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威嶼一把抓住清歡,摁在門板上作勢就要親下來。
清歡卻阻擋住他的脣,手心貼在他的脣上,阻止他進一步,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很是認真地低聲問道:“靳大哥,有些事情,我只想問一次,你要告訴我實話!否則的話,我會生氣的!”
“呵!你不是來機場送我的?是來質問我的?”靳威嶼拉下清歡的手握在手中,垂眸看着清歡,眼睛黑的如夜色,幾乎要把人的心魂都吸進去了。
清歡這纔開口。“靳大哥,今天上午,我能順利拿到婚般若和情般若的執照,是不是你從中斡旋的?”
“我閒的沒事幹嘛?”靳威嶼沒有承認。
“可是,我看到你了!”清歡似乎料到了靳威嶼會這麼回答,因爲他如果是要承認的話,不會躲避,而陳靜怡說出他在工商局,不會是撒謊,陳靜怡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只是,靳威嶼不承認,是照顧自己的自尊心嗎?
“你看錯了!”靳威嶼沉聲開口,俊逸的臉龐在貴賓室的燈光裡顯得更加平靜,似乎真的沒有去,他說的也是雲淡風輕,很平常的一件事。
“你不承認是覺得我可能不稀罕你的幫助,照顧我的自尊心,怕我在受到挫折的時候一蹶不振是嗎?”清歡對此很是疑惑,她只能猜測自己想到的,作一個自以爲是的定論。
靳威嶼面容複雜地望着清歡,意味深長地開口:“那麼,你是需要別人照顧自尊心的那種人嗎?”
清歡一臉不解地看着靳威嶼平靜的面容。“靳大哥,你還是不承認嗎?”
“以後,有需要我做的事,可以直接打電話跟我說,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人!”靳威嶼說的依然是意味深長。這樣也好,雖然沒有想到她會洞察的那麼早,但是知道就知道吧,讓她知道憑藉她自己的本事,的確還差了很多,以後遇到事的時候她會更小心一些。
清歡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此時的一張臉雖然冷肅卻顯得格外的穩重。
清歡猶豫了片刻,忽然踮起了腳尖,拉下靳威嶼的頭湊近了他,低聲道:“靳大哥,不管是不是你,都謝謝你!”
靳威嶼面容一滯,似乎沒有想到!
但是,很快,他就笑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低沉的嗓音帶着異樣的溫柔,“道謝我不喜歡口頭的,比較喜歡來點實際的!”
清歡只是湊近他,卻搖搖頭:“你沒有直接承認,我給的也不是很痛快!你要是說了,我可能會做點什麼!”
他倒像是很有興趣地樣子,忽然俯下身,貼着她的脣誘惑道:“那麼,你的會做點什麼,具體指的是什麼呢?”
兩人這麼貼着,有點耳鬢廝磨的意味。
清歡忽然有點警覺,後退一點,卻沒有料到靳威嶼已經快一步摟住她的腰,輕輕一帶,一個用力,把她整個人帶了過來!
她壓低聲音提醒道:“靳大哥,你飛機快到點了!”
“恩哼,”靳威嶼哼一聲:“所以呢?”
他完全無視時間。
清歡閉了閉眼睛。
她太瞭解他了,這個男人一旦興趣上來了,不管時間地點都會繼續下去,爲所浴爲。
大概,他可能會爲了逼迫自己而真的延誤了班機。
清歡擡起頭,看着他。
靳威嶼的眼神牢牢鎖住她,透着玩味,臉上的誘惑姿態如鏡花水月般漸漸隱匿於無痕。
似乎,他在等待着!
清歡猶豫着。
他叫了她一聲:“清歡。”
她全身一顫。
每次他這樣充滿磁性叫她的時候,聲音裡與生俱來的那一絲不怒自威就讓她心裡打鼓。
惴惴的,她硬着頭皮應了一聲:“恩,幹嘛?”
“不解風情!”靳威嶼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脣角微微翹了一下。“你真是不可愛。”
清歡翻了個白眼,“不可愛你還找我,你自己找的,我又沒招惹你!”
聽到這話,靳威嶼沒有再說什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只是看着。
清歡心中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什麼,他會等着,一直等下去。
她微微一動,在他懷裡一掙扎,男人長長的睫毛斂了一下,遮掉了眼裡情不自禁流露的浴望。
清歡嚇了一跳,卻是在瞬間拉下他的頭,豁出去一般的主動吻上了靳威嶼的脣。
四片脣瓣相抵的時候,靳威嶼立刻化被動爲主動,攻城掠地一般橫掃千軍。
清歡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是腦子裡卻亂的不行,只想着快點親吻完自己好回去,他出國。
靳威嶼加深了這個吻。
清歡只覺得自己全身都麻麻的,很熱,很空虛。
靳威嶼一直親了她足足五分鐘,然後把她按向自己,讓她感受他已經擡起頭的二爺!
清歡只覺得一處很是滾熱的突起,那麼肆無忌憚地貼着自己,完全不客氣的還動了下!
真是太嚇人了!
清歡幾乎可以想象到未來的時候,她得有多大的勇氣來承受他的雄姿勃發。
靳威嶼緊緊地抱了抱清歡,這才道:“讓司機送你回去,我的車子在機場,你出去後,坐我的車子回別墅!”
清歡點點頭,在他懷裡深吸了口氣。
然後鬆開了靳威嶼,她準備離開。
靳威嶼見她一點也不留戀,立刻又把人扯了過來,逮着她,在她脣上啄了下,這才放開。
清歡扭頭就走,明媚的眸子在這一刻閃爍過一抹笑容。
靳威嶼卻在後面喊了一聲:“等等!”
清歡轉身,又看他。
靳威嶼沒說話。
清歡對上他格外沉靜穩重的眸光,笑了起來,開口道:“靳大哥,記得給我帶個法國男人,要帶得出門的那種,太醜的不要!”
靳威嶼聽到後眉宇瞬間皺起,清歡哈哈大笑着離開,揹着他擺擺手。“一路平安!”
靳威嶼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這才微微露出一抹笑意,隨後長嘆了口氣,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惆悵。
靳威嶼走後的第一天,清歡從機場回來,被司機送到了別墅,靳威嶼安排的很妥帖,他要司機每天早晚接送清歡。
許清歡也沒有拒絕,既然他樂意,她也就任憑他這麼做。
第一天晚上,清歡一個人在別墅裡,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那邊傳來了赫赫稚嫩的聲音:“麻麻!”
清歡一下子心裡柔軟起來:“赫赫,寶貝兒!”
“麻麻,你快回來!”
一聽到這個,清歡立刻就捂住了嘴巴,眼睛也跟着紅了起來。“寶貝兒,麻麻很快就回去!寶寶真乖,寶寶真堅強,跟麻麻說你這幾天乖了沒有?”
“我很乖!護士阿姨說我很乖!”小傢伙如實彙報。“不信,你問爸爸!”
清歡還想聽孩子的聲音,可是,她害怕一聽,她就會忍不住回濱城。赫赫就是她的小心肝,她的寶貝兒,她放下他回來濟城,這其中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已經有點因爲思念而泣不成聲,電話那邊卻換了一個成熟而低沉的男聲:“清歡!”
許清歡微微一頓,立刻收斂起自己的脆弱,對着電話揚起一種刻意飛揚的聲音:“恩,東亭,我下午跟靳威嶼在一起!”
“我猜到了!”
清歡微微垂眸,莫東亭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以後我給你打電話,你不要給我打了!”
“好!”
“赫赫他這幾天好嗎?”
“你稍等!”這時,莫東亭走了出去,好像是不想當着赫赫的面來討論這件事情,在十秒鐘之後,那邊傳來莫東亭的聲音:“情況基本穩定,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一切有我!”
清歡抿緊脣,好半天,才說:“謝謝你,東亭!”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
“好!”清歡又紅了眼圈。
“清歡,我打算很快帶赫赫去濟城,坦白說濟城的醫療條件比濱城好很多,回到濟城,更適合他生活,而且濟城的環境,氣候都更適合緩解赫赫的病情!”莫東亭頓了下。“只是,我怕到時候靳威嶼會拿孩子來威脅你!”
清歡搖搖頭。“不會,赫赫跟你姓莫,他就算威脅我,又能怎樣?我是擔心別人知道赫赫是我兒子,心生歹意!”
“但是赫赫早晚都得在你身邊!”
“我知道,我也捨不得他!”清歡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清歡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人顯得無比的頹廢。
她一坐,就在客廳裡坐了大半個晚上,一動不動,不吃不喝。
當第二天,靳威嶼在酒店裡將筆記本電腦打開,看到自己別墅裡的視頻,看到許清歡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時候,微微蹙眉。
可是,因爲沒有聲音,他聽不到清歡說什麼!
只看到她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開始整個人不對勁兒,之後陷入了沉悶中,直到半夜纔回臥室睡覺。
靳威嶼盯着畫面,視線裡都是不悅。
他冷冷地注視着裡面,直到畫面切換到第二天早晨,許清歡起來,她洗漱完之後,換了衣服,也對着鏡子換了一副表情,原本有點頹然毫無精神的,在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的時候她衝着裡面握拳舉了舉,然後說了幾個字。
靳威嶼把畫面定格放大,反覆看了一會兒,才猜出那幾個字:加油,許清歡!
靳威嶼看到又重新洋溢着青春氣息的許清歡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怔,視線有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