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記得柳如月的那個樣子,就是我印象中第二次遇見她的樣子。
她穿着那個衣服,站在樓道里,那是我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有人穿那樣的衣服,而且還是她那樣身材的女人,所以這個印象一直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裡。
直到我們倆好了以後,我仍然對她穿那樣的衣服很是憧憬,只是我不好意思張口。我只是會想象,當她穿上那樣的衣服躺在牀上的樣子。
而現在,這一切就要變成現實了,我怎麼會不激動?
所以從吃過飯後,我洗了個澡,然後就躺在牀上,我就沒有心思幹別的了,一直在期待和幻想柳如月進來以後的情景。
時間變得無比的慢,我試圖找點事兒做,打發時間,好讓自己顯得別那麼無聊,這樣的等待,好像就爲了那點事兒,我是得多低級趣味?嗯,難得這樣大把的時間,我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嘛。
這麼一想,我又打開了電腦,看了一會兒項目的工程報告。
兩分鐘後,我發現我真的就是這麼低級趣味,因爲真的是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柳如月穿着那樣的衣服風情萬種的朝我走過來躺在牀上的畫面。
我又看了一下時間,天,爲什麼纔過去這麼點時間?表是不是壞了?
我又去了幾趟衛生間,然後偷偷觀察柳如月的動靜,她的門開着,正在和果凍做遊戲,我給了她一個眼神,她偷偷笑了。
這真是讓人心急如焚。
沒有辦法,我還是先乾點有意義的事兒吧,我又重新坐在了電腦前,然後將鼠標移動到了魔獸的圖標。
嗯,玩遊戲還是有效果的,一局完了後,我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
再來幾局!
當我終於玩到十二點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都要吐了,而且身體疲憊不堪,真不知道以前上學的時候包夜玩這遊戲是怎麼玩的。
好在我期待的時刻即將到來,我關了電腦,然後躺在牀上放鬆了一下,然後就拿着手機刷了會兒微博,一面刷一面看時間一點一點的接近,心情也越發的激動。
我覺得很奇怪,這種期待的程度,似乎都超過了對我和柳如月第一次的程度。
我給柳如月發微信:果凍睡了麼?
半天沒有回覆,我心裡着急,她不會睡着了吧?
好在過了一會兒,她回了:剛睡着。
我問:那你快點過來吧。
她回:馬上,等她睡踏實了,我就過去。
我沒忘了提醒她:好的,記得帶上那個。
她回:知道了。
放下手機,我開始期待門外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了輕微的開門的聲音,然後傳來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
是她!我萬分欣喜。
我實在沒有忍住,想趕緊打開門讓她進來,於是我跳下牀去,將門打開。
本來想着能看到柳如月的身影,不料讓我意外的是,卻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站在門口。
我不禁嚇了一跳,問道,“誰?”
那身影不動了,也不說話。
我急忙開燈,一開燈發現門口站着的是柳如月老爸。
他手裡拉着行李,正準備出門。
他居然想半夜趁着我們睡着,然後偷偷溜走。
“您幹嘛去?”我問道。
“我……我有事兒出去一趟。”他說道。
“那您幹嗎還帶着行李?”我問道。
“這……”他編不出像樣的理由了。
柳如月的門開了,她走了出來,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十分氣惱,“您想幹什麼呀?”
她爸忽然不慌亂了,換了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態,說道,“這還看不出來嗎?我當然是打算回家。”
“咱們不是那會兒說的好好的不走了嘛,您這又是幹嘛呀?”我連忙勸道,“這大半夜的,您一個人出去,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能有什麼事兒?”她爸說道。
張雅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我說你這老頭到底有完沒完?中午剛說的好好的,這怎麼又變卦了?”
“我想了想,還是走吧。”她爸說道,“在這兒也是給你們添堵,還礙眼,其實我知道,你們只是嘴上攔我,心裡巴不得讓我走呢,而我呢,也不想在這兒呆了,我一走,咱們大家都開心不是?”
張雅說道,“我說你這老頭怎麼這樣?誰說過你在這兒礙眼了。”
“還不礙眼嗎?”她爸說道,“我都瞧出來了,你們一個個都看我不順眼,誰跟我說話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在這兒還有尊嚴嗎?還有地位嗎?還有臉面嗎?”
“讓他走!”柳如月突然打斷了張雅的話。
我們都一愣。
“你不就是想走麼?你爲什麼這麼着急要走你自己心裡清楚,爲什麼又要編派出這些理由來噁心人家?從頭到尾,誰說過看你礙眼的話了?哪次不是你自己在這兒挑事?行了,你走吧!我們誰也不攔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柳如月眼眶紅了,轉身就回了屋,然後砰的關上了門。
“你瞧瞧,還說沒有。”她爸生氣道,“這是什麼?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能有多好?我還冤枉你們了?都讓開,我要回去!”
張雅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詢問我要不要留他,我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當然得留下,柳如月是賭氣的話,她當然知道老頭一回去就意味着危險。
唉……
……
經過又一番苦勸,我和張雅幾乎使出了打一場籃球的體力,最後終於將他勸住。
雖然將他勸了下來,但我和柳如月的事已然泡湯了,而且以她現在的情緒,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戲了,躺在牀上,我感到有點絕望,這樣的日子還有多長時間?我真的是受夠了,救命啊!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吵醒了,我拿過來一看,發現是我媽的電話,便接了起來。
“媽,您這麼早打電話幹嘛?”我睏意十足的問道。
“你小子搬家了?”她說道。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
“廢話!”她說道,“我剛和你爸敲門,開門的不是你,說是你同學。”
“您和我爸來濱海了?”我頓時就完全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