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能瞞得過我嗎?你以爲有薛家的幫襯,你就可以不用怕了?”相逸臣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捏上了她包着紗布的小指,很輕很輕的,讓她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力道。
這時候,麻醉針的效果慢慢消退,蘇夫人感覺到的只有鑽心刻骨的疼,卻感覺不到相逸臣那極輕的力道。
“哪怕你身後就是有薛老爺子撐腰,我依然敢弄死你,更何況你身後的那些人,根本什麼都不是!”相逸臣冷聲說。
“你……你不能動我,別忘了蘇言!我是蘇言的媽!”蘇夫人立刻說道,相逸臣總不能不念舊情吧!
“蘇言算什麼東西?你就是她姥姥也沒用!”相逸臣冷聲說。
他也要找蘇言算賬,這時候提蘇言,有用嗎?
蘇夫人一聽,張嘴就要喊人,可是嘴巴剛剛張開,還來不及出聲,就被尚東以手堵住。
“唔……唔唔……”蘇夫人不停地掙扎,可是尚東的手掌依然牢牢地堵在她的脣上,叫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相逸臣目光冷下,手指只是微微施力,那原本就剛剛接上,還脆弱不堪的小指,就再一次被他捏碎,捏斷。
“唔——!”蘇夫人猛然瞪大雙眼,瞳孔猛縮,疼得臉色煞白,甚至比之昨夜,還要更加的疼。
可是再疼,她也叫不出聲,臉頰被尚東極有技巧的捏着,嘴巴動彈不得。
蘇夫人整個人都疼得抽.搐起來,胳膊和雙腿不停的抖着,就像是癲癇病人一樣,只差口吐白沫。
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沒多久,後背都被浸溼。
相逸臣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指,仍然用力的捏着。
在蘇夫人痛到極致,每一處的感官都變得異常敏.感時,相逸臣輕聲說道:“以後,別再想要傷害伊恩,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終於,聽到這話,蘇夫人表情一僵,便翻了個白眼,徹底暈厥了過去。
相逸臣這才鬆開手,尚東拿出極薄的刀子,將*頭的鈴撬開,將裡面的線切斷。
兩人一言不發的離開,病房的門被關好,病房內靜謐一片,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暈過去的蘇夫人躺在*.上,表情如此安詳,猶若好夢中。
相逸臣踏着並不太光亮的天色,回到家中,看到伊恩還在*.上熟睡,他輕輕地換下衣服,慢慢爬上.*,又將伊恩擁進懷裡,閉上眼睛。
直到早晨護士來巡房,看到蘇夫人包裹着小手指的紗布上浸滿了鮮血,立刻叫來了醫生。
醒來的蘇夫人疼得嚎啕大哭,可是醫生給予的結果是,她的手指再也接不上了。
骨頭碎裂,再加上時間過長,神經壞死,她的小指算是廢了。
“不能用也沒關係!你們把我的指頭接上,就算當個擺設也行!”蘇夫人說道。
醫生搖搖頭:“你手指的狀況,是連接都接不上了,骨頭碎裂,根本沒辦法了。”
醫生甚至把手指擺在她眼前:“很多碎骨刺進了肉裡,一些肉已經被刺得爛掉,沒法接的。”
蘇夫人看着自己的手指毫無生氣的擺在自己的面前,這隻死了的小指,指甲上還塗着亮麗的蔻丹,眼下卻顯得有些嚇人陰森。
“不!你們賠我的手指!賠我的手指!”蘇夫人崩潰的面目猙獰,指着醫生護士罵。
“要不是你們醫院看管不嚴,怎麼會讓人進了我的病房,還捏碎了我的指頭!我要你們負責!要你們負責!”蘇夫人大叫大嚷,手上連心的痛更是提醒了她自己所受的委屈。
越疼就越怒,完全不顧形象,猶如潑婦一般的大罵。
“夫人,該是醫院的責任我們會負,並且也會對昨夜當值的護士進行處分。”醫生不緊不慢的說。
“處分有個屁用!處分能還我手指嗎?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你知道沒有手指,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嗎?”蘇夫人怒罵,完全沒了之前面對想逸臣時的那份戰戰兢兢。
“抱歉,事已至此,我們該負的責任都會付,但是對於你的手指,我們無能爲力。”醫生說道,“而且你當時沒有及時呼救,也有不可脫卸的責任。”
“責任?!”蘇夫人猛然拔高聲音,“我有什麼責任!我告訴你!你們別指望就這麼算了!我要告你們醫院!你們管理不善!我告訴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蘇家的太太!我不會讓你好過了的!”
醫生撇撇嘴,不以爲然的說:“夫人,你別忘了你是在誰家的醫院,你要能告,就告吧!”
蘇夫人一怔,想起這是靳氏醫院,可靳氏醫院在誰名下?
靳言諾!
靳言諾又是相逸臣的好朋友,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怪不得,相逸臣能帶着人,大搖大擺的進來呢!
怪不得,相逸臣知道她斷了指頭,又剛剛接上呢!
怪不得,蘇凌前腳剛走,相逸臣後腳就來了!
“啊——!靳言諾!你聯合相逸臣一起來整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啊——!”蘇夫人怒不可遏,完全沒了形象的尖叫,聲音都能把屋頂給掀了。
蘇凌收到消息,匆匆的趕來,醫生見到蘇玲,撇了撇嘴,就帶着護士離開了。
“你幹什麼呢!大吵大鬧的!”蘇凌見蘇夫人這瘋樣,疲憊的問。
“我要殺了靳言諾和相逸臣!他們算計我!”蘇夫人赤紅着雙眼怒吼。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蘇凌怒喝,這個女人怎麼就這般糊塗,在人家的地盤上揚言要殺了人家!
她剛纔的那番話,恐怕早就傳到了靳言諾的耳朵裡了吧!
“我沒有胡說八道!今天早晨相逸臣闖了進來,直接把我剛接好的小指給捏碎了!你五點才離開的,你剛離開他就來了,醫院裡多少醫生護士啊!他帶着人進來,那些人還能不知道嗎?肯定是靳言諾跟相逸臣狼狽爲殲了!要不是他倆串通,相逸臣能輕易的進來傷我嗎?”蘇夫人大聲叫道,也不怕聲音穿透房門讓人聽了去。
“閉嘴吧你!你難道還想再斷一根手指頭?”蘇凌瞪着蘇夫人。
“你……”蘇夫人一滯,“難道就讓我白吃了這麼一個悶虧?蘇凌,他公然來斷我的指頭就是挑戰你!你就讓他這麼看低你?人家都把你踩在腳底下了,你也不管?蘇凌你還是不是男人!放着自己老婆被人欺負!”
蘇凌緊抿着脣,昨晚剛去找相逸臣賣了股份,今天就來這麼一出。
相逸臣,他真的能信嗎?
“我去找他!”蘇凌憋了很久,才說道。
“先替我轉院!我纔不要呆在這個隨時能要了我命的地方!”蘇夫人怒道。
蘇凌吐出一口氣,點點頭依了她。
確實,出了這種事,再住下去真的不安全。
所以蘇凌讓人給蘇夫人辦了轉院手續,自己跑去找相逸臣。
相逸臣正在辦公室裡,尚東將電話轉了進來:“逸少,蘇凌剛剛走進公司大門。”
相逸臣勾脣,料到他會找來,便說:“他來了,就讓他進來。”
過了兩分鐘,尚東便敲開了門,蘇凌從尚東身後越過,尚東將門關好。
“相逸臣,你不守承諾!”蘇凌看着坐在辦公桌後的相逸臣,好像早料到他會找來,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心虛,“別忘了我們是簽了合同的,我昨晚剛剛跟你達成協議,你今天就斷了我太太的手指,你什麼意思!”
“蘇總,我相逸臣做事,向來一碼歸一碼。”相逸臣不疾不徐的說,“再來找我興師問罪之前,蘇總是不是應該先問問蘇夫人,我爲什麼要斷了她的手指?”
蘇凌一聽,心中打起了鼓,難道,還真有什麼隱情?
“看來蘇夫人是沒有照實說了。”相逸臣說道,嘴角嘲諷的勾起,如彎刀一樣的鋒利弧度,“鍾玉會綁架伊恩,全是照着蘇夫人的主意,鍾玉的一言一行,皆由蘇夫人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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