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094“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馮敬開看着傅彥彧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皺眉看了眼女兒,喊着保姆薛姨:“小薛!怎麼照顧小姐的!現在她身子不方便,你不知道嗎?!還不送小姐上樓休息!”
“爸,我不要上去!我就要在這裡!”
“聽話!”
一聲爆喝蠹!
客廳裡所有的人都抖了三抖,馮韻蕘不甘心就這樣上樓去,好不容易接到他打來的電話,知道他要來主宅,便早早地梳妝打扮了等着。
可是,一向不對自己發火的父親突然生了這麼大的氣,嚴肅地樣子讓她害怕。
“聽馮叔的話,上去吧。”
傅彥彧站起身來,安慰着馮韻蕘,看了眼保姆薛姨,見馮韻蕘不甘不願地上了樓,這才坐下來,面向馮敬開,語氣不驚不燥地回道:“前天,我是去了後湖會所。髹”
“你去做了什麼?!”
馮敬開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眼神鋒利,似要將他扒開了看個清楚。
只見傅彥彧踟躕了片刻,似乎有些爲難,他微垂着頭,懺悔般地說着:“您知道的,那天晚上,呂蕎喝醉了酒,被一羣不懂事的人爲難,我作爲老闆,也不好看着自己手下的藝人受欺負,所以……”
馮敬開沒有說話,眯着眼睛,審視着傅彥彧話裡的可信度。如果僅僅是因爲女人,他並不在意,有多少男人會一輩子只圍着一個女人轉的。他怕只怕,傅彥彧這小子沒說實話。
可是,眼前,他的解釋合情合理。
那晚,呂蕎的確是在後湖會所,也的確發生了一些爭鬥,馮敬開知道這件事和蕘蕘有關,此時聽着傅彥彧說起,皺着眉,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那你知不知道,後湖會所被封了?”
傅彥彧看着窗外明顯增多的守衛,聽到馮敬開的問話,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這個小侄也聽說了,一個好好的會所突然被查封了,應該是和現在國家政策有關,到處都在掃黃。”
聽了傅彥彧的回答,馮敬開才放軟了自己的坐姿。
他不管傅彥彧有沒有聽沒聽過這個事。他就是想知道,這小子知不知道後湖會所是他的,知不知道後湖會所實際的麪粉生意。眼下試探的結果告訴他,他並不知情,想來是自己敏感過度了。
看着這個年輕又出色的年輕人,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自己手上的半壁江山交到他手上。
馮敬開嘆了口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揮手讓一邊候着的兩個保鏢出去。
這兩天,呂蕎的公寓樓下被各大媒體報社包圍的連一個老鼠都爬不出。
經紀人錢路躲過記者的攔堵,在公寓保安的幫助下,護着手裡的外賣快速跑進公寓大樓reads;木星上的愛戀。
看着外面不斷閃爍的高炮光,錢路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到,事情怎麼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呂蕎可是柏林影后,一個星期前還是國內排名第一的女明星,片約不斷,便是他也跟着備受尊敬。
可是,這眨眼的功夫,板凳還沒焐熱,就被人從身後推了下來。
這麼多年,他作爲呂蕎的經紀人,最清楚呂蕎的生活習慣。除了酗酒泡吧,偶爾還會去高級會所挑一兩個不錯的公子玩玩,這些他都會提前做好打點,從未讓人發現過。
可是,這一回,明顯是被人揹地裡玩了一道,不僅拍到了呂蕎在酒吧跳熱舞的照片,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拍了好些豔照。現在外面鬧得紛紛揚揚,網上謾罵猜測更是不斷,她所有的成就都被否認了不說,便是剛接的幾部戲的導演,也因爲害怕被牽連,爲保名聲,已經決定重新選用女一號了。
“嘭——”
房門剛打開,就被呂蕎扔來的玻璃杯砸到腳。
“你別給臉不要臉!今天是我呂蕎求你,這麼多年我爲公司賺了多少錢,你們沒有計算計算,現在好了!我不過是被人暗地裡踩了一腳,你們就這樣見死不救!旗華公關部都是吃屎長大的嗎?!這種消息也會讓他們發出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發公告,還是請水軍,我只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在網上看到任何關於我的負面消息!”
越想越氣!
虎落平陽被犬欺!想她呂蕎,拿了柏林影后,有多少公司想要挖她,她都沒有答應!現在好了,一點點小事,都不能處理好,她還留在旗華做什麼!
“還有,若是不能處理。你就問問你們傅總,就說那天晚上在後湖會所,他是不是不記得了!”
呂蕎生氣地掛斷電話,眼神陰鷙地看了眼走進來的錢路,見他將買來的外賣拿出來放在桌上,陰陽怪氣道:“你還知道來看看我這個過氣的女明星?!我就想問問你,那天晚上,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錢路放好外賣,直起身,纔回道:“您拿着我的手機給傅總打的電話,……後來我在您的酒杯裡才找到我的手機。”
呂蕎蹙了蹙眉,實在想不起這些事情。
那晚發生的事情太過奇怪,一段一段的在腦海中閃現,她記得傅彥彧來了,隱約還記得他似乎開槍了……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
從餐廳出來,顧流笙想邀請雲傾帶着小傢伙一起去放煙火,這些中國人過年放鞭炮的習俗都是他特意準備的。
雲傾有些爲難,看着身邊打着瞌睡的小傢伙,只好婉拒了顧流笙的邀請。
顧流笙也沒有爲難,開車送雲傾回家。
車開到小區樓下,顧流笙將車停穩,走下車,拉開後車門,一手撐在車頂,護在雲傾的頭頂,動作小心而耐心。
雲傾抱着陽陽走下車,一陣冷風襲來,將她耳際的頭髮吹到眼前,一時騰不出手,眼睛眯了眯,防止頭髮劃到眼睛。
顧流笙見了,微勾脣角,伸手將她的頭髮撥弄到耳後。
陌生的碰觸讓雲傾不自在地抿了抿脣,微微側了側身子,避開顧流笙的手指。
一時,兩人間有些尷尬,雲傾抱着陽陽的手指緊了緊,眼神乾淨,感謝地看着顧流笙,“新年快樂,今天謝謝你reads;檸檬樹下的約定。”
過去的五年,她都是和溫汐一起過的,只是今年,溫汐突然打來電話,說除夕要回一趟首都,可能趕不回來了。本來打算帶陽陽簡單地過個年,卻接到了顧流笙的電話,同爲異鄉人,又是自己的合作伙伴,雲傾找不出理由拒絕。何況,這個晚上小傢伙吃得挺開心的。
顧流笙眼中有流光閃過,微微挑了挑眉梢,將手指收回放入褲袋中,顧流笙一身朋克裝,脖子上圍着深藍色的圍巾,顯得俊朗又時髦,顧流笙突然勾起嘴角,故作痞痞地樣子,笑着問雲傾:“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只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
聽了顧流笙的話,雲傾錯愕地擡頭看向他,眼前的顧流笙不是談判桌上冷俊嚴肅的樣子,此刻嘴角微勾,眼眸中有濃情劃過,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雲傾呼吸一滯,有些膽怯地朝後退了一步,紅脣緊抿,微低着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寂靜中,耳邊有鞭炮炸響的聲音,察覺顧流笙朝自己又靠近了幾步,雲傾趕緊後退兩步,擡頭看着顧流笙,眼神中拒絕的意味很明顯:“顧總,天晚了,您早點回去吧。”
說完又朝後退了兩步,站在一邊。
兩人不再面對面地站着,顧流笙放在褲袋中的手指緊緊地拽成拳,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雲傾,見她一味的低着頭,這是他第一次追女孩子,就生出了出師不利的感覺來。
顧流笙沮喪地扒了扒額頭的碎髮,深吸一口氣,再看向雲傾時,已恢復了平和的語調:“那我走了。”
“嗯”淡淡一聲,微不可聞。
看着顧流笙開車離開,雲傾嘆了口氣,將懷中的孩子朝上拖了拖,這才轉身朝公寓樓走去。
眼前突然被男人一雙筆直挺拔的大長腿擋住了去路。
不用特地仰頭去看,雲傾也知道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他身上有着濃濃的菸草味,她側頭就看到公寓樓邊黑暗一角的地上隱約有一兩根小小的火光閃爍。
“你怎麼來了?”
語氣中透着無奈。
自從上次發生關係後,兩人已經快一個月未曾見面了。她知道他回了申城,算算日子,馮韻蕘應該要生產了,他在江城風流一夜,大抵是發現自己做了錯事,便急忙回了申城吧。
就和當初那段日子一般,只要他對她越好,她心底便越是懷疑。男人做了錯事,第一時間總是有些愧疚的,他想要彌補他的老婆,她都無可厚非,也不想阻攔。
如今,她一個人帶着陽陽在江城生活的挺好的,他的出現一度讓她生出了無望的念想,他是陽陽的親生父親,只要想到自己的孩子被別人罵做野孩子,就讓她心痛的想不顧一切,將一切都告訴他,讓他能夠愛一愛她的孩子。
可是,他卻不止陽陽一個孩子。
申城,他有一個家室高貴的妻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五年再見,他對她還是那麼好,只是這些好裡,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屬於男人惡劣的玩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傅彥彧喉結微動,想到剛纔顧流笙和她一起出現,她沒有拒絕顧流笙的動作,問出的話控制不住地有些嚴厲,彷彿在質問一個揹着大人做了壞事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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