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塵不由有些納悶,他在市裡認識的人並不多,這又晚上九點多了,這麼大的風雪,誰會大晚上來找他?
陸逸塵打開門就是一愣,宋婉清抱着孩子站在外邊,宋婉清臉上還有傷,左側臉頰高高腫了起來,有個清晰可見的手印,顯然是被人打的,身上也是髒兮兮的,顯得很是狼狽。
媛媛鎖在她懷裡似乎是睡着了,但一張小臉潮紅一片,好像是病了,寒冷順着門不停的往裡涌,陸逸塵趕緊道;“宋姐你們趕緊進來。”
宋婉清抱着孩子一進來就是一愣,就在不久前她這個家還是家徒四壁的樣子,可誰想就過了半天房間裡整齊的擺放着進口傢俱、家電,這……
宋婉清有一種走錯門的感覺,要不是陸逸塵在,她真會感覺自己進錯了房間。
陸逸塵道:“宋姐你這是怎麼了?”
宋婉清低着頭沒說話,她也不敢看陸逸塵,用力的抱緊女兒,臉上滿是掙扎與尷尬之色,但看看女兒潮紅的小臉蛋,她還只一咬牙道:“小陸,我……我……我能不能在你這住一夜,就一夜。”
宋婉清知道這要求很過分,房子下午剛租給人家,陸逸塵也沒嫌棄家裡什麼都沒有,還置辦了這麼多高檔家電、傢俱。
結果自己晚上就抱着孩子要過來住,這太過無恥了,這話一說出口宋婉清就後悔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上午拿了租金,宋婉清就帶着孩子回了她租的那個低矮的小平房,宋婉清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打掃衛生,還把窗戶擦得很是乾淨。
只是現在是過年,沒地方賣塑料布的,不然那宋婉清還打算買一些透明的塑料布貼在窗戶外邊,這樣更加保暖,她還想買一些東西裝飾下家裡,讓這個寒暄的小家儘可能顯得溫馨一些。
但這些都得年後在佈置了,現在除了一些小賣部開着外,其他商店都關門了。
夜色降臨後宋婉清給女兒包了餃子,是女兒一直嚷嚷着要吃的牛肉香菜餡的,過年孩子都沒吃上。
可還不等餃子上桌宋婉清的前夫就來了,一看到焦新凱宋婉清身體便忍不住哆嗦起來,她道:“你來幹嘛?”
焦新凱可以說是一表人才,不然當初宋婉清這麼漂亮的女人也不會看上他,但奈何知人知面不知心,焦新凱跟宋婉清剛結婚那會到還好。
可當焦新凱舔了打牌這毛病後,便是原形畢露,班不上了,整天就在各種牌局中流連,就指望宋婉清養活他 。
可宋婉清就一個護士,一個月又能賺多少,賺的這些還不夠焦新凱一晚上輸的,接下來先是家裡的存款買了,隨即家裡能賣的也都賣了。
要不是這房子是宋婉清父母給她買的,也得被焦新凱賣掉,焦新凱也不是沒打過這房子的主意,但都被宋婉清發現了。
焦新凱沒了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宋婉清,最後宋婉清實在是受不了便跟他離婚了,但離婚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當初焦新凱答應跟宋婉清離婚,是有條件的,他欠下的賭債有一部分讓宋婉清還,不還他就不離婚,甚至動了把孩子賣了的念頭。
宋婉清沒辦法,只能答應,於是她就想把這房子租出去,用租金還有自己的工資慢慢把那些賭債給還了。
可誰想今天房子剛租出去,焦新凱就來了。
媛媛很怕這個父親,他一進來便躲到了宋婉清身後,小臉上滿是懼怕之色,對於媛媛來說,眼前這個人就不是父親,而是惡魔。
焦新凱左右看看笑道:“哎呦,這房子收拾得不錯啊?”說到這他看到了鍋里正煮的餃子,焦新凱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找到碗就給自己盛了一大碗餃子。
焦新凱一邊吃一邊道;“宋婉清看來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啊,這都吃上牛肉香菜餡的餃子了。”
宋婉清敢怒不敢言,生怕激怒他,被他打,焦新凱這人打起人來他連自己親生的女兒都打。
宋婉清只能道;“吃完了你趕緊走。”
焦新凱嘿嘿一笑,也不說話,飛快的把煮餃子吃完,就見他一擦嘴,直接拿起宋婉清放在一邊的包,那裡邊可是有陸逸塵上午剛給的房租。
宋婉清上去要搶,就被焦新凱一個耳光打得倒在地上,他有給了宋婉清肚子一腳,隨即罵道:“臭婊-子,老子能有今天都特麼的是你方的,這錢只是一部分,回頭你還特麼得給我,沒錢,你就趕緊把房子賣了。”
仍下這句話焦新凱揚長而去。
媛媛嚇得大哭不停,宋婉清疼得躺在地上過了好一會纔起來,她剛起來把媛媛哄好,結果房東就過來要房租。
這是個有着一嘴大黃牙的男子,四十多歲,是個老光棍。
宋婉清那有錢給,便說好話,希望這房東東惻隱之心,誰想這喝了點酒的老光棍卻動了歪念頭,也不管還有孩子在,竟然直接撲了過去。
要不是宋婉清拼死反抗,今天就得被這老光棍給糟蹋了。
外邊狂風大作,更是漫天鵝毛大雪,宋婉清實在是沒地方去,只能是厚着臉皮來找陸逸塵,在在外邊走下去,媛媛非得凍壞了不可。
陸逸塵張嘴想問怎麼了,但看宋婉清這樣就知道肯定是出了非常不好的事,不然她一個女人也不會大晚上抱着孩子厚着臉皮過來。
這事宋婉清要是能說,剛纔就說了,可她沒說,便意味着她不願意說,陸逸塵也不想打聽別人的傷心事,看這娘倆也實在可憐,外面又太冷。
陸逸塵便道:“你們住那個房間吧,牀被褥什麼都是新的。”
宋婉清沒想到陸逸塵這麼痛快就答應下來,她看看陸逸塵,眼神突然變得警惕起來,她怕陸逸塵跟其他男人一樣,之所以幫自己,是打自己身子的主意。
可現在宋婉清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真要是離開這裡,今天晚上她跟女兒非得活活凍死不可。
也因爲宋婉清有個賭鬼丈夫,她在醫院也沒什麼朋友,家又不是本地的,在這連個親戚都沒有,想去朋友跟親戚家是不可能的。
宋婉清也只能硬着頭皮道:“謝謝你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