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熹好歹還有些理智,最終只問了師父:“武入先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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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雲叟笑了,說道:“你上一個老師,樑夢夏便算是半個武入先天。只是他藉助了劍訣,不算是真正的武入先天。”
“凡胎法界分爲九重,到了第九重,便是世俗所稱的大宗師,亦被喚作人間武極。”
“此已經是人間武學的極致。”
“但也有一種人,能夠打破凡俗,純憑武藝踏入世間法界,煉就一身先天真氣,便被稱呼武入先天。”
“此等人,從古至今,正派玄宗,旁門左道,也只出了四個。爲師入道這千餘年,算上你這位忠僕黃太,也只見過三個。”
嚴熹驚道:“有兩個已經是千年以前的人物了?”
拿雲叟含笑道:“不錯!爲師亦只聽過傳說,不曾親見這等古時驚才絕豔的人物。”
嚴熹忍不住問道:“千餘年來能夠武入先天的都是哪兩個?”
拿雲叟笑道:“一個是玄陰教的二代教主,如今已經不知所蹤,還有一個……你也算是見過,便是太嶽奇童孫遊嶽。”
嚴嘉想了一想,說道:“如此說來,這個太監的確收得。”
他又復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能傳他雪山派道法嗎?”
拿雲叟搖頭,說道:“此人是你忠僕非是雪山派的傳人,不能學本門道法。
嚴熹又問了一句:“師父能收徒嗎?”
拿雲叟臉色古怪,說道:“爲師不會收徒,也不會允許你收徒,更不會讓你給他另尋師門。”
“非是爲師不通人情,我剛纔算過一次,他若是拜師雪山派,就會有一場禍事,他若是離開你門下,命數就有些奇怪。”
“只有在你門下,纔會安穩如山。”
嚴熹半信不信,眼前一晃,空氣中浮現無數文字,卻是道士宴溪的故事線又變化了。
黃太拜入拿雲叟門下,修道數年,大有所成,忽然性情大變,竊了本門重寶,殺了十餘位同門,叛逃而去,後續故事跟宴溪無關(略)
黃太拜入追雲叟門下,修道數年,大有所成,忽然性情大變,殺了趙燕兒,叛逃而去,後續故事跟宴溪無關(略)
黃太拜入一禪師太門下,修道數年,大有所成,忽然性情大變,打傷了一禪師太,殺了十餘位同門,更把屍體竊走,叛逃而去,後續故事跟宴溪無關(略)
黃太拜入旁門劍修門下,修道數年,大有所成,忽然性情大變,弒師,滅盡本門,戕害同道好友,後續故事跟宴溪無關(略)
後面還有十餘條,嚴熹已經不用去看了。
他忽然就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拿雲叟算不出來,只能算出大概,故事線也不能說明,爲何黃太會性格大變,做出如此違逆人倫之事。
但嚴熹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黃太會被人殺了,轉製成角色卡。
拿雲叟說,只有在他身邊,黃太纔不會變化,是因爲他自己就是穿越客,可以護住這位對黃家忠心耿耿,又復天資橫溢的僕人。
嚴熹看了一眼拿雲叟,忽然覺得老師似笑非笑,有些古怪,他急忙低頭時,卻見拿雲叟神色如常,又是一臉溫和模樣。
尤其是洗了澡,颳了鬍鬚,重新編過頭髮,中年老帥哥丰神俊朗,飄逸神飛的氣質,更是讓人見而忘俗,翩翩然有仙人之氣。
嚴熹嫺熟的送上一罐啤酒,拿雲叟接過來,飲了一口,嘆息道:“山海雙劍,果然非有緣不可得。爲師和追雲叟老兒,追索千里,仍舊給這對飛劍逃了去。你追雲叟師叔不肯服氣,還在搜尋飛劍,爲師卻不想再窮耗心血了。”
“再過些時日,爲師打算帶你會大雪山一趟,去見一見掌教師侄兒,也把你的道號,書寫在傳承祖譜之上。”
嚴熹心頭歡喜,暗忖道:“終於不用在追雲洞擔驚受怕了。這裡來來去去,雜人太多,根本不合適修行啊!”
嚴熹還是有些擔心沙塵煙,問起來這位師弟,拿雲說道:“趙燕兒不放心一禪那幾個徒弟,已經趕過去神稷府了。你沙師弟被他拉着,也跟了過去。不過他已經身氣合一,可以自行回去大雪山,我們也不用等他。”
拿雲叟回來之後,沒有幾日,追雲叟也趕了回來。兩個老叟除了喝酒抽菸,吃吃烤肉火鍋,卻再也不去黃雁山了。
黃雁山上,連有了十餘次鬥法,但山海雙劍卻再也沒有了蹤跡。
嚴熹這一日,正在學高加索大叔,做俄式烤牛排骨,黃太在一旁幫手,這位大太監手法嫺熟,顯然平時也做慣了。
追雲洞深處忽然生出爆鳴,追雲叟化爲一道白氣,鑽入了追雲洞深處,不多時捧了一把陽火爐渣出來。
他氣憤憤的把這些陽火爐渣都丟給了嚴熹,說道:“追雲洞風水不好,我煉了幾爐丹都煉廢了。趙燕兒也不回來,我要回去白帝觀,看住我那一爐飛劍,飛劍沒出爐,我不會再出來。”這老頭氣憤憤的化爲一道白氣,沖霄而去,轉瞬不見影蹤,都沒跟老友做別。
拿雲叟亦笑道:“徒兒,主人都走了,我們也走罷!“
嚴熹瞧了一眼,說道:“師父,追雲洞就不要了?”
拿雲叟道:“不過是普通一座山洞,你追雲叟師叔是看山了下面數百丈,有一團地火,所以在此地煉丹。”
“如今丹沒有煉成,他心頭不喜,丟棄這座洞府,只是尋常事爾。”
嚴熹想了一想,暗道:“我這是現代人思維作祟,我老師和追雲這般大的本事,各座山也沒有產權,還不是隨意建造洞府?這種沒有成本,就唾手可得的住宅,的確丟了也不可惜。”
拿雲叟大喝一聲,叫道:“徒兒,我們也走罷!”
嚴熹身不由己,騰空而起,遠處的黃雁山倏忽而至疾馳而過,想要查看一眼故事線,又復想道:“跟着老師一起,丁龍飛又遠在玄樓觀,查看這玩意做什麼?”
“難道還能出事兒?”
“只不過,黃雁山的古仙人雙劍,實在有些戲耍人,居然到現在還沒能出世,被人收取。”
“師父和追雲叟也推算過,應該是沒算明白。”
一想到要去大雪山了,嚴熹又復振奮,道士宴溪的原始故事線他和月池去拜師,
可是被拒絕的,還鬱鬱而終。
這一次,必然不一樣了。
黃太手裡還捧着一盤子烤牛排骨,正想着要不要丟棄,卻被拿雲叟隨手接過,啃了一塊,嘖嘖誇讚。
拿雲叟和嚴熹前腳才走幸王就帶了一羣手下,又復到了追雲洞府,裡裡外外搜了一遍,忍不住狂叫道:“黃伴伴呢?我那麼大的一個太監總管呢?”
“怎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