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頭土臉筋疲力盡回到家裡的吳悠然,迎面就捱了樑美麗的兩個耳光。還沒等吳悠然反應過來,樑美麗就遞給他一張紙,對他說:“簽字吧!”
吳悠然摸了摸被打疼的臉,迷糊的接過來,然後問:“什麼呀?”
“離婚協議書。很簡單,我帶走所有的存款,房子歸你。”
“等一等,我不同意離婚。”吳悠然晃了晃被樑美麗扇的有點暈的腦袋,不慌不忙的換下鞋子,走進客廳裡,他說:“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就算你不爲我着想,也要爲媽想一想呀!”
樑美麗一屁股坐在沙發裡,冷冷的笑着說:“媽?吳悠然你沒病吧?你媽對我好,那是因爲我哥哥能夠幫助你。如今你出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我哥都不接我的電話了。”
吳悠然頹廢的坐在樑美麗的對面,把手裡的離婚協議書扔在茶几上,一隻手扯開領帶,仰面靠近沙發裡,有氣無力的說:“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就不必如此生氣了。今天我去求鄒衛軍了,他答應幫我的忙。”
樑美麗猛的從沙發裡站起來,尖聲高喊,“還是老情人好啊!都出動自己的丈夫幫你了。”
吳悠然像是沒聽見一樣,疲憊的靠在沙發背上,對樑美麗說:“你能不能不這麼一驚一乍的,我還沒死呢!你就着急私奔了。”
樑美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雙手抱在胸前,她說:“他說幫,你就信啊?”
吳悠然坐起來,看也不看樑美麗,拿起茶几上的離婚協議書,一邊細細的撕着一邊說:“校長已經找過我了,學院黨委決定給我留校察看的處分,不停我的課,但是這一次評職稱鐵定沒有我了。”
樑美麗尖銳的說:“你就是一個廢物典型。不離婚也行,不許再進我的房間,不許你再碰我。”說完轉身走進臥室,用力關上房門。“嘭”的一聲巨響,徹底震醒並震痛了吳悠然的內心,他想起自己這些天受到的白眼和委屈,心裡滿滿的燃起一把怒火,一點一點侵蝕着他的理智。
3分鐘之後,樑美麗的臥室門被吳悠然一腳踹開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樑美麗,像一頭餓狼一般把她撲倒在地。樑美麗覺得自己的腦後勺狠狠的撞在地上,幸好地上鋪了地毯,要不樑美麗非暈過去不可。她用力的踹了吳悠然一腳,氣憤的說:“你發什麼瘋啊?你弄疼我了。”
吳悠然看都沒看她,直接用手去撕扯她的衣服,樑美麗拼命的護着自己,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吳悠然毫不猶豫的給了樑美麗一個耳光。樑美麗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迷迷糊糊中感到一陣涼意襲來,吳悠然終於扯掉了她的衣服,讓樑美麗大叫了起來,“畜生禽獸,你放開我。”
吳悠然又是一個耳光打在樑美麗的臉上,這一次樑美麗徹底昏厥過去,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樑美麗只能迷迷糊糊的任由吳悠然擺佈,吳悠然沒有任何愧疚和憐香惜玉之心。
此時的吳悠然是一頭沒有感情沒有理智的畜生,他一邊折磨着樑美麗一邊絮絮的說着:“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許說我是廢物典型,要不是你,我就不會失去蕭婧,不失去蕭婧就不會遇到張瀟瀟,不遇到張瀟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這個賤人臭婊子,還跟我裝貞潔烈女,我讓你裝、我讓你裝、我讓你裝……”
身下的樑美麗從聲嘶力竭的怒罵,變成了嘶啞的哭求,最後變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吳悠然沉浸在發泄的快感中,並沒有注意到樑美麗的變化,直到他發泄了所有的獸慾之後,才發現樑美麗已經昏死過去,而且她的下體流出了大量的鮮血,染紅了純白色的地毯,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吳悠然慌了手腳,看着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樑美麗,他嚇得不敢去碰觸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片刻之後,吳悠然衝出臥室,衝到住在同一樓層的母親楊潔門前,大力的拍打着門。楊潔已經睡下了,被驚醒之後打開房門,看見面色慘白的兒子,皺着眉頭不解的問:“然兒,什麼事情慌張成這個樣子,哪裡還像一個大學老師?”
吳悠然二話不說就拉起母親的手,直接衝進自己的臥室裡,指着面無人色的樑美麗,一直無法說話。最開始看到血流成河的楊潔,還以爲兒子殺人了,她大着膽子走到樑美麗的旁邊,蹲下來試了試她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楊潔一下子就冷靜下來,看着樑美麗還在出血的下身,她頓時就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想責怪兒子,責怪他也挽回不了什麼,只是這個兒媳婦怕是保不住了。楊潔覺得可惜的不是樑美麗本人,而是她背後的權力集團。
楊潔急切的打通了120急救中心,她說:“我的兒媳婦摔了一跤,下體流血不止,現在已經昏迷了。”然後她報出了自己家的地址。掛上電話之後,她對吳悠然說:“記住,今晚你沒有回過家,你是接到我的電話才趕到醫院的,知道了嗎?”
吳悠然愣愣的點頭,任由母親把自己退出門外。他站在樓道中,忽然一陣陰風颳過,他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寒戰。這時候,吳悠然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溼透了,他不敢坐電梯,慌忙從樓梯間向樓下跑去。
屋裡的楊潔在急救人員到來之前,幫樑美麗穿上了浴袍,並蓋上了被子保持她的體溫。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就算你有事也不是然兒的錯。”
夜格外的靜寂,一聲長長的救護車警鈴聲,突兀的響徹了靜寂的夜,小區裡無數已經黑了的窗口,又重新的亮了起來。楊潔此時已經顧不上面子了,面對鄰居不解的目光,以及不知道是關心還是幸災樂禍的詢問,楊潔都保持着沉默。救護車上,楊潔當着一車醫護人員的面,打通了吳悠然的電話,告訴他,“你媳婦出事了,你趕緊到某某醫院來。”然後還假裝的問了一下“你在哪兒?哦,加班呢!”
當滿頭大汗的吳悠然感到醫院的時候,樑美麗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吳悠然看着楊潔什麼都沒說,母子倆靜悄悄的等在手術室的外面。像是過了天長地久的時間,樑美麗的主治醫生走出手術室,目光冰冷的看着吳悠然,她說:“你是她丈夫?”
吳悠然只覺得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用力的點了點頭沒說話。女醫生把一份文件杵到吳悠然的鼻子尖下,冷冷的說:“簽字。”
吳悠然擡起頭,硬着頭皮問:“我、我太太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你會不知道?”
楊潔接過女醫生的話,她說:“他今晚一直在加班,聽到消息直接從單位過來的。”
“是嗎?”女醫生冰冷的目光掃視着吳悠然,嘴角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她說:“她已經懷孕8周了,由於受到了外力的撞擊,不僅孩子保不住了,而且造成了子宮破裂。現在我們要進行子宮部分切除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吳悠然一把奪過女醫生手裡的文件,顫抖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女醫生轉身要進手術室,楊潔不死心的問:“那她還能再懷孕嗎?”
女醫生看了看楊潔,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進入了手術室。這種情形要是在平時,楊潔早就大發雷霆了,女醫生的態度嚴重觸犯了她脆弱的神經。但是今天,楊潔半句話都沒說,輕輕的牽着吳悠然的手,坐到手術室旁的椅子裡,沉默不語。
樑美麗在醫院裡住了整整的半個月,出院的那天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在這半個月裡,她沒有和吳悠然和楊潔母子說半句話,就連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的消息,她都非常平靜,沒有質問吳悠然一個字。讓楊潔放心的是,樑美麗似乎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而讓她不放心的是,樑美麗過於平靜的表現。
楊潔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果然就在樑美麗出院的那一天,樑美麗的哥哥樑同生來接她出院,並且對吳悠然說:“我妹妹不想把你告上法庭,但是你必須和她離婚,並且淨身出戶。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介意上法院解決。”
吳悠然頹廢的點了點頭,他說:“我同意。”
樑同生扶着樑美麗走在前面,吳悠然和楊潔母子走在後面,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樑同生爲樑美麗打開車門,樑美麗要坐進車裡的那一瞬間,樑美麗回國頭面無表情的對吳悠然說:“請你記住我的臉,因爲它將成爲你後半輩子永恆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