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顏無恥

李瓶兒說道:“昨天我跟着你,你跟你很多朋友上去唱歌了。我就在下面觀察,看棗瑟弟弟的人有沒有跟蹤你。後來我見到,林總。林總跟一個男人從對面的酒店出來。我就急忙躲了。”

我說道:“這事情我知道,我那天就從對面馬路跑過去,但是沒見了他們。”

“他們一起上了出租車。走了的。原本,我以爲林總跟那個人是談生意道別的,但是林總跟他好像比較親暱。他們上了出租車後,我很好奇跟了去,他們去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那天,我以爲魔女上了出租車直接回去辦公室,那個男人回了酒店!沒想到,他們竟然還一起去吃飯了?

“他們都幹了些什麼!我跑下去後他們就都不見人影了!”我顫抖着問道。

“在餐廳裡,有說有笑的吃飯,看樣子,那個男人喜歡林總。還給林總送了花。他們。”

我怒吼道:“他媽的!”

“後來他們魔女不捨的別離,看上去不像一般朋友。我這裡留了照片。我沒有要挑撥你們的意思。只是我覺得,她這樣做是不是對不起你呢?讓你自己判斷,我不想你自己被人家玩。”李瓶兒說道。

“瓶兒,把他們照片發過來。”

“那就先這樣了,你冷靜一點,好好處理這個事情吧。也許只是個誤會。”

“謝謝你了瓶兒。再見。”

李瓶兒發了照片來給我,不錯不錯,很清晰,很美好,很相配,很有感覺!

男的約莫三十歲上下,帥得一塌糊塗比韓國偶像劇男主還拉風。派頭很足,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穩重成熟男人。女人殺手。

這個,莫非是暴龍叔叔?怎麼可能呢?

我死命撓着頭,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吃醋比拿着刀割自己更疼!比沒錢沒飯吃的時候更加糾結!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誰又能告訴我怎麼辦?

拿出一瓶五糧液,左手拿酒右手拿煙。煙燒到了手指才知道要完了。

是應該和她坦誠不公的說了:這個男人是誰?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走着,坐着,躺着,靠着。每一個細胞都在想反動起來。

看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給她打電話,看着這個手機,越看越揪心。拿起來隨手一扔,又喝了幾大口。

一邊看牆上的掛鐘就一邊喝,喝到後來,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了。想要去找手機,胃卻不行了,衝進衛生間裡吐。閉着眼睛吐完後,要衝馬桶。

馬桶裡自己吐出的污物,全是紅色,猩紅色的血。

我看,我是要瘋了,活活被逼瘋的。原本,當天從咖啡廣場跳下來,內傷就有了後遺症,這麼一激,竟然受不住了。

漱口後,輕飄飄走出客廳,撲在沙發上,死了過去。

一睡就睡到了次日早,身上蓋着棉被,魔女已經洗漱完畢,英姿颯爽的看着我:“你醒了呀。“

我冷笑一聲,說道:“是,醒了。什麼事情都醒了!”

“怎麼了呀?”魔女說道。

我說:“你說怎麼了呢?”

魔女看了看手機說道:“哎呀!我要趕緊去公司處理點事情,接着還要去接暴龍叔叔!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啊?”

我譏諷道:“你有人陪着你去不成了?幹嘛要我陪你。”

“哦。既然你那麼累,那我就自己去了,那我把車開走了哦!”她一邊說一邊過來。

想要在我臉上吻一下,我避開了,她竟然連我這樣的舉動都沒有察覺到。笑了一下說:“那你今天,去哪裡呢?要不你先在家睡覺吧!我先走了哦。”

她轉身過去,我一伸手要抓她卻沒抓到她的手。看着她的背影走到門口,換上鞋,轉身對我笑了一下,瞬間即逝,門重重的關上。

我點上煙,煙霧繚繞。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她真的那樣對我了,已經對我沒有任何可憐可愛可惜。她的心被誰愉悅着。

一大早,約了李靖到一家茶館喝茶,我點了酒。

我對李靖說道:“你說我該怎麼辦?才短短几天,爲什麼能變到這樣子?”

李靖冷笑道:“我感覺她在利用你似的。我這幾個晚上幫你分析了一下,理出了一套很順的邏輯來!”

“什麼邏輯。我頭腦很亂,昨晚我吐血了,胸中很悶。”

“搞什麼?你這樣喝酒,不吐血纔怪!”

我說道:“放心吧,我要死得那麼容易早就死了。倒酒!”

李靖給我倒着酒說道:“你忍忍啊,忍過這段日子也許就好了。我們來說說這個邏輯,首先,那時候你上了她,王華山又不和她在一起了,她寂寞啊!寂寞就找你咯,對吧?追她的人其實很多,但是她看不上!跟你走到一起,奇緣。不過確實存在了。後來呢,就遇到公司各種困難了,讓她沒有料到的是,你竟然能夠撐起這個公司來!她對你刮目相看!”

“之後,她對你有了新的看法。接着就是利用你咯,用她自己來迷惑你!結婚,相愛,給你的一切,全是幻象!她養傷後出來,做生意恰巧遇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比我們高級啊!人本來就是分等級的,咱們是下等人嘛。你就真以爲她不說下等人就不把你當下等人吶!現在她成功了,你拼了你的狗命幫她排除異己,剩下的小事她來處理咯。又熬到了她的什麼一手遮天叔叔來。她以後就踢你到一邊了。她就是利用你利用你!明白?”

我嘆着氣問道:“利用?利用能演得那麼真實嗎?”那晚她跪在湖邊等我回家,也是演的?還有很多很多。都是演出來的?

“一邊深愛一邊利用咯?這有什麼奇怪的呢!每個人都在好高騖遠,小時候老師不教過我們猴子拿了玉米,看到桃子就扔了玉米拿桃子,看到西瓜就扔了桃子摘西瓜的一片課文嗎?”李靖一邊用手指點着桌子一邊說道。

我說道:“雖然你說的話很不好聽,可有些方面我必須得認同。她以前口口聲聲的下等人啊,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句句刺在心上。她心裡的我,我們,是什麼呢?說視如草芥都不爲過!一個女人!結婚了的女人!我爲了她那麼賣命,她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走就走?”

“反正我從來都不看好你們,只是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曾經想過你們可能因爲出身不同,地位不同,價值不同而會發展到不能相處的地步。卻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對你,還來得那麼快,你們結婚纔多久?才那麼一點點時間,激情就過了?新鮮感就沒有了?還談什麼天荒地老?那時候她說跟你結婚的時候,估計壓根就沒想到真的要天荒地老!如果不是利用你,對你有真情真意的話,才結婚了幾天就跑去跟別的男人了?”李靖憤憤不平地敲着桌子。

“李靖,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低着頭,看着蒼涼空白的酒杯。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她玩他的你玩你的!先別跟她攤開,要不然,你什麼都不是!你離開了億萬,你那些鉅額提成怎麼辦?有錢就行,美女滿地都是,就算找不到她那麼美的。找到一個對你好,漂亮的總有吧!”

“我真的很愛她,我無法讓自己忘卻,她已經深深烙在我心裡靈魂裡。我離不開她了。”

李靖說道:“慢慢來嘛。一步一步,找個女人也開始吧你。會讓你的痛苦減輕,那樣都比你整天酗酒好。”

“你的意思是說,繼續下去?讓我刮她的錢?活得跟個烏龜似的?”我盯着李靖問道。

李靖託着下巴說道:“無論怎麼說,我們現在對那個男人的背景一無所知。他們到底有沒有那個事發生,我們都是在猜測。雖然是可能有了,但若是沒有呢?”

“沒有呢?我也希望啊!魔女今天去接那個什麼暴龍叔叔,興高采烈的,還不希望我跟着去。”我不耐煩的說道。

“那個傢伙到底是誰呢?又不知道!”

商量了半天,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倒是兩個人就這樣坐着喝了一天的酒。

“下午三點多了,我還要去公司拿點資料,然後去見客戶。”李靖看着手機說道。

我看着窗外的濛濛細雨,心情亂得一塌糊塗。李靖沒喝多少,我倒是喝得天昏地暗的。

我靠在椅子上,拉了拉領帶說道:“我覺得我做了那麼多,現在公司裡的工作,自從她回來接手後。我什麼實質性的工作權利都沒有了。”

“要不,你好好回去上班吧。從明天開始。”

我說道:“我想現在去,公司裡竟然那麼多新人都不認識我,我這做的什麼副總啊?”

“你喝醉了!回去好好睡個覺再說。”

“別廢話了,走,回去辦公室。”

失去了一切鬥志,醉醺醺的到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的軟椅上,叼着煙看着桌上的一疊工作報告。翻出來看了看,魔女全給我都做好了。

聽見門外邊廖副的聲音:“那個羅秘書,林總又出去了?”

“是啊!廖副找林總什麼事呢?”

“找她籤一份續約合同吶。怎麼辦啊。”廖副說道。

“你打她電話。”

“她出去我哪敢打擾。這份合同有點急啊。嗯?殷總在?”

“不知道啊。門開着,應該在吧。”

廖副走到門口,敲了敲門:“殷總。”

“進來。”

廖副看着我,說道:“我這裡有份合同,續簽的合同,林總規定達到這個數額或者超過的必須要副總和她來簽字纔有效。”

廖副把合同遞給我,我抓起筆簽了名。

“好了。”

“謝謝殷總。”

廖副走後,又有人去找魔女簽字了。

秘書讓她到了我這邊,她在外面敲了敲門:“小洛。”

我擡起頭來,喝酒了的自己,有點色。

“小洛。”她又叫道。

我擡起頭來,精緻五官、曼妙身姿、優雅氣質、成熟魅力。白潔。

她的雙眼帶有無限的落寞滄桑,看着我說道:“這是上個月的新員工培訓報告,你看一看。”

我閃開了她的目光,結結巴巴的說道:“怎麼。新員工。培訓報告,要我來看啊?”

“林總說,新加的培訓課程要讓她過目,她滿意簽字了才能實施。你喝酒了呀。”白潔彎腰下來盯着我的臉。

我吞了吞口水,這雖是她無意之舉。可還是勾起了我無限的慾望。

我轉身過去,看了一眼培訓報告,簽了字。

“好了。”

“還有。這個是我們客服部的工作統計。這裡是。”她又把一張資料放在我眼前,手指着資料上的一行一行字問着我。

那份香氣,不停入我鼻中,勾得我神魂盪漾!我喝再多的酒,受到再多的誘,我同樣能夠抵擋得住誘,只是。這個時候我腦中呈現更多的確是魔女的背叛。那種感覺讓我瀕臨崩潰,氣得全身戰慄。

心一橫抓住了白潔的手,死盯住了白潔。她驚呆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回去。我牢牢抓住看着她的眼睛,她又掙扎了一下。她的手慢慢軟了下來。她也看着我。

她的眼神扔不掉舊日的情分,不管是愛還是喜歡,若有若無。她的脣飽滿淡紅,潔白牙齒輕輕咬着下脣。神情告訴我她沒有討厭我。

我站了起來,隔着辦公桌抱她入懷,手環過她的頸。壓着她的頭過來,火熱的脣與我的脣貼在了一起。

像是在爲我們的往事來作證。原本,走的終須走,傷的終傷透,曾說過一放棄,情義盡變舊,誰知高漲熱情,仍舊拍擊我心頭。

未了的情,繼續纏着我們。

白潔突然被人一扯往後面,響亮的一巴掌甩到她臉上啪的一聲巨響。

魔女憤怒的看着白潔,胸不停的起伏着。

白潔眼裡含着淚,拿了工作資料,跑出了辦公室。

魔女盯着我,我也盯着魔女,冷笑了一聲。

她把辦公室的門砰的關上,氣得渾身發抖,對我咆哮道:“給我一個解釋!”

我從抽屜掏出煙盒,無所事事似的悠哉把煙點上。我內心沒有歉疚,我充滿了憤怒!憤怒!

“你喝酒了?”她怒視着我。

“喝酒了?爲什麼喝酒?不是說去釣魚嗎!”她又逼問道。“喝酒也不是你要這樣做的理由!”

好啊,你喊,你繼續喊,我看你還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