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總看了一眼孟聽雲，又看了一眼張天麻，最後掃了我一眼，說道，“沒關係，我當時雖說確實也有錯，但絕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裡面存在着很大的誤會。再說這件事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也長大了，也該知道當年的事了。”
孟母看着他，“行，既然你不覺得羞恥，那你就說吧。”
“我沒有什麼好羞恥的。”孟總說道，“我認識她在認識你之前，我也是沒有辦法。”
“哼。”孟母說道，“那件事，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我說的可不止是那件事。”
我們都聽的一頭霧水，孟聽雲大概也聽不出個頭緒，說道，“等一下，我看你們還是一件一件說吧。”
孟總和孟母卻都同時不說了。
“大伯，大嬸。”張天麻突然開口了，說道，“我看，先從我爸的死開始說起吧。”
我們都是一愣，看來他爸的死還真是有點蹊蹺。
孟總看着張天麻，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對這件事放不下，但是大伯沒有騙你，你爸他確實是自殺的，不是任何的人爲傷害，這個警察早有定論。”
“只怕是沒那麼簡單吧？”孟老三突然說道。
孟總回頭看着孟老三，說道，“我早知道這事兒是你在背後跟天麻胡說八道，你要是有什麼證據，可以當面說。”
“哼！”孟老三說道，“這件事，你就是佔了我們沒有證據的便宜，否則，恐怕你早已經在裡面蹲着了。”
“既然沒有證據，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我跟老五的關係，誰不知道有多好？說實話，雖然他並不是我親兄弟，只是結拜兄弟，可從感情上說，我跟他，甚至比你們都親！我有什麼理由殺他？”孟總激動道。
“是，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孟老三說道，“你確實和老五走的最近，但以你的心機，爲了擺脫自己的嫌疑，故意這麼做，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說八道！”孟總一拍桌子，“我和老五打從他七八歲認識就一見如故，一直關係親密，難道從那個時候我就在謀劃殺了他？”
“你什麼都有藉口。”孟老三說道，“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但是公道自在人心，你敢說你們的關係就一直那麼好？老五的事發之前幾天，你和老五是不是有過一次爭吵？而且當時你們倆都還挺激動，有沒有這回事？”
孟總一愣。
他還沒有開口，孟老三就說道，“這件事不是我在這兒瞎說，也不是我一個人聽到，你問老四和老二，他們可都聽到了。難道事情就有這麼巧？”
孟總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和老五當初確實是有點矛盾，但那不至於讓我殺了他。”
“問題是，老五他一直精神很好，並沒有聽他說過任何問題，就這麼巧，和你鬧了矛盾以後就自殺了？”孟老三說道。
“你知道他沒有問題？”孟總說道，“我告訴你，他自殺，當然也不會是沒有任何原因。”
“什麼問題？”孟老三咄咄逼人的問道，“你說什麼問題？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可以編造，因爲老五已經死了，而且當時現場只有你們兩個人！死無對證！”
所有人都看着孟總。
這麼聽起來，似乎張天麻父親的死，確實是有些蹊蹺。
“當時現場並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孟總緩緩說道。
“還有誰？”孟老三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再胡亂編造一個人出來。”
“是我。”孟母突然開口說道。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孟母說道，“我當時確實也在現場，但我在的時候，老五他還活着，所以，這並不能就說明你不是殺害老五的兇手，相反，我和老三他們的看法一樣，我覺得老五他就是你殺的！”
如果按孟母所說，她當時也在現場，她也這麼認爲的話，那我想恐怕孟總確實嫌疑是比較大的。
“怎麼樣？”孟老三說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當時跑掉以後，我當時就去追你了！”孟總說道，“等我回去的時候，老三他不在了，我當時以爲他自己回去了，所以我也就回去了。不能因爲當時就我在那，你們就一致認定是我殺了他吧？如果是我殺了他，警察當時勘察過現場，難道查不出什麼證據麼？”
“警察？”孟老三冷笑道，“以你當時的背景，你和他們張局長那麼近，難道你就不會和警察勾結麼？”
“所以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孟總說道，“你們現在一口認定我就是殺人兇手，而且，老三，就算當時不是我一個人在那，我想你也巴不得我是那個兇手吧。”
“我？”孟老三道，“你可以這麼說，不過作爲你的結髮妻子，連大嫂都這麼認爲，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確實很可疑麼？”
“小嵐？”孟總說道，“小嵐還不是受了你的蠱惑，這事兒過會兒咱們再說。”
“我可不是受了他的蠱惑。”孟母說道，“我又不是傻子，若沒有後來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兒，也許我還不那麼確定是你殺了老五，可你做了，想一想，你爲什麼對我趕盡殺絕，毫不留情面，不就是怕你殺了老五的事兒暴露麼？”
“我根本就沒有這麼做！”孟總說道，“小嵐，我不是那樣的人，你根本就不瞭解我，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做了什麼，就算老五是我殺的，你手裡又有什麼證據，我也根本不可能對你下手，我下不了手！”
孟總一腔肺腑，但很明顯，孟母並不怎麼感冒，冷笑道，“我不瞭解你？哼，我確實不瞭解你，否則我絕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下不去手？你下手比誰都狠毒！就算是跟我有殺父之仇的人，也不至於這樣對我！”
“可是……”
“等一下！”
孟總還沒說完，張天麻突然打斷了他。
很明顯，談到他父親的死，他的情緒很波動，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下面卻是暗流洶涌，眼眶不知不覺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