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草原,古老的城堡;
那有着淥薇花標誌的墨色原石城堡,在那冰封千里的草原上顯得是那般的孤傲,任由着寒風侵襲而無絲毫動搖;
甚至連那城堡大門外聳立着的,那一看着就是暴徒模樣的侍衛,這就如同釘在那裡一樣,任由着這風雪的吹打,也沒有絲毫的動搖,甚至連那正常人在寒冬情況下活動活動腿腳都沒有,杵在哪兒都成雪人了都,卻連個眼皮都不眨一下;
城堡內,老爺子正在大廳裡聽着關於這一年的簡報,無非是關於一些商業上的問題,因爲關於武裝力量這方面的事兒不會放在大廳這樣的場合商討;而聽這些東西是有些無聊的,雖然今年的整體情勢不錯;可對於老爺子來說,比這更要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在衆人散去之後,留下老爺子留下兩個兒子,文晨和文盛;而這留下來的兄弟倆,看着老爺子那有些無聊的模樣,這便已經猜到是在想着小妹了;
其實不僅僅是老爺子一直掛着文黎,這文晨與文盛又何嘗不是呢;雖然已經從牧歌那裡確定了文黎的情況,可這兩年了都,也不知道回家,還真是給寵壞了都,這等回來之後一定得抽一頓給解解氣;當然,這僅僅是一個想法而已;不要說抽文黎一頓出氣了都,這要真回來了,那是寵愛還來不及呢;
而現在不僅是文黎這一走兩年不回家,連這去尋找文黎的牧歌這一走也是大半年了都,這除了不時傳來些報平安的消息之外,這也是見不着人影;爲此,牧姨可是來過好幾趟了都;
看着老爺子的那般模樣,這文晨與文盛兄弟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就轉開話題,不去觸碰老爺子那股火線,這改爲商議現在這阿穆爾的情勢;
對於北蒙的動作,這鬱林清堡是早就有收到消息的;不過呢,這收到消息之後,卻沒有什麼動作;
要不怎麼說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以文晨和文盛這倆兄弟還真沒弄明白老爺子倒底怎麼想的,明擺着北蒙的動作是針對他們來說,可卻就是沒有反應,一切照舊;
北蒙有動作了都,那怎麼着也得動彈一下,給點反應吧;就算是不直接開打,可這該集結的力量也是要動啊;不能等着北蒙都動手了,這邊連個可用的力量都沒有;
而就在幾個鍾以前,這還收到關於北蒙的消息,這都已經準備着動手了都,連那武器彈藥都開始按照基數發放了;這不由得文晨與文盛這兄弟倆有些着急;可看着老爺子那無聊的模樣,這明顯是又在心疼着文黎的事兒;
其實呢,這倒不是老爺子真那麼無聊,對於這北蒙的動作沒有應對;而是還沒有到要集結力量的時候,老爺子這是在等,等着那羅剎政府給個答覆;
老爺子早就將這一切都看得通透,或者說這時代不同了,不能再那般肆意的僅憑自身的感受來做出應對;
隨着這新政府在這幾年間逐漸的穩住局勢,這對於各州的控制也在着手加強;雖然這暫時還沒有插手阿穆爾的事務,可不代表着還是可以由着這鬱林清堡按着自己的想法來的;
現在要做的,那就是表現出一種姿態,一種聽命於人的姿態;
北蒙有所動作,也都看得出是衝着阿穆爾來的;可這阿穆爾州怎麼着那也是羅剎國的領土,至少名義還是;
這樣一來,這北蒙要是對阿穆爾動作手,那便是挑起兩國的戰爭;雖然這樣的說法任誰聽了都會覺着是純屬扯淡,你這阿穆爾與周邊諸國的衝突還少了啊;哪一次不是大張旗鼓胡來,攻擊別人的領土;要說起這挑戰兩國戰爭,這早就是狼煙遍地了都;這時候想起這挑起兩國戰爭的說法來了,這誰信啊;當然是亂墳崗上撒花椒,這麻鬼呢;
不過呢,這有些事兒你要較真兒,那還真就是那麼個事兒;你要是不較真兒,那同樣可以敷衍着過去;而這時候,老爺子是要較真兒了,或者說是要去較這個真兒,看看這內閣怎麼說;
以老爺子的謀劃,這明知道北蒙有所動作,這就是不去調集一兵一卒;其目的就是要等着這北蒙真的動手了,然後以此看着這內閣怎麼個說法;
如果這要由內閣自己處理,那麼便會調集重兵進行這場戰爭;而這樣一來,那這重兵就不僅僅是針對北蒙,更多是要平了他鬱林清堡;到那時候,這老爺子當然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以老爺子的謀劃,如果內閣真的敢調集重兵的話,那這阿穆爾就獨立出去;雖然這肯定是玩不過現在的羅剎國的;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麼不做也得做了;
同時呢,以這時候的一個世界局勢來看,這羅剎國的實力雖然不如前一個政府,可這也是影響世界格局的大國;而這國內如果出現內亂的話,那麼這其他的國家可不會那麼安靜的坐着看戲;
到時候,這就看看誰更無所顧忌;如果這內閣不顧忌外界的局勢而只針對他們阿穆爾這個州的內亂不放的話,那麼這肯定得有其他的強國插手;這遠的不說,這鄰國的天朝是絕對不會坐視的;而以天朝這般的大國一旦有所動作,那麼就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到那時候這局勢就熱鬧了;
以此推算,這羅剎內閣不得不有所顧忌;而這內閣既然有所顧忌,那麼這阿穆爾的事兒還得交給他們鬱林清堡來解決,還是得按着傳統這阿穆爾州還是他鬱林清堡的領地;
到那時候,這阿穆爾州既再現出了應有的對內閣的尊重,同時又有既得的利益,何樂而不爲呢;
只是這樣做的話,難免要犧牲一些利益;畢竟這樣的謀劃有一個前題,那北蒙得攻擊他們阿穆爾;而以北蒙來說,這一理攻進了阿穆爾這肯定得撈一把大的;不過與這阿穆爾的歸屬問題相比,這讓北蒙撈一把,那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不是還可以找回來的嗎;
正是基於這樣的謀劃,在這北蒙已經有着很明顯的意圖的時候,這老爺子也不着急,也不集結力量以應變,甚至連暗中調集力量都沒有;當然,這也是謀劃的其中之一;
以內閣對這阿穆爾州的情報收集,或者說這周邊諸國都在這阿穆爾州有按插情報人員;當然,這阿穆爾也對外有按插情報人員,否則上哪兒去知道北蒙的動作,以及這周邊諸國是否參與來着;
正是有着這樣的認識,老爺子不會做那明面上不集結力量,也不會做暗中調集力量;因爲那不無論明暗,這隻要有所動作,那麼肯定會將這消息給傳出去的;這樣一來,這老爺子的謀劃不就是成了一個笑話;
所以,老爺子現在只做一件事兒,那就是等待;等着北蒙真的動手,等着內閣給的承認;
而就內閣來說,這真有些拿阿穆爾州沒辦法;至於原因,這也如老爺子所認識的一樣;這幾年前的政府垮臺,這讓國內一直有些動盪;這幾年以來,一直在做着平穩局勢的事;
如果這時候北蒙真對阿穆爾有什麼動作的話,那還真不可能去調集重兵去挑起戰爭;如果那樣做了,這等着看戲的人可大有人在,甚至不僅僅是看戲,而是亮個幾嗓子,玩一出全武行;
現在對於內閣來說,這最重要的是穩住局勢;雖然內閣有也想過找個機會將阿穆爾州給收回內閣直接統轄,甚至都做好了趁着這鬱林清堡的老太爺去世而有動手的;可這偏偏北蒙又在這時候給添亂,而以北蒙這樣的小國對羅剎這國的大國,這戰爭一起,那這輿論肯定會傾向於北蒙,會認爲是羅剎在擴張;
而面對羅剎的擴張,這幾乎可以肯定會有其他的國家插手;因爲那前政府時期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或者說是超級強國;這好容易聯手將這超級強國給弄垮,那麼便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局面重現;
或者說這原本就是想將這羅剎給弄得四分五裂的,可現在這內閣的動作更快一步,雖然是有獨立出去幾個州,可這大部分的實力還是及時的控制住了,因此這也形成了現在這羅剎依然是強國的地位;
可是,如果再出現動盪,那並不妨礙原本沒有達成的目的給達成;所以,這內閣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那怕是北蒙這樣的小國的挑釁都無法做出應對;
當然,這北蒙是不會去挑釁羅剎這樣的強國的;只是在這片草原上,這衝突從來不會涉及到國家這個層次,就算是實際上有涉及到,那這名義上都會極其默契的不會涉及,就算要對外解釋,那也僅僅是些部族之間的摩擦而已;
正是有着這樣的默契,這片地面上雖然是摩擦不斷,可卻並不會引起外界太多的關注;畢竟那只是部族之間的摩擦,或者說在外界看來,這無非就是什麼誰搶了誰家的糧食,然後誰又摸了誰家的牛羊回去打牙祭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當然,這其中也有着周邊的大國有意的隱瞞,畢竟這些小國都是他們的緩衝地帶;而這緩衝地帶嘛,有些摩擦很正常,如果沒有摩擦纔不正常;
因爲有摩擦,那說明這些小國之間還是有些爭端的,也就是沒有歸屬一方,那這摩擦自然是不會斷的;而如果沒有了摩擦,那便是這些小國歸屬一方;這樣一來,那就輪到這些個大國直接衝突了都;
而對於這大國之間的直接衝突,這是所有人都在儘量去避免的;畢竟這大勢是需要平靜的,那世界級的大戰給人留下的傷痕太深,到這時候誰也沒有忘記得了疼;
而這老爺子本就是從那戰亂年代走過來的,雖然那時候的老爺子的年齡也不大,可這老太爺卻是參與過那場世界級的大戰的,這言傳身教的影響着,讓老爺子將這大勢是看得清清楚的,也算是吃定了內閣不敢有對阿穆爾有什麼動作,就算是有想法,那也只能憋着;
不過呢,老爺子雖然是吃了內閣不敢對阿穆爾下手,可這面上的事兒,那該做的還得做;畢竟這阿穆爾在名義上還是屬於內閣下屬的一個州,該有的表面功夫還得做足;
實際上,老爺子的謀劃還挺有些準的,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
這老爺子坐等着內閣給個說法,這隨着北蒙的動作更加明顯,這內閣的議員也到了;而這議員帶來的東西,那也老爺子所預料的那般,也是老爺子想要的;
按照內閣的說法,這鬱林清堡是流亡到此的皇室家族,那麼理應保證其貴族血統的傳承;按照傳統,這理應就近給予領地以供養其生活;因此,這阿穆爾州將作爲其領地給養給予其生活保證;
當然,這都是廢話;所謂給予其生活保證,那只是對那些已經完全失勢的貴族來說,他們連自己都難已養活,自然要給予其生活保證;可這鬱林清堡可是這阿穆爾的實際上的統治者,誰看得上你那幾個生活保證;
不過,有了這樣的一個說法,那麼也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從州府裡支取生活保證;而這個生活保證也沒有具體的說是多少,這樣的話那就是隨意支取;也就是等於是承認他鬱林清堡對這阿穆爾的實際統治權,或者說一切還是按照老規矩來;
既然是按照老規矩來,那咱也就不客氣了都,這老爺子立即便下領集結力量,以應對北蒙的動作;
這樣做有兩個原因,一是讓內閣知道他鬱林清堡擁有足夠的實力統治這阿穆爾草原,可以維持一個穩定的局面;畢竟這內閣要默認你的存在,那麼也必須得有一定的實力不是;要是這連場面都鎮不住,那這就算給你一個臉面,那也還是不夠丟;
再則是要適當的展現一下實力,這雖然明着是聽從內閣的調派,咱們只是一個下屬;可是這也是不能給逼急了都,俗話那兔子急了都咬人,如果這內閣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這給逼急了,那也是有實力玩立國大戲的;
實際上來說,鬱林清堡這適當的展現實力,也確實是起到一定的作用的;以至當這鬱林清堡的主人僅僅是一個女孩兒的時候,這也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動盪;
而隨着鬱林清堡集結力量,這北蒙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了都;
以北蒙的想法,這並不是要真的動手,只是給那羅剎一個藉口將阿穆爾給直接掌握;同時呢,這隨着羅剎政府的動作,那麼肯定會有一段混亂的時間,那時侯便可以趁機撈一把;
而以這樣的估算,那麼這阿穆爾肯定得出現動盪;當然,這北蒙也知道鬱林清堡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也會集結力量玩個魚死肉破;
可是,這鬱林堡這時候卻集結了力量,而且這力量的集結點並不像個針對羅剎政府的,更像是針對他們北蒙來的;因爲那集結點就在邊境上,這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對衝着誰來的;
與此同時,這也收到關於內閣議員去過鬱林清堡一趟;到這時候,這事兒便再明白不過了,那羅剎政府是默認了鬱林清堡的存在,這也就是這把戲玩砸了都;
而北蒙這邊主要對阿穆爾事務的術忽篾也猜測到了這事兒到底是怎麼着了,畢竟這也是一輩子的老兵了都,這一把年紀那也不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
他這邊剛有些動作,那羅剎內閣便派人到阿穆爾走了一趟;而這一趟走下來的結果卻是好壞鬱林清堡直接與他對上了都;
這阿穆爾原本還沒有什麼異動,就算是知道了北蒙的動作,這也是忍着的;以此推測,那鬱林清堡確實存在着與羅剎內閣之間的間隙,這是有所顧忌;可這麼眨眼間的功夫,這間隙就沒有了,那這不是明擺着是談妥了什麼條件嗎;
面對這樣的局面,這術忽篾還真有那麼些進退兩難的感覺;
這阿穆爾已經得到羅剎內閣的默認,那這要打起來,還是那傳統的部族摩擦;而且這真要打起來,這北蒙還佔不到便宜;這兩年前那一仗給幹得,看着是平局,可只有他術忽篾自己知道那年的冬季,這有多少人沒有再看到那春暖花開;
以此推算,這要再也阿穆爾幹一仗,這估計贏得希望也不大,甚至還會輸得更慘;可是這時候退又該怎麼退;
這阿穆爾的力量都集結在了邊境,這以他術忽篾對那鬱林清堡的老頭子的瞭解,這力量都集結了都,那這不打也說不過去;或者說這力量都拽在手裡了,那這要不打一場,真是浪費啊;
面對着這有些兩難的局面,術忽篾還真的感覺到有些棘手;這是進還是退,一時還真拿不準脈;同時呢,那阿穆爾的力量正在逐漸的壯大,或者說這一天的集結力量比前一天又要來得強勢,這明顯是要玩一把大的;
可這術忽篾手裡的力量還真有那麼些不太夠陪着玩的,而就在這進退兩難的時候,這可以算是局外人的瞎攪和,這還是給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