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回來以後,周旭堯邊忙得像個陀螺一般轉不停,然而即便再忙,他晚上也儘可能回來陪秦桑一起吃晚飯。
這天下班回到別墅,客廳裡沒有女人和貓的身影,他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問保姆,“太太外出了?”
“沒有,應該在臥室,”保姆說道,“先生,今天太太看着好像精神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可是她說又沒事。”
“嗯,我去看看,你準備一下晚餐,我們馬上就下來。”話落便往樓上走去。
周旭堯推開臥室的門,一眼邊看見窗邊榻榻米上的那道俏影,雙腿曲起,手裡拿着一本書,人卻在神遊的狀態,側着臉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手中的書忽然被抽走,秦桑驀然回神,扭頭便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睛,“在想什麼?”
秦桑看着在她面前坐下來的男人。淡淡道,“沒事,今天怎麼這麼早?”
“今天事情比較少。”周旭堯說着擡起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秦桑一臉茫然的模樣,“幹嘛?”
“沒發燒。”
秦桑拽下他的手,“你才發燒!”又想說她腦子笨,“你一天不損我就不開心?”
她懷疑他跟她結婚的目的,是不是就拿她來當他的玩具。
周旭堯看着氣鼓鼓的模樣,低聲笑了笑,“阿姨說你精神不好,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親桑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可能是時差還沒有調回來吧。”
“算上在香港的三天,我們回國已經一個禮拜了,你的時差也太長了。”
七個小時的時差,她竟然用七天都調整不回來?
“唔……那就是太累了。”
“我每天早出晚歸上班賺錢都還沒有喊累,你整天在家玩貓養花還累?”
秦桑蹙眉,不滿地看着他,“周公子,你是來找茬的吧?”
他是怎麼樣?嫌棄她屢碌碌無爲了?
周旭堯凝着她的臉,“在經期?”
啊?秦桑傻眼,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不是!我都說了我沒事,現在精神不是很好麼?”
周旭堯已經習慣了她動輒掐腿或者是擡腳踹人的習慣,看來是真沒事,“那下去吃飯吧。”
“嗯。”
秦桑其實沒有什麼胃口,好像從瑞士回到香港開始,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沉重,她一直都覺得是時差問題,所以回來就開始補眠調時差,不過貌似沒多少作用,反而睡得多了,覺得更疲倦了。
吃飯吃到一半,秦桑忽然覺得胃部一陣泛酸,噁心感便涌了上來,便再也咽不下了。
“我吃飽了。”
周旭堯看着她碗裡的米飯,才吃了沒幾口,基本上沒有怎麼動筷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一旁的保姆說道,“阿姨,打電話讓秦醫生過來一趟。”
“好的,先生。”保姆轉身就要去打電話了。
秦桑忙出聲攔住,“阿姨,不用了!”
“可是……”保姆看向周旭堯,爲難着。
周旭堯將筷子擱下,目不轉睛地看着秦桑,“沒事的話你連飯都吃不下?身體不舒服就看醫生,這些事正常人都有的常識。”
秦桑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生出一股怯意,“我真沒事,可能是經期前綜合症。”
“……”周旭堯完全沒有聽過這種名詞,不過經期兩個字倒是明白了。
“你經期不適已經過了?”
“還沒有啊,”她說完楞了楞,“不過你怎麼知道我過沒過?”
秦桑擡眸,卻對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猛得有一道光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還來不及消化,便聽見周旭堯沉聲問,“推遲了多久?”
wWW. TTKдN. ℃ O
唔……這種問題,她該怎麼回答?
“我……我不記得了。”
秦桑一向對這些不太上心,不過時間一直都挺準。不過距離上次來,時間好像確實久了一點,貌似有一個月了?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周旭堯看着她微抿的脣,大概是猜透了她的想法,語氣很平靜,卻透着不容置喙的強勢,“你可能是懷孕了。”
懷孕這個念頭剛只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現在被周旭堯直白的說出來,秦桑頓時覺得腦響起了一記悶雷,轟一下炸得她臉色有些蒼白。
她完全忘記了保姆還在一旁,“可是,我們一直都有做措施……”
是啊,雖然房事頻繁了一些,不過他不用她提醒都有在做措施,那還怎麼懷孕?
“沒有什麼事萬無一失的。”
秦桑喃喃低語,“不會的,應該不會的。”
確實,沒有萬無一失的避孕方式,她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有點難以接受這麼低的概率會被她給撞上了,運氣再好也不能這般。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生孩子,從一開始她就沒這個打算,可是回想起各種想象,秦桑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了。
周旭堯淡淡開腔,“你不想要孩子?”
“當然不想要!”秦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難道你就想要?”
“雖然我沒準備那麼快要孩子,但是有了我也不會排斥。”
“可是我不想要啊!”
餐廳裡的氣氛因爲這一句話,驟然變得沉凝起來,像是颱風壓境。
保姆見着情形不對,默默地離開了餐廳,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冗長的沉默和對峙。
周旭堯微微眯起狹長的眼眸,“你是不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可秦桑卻只覺得心尖都在發顫,孩子這種問題從一開始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這種問題,把她也給問住了。
“現在還沒有確定,說什麼都太早了。”
親秦桑避開了他的問題,無法回答,因爲沒有答案。
“呵呵——”周旭堯菲薄的菱脣勾出一抹淺薄而逼人的淺弧,“桑桑,你還回答我的問題。”
“我就是不想要孩子。”秦桑被逼得無處可逃,喉嚨澀啞地擠出了一句話。
“可是現在有了,你打算怎麼辦?”周旭堯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她,而是步步逼近,湛湛的眼眸咄咄逼人。
秦桑看見男人那張溫和的俊臉上,漸漸攏上一層暗色。浮在眉目之間,蠕動着脣,卻無法發聲。
她的沉默,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
周旭堯扯脣發出一聲冷笑,“明天我陪你去做檢查,”頓了頓,嗓音低沉緩慢,彷彿是故意要將他說的話一字一字刻在她的心上,“如果有了,就生下來。”
這就是他的決定,強硬的口吻,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秦桑想要反駁他。但是對上他陰駭的眼神,什麼也說不出來。
兩人好不容易相處好起來的氣氛,就因爲孩子這個問題,瞬間冷凍下來,這一晚上,周旭堯沒有回臥室睡覺。
他在隔壁的書房裡,獨自一個人抽着悶煙。
第二天清晨,秦桑醒來得晚一些,洗漱下樓,看見周旭堯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着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都是她看得一知半解的故事走勢圖。
周旭堯聽到身後的動靜,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淡淡地看向她,“去把早餐吃了,醫院那邊已經預約好了,到了馬上就能檢查。”
事態已經到了這一步,秦桑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一言不發地轉身去把保姆精心準備的早餐給吃下了。
……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秦桑緊張得掌心全是汗,從昨晚開始,她就滿腦子都在想有了要怎麼辦,到底要生下來,還是不要,如果不要,周旭堯會允許嗎?這些問題一直困擾着她。
“周先生,周太太並沒有懷孕。”
醫生說出這一句話的一瞬間,秦桑驀地鬆了一口氣,還好是虛驚一場。
不過又隱約伴隨着一絲失落,很淡,引不起她的注意。
周旭堯拿着檢查報告,“確認沒有懷孕?”
醫生笑了笑,“確認是沒有,周太太最近內分泌有點失調,另外按照周太太的說話,她可能腸胃也有點不好,如果想要懷孕的話。要注意養好一點身體。”
那醫生大概是以爲他們急着要孩子,還給他們說了一堆備孕的事情,搞得秦桑尷尬不已。
從醫院出來,一顆懸着的心落地,不過周旭堯的臉色依舊是冷硬不已,薄脣抿成直線。
秦桑一直想要開口打破這種僵局,卻始終沒有成功。
周旭堯全神貫注地開着車,眼睛注視着前方的路況,並未看秦桑,漠漠說道,“沒有懷孕,你好像很高興?”
秦桑確實在慶幸,但是也不是他說的很高興。
“桑桑,”等不到她的回答,周旭堯繼續道,“既然已經嫁給了我,你最好還是儘早做好懷孕的準備。”
秦桑看着他毫無破綻的側臉,手指緊緊揪着了裙子,全身的神經都緊繃着。
“爲什麼一定要生孩子?”
“結婚組成一個家庭,有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桑深呼吸了一口氣,“周旭堯,我以爲你應該很清楚父母的不負責任,對孩子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孩子的成長的心理歷程對其一生的影響有多重要,父母對孩子來說又有多重要。她不信周旭堯會不懂得,更不信他會讓自己的孩子經歷哪種痛苦的滋味。
周旭堯握着方向盤的手漸漸收緊,又緩緩鬆開,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面容平靜地側目看向秦桑,“我們是合法夫妻,我們的孩子也是名正言順,他不會走我走過的路。”
“可是,我們是交易成爲夫妻,並沒有感情,父母沒有感情,你覺得能給孩子一個健康有愛的家庭?結果還不是一樣?”秦桑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生活在沒有溫暖和愛的家庭裡,對孩子的傷害太大了,秦桑雖然沒有親自經歷過,但她身邊有這樣的例子,貞貞就是那樣活生生的例子!
小時候父母成天吵架,一個家從來沒有過安寧,貞貞每次都只能躲在房間裡把自己關起來,試圖隔絕那些爭吵聲,一個人在被窩裡哭。
後來父母終於離婚了,可是,她的父母都不要她這個女兒,因爲他們另外有新的家庭,貞貞就那樣成爲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除了優渥的生活,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愛。
她很多次在秦桑面前都忍不住哭出聲來,反反覆覆的一個問題就是爲什麼要生她下來。
所以秦桑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那麼草率的要孩子,如果不能給予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和足夠的愛,她寧願不要!
周旭堯脣角噙着一抹笑,像是嘲弄,“你想要什麼樣的感情?”
秦桑被他問住。
“愛情?”男人倒不像發怒,只是語氣過於涼薄,“做了結髮夫妻,就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會有感情,至於你幻想所謂的愛情,還是儘早放棄。”
秦桑扭過頭看向窗外的飛快倒流着的景色,溫溫淡淡地道,“隨便你怎麼想,我不會改變我的觀念。”
也許她很愚蠢,被陸禹行那個混蛋傷得那麼徹底,按道理她確實應該對愛情這種奢飾品絕望纔對,可偏偏她不信邪,因爲陳眠遇到了袁東晉最終也是慘淡收場,現在不也遇到了一個將她捧在手心裡疼的溫紹庭?
她現在確實跟他結婚了,可是不代表她以後不會遇到一個與她相愛的男人,凡是未發生的事情,都是值得期待,只是她變得更謹慎罷了。
——
當秦桑第十次發出嘆息聲的時候,陳眠終於忍不住停下手頭的工作看向了她,“你來我這裡就是爲了嘆息給我聽的?如果是這樣,速速給滾回家去,我很忙,你別來打擾我。”
秦桑懶洋洋地窩在那椅子上,“陳眠,你真的是一臺工作機器,作爲閨蜜,你難道不是應該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到底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啊?
陳眠好整以暇地道,“你有事直說。”
“……我忽然想不明白。溫紹庭那廝到底是瞧上你哪兒了?”這樣無趣的女人,真心不值得期待好嗎?
“那你說還是不說?”
好冷淡的口吻,秦桑在心底吐槽了一下。
“我寂寞空虛冷,想要你陪我。”
陳眠重新低下頭開始看資料,“門口就在你的身後兩米的位置,慢走不送,關門的時候記得輕點兒。”
完全冷血!
“陳眠,你這樣早晚會失去我這個朋友的!”秦桑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拿起包包走到她的辦公室前面,一掌壓在了陳眠的那些資料上,“工作狂!我回去了!”
秦桑說完,和來的時候一樣,一陣風似的離開了,瀟灑得沒有一絲停頓。
陳眠看着被她重重關上的門,搖頭笑了笑。
每次秦桑心情不爽,或者鬱悶的時候,都會來找她擺譜哀嘆,開始的時候陳眠都會問她怎麼了,不過她都不會回答,然後時間差不多了,就會主動走人,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鬼脾氣,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只不過,以前她會這麼做。都是因爲陸禹行,那麼現在呢?
陳眠如有所思,是因爲陸禹行,還是因爲周旭堯?
秦桑從陳眠辦公室出來,本打算和沈易航打個招呼,不過他人在忙,所以她也沒有打擾他直接離開了。
因爲他們的公司底下車庫的車位緊張,所以秦桑的車停在了附近一個臨時收費停車場裡,秦桑慢悠悠地往車庫那邊走的時候,接到了周旭堯的電話。
“喂,有事嗎?”
自從兩人因爲孩子的問題鬧得不歡而散,一直到現在秦桑和他相處起來都覺得很彆扭。倒是周旭堯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總令人覺得莫名其妙之後,他卻若無其事。
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在哪裡?”
“陳眠公司附近,”秦桑如實回答,“有什麼事情嗎?”
“晚上陪我參加一個聚會。”
“什麼聚會?”
“熟人的聚會。”
“我可以拒絕嗎?”秦桑說得直接。
“可以。”
明明他只是在跟她電話交流,秦桑卻感覺他就在身側一般,讓她的後脊背倏然一陣發寒。
雖然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卻已經昭示了他的不悅,很不悅!
爲了讓自己日子好過一點,秦桑聰明地選擇服從,“地址在哪裡?我自己過去,還是去你公司找你一起過去?”
“來公司找我。”
“噢。”秦桑看着被掛斷了通話的手機,撇了撇嘴巴,嫁給他以後,她都要快要成交際花了,煩死!
最煩的是,她還不能拒絕!
在陳眠那兒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情,被他的一通電話全部打斷了!
秦桑拉開車門正要坐進去,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秦桑?”
她扭頭,“榮公子,好久不見。”
這個男人纏了她一段時間,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也算是任性得可以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榮子幀道。
“來附件見一個朋友,”秦桑並打算跟他交流下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然而榮子幀叫住了她,“秦桑!”
“還有事?”秦桑手扶着車門,懶懶瞥向他。
“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其他的男人,就是在等陸禹行吧,”榮子幀笑着說,“不過你真的不介意他和凌菲有一個孩子?”
秦桑脣邊的笑意漸漸消弭,“榮子幀。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對你挺有好感,榮家和你秦家也算是門當戶對,與其等一個不知未來又有牽絆的男人,不如跟我在一起。”
停車場很大,說話的聲音隱約像是會迴盪一般,秦桑一動不動盯着榮子幀的臉看了,視線像是淬了冰。
“榮子幀,臆想症和自戀癖都是病,你記得去看醫生。”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榮子幀的臉僵硬道抽搐,“哈!秦桑,充其量你也不過是陸禹行的破鞋。我要你已經算不錯了,你也別太高估了自己!”
“嗯,我是破鞋,那麼你當時糾纏着我這種破鞋的人,又是什麼?破鞋都不要的爛貨?”
榮子幀臉色青紅交替着,這個女人的牙尖嘴利,他真的鬥不過,冷笑了一聲,“那時候你有利用價值而已,不然你以爲你值得我費那樣的心思?”
“陸禹行終止和我家的合作,這對我的在榮氏的地位打擊可是很大的,我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榮子幀。你這種男人沒有被女人的口水淹死,也是算你上輩子積福了,小人得志!”
有些男人很沒品,秦桑知道,不過還是第一次遇到他這麼沒品的!
“小人又如何,事實證明我沒有錯,因爲陸禹行竟然爲了你恢復了合作,另外還把他一塊私人地皮轉手賣給了我,多虧了你,他纔會那麼配合,我纔可以在榮氏取得不俗的成績。”
榮子幀笑得得意,“他做這些。就要求我離開你,說起來我也是賺到了。”
聞言,秦桑怔楞住,後面榮子幀還說了什麼他沒有聽見,直接坐上車,發動車子踩下油門的時候,差一點就撞到了前面的榮子幀。
她開車到了盛興集團大廈的樓下,想要衝上去問問陸禹行,榮子幀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但是手腳又動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纔開車的速度有些快,還是因爲榮子幀的那一番話,她聽見自己的心臟心跳頻率都變快了。
雖然很衝動,不過到底理智還在。
就算問清楚了又怎麼樣呢?結果不會是榮子幀想象的那般,陸禹行這麼做,應該是有更深的理由吧。
呵呵,對了,陸禹行早就知道她爸轉了盛興的股份在她的名下,如果她結婚了,很可能那個男人就會成爲盛興的未來接班人,他陸禹行又怎麼會允許呢!
……
秦桑到周旭堯公司的時候,他還會議室裡開會,等他開完會,時間已經快過了一個小時。
她倒是絲毫抱怨的意思都沒有,和他一同去赴約。
所謂的熟人聚會,都是周旭堯小時候的玩伴,那些人非富即貴,他們那時候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會玩。
一個個都是混世惡魔,慶幸的是長大了都有所建樹,並不是廢材。
秦桑挽着周旭堯的手一同走進了他們預訂的包間,裡面原本熱鬧轟轟的場面,因爲他們的出現,而倏然安靜下來。
秦桑怪眼睛太亮,一眼便發現了凌菲的所在,凌菲看到她,似乎很震驚的意外,臉上的笑容都僵化了。
秦桑和周旭堯正要走進去,身後響起了一道十分熟悉的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