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身影,各奔東西。
“雅陽他們都走了,是去找家了吧……”我想。
夕陽的餘暉透過霧靄照射在土黃色的地面上,雅陽他們走了,只剩下一句所謂的“再見”。
我百般無聊,在羊腸小道上踢着石子,深秋的天氣有些微微的涼意,樹梢上的殘葉被風吹散,華麗麗的在空中旋轉,然後,一動不動的在地上等待“零落成泥碾作塵”的結果。周圍很靜,很安靜,幾乎到了寂靜的地步。只有風穿過樹梢的“沙沙”聲,在這一片寂靜中格外耀眼。
突然聽到一陣聲音。
起初以爲自己在地牢裡呆久了產生的耳鳴,可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了,就像是馬上要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一個淺藍色的身軀突然攜着一陣風從身邊掠過,我愣了一下,踢着石子的腳停住了,我忍不住往身後看,看那個淡藍色的身軀。
我失神了。
不過我相信我的話也會讓她失神。
“母親……?”我顫抖着喊出這兩個字。
她停住了腳步,我能感受到從她的身影中傳出的疑惑。
她轉過頭,細長的眉毛輕輕的挑起,深紫色的瞳孔裡透露出一絲迷茫。
“……孩子……?”她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夾雜着長跑後的喘息。
“母親……”不知感情也是否會傳染,不過我聲音確確實實有些許的顫抖。
時間定格在那一剎那,四目相對,永別的溫暖彷彿再一次回到我冰冷的身軀。
一陣“沙沙”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
“啊哈,看來現在不是我出場的時候呢。”一個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在這寂靜的環境中說是炸響也毫不誇張。
“你……”我終於識別出來這就是我昔日的主人,惡狠狠地看着他。
“啊哈?落簫長膽子了?”他豪放的笑着,不,應該是狂妄的笑着。
“你爲什麼要追殺我的母親?!”我問他。
“爲什麼?你有資格麼?”他斜着眼睛看我,“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現在是一個殺手。”
殺手?我有一線不安,瞳孔放大了一秒,然後立即調整狀態,儘量保持平靜。
“既然告訴你了,那也無所謂了。”他用手在揹包裡翻動着,彷彿要掏出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提高了些警惕,抓着母親的手往後退着。
“超能膠囊——!”他猛的一甩,一個金黃色中夾雜着蒼白的細長膠囊向我們直愣愣的衝來,就在我們發愣之際,一片深邃無邊的黑暗充斥着徹骨的寒冷席捲了我的整個身軀。狹小的空間裡沒有一絲暖意,一片光束也沒有,只是讓你琢磨不透的黑暗。
我這才清醒,原來自己是被捕捉了,原來四周的鐵寒是從膠囊裡傳出來的!我拼命的敲打着周圍,“砰砰”的回聲傳入我的耳中,可是卻沒有一絲縫隙讓我有一個逃出的機會。
“孩子,別拍了。”母親扯住我的胳臂。
“嗯?”我扭過頭,母親的臉在一片黑暗中失去了光澤,只剩下眼睛還閃爍着些許的光輝。
“超能膠囊是衝不破的。”母親眼中的光輝也暗淡了下去,我彷彿感覺到母親的眼睫毛遮住了眼睛,略帶傷感。
我哀傷的停止了拍打。
“哈哈——”膠囊外傳出了“緹線木偶”的笑聲,狂妄、自大。
膠囊散出一陣陣冰冷的寒,被冰封似的空氣凝固在膠囊裡。
呼呼地風聲吹散了緹線木偶的聲音,我只能分辨出他狂妄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