“傻瓜,沒有什麼過不去的,跟你和睿睿比,那些,又算得了什麼?”相逸臣把下巴擱在了她的頭上。
伊恩雙手又勒的緊了緊,這個男人竟是默默地爲她做了這些事情,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必然是部署了很長時間了。
虧得他能一直憋着,還差點叫她誤會了。
這個傻男人!
明明爲她做了那麼多,卻又有股彆扭勁兒,不肯跟她說!
誰知道這男人還有沒有做些別的,明明是爲她好卻又沒跟她說的事情呢!
一想到他默默地爲她做着,卻不讓她知道,只是不想給她壓力,她的心就完全軟了。
“你還有沒有事情瞞着我?”伊恩擡臉。
“沒了。”相逸臣輕笑。
“以後啊,有事情可不能瞞着我,既然是爲我做的,就一定要讓我知道,好不好?”伊恩定定的看着他。
“好!”相逸臣聽話的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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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凌將錢轉賬,纔回到賭場。
可是還沒進那間房間,只是走在走廊上,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嚎啕慘叫。
“啊——嗚嗚嗚嗚……”蘇夫人右手包着自己的左手,在地上疼得打滾,“你們說過不跺我手指的!你們說過的!嗚嗚嗚嗚……”
左手不住的流着血,順着右手的指縫流到手腕上,染紅了袖口,又落在地上大片。
粘溼的鮮血帶着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間屋子。
蘇夫人就倒在血泊中打着滾,就連深藍色的絲質襯衣,也都沾上了地上的鮮血,被染成了片片的黑斑。
而房中的那些人,包括就在前一天,還對蘇夫人畢恭畢敬的許經理,都冷眼看着。
沒有人要給她包紮一下,止一下血,做緊急護理。
沒人擔心她的傷口會感染,也沒人在乎她十指連心的痛。
蘇凌衝進屋子後,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看到蘇夫人臉色蒼白如紙,細細密密的如米粒大的冷汗,冒了全臉。
甚至,就連人中附近的冷汗,也都順着滑進了她的嘴角。
整個人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滾,冷汗與眼淚鼻涕都混合在了一起,滿臉的濡溼。
蘇夫人看到蘇凌,立刻嚎了起來:“蘇凌!救救我!好疼啊!”
蘇凌立刻跑上前,蹲下.身,就看到蘇夫人身旁的地上,躺着一截被切斷的小指,截斷處還留着血,還能看到被模糊的血肉包裹着的指骨。
“你們不是說不會跺手指了嗎?”蘇凌怒道。
“蘇總,你也不看看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你去了這麼久,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跑了啊!”許經理不慌不忙的說,臉上還是掛着職業微笑。“也幸虧你來得及時,我們剛剛還打算,把這截斷指送到蘇家呢!”
許經理臉上掛着的笑,在這時候顯得忒的刺眼,看的蘇凌胸中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蘇凌咬着牙,在這裡,他就算是有再大的威風也發不出來。
將支票甩給許經理:“八千萬!我可以把人帶走了吧!”
“這可不行!”許經理又說。
“怎麼!你想反悔?!”蘇凌瞪大了雙眼。
“蘇總,你看一下時間,這可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按照規矩,是要漲以前玩的!”許經理說道,“所以現在,你需要還九千萬!”
蘇凌緊咬着牙,又掏出了支票本,寫了一千萬,丟給許經理:“現在可以了吧!”
“你們幾個,送蘇總夫婦出去!記住,要恭送!”許經理揚聲說。
“不必!”蘇凌鐵青着臉,掏出一放手帕,將蘇夫人的那截斷指包好,又將蘇夫人抱了起來。
蘇夫人這時候,覺得自己老公的胸膛真寬闊,躲在裡面什麼事都不會有。
把臉埋進蘇凌的胸口,即使手指還要命的疼,可這顆心,卻放鬆了下來,只是在他懷裡不住的抽泣。
蘇凌嘆了口氣,對她並非無怨,只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再大的怨氣也得先放着。
今晚蘇夫人也着實受了不小的驚嚇,恐怕往後都得留下今晚的陰影。
當務之急,也是要先送到醫院去,將她的斷指接上。
只是不知道她的指頭被砍了多久,還有沒有續接的可能。
幸虧是半夜,路上沒什麼車,道路暢通,甚至就連信號燈都不必多理,有好多路口的信號燈乾脆一直黃燈閃爍。
老張以最快的速度,將蘇夫人送進了靳氏醫院。
醫生邊檢查,蘇夫人邊疼得號啕大叫,手一抽一抽的,聽得醫生也有些不耐。
“還好,指頭切斷的時間並不算長,傷口也整齊,神經還沒有壞死,手指還是能夠接上的。”醫生說道。
蘇夫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被護士推進手術室去做續接手術。
等手術做完了,蘇夫人回到病房休息,蘇凌就離開了。
這時候他實在是沒心情面對蘇夫人,因爲她,家都快敗得差不多了,他不可能還像沒事人一樣的面對她。
而且,剛剛出.售了百分之二的股份,還有手裡花出去九千萬,還剩兩億一千萬的現金,他必須要好好想想,以後要如何做。
這麼一通忙活,蘇凌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五點了。
在蘇凌前腳剛走,相逸臣就帶着尚東來了醫院。
蘇夫人的手指,是他讓聞人的手下切斷的!
既然敢打伊恩的主意,又怎能不付出一些代價?
病房外安靜的走道,響起兩雙皮鞋踏地的“噠噠”聲。
這聲音很整齊,同時踩落地面,又同時擡腳,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四隻腳,宛若一體。
蘇夫人打了麻醉針,手上的痛楚已經影響不到她休息,可是昨夜經歷的事情,卻如噩夢一般一直糾纏着她。
噩夢化成絲絲縷縷的線,在她的身上纏繞一圈又一圈,最後越纏越緊,越纏越亂,宛若一團亂麻,纏的她擺脫不開,額頭上冒出涔涔的冷汗。
聽到門外傳來的走道里的腳步聲,雖說整齊的有些詭異,可是蘇夫人完全沉浸在夢魘之中,倒也沒有在意。
直到她病房的門“咔嚓”一聲,被人擰動門把推開,她才猛然間回神。
本以爲是護士來查探她的情況,可一轉頭,卻看到相逸臣沉着臉,帶着尚東走進。
“你……”蘇夫人嘴脣動了動,不知道相逸臣爲何會來。
可是看他的表情,來者不善,可不像是來探望她的。
“蘇夫人,斷指的滋味可還好受?”相逸臣嘴角噙着笑,雙眼卻盡是冷然。
那雙幽黑的眸子泛着清冷的光,凜冽的如一月的寒風,冷得蘇夫人毛骨悚然。
“你!”蘇夫人猛然間睜大雙眼。
相逸臣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相逸臣嘴角勾着淺笑,替蘇夫人問了出來,聲音很低很輕,卻讓人泛冷。
這聲音,若是鍾玉在會非常熟悉,因爲當初相逸臣捏碎她的腳踝之前,便是這副調調。
“你以爲給鍾玉籌謀劃策,綁架伊恩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以爲我知道了這件事,還會裝不知道?你以爲我會放過你?”相逸臣輕聲說。
蘇夫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嘴脣不停地抖着,他說話的聲音明明很輕,怕嚇着她一般。
可是現在,她就是害怕的連呼吸都不敢了!
“你……你都知道……”蘇夫人目光閃爍,不敢再看他。
這時候的相逸臣,看起來就像個食人的惡魔。
“你覺得能瞞得過我嗎?你以爲有薛家的幫襯,你就可以不用怕了?”相逸臣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捏上了她包着紗布的小指,很輕很輕的,讓她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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