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法典》第四百九十六條規定,當事人訂立合同可以採取書面形式、口頭形式或其他形式”
“剛剛你對我說要帶我來一個‘好地方’就告訴我方法的時候,這樣的行爲就等同於你我之間有一個口頭協議。”
“你有證據嗎?”,祁琛立馬反駁道,“主張協議存在的一方如果沒有提供證據證明則視爲該協議不存在。”
“真不巧,”許晏修拿起手機,一副意料之內的表情,
“處於律師的職業素養,我習慣將每一個出自我口的承諾做一個備份,”他冷笑了一聲,
“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你自個擱這算星座吧。”
“哎哎哎,”祁琛追了上去連忙解釋道,
“其實今天帶你來呢,主要是想告訴你,好看又有品的女孩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祁琛也很納悶,想當年追許晏修的人絡繹不絕,上到五十歲喪夫富婆,下到十八歲妙齡少女。
可別說女朋友,一隻母蚊子在他身邊都活不過三天。
這個阮意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把萬年冰山迷得魂不守舍的。
但沒想到許晏修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他猛地停下腳步,一臉陰冷看向祁琛,
“你說誰是歪脖子樹?”
祁琛:???
大哥!!重點不是討論誰是歪脖子樹啊喂!!!
祁琛剛想開口,這時從酒吧二樓上下來一行人,爲首的男人喝的已經爛醉,被旁邊兩三個人攙扶着,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幾句。
突然看見樓下的許晏修,那混沌的眼睛倏地睜大,也不管旁邊人的攙扶跌跌撞撞的就要衝下來,
酒吧裡燈光有些晃人,許晏修他們還沒看清樓上發生什麼後,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渾身散發着酒氣向他們走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男人見了許晏修,迷醉的意識也有幾分清醒,推開旁邊攙着的人,自己能勉強站立,他斜着眼睛,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渾身濃重的酒氣讓許晏修皺着眉後撤了幾步。
“呦~這不是我們清高的許大律師嗎,”
男人咧着嘴,語氣中止不住的譏諷,“怎麼來這不給我打個招呼,我好···儘儘地主之誼啊,”
唐天緣??
祁琛暗自咒罵,他要是知道這家酒吧是唐天緣開的,死也不會帶着許晏修過來。
許晏修看清楚來人之後,眼底的厭惡和煩躁也在繚亂的燈光中被掩蓋了過去,
“地主之誼就不必了,我和祁律師還有事就先走了。”
“哎哎哎,別呀”,唐天緣顯得有些蠻橫,
“怎麼說咱們也是曾經共事的同事,這麼久不見了不得喝兩杯再走啊,”
唐天緣嘴裡吐出一口粗氣,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
祁琛再也忍不了了,準備和唐天緣硬剛,卻被旁邊的許晏修一把攔了下來,
“我說了我還有事,唐律師是上門女婿當久了聽不懂人話了嗎。”
饒是有姣好的教養,可再次面對唐天緣那副令人作嘔的虛假模樣,許晏修臉上的厭惡和不耐煩索性也不加以掩飾。
許是因爲這邊動靜有些大,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向這邊看了過來,但無一例外都依稀聽清了那句“上門女婿”。
“天啊,難怪脾氣這麼大,看來是上門女婿不好當啊”
“對對對,上次我就看見他對着酒保發火,原來是上門女婿啊”
“···”
縱使自己在法律圈佔有一席之地,卻根本擺脫不了作爲A市金融巨頭蘇家的上門女婿的身份,身邊的人也深知這個是他的逆鱗,也不敢隨意提及,
可現在這個曾經被他掃地出門的許晏修竟然毫無顧忌地說出這種話,猛的一下酒勁上來,氣的就要動手打人。
旁邊看熱鬧的被這一幕吸引,拿起手機就準備拍下視頻
旁邊的人見狀不妙,連忙上前拉住即將暴走的唐天緣,許晏修也不多說廢話,側身繞過唐天緣就想走,
“媽的,許晏修你他媽裝什麼裝,”酒勁上來的唐天緣那副好人皮裝也不想再裝了,直接破口大罵道,
“就算你再怎麼裝清高也沒用,楚家的那條命你永遠都欠着!”
聞言,許晏修腳步猛然一頓,冷峻的面容因爲那句話更添上了幾分陰霾。
睫毛微微顫動着,眼下是斂不住的暴戾,他拼命控制着自己想揍唐天緣的衝動,卻也只是頭也不回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