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九章

三更半夜,不知道攪了多少人的清夢!

陰尊在天亮前,帶着神秘的合作伙伴,衝擊安逸城城防,被金盞和盧悅聯手追殺千里,狼狽而逃的消息,讓很多守在天音囑前的修士,大呼過癮。

不過……

仙界衆人也看出來了,暴料的是各勢力放在星羅洲的暗探,就等於是他們的人,可盧悅與陰尊對決,最需要幫忙的時候,這些人都選擇了壁上觀,還不如金盞大王和兇獸主人文雨來的痛快。

“你們說,金盞是柄什麼樣的刀?星羅洲那些老傢伙早就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吧?”

“應該是的。”有人附和,“要不然安逸城也不能安逸,就是不知道,我們仙盟的高層,知不知道他的出身。”

仙盟的高層其實同樣度過了一個不眠夜,金盞的身份,縛龍等人,早有隱隱地懷疑,只是還沒具體知道他是一把刀。

“聯繫三千城,問問流煙仙子,三千界域還有兩個功德修士的事,是不是真的。”

“……”縛龍看了說話的明經長老一眼,嘆口氣道:“現在問?相不相信,她能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人家早就想讓我們的人,在那邊儘可能地幫幫盧悅。”

可結果……

“那也不能怨我們的人。”明經板着一張臉,“暗探暗探,一旦暴露,還能在那裡呆下去了嗎?”

“非常事,行非常手段!”一直不說話的觀瀾仙子嘆口氣,支持縛龍,“那時候,當然是合力對付陰尊爲重。”可惜,不僅仙盟的暗探沒出手,四大仙域的人也沒出手。

“那三千城的暗探呢?”明經覺得縛龍和觀瀾都太偏袒三千城,“他們不是同樣沒出手?”

“他們定然沒人在安逸城。”觀瀾仙子據理力爭,“而且,三千城纔起來多少年?荒獸出世,尚且被人追殺,除了盧悅這個特別的,試問三千城什麼樣的暗探,還能在人多的地方呆?”

這?

明經撫了撫鬍子,“那兩個荒獸,你們說流煙仙子知道嗎?”其實他最想問的是這個。

縛龍等,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齊沉默。

這個問題,他們雖然也想知道,但誰都清楚,流煙絕不會答。

十六階荒獸啊!

還是兩個。

“三千城這些年,弄了不少仙符吧?”明經長老再問,“我想流煙應該是知情的,她這般瞞着世人,可有吃獨食的嫌疑。”

有些好東西,大家都不知道,便罷了。

但十六階荒獸血,卻是仙符墨水的重要材料之一,這東西,一點兩點的,也無所謂,吃獨食就吃獨食了。

可兩個十六階荒獸啊!

這些年三千城若一直都有抽血,再過個萬年,仙界還有什麼勢力,能與之抗衡?

“你們不問,我來問。”

明經終是站起來,走向裝有天音囑的偏殿。

……

谷令則一直不曾離開,透過隱仙宗傳來的消息,她幾乎把安逸城的那一場戰事,全都還原了。

妹妹能在最後喊出爹,而爹和義父,又能一起助妹妹,這原本是讓她多欣喜的事啊!

可是……

喊出爹的時候,妹妹卻要親手……

“谷令則?”

明經長老強行接通了這邊,看到她的時候,到底念在人家一夜失了兩個父親,“令師流煙呢?把她請來,我有幾句話問。”

他對死了的空牙無感,畢竟是一個魔修。

更何況,他又不是他。

缺融體難得,可一體兩魂,還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就不能不讓他測目了。

“您等一時!”

谷令則朝侍者擺擺手,“前輩是爲了安逸城來的嗎?”

“……不錯!”

“不知前輩要問什麼?”

谷令則平靜的外表下,翻涌的是一顆不平的心。

師父流煙早就知會仙盟那裡,請求他們在適當的情況下,相助妹妹一二。

可出事的時候,卻是恩仇莫名的劉雨第一個站出來。

谷令則真不敢想象,如果那時候,劉雨要算劉家滅門之案,盧悅能怎麼辦。

劉傑被言獸丹所惑,以及後來的劉家滅門,雖然與妹妹無關,可……與爹和義父,就一定有些關係。

“如果是問有關盧悅的事,我比我師父知道的多。”

“……”

明經隔着天音囑看到流煙仙子正在進來,“是嗎?那老夫問你,現在離原江的荒獸,你們三千城是否早就知曉?”

進來的流煙仙子,眉頭不自覺地攏了攏。

“這些年,三千城出了不少仙符,是不是與它們有關?”

“原來前輩是要問這個?”

谷令則心中大怒,“我可以替我師父回答您,暮百的事,當年盧悅出百靈戰場,天下皆知。至於海霸……”

“她如何?”

“是飛淵在那裡出事,我們才知道的。”谷令則望着仙盟這位道貌岸然的長老,“前輩最主要是想問,三千城有沒有他們的血吧?那我就反問前輩一句,如果您是暮百和海霸,被我們三千城取了血後,還會在飛淵有難的時候,那般拼死相助嗎?”

這?

明經抿住嘴巴。

“您以爲荒獸是傻子?人家是十六階呢?”

谷令則鄙視的語氣太明顯,“麻煩下一次,您有什麼問題要問之前,帶上您的腦子。還有……,要好處的時候,您跑的這般快,那我請您,有危險的時候,您跑慢點,最起碼做做樣子,免得全天下人,看扁了仙盟。”

“……”

明經老臉發燒,他沒被流煙罵得狗血淋頭,卻被一個小輩,這般連譏帶諷……

“那你們的仙符,又從何而來?”

他望向一旁看戲的流煙,“老夫查過,你們的仙符……”

“我們的仙符有些多是嗎?”

流煙仙子拍拍徒弟,示意她還在這裡,“明經,你是不是忘了,這些年,我三千城的天幸圖也一直全力運轉着?

先是陰尊、再是絕輔、後是天蝠……,周圍那些不省心的,我就不提了,但是光那三家,我請問,如果你是我,會不會把所有底蘊拿出來,全面應對?”

“……”明經無言以對。

在陰尊、域外饞風和天蝠的事上,三千城確實承受了仙界一半的壓力。

“明經,你也是仙盟老牌長老了,可是今天……,實在太讓人失望。”

若不是盧悅還在星羅洲,她可能還要求到仙盟頭上,流煙懷疑自己早跟他吵起來了,“盧悅在安逸城遇險,陰尊都有人相助的時候,仙盟的人在幹什麼?看戲嗎?你在問我暮百和海霸的事之前,先問過你的手下,他當時在幹什麼了嗎?”

徒弟不知道明經主管什麼,流煙卻知道,這傢伙主管收集各方消息的。

也就是說,仙盟任何地方的暗探,都歸他管。

“爲了轉移別人的視線,就想把屎盆子,先往我三千城頭上扣,明經,你這是什麼行爲,你自己知道嗎?你養的那些人,還有一點血性嗎?窮奇的主人文雨都出手了,金盞也出手了,你的人在幹什麼?”

明經閉了閉眼睛,果然被縛龍說着了,要被她罵得狗血淋頭嗎?

他嘆口氣,“你想聽我的解釋嗎?”

“你可以說,我聽着。”流煙確實想知道,他怎麼給那些不動的人解釋。

“首先,盧悅與曾經入魔的谷正蕃,很有心結吧?”

他說這話時,還瞟了谷令則一眼,“那孩子很會利用他們曾經的心結,否則,陰尊在空牙的那具身體裡,也不可能處處掣肘,這其間,他到底是谷正蕃,還是幹魔還是陰尊,只怕盧悅自己都不能完全分得清。那種情況下,你讓我的人,怎麼出手?”

“那後來呢?”

“後來?”明經笑笑,“就要問你們了,我的人說,窮奇之主文雨,曾幾次三番到盧悅所居的二十二號去,她們應該很好吧?她既然出來了,我請問,做爲處處隱藏身份的暗探,有必要再暴露嗎?”

強詞奪理!

流煙仙子心中大怒,“明經,你是不是很得意?那些話,你敢當着天下人的面說嗎?在星羅洲那個地方,你們把唯一能對付陰尊的盧悅,就那麼丟給了兇獸主人。

還洋洋得意?你得意什麼?”

明經面上一變。

“行了,你們仙盟的態度,我已經知道了,沒什麼事,以後不必再找我。”

流煙正要關閉與他的對話,明經連忙打斷,“慢,我還有個問題,三千界域,是不是真的還有兩個化神級別的功德修士?”

……

三千界域,是不是真的還有兩個化神級別的功德修士,也是很多人想關注的。

“怪不得連仙盟暗探都做了壁上觀,”茶館中有人嘆氣,“暴了這個料,盧悅就不是唯一的功德修士了。”

她的安全,仙盟那裡,可以不在意了。

“唉!老兄是明白人。”

唐舒和晁開寧下樓的時候,聽到好多人附和嘆息,真想跟着一聲嘆。

“……好在她最大的危機已經過了。”

晁開寧走出茶館才嘆出一口氣,“現在只剩離原江那裡了。”

暮雲草原之主大獒,跟着盧悅走出了百靈戰場,在剛知道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有多震驚。

這麼多年,一直忍着不去問她,就怕給她惹去麻煩,卻沒想到,人家背地裡,一直有聯繫。

“危機……應該纔剛剛開始。”

不同於晁開寧,已經被觀瀾仙子教導着開始管事的唐舒,倒是有不同意見,“能讓陰尊紆尊降貴結下的盟友,在星羅洲的地位,你以爲低嗎?”

她嘆口氣,“各方暗探一直不動,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在忌憚人家。”

做爲仙盟修士,她倒是對那些人,沒那麼多的偏見,“飛淵頂多一年,便可拍拍屁股,帶盧悅離開那裡,可其他人呢?他們在星羅洲,都是有任務的。”

……

盧悅管不了別人的苦衷,回到安逸城,終是從儲物戒指裡,把昨日放進棺材裡的空牙屍身,放了出來。

梅枝拿着禁制牌,從無人巷翻牆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就那麼呆呆地看着空牙眼中的那一抹欣慰,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走過去,正要撫上空牙的眼睛,被盧悅的手拉住了。

“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他們如果知道了,也會難受的。”

“師伯,他不是我一個人的爹!”盧悅心中很悶,“我這裡,您不應該來。”

沒抓住那個藏起來的人,在飛淵沒好之前,他們都不安全。

“傻孩子。”梅枝嘆口氣,“不僅我來了,大家都來了。”

她把乾坤屋拿出來,時雨和黎景扶着飛淵,一同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們來給他上柱香!”

昨夜他們俱不在安逸城,後來雖然佯裝散修,跟着追了陰尊一段,可盧悅最需要他們的時候卻……

靈堂很快布好,四人依次上前上香。

“我和飛淵都不走了。”

修爲最高的時雨幫着蓋好棺蓋,“他在這裡養傷,我……要看着,不讓別人再欺負你。”

盧悅愣愣擡頭,在時雨張開雙臂的時候,依偎過去。

大滴大滴的淚,很快便打溼了時雨的法衣,無聲的嗚咽,不知道有多少傷痛!

四人沒有出言安慰,現在的空牙,與當年的谷正蕃,是不一樣的。

冤緣怨願在親父女之間橫隔,如果他還活着,化解了是一件喜事。

但現在……

谷正蕃和幹魔,那樣死了,留給盧悅的只能是無盡傷痛和揮不去的罪惡感。

這些,要靠她自己走出來,他們的任何勸慰,在她那裡,都是蒼白無力的。

好在還能哭出來。

梅枝慶幸,時雨也在這裡,否則,盧悅一個人悶着,還不知道,要多難受呢。

院門的禁制不知何時響了起來,這才把他們五人一起驚動。

“師姐,你帶黎景和飛淵避一避吧!”

時雨心痛自家師侄,更難受,她昨夜不在這裡。現在下定了決心,不管盧悅再說什麼,她也不走了。

金盞等了好一會,院門纔在他面前打開。

看到搭起的黑白靈堂,看到盧悅腫起來的雙目,還有那個本該在別院的時雨,他心下一頓,很自然地也上了一柱香,“我來是要告訴你,離原江那裡的傳訊,沒有懷疑目標,該出現的人,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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