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新華微控的分佈會上記者們沒在丁香的嘴裡掏到想要的信息,這一邊地下拍賣會上,卜心悅終於等到喜歡的東西了。
她看上的是一顆夜明珠,一顆鴿蛋大的夜明珠,這可不是騙人的,剛纔已關窗試驗過,這顆圓圓的石頭確實會發光,雖然不像很多小說描寫的那樣,散發明亮潔白的亮光,但它確實發光了,淡黃色的光芒。小說寫的用夜明珠照明讀書,那絕對是騙人的,頂多可以作爲夜光燈,半夜起來上洗手間不至於撞在牆上。
雖然石頭珠子發的光並不是那麼光亮,但夜明珠這三字在國人的血脈裡實在太高大上了,所以,此珠一出叫價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但張文武卻知道,這顆所謂的夜明珠,並非發光的珍珠,發光的珍珠確實是有的,但絕不可能這麼小的個頭,而且,發光的珍珠不可能在墓中千多年還能存在,還能發光。珍珠是什麼?大家都明白,珍珠只是蚌的分泌物而已,它可以存在一定的時間,但不可能存在一千多年,而這臺上那老頭說,這玩兒是從隋墓而得,一千多年了,怎麼可能呢。
這是什麼玩兒?張文武認爲它是一文不值的發光石而已。
所謂的發光石,就是螢石。將螢石加工成蛋狀,然後就可以騙人是夜明珠了。
張文武嗤之以鼻,但這種東西特別吸引女人,所以在場的女人叫價特別踊躍。
“五十萬。”卜心悅雖然是聰明人,但她是女人,對這種東西的誘惑似乎完全沒了抵抗力。
底價十萬,每次叫價五千的發光石頭,居然已叫到了五十萬,張文武有些無語。
“五十五萬。”五千的叫價,根本沒人在乎,動不動就加幾萬,卜心悅剛剛加了十萬叫出的五十萬,馬上就有人覆蓋了。
“混蛋,居然有人和我爭,保安,我要這顆珠子,幫我拿下。”卜心悅大急。
“這玩兒五萬都不值,你居然要花五十萬買?不高興,我覺得如果你買到後會真的不高興。”張文武不屑的說道。
“誰說的五萬都不值的?夜明珠啊,這是多麼珍貴的寶物…六十五萬……。”卜心悅舉手說。
“七十萬。”又有人把他的價壓下去了,氣人。
張文武看着狂熱和生氣而微微發抖的卜心悅,忽然想整蠱她一下,抓着她的舉起來說這位卜小姐出價一聲兩百萬。
額,瘋了,十萬的東西竟然叫到了兩百萬,真的瘋了。
兩百萬多嗎?當然多啊,因爲這裡地下拍賣場,所有的東西,價格其實都在正規的拍賣會上的一成到五成之間。也就是說,在這裡出兩百萬,等於正規拍賣場花四百萬到一千萬之間。
花幾百萬買這麼一顆發光的石頭值嗎?
對張文武來說,絕對不值的,但別人不是這樣看,因爲,還有人和卜心悅較勁,居然有人又加了五萬。
真的瘋了,最少有兩個瘋子。
瘋到底吧,張文武又舉起卜心悅的手,大聲說這位卜小姐叫價三百萬……。
這會終於安靜了,沒人再和她搶,臺上老頭興高采烈的將錘子敲下,大聲宣佈這顆夜明珠屬於這位卜小姐的。
“恭喜,恭喜,這顆曠世奇寶鴿蛋夜明珠屬於您的了不高興,付錢吧,等你把珠子拿回來了,給我欣賞一下,怎麼說,我也是‘功臣’嘛。”張文武笑說。
三百萬買這顆石頭,還真的超出了卜心悅的心理價的,她雖然跟一般女人一樣追捧夜明珠呀,鑽石呀之類的東西,但她畢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心理價的,這玩兒,她的心理價就是一百五十萬,現在張文武她多花了一倍,她真的很不爽的。
不過,她也不好翻臉不承認,這是別人的地頭,她雖然不怕,但鬧起來很麻煩。所以,她雖然惱怒,但還是準備付款的,再說她不差這兩三百萬。
卜心悅剛要付款,那個白麪南韓佬把正在震動的手機遞給她。
張文武見狀,心裡罵道,她媽的真賤,幾億壯男你選不到一個滿意的嗎,幹嘛找小白臉找一個南高麗槌子。
卜心悅接起電話,只說了一個講字,然後就一聲不響的在聽,但是,她的臉色卻在不斷的變幻。
片刻,她掛掉電話,說了一聲我們走,站起來便要走。
“卜大小姐,你的東西還沒付錢呢。”張文開安坐在座位上。
“嗯……。”她示意南韓小白臉去付款,然後對張文武說,“有點事要處理,我們回去吧。”
“卜大小姐,什麼事這麼急啊,這裡馬上就要結束了,或許,後面真的有好東西呢?”張文武笑說,“走的那麼急,發生什麼事啊?莫不是……。”
卜心悅深深看了一眼張文武,忽然展顏一笑坐下說:“其實也沒什麼事,也不必這麼着急回去的,保安說的對,或者後面有好寶貝呢。”
“對嘍,該發生的事,並不在於你急或不急的它總是要發生的,既然如此,何不既來之則安之。”張文武笑說,“看,這幅唐寅的畫多好,卜大小姐出價啊……。”
拍賣會在繼續,很快到最後一件拍賣品。
所謂壓軸好戲,是爲了把觀衆留到最後,一般都把最精彩的留在最後。通常拍賣會也會這樣幹,把最多人期待的東西留在最後。
但令大家失望的是,這個拍賣會最後要拍的竟然是幾本舊書,不對,應該說是幾本手抄本。
“今天最後一件拍賣品,是一個叫子京童的手抄本一套。這套手札是從一座清墓裡挖出來的,一共三本,一本是《歷代鐘鼎彝器款識法帖》,一本是《唐宋瓷經》,還有一本是《墨林山人雜事》。這些手抄書是什麼玩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歷代鐘鼎彝器款識法帖》原書是孤本,曾有人以三千萬元成交易。至於這本瓷經,說的是唐宋元三朝的瓷器……。”臺上老頭在介紹這三本書的出處及珍貴之處。
但是,令人尷尬的是,他把這三本手札介紹完了,報出起拍價的時候,居然沒人出價。
張文武來這裡,完全就是來玩的,他對所有的所謂明器或者珍藏都不在意。但當他聽說接下來拍的是幾本手札時,他終於有了興趣。
“老闆,您剛纔說的子京童是什麼人?”野道士的藏書很多,張文武看過的書也很多,他記得有一個明朝的收藏家叫項子京,他也知道那本什麼《鐘鼎法帖》是多麼珍貴的東西,但這個子京童又什麼人呢?他的東西爲什麼會在清墓裡呢?那個什麼墨林山人不是項子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