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陸總之前的表現,以及她曾經創造過的輝煌來看,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如果我猜的不錯,也許她是故意來麻痹我的。”我說道。
孟總點了點頭,“這倒是很有可能,不過還是要仔細調查纔是,知己知彼嘛。”
“知道了。”我點頭道。
孟總最後給我倒了一杯茶,交到我手裡,拍了拍我的肩膀,悵然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很多事,我現在無法跟你透露,但你要知道的是,盡你的全力,不要讓我失望。”
我沉重的點了點頭。
每次從孟總那裡出來,我的心裡都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和沉重,我搞不清楚原因,按理來說,如今孟總這麼倚重我,我應當是很開心纔對。想想一年前,長海在我心裡還是那麼高不可及的,連想都不敢想的濱海市第一大地產品牌。
而現在,我已經做到了項目總監,深得孟總垂青,更有機會坐到公司副總裁的位置,這可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啊!誰能想象?有什麼理由不開心呢?
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頭總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沉重,而且每次在和孟總深談之後,這種感覺都越發的明顯。
回到辦公室,我躺在椅子上平復了半天,才讓自己的心理不那麼壓抑了。
先不管其他,現在第一重要的事是先搞定這次業績比拼,其他的以後再說。我這麼說服自己。
所以我首先得對城市人家銷售停滯的原因做一個準確的調查。
我覺得很有可能,如我所料,陸夢琪這一招,只是障眼法,麻痹我而已,讓我自我滿足掉以輕心,她好不知不覺的在最後進行超越。
這個事兒其實也很好查,當初江島時,她那兩個手下依然還在,我只要去讓他們調查一下就是了。
我給他們打了電話,他們自然是很聽話,對我的指使沒有任何異議,告知我很快就給我結果。
當然,僅僅只是這樣,顯然是不夠的,不管她那邊怎麼樣,最終拼的還是業績,就算她那邊確實是出了問題,我還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拓客才行,就算要贏,也要贏的精彩纔是。
一下午時間,我便潛心研究拓客問題,思來想去,我覺得濱海周邊的市場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就算還有客戶,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也無法集中的出現。
我換了個思路,江島之行實際上很值得借鑑,其實除了江島這樣的城市,完全可以去濱海周邊的一些城市去拓客,那些城市遠沒有濱海發達,許多人還是嚮往濱海這樣的發達城市的生活的,他們也渴望來這裡工作和生活。
而且,濱海本地的大型企業,自然也會從外地招聘人才,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高級白領人羣,到了濱海,住的自然要舒適和自由一些。
所以,我決定首先從濱海本地的大型企業入手,調查他們最近的人才招聘計劃,一旦有定向的人才招聘計劃,我便可以去擁有這個專業的學校或者企業去進行拓客。
我對這個思路感到滿意,便安排手下抓緊時間到企業內去調查。
一直忙到下午,這才忽然想起來柳如月來,不知道她的心情是否平復一些了,其實今天可以兩家人再一起用餐,趁熱打鐵嘛,鞏固一下兩家人的感情,同時這種濃郁的親情氛圍,也有助於幫助柳如月調節情緒。
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喂。”她的聲音聽起來沙啞,帶着明顯的疲倦。
我估計她大概是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
可如果她昨夜沒有睡好,爲什麼又不接我的電話?
“好點了麼?”我問道。
“好多了。”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聲音裡透出的卻並非如此。
“晚上一起吃飯吧。”我說道。
“咱倆?”她問道。
“當然不是,我想咱們兩家人一起吃個飯。”我笑道,“鞏固一下咱們的戰果嘛。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媽跟我說什麼了!”
“什麼?”她平淡的問道。
她的語氣讓我有些失望,因爲語氣中絲毫沒有驚喜和期待,我本以爲她聽了會興奮。
這讓我也頓時失去了傾訴欣喜的慾望,說道,“見面說吧。”
我倒並不是生氣,因爲我知道她是因爲昨天的事纔會這樣的,我只是有些失落,因爲這本該是讓我們歡呼雀躍的消息,是我們千呼萬喚歷經波折才換來的,沒想到確實在這樣的心情下得到這個消息。
我提醒自己,這個時候,她失落,我不能也跟着失落,我得調動起她的情緒。
於是我笑道,“咱們今天呀,不出去吃,就在家裡做飯吃,這樣多好,團結協作,而且兩家人其樂融融的是不是?”
她頓了一下,並沒有迴應,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於浩……”
她停頓了,我心裡明白,她是想拒絕,但最後,她還是說道,“那好吧,我準備一下。”
“你不用準備。”我笑道,“我去買菜,然後帶着我爸媽去找你們!”
“那好。”她說道。
掛了電話,我的努力維持出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唉,這叫什麼事兒呀!
我爸媽對我的建議十分樂意,我們一起買了菜,然後去了柳如月那裡。
大家都在,卻獨獨不見了張雅的蹤影。
“張雅呢?”我問道。
“不清楚,好像是說有事兒,出去了,不回來吃飯了。”柳如月媽媽說道。
這女人的心理素質還真不錯,昨天剛經歷了險情,這會兒跟沒事兒人一樣。
她爸媽見我們來也很開心,兩家人聚在一起,分工明確,我爸和她爸負責摘菜,我媽和她媽媽在廚房裡忙和,不時傳來女人嘮家常的笑聲,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一樣。
柳如月陪着果凍在客廳裡看電視,但一望可知,她的注意力並不在電視上,她已經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