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雲傾擡頭去看他,只見男人微低着頭,兩道濃眉下,一雙深邃的眼睛望着她,眼神中蘊含着怒火和不明的擔憂,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在一旁路燈的照射下勾勒出完美的線條,視線落在他緊抿的薄脣上,是他動怒的徵兆。
她視線定定地看着男人削薄的脣上,他並不是好相與的性格,薄脣緊抿的時候給人刻板又嚴厲的印象。可他卻偏偏生了一副線條柔和,微微上翹,脣線飽滿的薄脣,這帶笑的弧度放在這個男人臉上,便生出了一股子邪魅。從前,她最喜歡一邊吻着一邊聽他沉吟,可如今,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地漂亮脣瓣,想到他還吻過馮韻蕘,吻過更多的女人,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子厭惡。
雲傾朝後退了一步,好笑地看着他,譏笑:“你問這些做什麼?我和他在一起了,還要和你彙報?”
“你!”
傅彥彧氣急,捂住胃,微彎着腰用力地咳了咳。
雲傾見了,心下不忍,又有些氣惱自己,想到他上次住院躺在病牀上的情景,想到醫生說起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刺激,可是,自己現在又在做什麼……
腳步踟躕地靠近,騰出一隻手,輕輕的在他後背拍了拍,也不想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眼下她見不得他受累,尤其還是因爲自己,聽着他一聲聲的咳嗽,後背傳來的震動,讓她什麼都來不及想,只道“要不要上去歇歇?”
說完,雲傾才發覺自己又說錯了話,想要收回,卻已經來不及了。
傅彥彧一邊咳嗽,一邊握住她準備收回的手,緊緊地拽在手心裡,她用力掙了掙,傅彥彧便更用力地將她拽在手心,聽着他一聲聲更嚴重的咳嗽聲,雲傾實在是沒辦法再生出避違的心來,只得放軟手指,任由他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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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傅彥彧才終於止了咳,他將手帕捏在手心,擡頭看向眼前一臉擔憂的雲傾,微微笑了笑,那好看的脣瓣似乎更紅了些,將手中女人軟若無骨的小手捏了捏。
雲傾收起眼中的關切,看着眼前男人因爲咳嗽而微微泛紅的眼眶,那雙棕灰色眼眶中有着盈潤的水澤緩緩流動,一瞬間,讓她明白陽陽做錯事時假哭的樣子,分明和他是一模一樣。
因爲這個想法,心中有暖流流過髹。
見他已經好轉,雲傾只想錯過剛纔邀請他的話題,輕聲送客:“天色也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不知道他是一個人來的江城,還是和馮韻蕘一起來的,雲傾不想多生事端,趁男人不備,將手指用力從男人手中掙脫。
手中空空的,傅彥彧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望着眼前的女人沒有挪動。
“我渴了。”
因爲咳嗽地太厲害,男人的嗓音沙啞,語氣微弱,雲傾看着他,對上他通紅的眼眶,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沒有回答,雲傾抱着陽陽繞過他,走在前面。
傅彥彧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後,將那一直捏在手中的手帕揉成一團扔在一邊的垃圾桶裡,這纔跟上雲傾的腳步朝公寓樓走去。
一陣大風吹來,將瘦弱的路燈杆吹得一搖三擺,燈光閃爍中,那捲成一團的手帕慢慢攤開,隱約有淡淡的猩紅露出來。
走出電梯,傅彥彧一隻手臂拖着陽陽的小身子。
雲傾拿着包走在前面,安靜的走廊裡隱約可以聽見隔壁孫阿姨一家的歡聲笑語,偶爾還有孝子吵吵鬧鬧地嬉笑聲。
對着這樣一家團圓的景象,雲傾心生羨慕,這麼多年,自從父親去世後,逢年過節,她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便是和他在一起的那兩年,他也常常有事,很少能在節假日騰出時間陪着她,她以爲自己習慣了這種生活。
可是,今天,他站在她身後,抱着陽陽,突然讓她對家生出渴望來。
雲傾手指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包裡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將鑰匙放進一旁的小碗裡。這還是小碗上次帶陽陽去小商品市場閒逛時順便買的,當時她還笑着說給小傢伙吃飯用,結果,一回來就被小傢伙裝了小半碗彈珠放在了鞋櫃上。
雲傾從傅彥彧手中抱過孩子,睡一頓覺就被倒騰了兩三回,陽陽扭着小身子有些不滿地哼着。
傅彥彧微彎着腰,就着身前女人的身高,將小傢伙遞給雲傾。
兩人站在玄關處,雲傾正伸手穿過陽陽的小身子想要接住,因爲孩子扭動的動作,害怕陽陽掉下來,她不由自主地再次朝男人靠近幾分,男人大衣開着,手指一不留神地碰到了男人的西裝鈕釦,溫熱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縮起手指。
傅彥彧側頭看向雲傾,女人瑩白小巧的耳尖因爲剛纔的靠近而赤紅一片。
因爲顧忌着孩子,雲傾的手臂不敢收回,卻被男人逼着倒退一步,背脊磕在一邊的鞋櫃上,看着他還要走進的動作,男人好聞的氣味喝着菸草味襲來,雲傾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手指推拒着,害怕吵醒孩子,壓低聲音斥責:“你想幹什麼?!”
傅彥彧沒有回答,一雙棕灰色的眸子彷彿有流光劃過,帶着淡淡的笑意,他欣賞着雲傾的膽怯,一直放在褲袋裡的右手猛地落在女人身後,男人乾燥溫熱的大掌按壓着雲傾的腰將她朝自己拉進。
“你!……把陽陽給我!”
雲傾扭開腦袋,避開男人不斷靠近的臉,不敢再問他想幹什麼了,只想轉移他的注意力,提醒他還有孩子在。
聽了她的話,傅彥彧停下了身體的動作,卻沒有馬上放開,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在雲傾腰上輕輕地滑動,彷彿正在彈鋼琴一般,帶着男人獨有的力度,有些折磨人。
從身體尾椎骨升起一陣酥麻的感覺,雲傾身體輕顫,抵在男人胸前的手指微微蜷縮,有些不受控制地拽住男人的西裝鈕釦。
“顧流笙找你做什麼?”
男人淡淡地詢問,帶着誘惑地味道。
清淺的呼吸,惹人心動的熱度從耳廓傳來,耳垂突然被男人含住,雲傾緊緊地抓住他的西裝,手指緊繃,抗拒又帶着求饒的聲音從嘴中傳來:“你別,別這樣。”
沒有得到答案,男人轉移了陣地,舌尖輕輕地劃過她的耳後,雲傾被刺激的腳下一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手上完全使不上力,根本談不上推開眼前的男人,一時急躁地有些想哭。
傅彥彧朝前一步,一手將陽陽朝旁邊挪了挪,將雲傾抵在牆上,防止她滑落在地上。
眼前是男人堅硬的身體,一邊又被孩子軟軟的背壓着,雲傾不敢動,也動不了,眼中有淚光滑動,看着眼前男人霸道又固執的樣子,心裡如堵了一塊大石,想要將他大罵他一頓,卻怕驚醒了孩子。
脖子突然被男人用力咬住,雲傾啊了聲,手指用力地摳住男人的西裝,耳邊是男人的威脅聲:“說,顧流笙找你做什麼?”
雲傾不想回答,卻又抵不過男人在頸邊梭巡的誘惑,輕顫着回答:“沒什麼事,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什麼合作關係?”
“啊——!你別咬了!我說,我說——他在江城有個商場項目,現在是我在跟。”
聽了雲傾的回答,傅彥彧吻了吻她脖頸上被咬破的小傷口,他本沒想到要用力,卻不知道她皮膚這麼脆弱,一用力就破,有些憐惜地舔了舔,身下的女人便是一顫。
傅彥彧放開雲傾,看了眼有些虛脫的女人,沒有將陽陽遞給她,而是熟門熟路地抱着陽陽進了他的小房間。
將小傢伙放在牀上,蓋好被子。
傅彥彧沒有急着出去,他看着牀上熟睡的小傢伙,一頭蓬鬆的西瓜造型,小傢伙胖嘟嘟着一張臉,微張着小嘴哈着氣,這般傻氣的睡姿讓他不由得想到了雲傾小時候的樣子,也是這般傻乎乎的。
想到小傢伙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他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暖流,炙燙着他的心,傅彥彧伸手摸了摸孩子軟軟的臉頰,給他壓好被子,這才朝外走去。
雲傾站在廚房裡,清洗好手中的茶杯,知道他愛喝茶,雲傾手指頓了頓,放下熱水壺,從一邊的櫥櫃裡拿出待客的碧螺春。
泡好茶,將茶水端到客廳,就見傅彥彧坐在客廳沙發上,電視開着,正放着春節聯歡晚會,她只看了兩眼,便沒了興致,卻見他認真的模樣,好像節目多麼有趣似得。
將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見他一心看着節目,沒有動手去拿。
雲傾抿了抿脣,擔心他真的要看到12點,不得已出聲提醒:“茶水剛泡的,快趁熱喝了吧。”
傅彥彧看着雲傾坐在距離他最遠的一個沙發上,沒有說話,聽話地拿過茶杯,慢慢地喝着。
雲傾見他慢條斯理地品着茶,姿勢嫺熟,淡定優雅地讓她臉上微微泛紅。
不同於她的一口一口地囫圇喝下,雲傾看了眼茶几上滿滿一壺茶,以他這樣慢的速度,一杯一杯喝下去的樣子,這得喝到猴年馬月!心裡着急,又不好出言催促他快點喝了了事。
題外話今年春晚,君匪也沒怎麼看,就戳手機屏搶紅包了o(╯□╰)o】明天的還在寫,小土匪們早上起來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