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老頭看了一眼張文武說:“這本《雜事》中有說,抄書的人是子京的長隨。子京童應該就是子京的書的意思吧,子京年輕的時候他是書童,子京年長了他就成了長隨,在古時候,這種事情很正常。”
“嗯,這倒是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書真是從清墓中扒出來的?我可以看幾眼嗎?”張文武搜腸刮肚都想不起來清朝是不是有叫子京的人。
臺上老頭不說話,把手札扔在臺上,指了指,讓他上臺看。
壓軸的竟然是幾本破筆記,而且是聽不懂的啥鐘鼎記錄,那是啥玩兒啊。更讓他們無語的是,這三本破玩兒,竟然叫價三百萬,媽的,一顆夜明珠叫價才十萬,幾本破書竟然叫幾百萬,真是瘋了。
所以,很多人都站起來準備走人了。
來這種地方拍東西的,當然也有真正懂行的人,但大多數都不是那麼“正經”的人,他們只想買兩件便宜明器,然後轉手賣給那些傻傻的收藏家或那些送禮的人賺大錢。
幾本破手抄書,他們根本不會在意。
張文武上臺翻看了幾眼三本破書,心裡咚咚亂跳,不管是寫手札的人是不是明朝那個項子京的書童,但他可以肯定,這三本手札的價值非常大。那本手抄的鐘鼎法帖就不說了,那絕對是好東西,比那本三千多萬交易的還要齊全呢,那本孤本可是缺的,而這一本雖然是抄本但全啊。
而這一本瓷經更牛逼,上面詳盡記錄了唐宋元三朝各官窯出品的數量,品類及優缺點,他媽的,這一本玩兒簡直就是唐宋元瓷器字典嘛,有了這本東西,立馬就可以成爲唐宋元瓷鑑定大師。
而那本雜事,也是非常寶貴,因爲上面記錄了收藏大家項子京一生所遇到的收藏過的器件的過程及描述,對一些古器件的記錄,還有詳細的鑑定記錄,簡直…張文武非常的激動,寶貝啊。
“老闆,這三筆記本三百萬我要了。”張文武壓制住內心的激動,淡淡的說道。
“哈哈,好,好,想不到小兄弟竟然是識貨人,子京童手抄本三本,三百萬第一次,三百萬第二次……。”老頭還真是“敬業”明明差點沒賣出去的東西,他依然還是一本正經的走程序,此時,廳子裡的人幾乎都走完了,喊也沒人聽啊。
買了三本珍貴的奇書,張文武心情極好,臉上一直掛着笑意。卜心悅卻和他相反,臉上沒一點笑意,與來時對比,簡直如換了一個人。
“笑笑,眼睛都笑不見了,三百萬買了三本破書,居然還那麼開心,該笑的是那賣家吧,破破爛爛的筆記居然賣了幾百萬。”卜心悅心裡不爽,看着笑容滿面的張文武就來氣。
張文武看了一眼卜心悅,收起了笑容,十分認真的說道:“卜小姐,謝謝,感謝你帶我來鵝城,回到鵬城,我請你吃飯,我請你去旋轉餐廳吃最正宗的粵菜九大簋。”
“什麼是九大簋?”卜心悅說。
“就是最豐盛的粵菜宴席,主菜由九道粵菜大菜組成,這九道大菜,都是當地最有名氣最厲害的菜式,絕對令人食後返尋味……。”張文武介紹說。
“不用了,我減肥。”卜心悅沒精打采說道。
張文武掃了一眼她的身子,魔鬼身材嘛,減什麼肥,心情不好吧,呵呵,一定是聽到了發佈會的消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心情不好。
“是嗎?我覺得卜小姐的身材已是超好了,還要減啊。”張文武壞壞的笑道。
卜心悅看了他一眼淡然說:“子京是什麼人?墨林山人是什麼人?”
“呵呵,他們是同一個人。”張文武早就發現卜心悅對古玩其實一點都不懂的,只是想不通她爲什麼總是喜歡去參加這種地下拍賣會。
“同一個人?是什麼人?”卜心悅又問。
“是一個收藏界的名人,不過,他是古人,明朝時候的人。他叫項元汴,字子京,號墨林,別號非常多,墨林山人、墨林居士、香嚴居士、退密庵主人、退密齋主人、惠泉山樵、墨林嫩叟、鴛鴦湖長、漆園傲吏等等一長串都是他的別號,浙江嘉興人。他的懂的也非常多,他不僅僅對古玩品鑑有研究,他的書法和畫都非常的不錯。哦他還當過官,不過,官不大,也不長。如果說,歷史上最權貴的收藏家是乾隆的話,他就是民間最牛逼的古收藏家。”路途寂寞,張文武心情又好,所以就有意賣弄了。
“哦?這麼厲害?那他的書童抄的這幾本書又有什麼用呢?”卜心悅說。
“其實沒什麼用,只不過古舊的東西,總會讓人覺得很值錢。”張文武不會告訴她這書有什麼用。
“呵呵,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古鐘古鼎索引嗎?你是不是當它是鑑寶字典啊?有什麼用?無論是鍾或鼎,都是文物級別的古物,你又不當研究員,也不是博物館的館長,你要來幹啥?”卜心悅不以爲然的道。
“哈哈,但是如果我拿去賣給那些搞研究的,當館長的呢。”張文武大笑,他大笑是因爲這女人雖然聰明,卻對古物的東西根本不懂。
車子跑的很快,很快就回到了鵬城,不過,過了二線關卜心悅就把張文武趕下車了。
她把張文武帶在身邊,然後在新華微控那邊搞一點動靜,看看這傢伙除了是安全顧問之外有沒有國安成分的。但哪想到自己的行動還沒開始,新華微控突然就公佈了一個行內都知道,但新華微控從來沒承認過的事。
她還沒觀察到張文武,新華微控的突然行動,反而讓她差點兒失控了。
新華微控的消息,已公佈幾小時了,她不能再等了,她得安排,她得電話指揮了,張文武在旁邊她根本無法行動。
“呵呵,急了,肯定覺得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站在路邊的張文武看着遠去的車子自言自語道。
車子已不見蹤影了,張文武點了支菸,坐在路邊的樹頭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丁香,他得問問有沒有人有異動。第二個電話,當然是打給天水圍車頭了,他的任務是盯着馬顏、詹姆斯……。
他希望那些盯着新華微控的人都動起來,只有他們動起來,他纔有機會抓人斬手,抓了人斬了手,他的任務纔算完成。他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但新華微控的狼沒抓住殺掉,新華微控的鬼沒捉住,他就不能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