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看不慣齊爍的怠慢,房絲瑤開了口:“明天就彙報了,晚上也不練習,今天一天都沒個備戰的狀態。我可是和班裡同學都誇下口了,讓她們都挺你這組。你可不能丟人啊!”齊爍準備着明天上課的書,沒有吱聲。房絲瑤向李麗做了個鬼臉,李麗又把話接上:“是不是又和小鐘鬧矛盾了?”齊爍還是沒回話,理好東西,鑽進了被子。李麗接着說道:“我是不知道,你倆誰惹誰了,不過小鐘雖然脾性孤傲,可在男孩裡絕對算是明事知理的了。要是有錯要低個頭,咱們先低這個頭也吃不着虧。再怎麼說,你們也是要長久合作下去的。”李麗的話,齊爍還是聽得進去的。她翻了個身,尋思着要不要給鍾敬濤發個信息,道個歉。房絲瑤正對着鏡子,擦着鍾敬濤友情派送的“碧歐泉”,也跟着說:“就是啊!怎麼看也覺得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齊爍拿起手機,才輸了一個字就繼續不下去了,怎麼想也覺得沒有自己主動道歉的道理。思來想去,受欺負的還是自己。到了明天,他還能不跳不成?!想着想着又擱下了電話,翻過身子,閉上了眼。
鍾敬濤把自己閉在房裡玩了一下午通關遊戲,也是顧及到明天審查,纔沒耗到太晚。患有潔癖的、一天洗數次澡的鐘敬濤,在浴室裡衝到指頭上的皮膚都皺了,才關掉了龍頭、躺在牀上,想到中午對齊爍動怒,是自己有些失態了。可是和蘇念分手的半年多,身邊的朋友從來不會在他面前提到蘇唸的名字。蘇念去倫敦之前,託景陽找自己見面,景陽爲難了半天,還是把蘇念帶到了學院。鍾敬濤因爲這事兒,差點和景陽絕交,多虧另兩個人的極力勸阻,也是顧及十年的友情,最後纔沒這麼做。齊爍這個莽撞丫頭,很可能被自己的火氣嚇着了。明天就要彙報了,總想拿起電話打給她說點什麼,礙於中午說了那些傷人的話,現在實在放不下姿態來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鍾敬濤還是打消了念頭,關上房燈,睡下了。
李麗通知下午兩點,彙報準時開始。提前四十分鐘,齊爍和陶欣語就到教室做準備活動了。陶欣語給樑明準備了巧克力和體飲,齊爍也學着給鍾敬濤買了一罐紅牛。雖然心裡是賭着氣的,可是大局爲重這詞的意思,她還是懂。
彙報次序是樑明和陶欣語第一組,中間插一個節目,再是齊爍和鍾敬濤。看到前一組跳下來,齊爍急着敢上去問彙報廳的狀況,可樑明和陶欣語喘着氣,流着汗,一句話也答不上。到齊爍和鍾敬濤上場了,一路走到教室,過道里圍觀的女生一直塞到教室門口,好在齊爍對此早做了心理準備,給自己紮了不止一次的預防針:反正都是爲了來看鐘敬濤,一不留神掃我幾眼,損個兩句,也不礙事。可剛進教室,齊爍就被裡面的陣勢嚇了一大跳。平時排練廳前的大鏡子,現在放眼一望,盡是審查老師和師哥師姐的身影,連教室後門都被同班男女生堵了個水泄不通,齊爍感覺到教室裡嚴重供氧不足,還沒開始跳就有些腳底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