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君與宋君得秦爺叮囑,這立即便趕到了山城;
渝君其實這火氣挺大的,因爲這渝閒也太不懂事兒了;雖然渝君算是最爲了解這個整個家族只有她與渝閒兩人貫有老爺子的姓氏,這也是看着親弟弟一般,與其他的兄弟們不同;
可是對於渝閒這留下剛剛纔出生的女兒不管,一個人不知道跑哪兒去躲到了;這真恨不能將渝閒給生嚼着吃了都;
人都說這孩子出生的時候是母親的劫難,而關於這個說法對敏兒來說,似乎還真有那麼些貼切;
敏,這是渝閒那時候與文黎爲女兒起的名字;只是當敏兒出生的時候,作爲母親的文黎卻沒有能夠看上一眼;所謂母難日,或許還是有那麼些道理的;至少對於敏兒來說,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甚至於這都弄不清楚倒底是母親生下她才死亡的,還是在生下她之前就已經死亡;
而這因爲文黎的傷勢,敏兒肯定是有受到影響的;關於這一點,從敏兒出生之後就不會哭就可以看得出一二;而關於這個,在代君看來,這是極爲難受的;
或者說代君本來就因爲文黎的死亡已經悲痛欲絕得無以復加,再加上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敏兒,這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每每在代君看着懷中的敏兒總是那般的安靜,不哭也不笑也不鬧,甚至都不睜眼,這心裡就極爲難受;
你說如果說這四姐他們還能夠忍住不哭,那還算是可以理解;畢竟這都是成年人了都,而且還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兒,再加上這渝閒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還要穩住那麼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因此可以暫時忍住不哭不鬧;
可是這敏兒還只是個嬰兒,一個出生才幾天的嬰兒,這都不哭不鬧,像極了她的母親文黎,這總是能夠顧全大局,在哪兒委屈了自己;還只是個嬰兒啊,這不哭不鬧的,彷彿是知道她的母親去世,父親又不要她了,似乎懂得這個時候不應該鬧騰;
而偏偏這樣,反倒是讓代君他們這些長輩們難受;雖然是知道敏兒是什麼也不懂的,可是卻封建迷信的往這上邊聯繫,總是讓人忍不住的想哭;
在渝君他們趕到南公館的時候,看着代君懷中那安靜的嬰兒,這總是有些忍不住的流淚,卻又偏偏哭不出來;而越是這樣,越是想將渝閒給提起來揍一頓,這都什麼時候還像個孩子似的,又不知道躲哪兒去一邊哭;
原本以敏兒的狀況,這是應該留在醫院裡觀察診治的;只是在這個時候的代表不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那些與他們的世界沒有絲毫干係的醫生護士;
或者說在這個時候代君已經知道,在文黎遇襲的時候,渝閒同樣遭遇到了截殺;這樣算來的話,這明顯是有備而來,甚至可以說是謀劃已久的;
連渝閒與文黎這都讓人謀劃着那麼長時間這等着給宰了,而且還算是成功了都,所以代君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她自己;
當然,這在敏兒出生之後,在醫院做過些檢查,這說是身體上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至於這爲什麼不哭,這個連醫生也不知道,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此,代君一直固執的由她抱着敏兒,這幾天以來從未有離開過她的懷抱;從不讓他人接手,甚至是四姐也不行;
對此,四姐是最爲擔心的;不是擔心代君不會照顧孩子,而這代君從不讓敏兒離開她,以至於代君這幾天來都從未有睡過,也不知道是怎麼撐持着的;
這隨着渝君的到來,代君終於算是鬆弛下來,或者說是終於能夠讓其他人接過她手中的敏兒,不用她再那萬般的謹慎,將整個人都給崩得緊緊的,只稍微一碰就會斷掉;
渝君這抱着手裡這與文黎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敏兒,這想着文黎已經去世,這原本收到噩耗時還只是震驚,而到這個時候這便再忍不住的將淚水滑落;
這除是因爲敏兒從這出生便沒有了母親之外,同時也想着渝閒;這想來,這父女倆還真挺有些像的;
渝閒是從不知道父母是誰,而這還不懂事兒敏兒便也註定了不會有母親,將將兒的一對兒苦命的父女;
特別是看着這不哭不鬧的敏兒,這也他的父親是何其的相似;渝閒從來都是那般的安靜,或者說沉默;
只是這般的嬰兒也學會了沉默,這卻讓人有些難受;因爲這什麼都不懂,甚至於這都沒有記憶,卻偏偏似冥冥之中註定着讓她在這個時候保持那般的沉默,爲母親的死亡而默哀;
在那一夜裡,渝君接過了代君的職責,這徹夜難眠的抱着敏兒;而就在那一夜的深夜裡,渝君聽到了哭聲,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嚎啕大哭,在那有些壓抑的夜裡傳得老遠都聽得見;
渝君知道,那是劉慶在哭;只是這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或許這也是他們家族的傳統之一吧,這總是學不會如何去安慰別人,這有什麼事兒總是自己硬抗着,那怕是哭也總是一個人躲一邊偷偷的哭去;
因此,渝閒明知道是劉慶醒來之後在哪兒宣泄情緒的大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想大哭一場來宣泄些什麼呢,只是她知道如果她也跟着那般大哭的話,那麼整個南公館就會陷入恐慌之中;
在家族裡,在他們這一輩裡邊,能夠貫上老爺子的姓氏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渝君,而另一個則是渝閒;
或許這在其他的人看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是對於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那貫有家主姓氏便代表着威嚴,或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現在渝閒不知道跑哪兒去偷着哭去了,那麼這家裡便只剩下她渝君一個人;以此,如果她再無法掌持住的話,那麼這家族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兒;所以呢,她不能哭,就算再怎麼忍不住,那也只能是偷偷的摸掉淚水,而絕對不會哭出聲響;
只是渝君能夠忍住不哭,可這劉慶的哭聲卻似乎有那麼些的傳染性;那寂靜的夜裡,那悲愴的哭聲,這弄得原本就有些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讓人想要逃離;
隨着劉慶的哭聲,渝君也是有些無言以對;而在這個時候,她懷中的敏兒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哭聲的影響,這也跟着哭了出來;
嬰兒的哭聲總是極具穿透力的,而且那哭聲總是讓人有些難受的;不過呢,在這個時候關於敏兒的哭聲,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難受,或者說至少沒有讓渝君感覺到難受,反而還有那麼些欣喜;
因爲這是敏兒來到這個塵世間的第一次發出聲音;當然,這也是從敏兒出生這幾天來,這她就沒有尋常嬰兒那般的哭着來到這個世間,所以這時候的哭聲顯得格外的動聽;
隨着敏兒那有些遲到的宣告她來到這個塵世間,將這整個南公館都給驚醒;
人們常說,這人出生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笑,而自己在哭;這人去世的時候,這周圍的人都在哭,而自己則在笑;
這有時候想想,似乎還是有那麼點道理,或者說還真像那麼個回事兒;
當敏兒那遲來的哭聲將整個南公館給驚醒的時候,原本一直壓抑着的南公館,在這個時候終於算是稍微的有那麼些鬆了口氣兒;甚至於這有些人的臉上還掛上了笑容;
本來呢,這文黎的死亡就讓這南公館給壓抑得不行,再加上這渝閒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而這從出生就註定沒有母親,同時又不招父親待見的敏兒卻又不哭;
這從出生就不會哭的嬰兒,總是會讓人有那麼些不安的感覺,害怕這個不會哭的嬰兒再出什麼意外,那麼這本就壓抑到極點的氣氛,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所以呢,這敏兒那遲來的哭聲,還頗有那麼些讓人渡過一劫的味道,或者說至少這少爺回來之後,這火氣應該不會那麼大,或是不會再有火上澆油的效果;
當然,這僅僅是稍微的緩了口氣而已;對於這渝閒的脾氣,那這還都算是瞭解的;或者說這換作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兒,那都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忽忽悠悠的就過去了;
劉慶在聽到這嬰兒的哭聲,這有些莫名其妙的就聯想到文黎的孩子;因爲在劉慶將文黎送到醫院之後,這她自己也是撐持不住的昏迷了過去,而這好容易是醒來了,卻又讓一個噩耗再次的昏死過去;
以此,劉慶並不是很清楚關於文黎這送進醫院之後是倒底怎麼個事兒,只是在昏死過去之前知道文黎死了;而對於文黎這本身都已經到預產期的孩子,卻是顧不上去問那些;
劉慶尋着哭聲找到了渝君,同時看到了那正大聲哭着的嬰兒;這看到渝閒抱着正哭着的嬰兒,這都不需要去多問什麼,這也是能夠知道這個嬰兒就是文黎的孩子;
這渝君是什麼人,這劉慶已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以渝君的身份,能夠讓她那般緊要着的孩子,那自然不會是濫施好心的從街邊撿回來的棄嬰,這隻能是他們家自己的孩子;而這他們自己家的孩子,這渝閒君到是有一個女兒,這年齡呢也還小,不過卻絕對不是她懷中現在抱着的那個嬰兒;
這樣算來,能夠讓渝君那般緊要,而又不是她自己的孩子,那麼這便只能是渝閒的孩子;因爲這南公館的其他人,包括他們家族的這一輩人,到這時候只有渝閒有着文黎,也只有文黎纔有孩子;
到此,劉慶再忍不住,這跑去從渝君手裡接過了敏兒,極爲小心的抱在懷裡,看着這個幾乎與文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嬰兒;實際上來說,這出生才幾天的嬰兒上哪兒去看得出來與父母有幾份相像,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
而對於這一點,就劉慶來說,那更是純粹的心理作用;因爲劉慶在這時候想到的是她自己,那是她還小的時候,這都快凍死了都,被與她年齡相仿的文黎給擁在懷中,那般的溫暖還有文黎那稚嫩的模樣,是她永生難忘的;
現在,文黎走了,只留下這麼一個孩子;這在劉慶看來,那就是文黎;或者說假裝文黎還活着,懷中這個與文黎一模一樣的嬰兒就是她記憶中那個稚嫩的模樣,當然那時候的文黎其實也有幾歲了都,雖然還可以說得上稚嫩,卻絕對不是她懷裡的這個嬰兒模樣;
不過呢,在劉慶的心裡,敏兒與文黎同樣的重要;於是呢,這將敏兒抱在懷裡就再捨不得放開;而對於劉慶這般,其他的人都沒有說什麼;畢竟嘛,這劉慶與文黎之間的感情,現在文黎走了,這劉慶也是需要找些慰藉的;
當然,這也是在這個時候,這其他的人都得做些準備,以迎接渝閒回來之後那肯定是跑不掉的怒火的;所以呢,這由劉慶照顧着敏兒,那倒也算是不錯;因爲這劉慶是不用管理這南公館的事務的,或者說這也輪不到她去管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幾天之後,這牧歌與文晨和文盛這也趕到了山城;只是這趕到南公館之後,卻沒有見着渝閒,只看到這有些壓抑的南公館;
不過呢,這你們南公館壓抑着什麼,這爺們兒管不着;這文黎走了,那渝閒躲哪兒去了,這總得給個交待不是;因此,這文晨和文盛兩兄弟這一到南公館就開始吵吵,甚至是這都還沒有踏進南公館的門口就在哪兒吵吵開了,這將他們那也算是世家貴族所養成的涵養給不知道扔哪條臭水溝裡邊去了;
對此,現在這南公館以渝君爲首,這都有些無言以對;雖然文黎的死亡,他們同樣的難受;可是在這面對着文黎的兩個哥哥的時候,這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或者說這無論怎麼去解釋,那都是徒勞;畢竟這文黎已經走了,你再說什麼又有多大的用處呢;
還好,這牧歌有在山城呆過一段時間,知道這南公館是什麼樣的地方,或者說他知道現在這南公館其實也挺不好過的,所以呢這在哪兒壓着火,儘量的去拉着文晨和文盛這兩兄弟將這場面鬧騰得更大;
只是這文晨與文盛兩兄弟似乎並不領情,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文黎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也是他們整個家族最爲寵溺的小妹;這原本還看着渝閒有那資格去保護好文黎的,可現在卻弄成這樣,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冷靜得了,這沒有直接將南公館給拆了,這都還算是在等着渝閒給他們一個交待;
正當這文晨和文盛兩兄弟在哪兒怒火中燒的時候,這劉慶抱着敏兒,這直接就是兩腳喘過去;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劉慶雖然這說着只是個侍女,可是這一直跟在文黎的身邊,而且也得到老爺子的寵愛,要不然這鬱林清堡的下人們怎麼會私底下稱呼劉慶爲五小姐呢;
以此,這劉慶受文黎的影響,對於這兩位少爺,那並沒有什麼尊卑可言的;或者說這在鬱林清堡的時候,那是沒少跟着文黎去折騰這文晨和文盛;
因此,當這文晨與文盛在哪兒發火的時候,這劉慶是沒有好臉色的,這直接就是兩腳踹過去;當然,這要換作平日裡劉慶倒不至於這般囂張的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兒不給這兩位少爺面子,只是因爲現在她的手裡抱着敏兒;
敏兒從那哭聲開始,這便由四姐作主去城裡弄了一間醫院上來,專職的在南公館裡照看敏兒的身體狀況;而敏兒受母親產前這傷勢的影響,雖然是不算太大,但是這身體很弱,而且現在還小,更是經不起什麼刺激的;包括不能見風不能受到外界刺激之類的;
因此,這文晨與文盛在哪兒吵吵,這都將敏兒給驚到了,這原本睡得好好的,就在哪兒哭了起來;這樣一來,這劉慶就懶得去管那麼多了,這直接就上手;
而對於劉慶這當衆不給面子,這文晨與文盛倒是還真沒有反應過來;雖然這平常也是讓文黎和劉慶給折騰得習慣了都,可是這也是有那麼些分寸的,或者說至少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在哪兒添亂;
不過呢,這看到劉慶懷中的嬰兒時,這文晨與文盛的火氣立即便消了一大半;或者說看着劉慶這般的無所顧忌,這懷裡還抱着一個嬰兒,這就已經猜到那個嬰兒是文黎的孩子;
因此呢,這倒也是得顧忌些;或者說疼愛文黎的孩子;雖然以文晨和文盛來說,他們早就是做了舅舅的人了,可這個孩子卻不一樣;因爲她是文黎的孩子,而且這一出生便沒有了母親,這一想到這些,那就有那麼些不是個滋味,也就更加的疼惜這個外甥女;
經過劉慶這麼一摻和,這局面算是暫時的緩和下來;這文晨與文盛在哪兒顧着去看敏兒,而渝君也藉着這個將這一行人請進南公館,這關於文黎的事兒這一時也說不清楚,還得好好的談談;
只是這文晨和文盛是疼愛敏兒,可這文黎的死亡那股火氣卻並未完全的消退,也不可能消退;只是這當事人之一的渝閒不在,再加上敏兒着實可愛,這算是暫時的壓着火,等着渝閒回來之後再做計較;
對此,渝君也只好承認,她也不知道渝閒去了哪兒;至於與渝閒要談些什麼,她同樣也是沒有辦法的;這也只得選暫時的將這文晨和文盛以有牧歌他們帶來的人手先安頓下來,同時呢還加緊着手裡的動作,將南公館所有能夠調集的力量進行調集,然後就只能坐等着渝閒回來;
因爲這事兒的牽連太大,而且到目前爲止,這所調集的力量也還沒有倒位,而在江湖裡邊卻已經有了些風言風雨,以此渝君雖然是現在掌握着局面,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這除了各方勢力的牽扯之外,更重要的是這事兒必須得渝閒回來處理,因爲渝君瞭解自己的這個弟弟,知道文黎的死亡會對渝閒造成多大的影響,而關於渝閒的怒火,這其實是不敢去想像的,但卻也知道肯定得扯上不知道多少人陪葬;
只是不知道這渝閒死哪兒去了,這都快撐持不住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