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轟鳴如雷,打鬥的巨響之中,道路兩側的房屋、及,一時間兩旁的居民死傷無數。
當面戴黃金色面具的男子加入戰鬥,整個戰局纔有了改觀,只是這種改觀到底去往何種方向,卻是誰也弄不清楚。
末日戰天術的力量,以最爲偏執、絕望、毀滅的心情爲基,每一擊擊出,必定將自身逼到完全沒有退路般的懸崖邊緣,這樣的力量,當擁有了超階的修爲,即便是巴克那羅夏,似乎也不敢硬碰,甫一接觸,王蛇之晴被成功的攔截下來,淒冷劍光由側面斬向半空中黃金假面的同時,那一記末日戰天術的拳勁也毫不留情地掃向了街道的一側,頓時間木石橫飛,血肉翻滾,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了波及,就在這片刻間斃命。
接下來,當那凝如實質的黃金拳勁不斷轟出,巴克那羅夏竟然也在這潮水般的攻擊中開始後退。末日戰天術的力量、黃金假面的背景,來自阿特羅卡之外的大部分強者都不清楚,只以爲這人是阿特羅卡暗中安排的幫手,至於愛德華等人,則是在心中疑惑他爲什麼會幫忙對抗巴克那羅夏。但無論如何,他既然在此時出手,目前大家都有同樣的目標應該是可以確定的事情……也就是抱着這樣的態度,當一衆強者加入援手,圍攻巴克那羅夏,頓時便造成了極大的誤會。
縱然沒有硬碰這股巨力,但以巴克那羅夏的修爲怎麼可能在這樣地攻擊下便屈居下風。一邊飛退,銳利的王蛇劍氣便在每一處空隙間見縫插針的不斷斬出,令得那黃金假面同樣不能好過。然而一邊是幾乎豁盡生命的全力轟擊,一邊卻只是遊刃有餘的出劍,表面上看來這黃金假面的力量強大到可怕,然而如果維持這樣的出力,一個普通人到底能夠堅持多久?作爲超階強者,每一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也因此。當他們終於趕到,加入戰局,幾名配合攻擊相當默契的武者便首先爲那黃金假面擋下了幾道劍氣,希望能夠引起巴克那羅夏的注意力。減輕這主要戰力地部分壓力。他們的策略很成功。
太成功了。
當幾人擋在那黃金假面的前方,適當地阻止了巴克那羅夏的凌厲攻勢,果然也令得巴克那羅夏地注意力轉移了過來,幾道劍氣遠距離斬來。而在身後,沛然卻死寂的金黃色光芒也如潮水般的亮起。
“給我……滾開啊”
前方擋下巴克那羅夏的幾劍,並沒有多少吃力,然而當末日戰天術猝不及防地猛轟而來。他們才赫然發現,這人選取地方向,正是他們的後背。
隨後。幾名想要幫忙的武者便被轟飛而出。在末日戰天術的這幾拳之下。渾身上下幾乎變成了血人,縱然沒死。恐怕也要在輪椅上度過下半輩子,開戰至此地最重大傷亡,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委實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這個黃金假面原來與巴克那羅夏是一夥的,方纔不過是在製造假象然而當面前沒有了障礙,黃金假面地拳勁便以更爲猛烈地威勢狂轟而去,在周圍街區地爆炸聲中,傳出了巴克那羅夏的笑聲:“哈哈……解放開一切地你,原來也只是這個程度而已嗎?還很不夠啊!”
“夠不夠無所謂,殺得了你就行!”
假面之後的暴喝聲起,他以更快的速度衝了過去,這一次,巴克那羅夏卻沒有再躲避,手中長劍卻是驀地不見,伸手一擊擊潰了外發的強大斗氣,隨後,兩人的身體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去死!”右拳被巴克那羅夏擋住,左手卻是運掌猛劈,末日戰天術中的一式“軍刀”,雖然看來平凡無奇,然而其中蘊含的剛猛刀勁,卻比那式外發的“洪流”更爲可怖,然而纔剛剛揮出,巴克那羅夏雙手猛地一帶,頓時整片天空都開始旋轉起來。
轟的巨響中,黃金假面整個人都被掄飛了出去,道路一側的房屋被撞得轟然倒塌,然而造成更大破壞的,還是他左手上揮遲了的一式刀勁,當金黃的刀芒圓月一般的從地面斜拉而上,周圍的好幾棟房屋便被斜斜的撕裂開來,這一下,又不知有多少人喪了命。
下一刻,月光般的明亮劍氣衝着他飛去的方向直斬而下,一個半徑達十米的扇形範圍內,房舍、樹木、雜物被悉數斬得粉碎,方纔巴克那羅夏一路衝來時,倒還在顧忌着沒讓王蛇之晴影響到周圍的民居,但在此刻,顯然他也已經放開了一切,房屋也好,生命也好,統統都不管了。
片刻之後,打鬥的戰場一直延伸到城市另一側的城牆邊,天空之中,那帶着激昂與魅惑的琴聲也如同暴風雨一般的沸騰而來,
爲什麼,竟與眼前的這一幕契合得如此之深。到得都明白了那黃金假面根本就是想一個人與巴克那羅夏作戰,而他也的確有着進行這樣挑戰的實力,站在不遠處的城牆之上看去,好些人的心中都興起了感嘆:“這兩個瘋子……”
能夠成爲超階強者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擁有百無禁忌的心境,卻並非代表着善惡觀的混淆,此時,無比強大的鬥氣不斷撼動着巨大的城牆,而在他們一路打來的方向上,幾乎出現了一條直線的廢墟帶,儼如被千萬兇暴的猛獸踐踏而過,死者、傷者多不勝數,雖然說高手戰鬥之時難免波及無辜,然而在自己的首都中毫無顧忌地展開這樣的破壞,很多人就算晉身超階,也是第一次看到。
天空中的琴聲激烈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房頂上有人罵了一句:“誰他媽彈的鋼琴……”但終於沒有人接口。因爲那城牆附近地戰鬥是以更爲激烈的節奏在進行,末日戰天術的每一擊都是旁人難以想像的大力,然而令人不可置信的是,持續了這麼久,那力量竟然還沒有半分減退的跡象,甚至還在不斷的增強。
“天哪,這還是人嗎?他……他還在積蓄力量……”縱然隔得遠遠的,那黃金假面周身所散發的巨大壓迫感還是令衆人感到頭皮發麻,一般人如果要施放超越本身力量地剛猛招式。往往便得別人在一旁抵擋攻擊,隨後便可以通過蓄力來施放比平時更厲害數倍的招式。然而在眼前,那股由力量蓄積而帶來的壓迫感卻始終持續着,就在他不斷戰鬥的同時。這股壓迫感還在不斷狂涌而上,彷彿一個無比堅固地火藥庫,內裡的火藥在不斷爆炸,所有人都以爲下一刻火藥庫便要被炸燬。然而爆炸不斷進行,內裡的壓力不斷上升,卻始終不見宣泄出來,誰也不知道這股力量會累積到多大。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那種危險迫在眉睫的感覺,足以令每個人都感到窒息。
“不可能。這麼大地力量。他的身體早就自己爆開了。正常人怎麼可能駕馭得住……何況他還一直在出力……”
“那是末日戰天術。”緊盯着下方的戰鬥,呼吸急促的愛德華接過了話頭。“末日戰天術下段地最後一式,名字叫‘臨界’,光神宮有過記載與整理,不過……**力量應該到達不了這樣的程度,很有可能那只是某種欺敵的招數,只不過能夠做到這樣地程度,已經與真正地攻擊沒什麼兩樣了……”
“末日……戰天術?”一干人重複着這個名字,瞪大了眼睛,也在此時,無比巨大地魔壓,衝着巴克那羅夏陡然壓下。
這片刻間,還以爲是己方的法師趁着兩人激鬥正酣地時機進行偷襲,以讓那黃金假面置巴克那羅夏於死地,然而一回頭,後方的幾名超階法師也是一臉愕然。而在那前方,十餘條黑影陡然從各方衝出,撲向了巴克那羅夏,半空中,氣勢涌動出一條半透明的巨型兇獸,猛撲而下。
縱然擁有着幾乎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這片刻見,巴克那羅夏的動作仍是爲之一凝,末日戰天術的全力一擊正中胸口,將他狠狠地轟飛向城牆,在此同時,那半透明兇獸猛撲而上,豁出性命地鉗制住他持劍的右手。
左手狠狠地一掌擊出,然而那兇獸只是爲之一震,這人的力量也不簡單,當他拼死制住巴克那羅夏的一隻手時,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劍聖,一時間也無法掙脫。
轟得一聲,老人的身體狠狠地撞上城牆,頓時整片城牆都凹陷了下去。握劍的右手被死死地按入牆壁,在此同時,十餘股大力,各樣的武器,朝着他一起刺來。
幾近完美的殺局!
後方,黃金假面的雙手開始翻轉,彷彿是爲了預防這一擊殺不掉巴克那羅夏,再補上更爲強力的一擊,在此同時,一點七彩的流霞飛過圍撲而上的人羣,射向中央的老人。
“上當了”
一切的轉折,由這聲魔法傳音開始!
那不知道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只能確定是由魔法力傳來的示警訊息,而在那聲音進行的一瞬間,發生了很多事。
不遠處,一處看似平凡的房舍開始膨脹、爆炸,最爲純粹的魔法力從中傾瀉而出,稍有魔法常識的人都能夠明白,那是魔法師在受到傷害時的最後一招“魔力自爆”。
同時,壓制在巴克那羅夏身上的魔力源陡然間消失,黃金假面的雙手翻轉間,風力開始朝着中央猛的收縮。
末日戰天術搖籃!
如果說末日戰天術的第一式邊緣是由內向外爆發力量,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自己的
那麼這一式搖籃,便是完全相反的一種運作,當力量央,任何人的動作,都會受到片刻的鉗制,儘管對超階的強者影響不大,但只是片刻,也就夠了。
那一刻,七彩的流霞落入巴克那羅夏的左手中,而合圍而上的衆人,也已然到了他的面前,十餘樣致命地武器呼嘯而來。而武器的主人們,自然也看清楚了老人左手上的物品。
聖裁康尼爾!
城牆中,老人露出了無比和藹的笑容。
下一刻,如雨的流霞飛瀉而出,形成七彩絢麗的王蛇領域。
力量到達了超階,戰鬥力已經不再拘泥於武器,然而,若是超階的武者使用着厲害的武器做出猝然的襲擊,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那傷害也絕對是難以估量地。
在那難以言喻的瑰美領域之中,一切的鬥氣力量,被吞噬下去。
城牆上的衆人,一瞬間幾乎連呼吸都爲之停止。而當那七彩地流霞斂去,十餘條身影血灑長空飛跌而出,這個時候,不遠處的魔力爆炸開完全擴散開來。數條人影狼狽地四散逃走,顯然便是方纔偷襲的魔法師。而另一條黑影則以更快的速度飛撲過來,火光照射出兩道明亮地光弧,當即便有兩名受了重傷的偷襲者被那光芒腰斬成兩截。
半空中。半透明的氣勁已然千瘡百孔,但居然還未散去,而匿身其中的那人便在經受着末日戰天術地猛烈轟擊。當護體的氣勁被轟散。黃金假面如同野獸一般的大喝一聲。直衝了上去,也不管對方奮力還擊地拳腳。就那樣死死地扼住對方地喉嚨。
一瞬間,黃金假面地身上已經被連續轟上了數十次,然而他卻只是大喝了一聲,扼着那人的喉嚨如流星般地撲向地面,轟的一聲,兩人的身體在地上砸出一個深陷的大坑。
“還記得嗎?還記得嗎?這樣的感覺……”任由對方漸漸無力的拳腳不斷擊打在自己身上,黃金假面狠狠地收緊雙手,渾身都在顫抖,“還記得嗎?啊?十八年前在黑暗蝶宮,我們見過的,被你這樣扼住的那個孩子,後來又給你們搗了大亂的那個孩子,他終究是死在你們手裡了,哈哈……我是誰呢?偷偷地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孩子啊,變成惡靈之後,從地獄裡回來找你們報仇來了,要把你們一個……一個地……全都……送下去……哈哈……哈哈哈哈……”
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地說着話,隨後放聲大笑,被扼住那人拳腳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意志委實堅強,眼見對方低頭下來,他便是一個頭錘想撞上去,然而終究被脖子上的雙手掐緊了,無法動彈。下一刻,面具後方嗜血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隨後狠狠地撞了下去。
一下、兩下……也不知第幾下的時候,那人終於沒有了呼吸,當失去了生命,沒有鬥氣護體,但聽得“噗”的一聲,那死屍的脖子就被直接掐斷,鮮血狂涌而出,另一次頭錘之後,那整顆人頭,便猛地爆裂開來。
帶着金黃的面具,整個頭都撞進了地面,隨後那面具被涌出的鮮血染成了紅色。坑上有人說話:“喔,真有愛啊,這傢伙我好像認識,我剛剛殺了他侄子……”
“呵呵呵呵……”彷彿被對方的這句話逗笑,鮮血般的面具緩緩地擡了起來,隨後,他大笑着從坑裡走了出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不遠處,方纔在聖裁康尼爾一擊之下飛出的人掙扎着聚在了一起,在巴克那羅夏最近距離的出劍,鬥氣都爲之潰散的情況下,這些人基本上已經是渾身鮮血,細碎傷口無數,而有的更是殘手斷腳。如此之多的超階強者想要進行偷襲,卻反被對方一擊弄成這樣,絕對是幾百年來整片大陸上的頭一次,而面對着那無比瘋狂的笑聲,每個人都感到了寒澈骨髓的冰冷。
“喂,拜託,這是反派的笑聲啊,你表演慾過強,也別這麼無聊好不好,弄得我都找不到自己光輝的定位了……”
在他身後,方纔在適當時機斬殺後方的魔法師,同時扔出聖裁康尼爾的亂髮少年嘟囓着抗議,最終換來的,卻仍舊是如同惡魔般的一句話。
“你們……都得死……”
“呃,不會吧……”微微一怔,少年不怕死地再次打岔,“不包括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