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天手上持有盛世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一旦他遭遇不測,作爲他的合法妻子,秦雅麗將會是盛景天所有財產的第一繼承人,然後纔是他的父母和孩子。
在他得知秦雅麗與墨涵有私情後,他又怎能不懷疑?
代孕生子,謀殺親夫,都跟秦雅麗脫不開關係,但以他對秦雅麗的瞭解,憑她一己之力不可能辦得到。
這一場場處心積慮的陰謀背後,必定有人出謀劃策,甚至出手相助,他首先懷疑的就是秦太太。
他原本想等查到差不多的時候再動手,可是秦太太幾次與慕流雲過不去,大庭廣衆之下給她難堪,他着實怒了。
“盛景天,你到底要做什麼?”秦雅麗真的害怕了,聲音都在顫抖。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盛景天看着她邪魅一笑,轉身離開了銀行。
慕流雲此時已經進入開銀行保險櫃了,她順利找到了父親當初讓她簽署的財產贈與協議。
當時簽了一個多小時,厚厚一疊,讓她籤她就籤,也沒認真看上面的內容。現在看到這些文件的時候,慕流雲紅了眼眶。
她認真的一頁一頁翻看內容,協議上父親明確表示,這些財產只贈送給自己的女兒慕流雲,是屬於她的個人財產。
父親早就看到了秦向陽的狼子野心嗎?
籤這些文件的時候,秦向陽是不知情的,但是劉律師卻是清楚的,因爲很多手續都是他代辦的。
那個時候,劉律師與秦向陽還沒有勾結在一起,只是後來,他們站在同一條船上,劉律師才處處爲秦向陽着想。
劉律師肯定告訴過他,這些贈與協議的存在。所以,對於秦向陽來說,只有讓她死,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能真正繼承她的財產。
有這些文件的存在,如果只是跟她離婚,秦向陽依然什麼都得不到。
“原來是這樣……”慕流雲捏着手裡的協議書,笑出了眼淚。
從銀行出來的時候,慕流雲手上緊握着一個牛皮紙袋,保鏢小黑緊緊地守護在她身邊。
就在這時候,一個騎着摩托車的人突然朝他們飛馳而來,“慕小姐,小心!”
小黑挺身而出,將慕流雲護在身後,摩托車絲毫沒有減速,直接將小黑撞倒在地,伸手就去搶慕流雲手中的牛皮紙袋。
慕流雲緊緊抓住不撒手,僵持中摩托車後座的人擡腳就朝慕流雲踢了上來,狠狠地朝她的肩膀踢來,她本能地躲避撒了手,身子踉蹌着後退一步,跌坐在臺階上。
銀行裡的保安此時也衝了出來,可是摩托車已經開走,牛皮紙袋也落在了他們手裡。
慕流雲跌坐在冰冷的臺階上,冷冷地看着迅速消失的摩托車,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
小黑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走到慕流雲面前,小心地看着她,“慕小姐,傷到哪兒了?”
“我沒事。”慕流雲嘆息一聲。
小黑立即給盛景天打了電話,“盛總,慕小姐被搶了。”
“你們沒受傷吧?”盛景天關心地問。
“我受了一點小傷,不要緊。銀行這邊已經報警了,但是慕小姐好像受到了驚嚇,。”小黑在電話裡說道。
“知道了,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得知慕流雲沒有受傷,盛景天放下心來,直接掛斷電話。此刻,他帶着一隊人馬,正四面包抄,追捕飛車黨。
銀行的經理上前詢問:“慕小姐,你丟了什麼東西?”
“我父親生前的一些信件,不是值錢的東西,但是對我來說,是寶貴的回憶。”慕流雲臉上閃過一絲憂愁。
“對不起,在我們銀行門口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一定會配合派出所,調取監控,追查劫匪。”經理態度謙恭地說。
慕流雲點點頭,在小黑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我累了,想回家休息,如果找到了,麻煩你們通知我來取。”
“好,慕小姐慢走。”
慕流雲回到車上,身子依然在發抖。
今天發生的事,盛景天提前預想到了,也是他告訴自己,肯定有人在暗處盯着她,只要她拿到贈與協議,隨時可能被搶。
慕流雲沒想到的是,她剛出銀行的門,就有飛車黨,騎着摩托車過來搶她手中的牛皮紙袋。
看來,秦向陽是打定主意,要分她一半身家。
回到慕家大宅,劉伯緊張地走上前來,“小姐,你沒事吧?”
“劉伯,小黑受傷了,叫醫生過來給他處理一下。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不要打擾我。”慕流雲說完,“噌噌噌”上樓去了。
劉伯聽說小黑受傷,趕緊聯繫家庭醫生,一邊向小黑打聽今天發生的事。
慕流雲回房以後,立即進浴室,衛生間和衣帽查看,確定房間裡沒人之後,就反鎖上了房門。
她拉上窗簾,避免被偷窺,確認安全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大衣的夾層裡拿出財產贈與協議。
爲了藏這些東西,她硬生生把身上的大衣拆了,然後將文件藏在夾層裡帶出銀行,手裡卻裝模作樣拿着一個牛皮紙袋,混淆視聽。
盛景天指揮人,追了好幾條街,在郊外的一個廢棄的舊工廠,把劫匪堵住了。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兩名飛車黨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了,滿臉都是血。
“盛總,你們這下手也太狠了,打成這樣,我們怎麼交差啊。”趕過去的警察,一臉地爲難。
“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盛景天踩居高臨下,看着趴在地上的飛車黨,“是誰指使你們的?說不清楚,我就把你們帶走,重新審。”
“我們老大下的令,讓我們去銀行搶那個女人,她手上拿什麼搶什麼,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啊。”飛車黨一聽還要把他們帶走重新審,立即招供了。
警察一聽,忙問:“你們老大是誰?”
“……”兩名飛車黨互相對視一眼,都不出聲了。
“你們搶的東西呢?”警察又問。
“交出去了。”其中一人答。
他們搶的牛皮袋已經不見了,應該在逃跑過程中,轉交給接應他們的同夥了。
“我能幫你們的就這麼多了,審犯人,你們在行,儘快抓到他們的同夥。”盛景天說完一揮手,帶着人離開了。
慕流雲接到盛景天電話的時候,她正在一張張查看財產贈與協議,父親沒有要求她和秦向陽做婚前財產公證,就是怕婚後秦向陽對她不好。
但是父親有先見之明,讓她簽了這個財產贈與協議,而且沒有讓秦向陽知道。
當年父親贈送給她東西,需要她簽字同意,慕流雲當時也沒在意,甚至還覺得簽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太久了。
現在才明白父親的一片良苦用心,雖然自己爲了秦向陽不惜和父親決裂,但父親終歸還是最愛自己的。
他早就洞悉了一切,但在阻攔不了的情況下,還是儘自己所能,爲慕流雲鋪路。
有了這些財產贈與協議,她只有極少數財產不在協議上,而且父親在去世前,早就立下遺囑,遺囑上表明所有財產歸屬於她個人所有。
“盛景天,我想哭,我爸早就知道秦向陽會對我不好……”慕流雲聲音哽咽着說。
盛景天知道,她必然是拿到了財產贈與協議,“雲寶兒,哪怕爲了你父親的一片苦心,這婚一定要離。秦向陽知道這些贈與協議的存在,所以纔會對你痛下殺手。因爲離婚,他什麼都得不到。”
“這份協議當年簽署的時候,只有劉律師知道,如果他不說出去,秦向陽不會知道。他們合起夥來想要我的命,錢就那麼好嗎?”慕流雲含淚問道。
“雲寶兒,他們越是這樣,懲罰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什麼都不給他們。”盛景天安慰道。
“我想我爸爸……”慕流雲控制不住自己,在房間哭的很傷心。
“等離了婚,以一個嶄新的面貌去見你爸爸。”盛景天說道。
慕流雲點點頭,“那我現在想見你。”
盛景天脣角揚起一抹微笑,“雲寶兒想我了?”
“嗯,你今天忙嗎?”慕流雲輕聲問。
“雲寶兒說想我,再忙也不忙了,我把手頭的事情安排一下,半個小時後來接你。”盛景天說完掛斷電話。
慕流雲擦擦眼淚,將文件重新塞進大衣的夾層裡,然後換好衣服,就下樓了。
在樓梯間,碰到祝雨佳,她冷冷地看着慕流雲,“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地,會姦夫啊?”
“本來呢……我跟盛景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因爲你和秦向陽作中牽線搭橋,他現在迷我迷得神魂顛倒。”慕流雲冷冷地撇她一眼,故意刺激道:“你應該也知道盛景天離婚了吧?可惜你沒機會了。”
不出所料祝雨佳的臉色變的鐵青,她咬牙切齒地看着慕流雲:“等他知道你那方面有障礙,不行的時候,你覺得他還會迷你嗎?”
“你……秦向陽連這個都告訴你了?”慕流雲吃驚地看着祝雨佳,心裡對秦向陽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祝雨佳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嘲諷地說:“他還告訴我,你在牀上像條死魚,緊張地全身發抖。”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慕流雲的目光忽地冷冽起來,狠狠地瞪着祝雨佳,向她一步步走去,她嚇得連連後退。
“就算這樣又如何?你牀上功夫了得,你有能耐把盛景天勾走啊……”慕流雲心裡明白,祝雨佳這是故意激怒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怕只怕,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送到牀上他都不要。”
祝雨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兒才囁嚅出聲:“哼……一個生不了孩子,行不了房的女人,你說你還是女人嗎?”
“我又不跟你做,行不行,你怎麼知道?”慕流雲冷哼一聲,略過祝雨佳大步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