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月真的很傷心;
本來呢,在她做掉孩子的時候,就有去想過渝閒回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憤怒;可是呢,她卻依然做下這樣的決定;不爲別的,她知道自己與渝閒的差距,也知道她與渝閒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可是,這在渝閒跟那兒震怒得將她一通責罵,遊月是真的傷心了;是的,她知道她與渝閒有着差距,同時呢她也是愛着渝閒的,而對於這與渝閒分開,那心裡也是痛徹心扉的;甚至是她都能夠理解渝閒會有那般的震怒,可是當渝閒真正的在她面前將她責罵的時候,這心裡真的很難受;
看看渝閒都是怎麼說的,什麼平民女子,什麼一個平民竟然敢扼殺他們家的血脈,什麼能夠擁有他們家的血脈,都已經是她的福分,凡此種種的話語,無不讓遊月傷心之極;
原本以爲,她與渝閒是有着差距,可是渝閒也應該是愛她的;可是呢,現在在渝閒的口中,她卻只是一個平民女子,一個跟本連與他渝閒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的平民女子;真的錯了,不應該去相信什麼愛情,什麼人與人是平等的,什麼愛情是珍貴的,什麼應該相互包容的,那都是假的,這身份的差異才是真的;
而遊月自己還那麼傻傻的認爲她與渝閒之間是有着愛情的,而她自己也是因爲愛着渝閒,才與渝閒分開的;現在看來,那都是假的,她在渝閒的眼中不過只是一個平民而已,她能夠孕育到他渝閒的血脈,那都是一種恩賜;
一個人在傷心至極的時候會做什麼,這個因人而異;而以遊月來說,在渝閒的那麼震怒得將她一通責罵之後,這是傷心至極,於是她想到了死亡;當然,這只是遊月的想法而已,卻並沒有能夠實現得了;但是,卻可以從遊月的這般想法之中,而得知遊月有多麼的傷心;
酒,真的是個好玩意兒;在遊月那般傷心的時候,沒有去找她的男友作伴,或者說去她的男友懷中哭泣,而是選擇了用酒精來沖淡痛苦;而渝閒呢,在那般的一通怒火發泄之後,同樣的選擇了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以事實上來說,渝閒確實做得極爲過份;這都什麼時代了都,以遊月這般的年輕女孩子,這失去了一個孩子,那麼以後再要一個不就完了;可是他渝閒呢,卻是跟那一通責罵;不過呢,在這樣責罵發泄之後,也是可以減少心中的痛苦的;或者說,發泄出來至少比憋在心裡要好受些;
或許吧,酒精確實可以讓人忘掉痛苦;以遊月來說,她在那麼被渝閒責罵一通之後,跟那借着酒精也算是將自己給爛醉不醒;或者說,遊月在那兒藉着酒精,也是有去想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是還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好像是的,那畢竟是生命,就那麼的讓她給扼殺掉了;同時呢,遊月也不知道是那爛醉得太過,還是別的原因,居然開始去記憶起與渝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而在這樣的時候,甚至還想到了與渝閒在一起所感受到的愛戀,那是她從未有感受到的;
或許是吧,遊月跟那兒想得有些多;以至這還從渝閒的那通責罵之中都感受到了渝閒的愛戀,或者說只有真愛過,纔會有那般的震怒;那麼一個與已無關的人,這是跟本就不會震怒的,特別是渝閒這樣脾性的人;
有時候想想,遊月還真是挺有那麼些傻的;或者也可以說是遊月的脾性就是那麼的倔強,在渝閒跟那兒責罵她只是一個平民女子,與他渝閒跟本就是不一個世界的人,而能夠孕育他渝閒的血脈,那更是一種恩賜;
好吧,那就算是一種恩賜,那麼我就再要一次;非得讓你渝閒看看,咱這樣的一個平民女子,那也是可以孕育你這所謂的天底下最尊貴的血脈的,也讓你這所謂最尊貴的血脈淪落而成爲平民;
女人啊,有時候還真是有那麼些捉摸不透;以遊月那般的傷心,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想法,甚至是還不僅僅是想法,還跟那兒跑去實施了都,還真是有那麼些讓人無法捉摸;
開了學,也就入了秋;而在那段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時間裡,這總是過得特別的快,轉眼之間已經入了冬;到這時候呢,遊月與其男友之間也是已經定下舉行婚禮的日子,也就是在新年的第一天舉辦婚禮,也不去管那渝閒說她只是個平民,咱還就是個平民了,還就是庸俗到底了,非要選在這新年的第一天;
在定下婚禮的日期之後,遊月也跟着去找渝閒;而渝閒呢,在這時候也沒有離開學校;或者說,以渝閒那般的震怒,那般的傷心之下,這在那兒將遊月給責罵一通之後,便又開始酗酒爛醉,只是在那般酗酒爛醉的恍惚間,似乎懂得了些什麼;或許吧,酒之所以迷人,就是因爲那爛醉之間的恍惚總是能夠讓人懂得些什麼吧;
也可以說是遊月在那酗酒爛醉的恍惚間懂得了她對於渝閒的那份感情,雖然渝閒傷得她很深,可是她卻是懂得了渝閒爲什麼會那般傷着她,是因爲她明白自己對渝閒也有着同樣的傷害;或許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是這份愛卻是真正的存在,並且還將繼續存在下去,直到永遠;而爲了這份將永遠存續下去的真愛,那總是留下些什麼吧,不然的話,怕是會給忘記掉;
痛苦的記憶總比沒有記憶要來得好得多,而且這樣的記憶也並不完全只有痛苦,所以呢要永遠的記住他,而爲了記住那就必須得留下些不會忘記的東西,因爲人的記憶太過短暫,如果沒有些留下些什麼,還真的記不住他,會忘記他;
以渝閒來說,他着實也是傷心之極;或許吧,渝閒的思想是有着那麼此迂腐,對於這血脈傳承是有着那般的頑固不化,所以對於遊月那樣不經他同意,甚至連知會一聲都沒有的就將孩子給做掉,這着實也是痛心之極;
不過呢,遊月將孩子做掉,對於渝閒來說,那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的;或者說,遊月將孩子做掉,對於渝閒來說,至少讓他記起了他還有一個女兒;
以當時文黎遇襲身亡,渝閒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將他與文黎的女兒給遺忘掉;或者說,那時候的渝閒只顧着文黎的離開而傷心得再顧及不到其他任何的事務,包括他自己的女兒;也可以說是,文黎遇襲重傷,卻沒有救得回來,而那個孩子卻救了回來,;那麼,以渝閒那混蛋至極的思維方式,這個女兒她就是不應該活下來的;所以呢,渝閒在這幾年之間,從來沒有去記得他還有一個女兒;
在遊月做掉孩子之後,渝閒也是跟那兒傷心得快要死掉一般,也是拾起那般的酒精,整天的酗酒爛醉;而在渝閒酗酒爛醉的時候,想到最多的卻是遊月,或者說是遊月做掉的孩子;或許吧,這一個人思維總是圍着一件事情轉悠,那便很自然的會想到相關的事務;以渝閒來說,他在酗酒爛醉的時候,所想到最多的就是被遊月做掉的孩子,以及也記起了他還有一個女兒;
所謂君子,訥言而敏於行;這是在文黎有了身孕的時候,在那巨大的幸福之中所談及的關於孩子的名字時所提及的話題;於是呢,在孩子未出世之前便將名字給定了下來,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就單名一個敏;
當然,以現在來看,敏這個名字着實有些大衆化,跟本就與他們渝家所擁有的傳承達不上多大的邊兒;或者說,以他們渝家的傳承,這孩子的名字,特別是這長子,那自然得取那麼一個一看就是擁有着底蘊的名字,或者說只看名字就能知道這家世不錯,顯得有那麼些儒雅高貴;
而以現在看來,這樣的一人名字,着實太過於普通;不過呢,這其實也算是渝閒與文黎當時的那麼些想法所致;或者說是文黎並不太希望自己的孩子再過他們這樣的生活,只希望孩子能夠過得平靜些;因爲這無論是文黎還是渝閒,那打小便過着怎麼樣的生活,他們是最清楚的,同時也知道她們身上所擔負着的責任;
特別是在與渝閒一起經歷過那麼些殺戮與死亡之後,更是不希望他們的孩子還要繼續重複着他們的經歷;或者說,這任何一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不奢求能夠有什麼所謂作爲,只要能夠生活得平靜就好;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那時候的渝閒與文黎還太過於年輕,對於他們的下一代人所必須得去面對的東西,有那麼些看不太清楚;也可以說是那時候的渝閒與文黎這初爲人父母,早已經被那般的幸福所衝昏了頭腦,只憑着自己的想法去想像,而忽略掉了其他的東西;
或許正是因爲如此吧,以他渝閒與文黎所各自擁有着的家世*,他們的長子或者說長女,卻只有着這樣一個毫無特色的大衆化的名字;
而在文黎遇襲重傷不治的時候,渝閒卻連這個孩子都給忽略掉;或者說,渝閒是有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的,可是在他的心裡是有那麼些遷怒於女兒的;也可以說是渝閒那般極端的思維方式所造成的,以渝閒那時候最真實的想法是,如果不是要保着孩子,那麼文黎或許還能夠救得回來;而只要文黎能夠活着,那麼這孩子他們還會有,還會有很多很多;
所以呢,這渝閒就是那般極端的認爲是因爲孩子纔沒有將文黎給救得回來,所以他不去承認有這麼一個女兒;甚至是在送文黎他們的骨灰回去的時候,渝閒還那般無情的將女兒送回給了老爺子;這除了是渝閒那想着老爺子的喪子之痛之外,也是不想要看到這個孩子,因爲看到孩子他就會想到文黎,而想到文黎就會想到是這個孩子纔沒有能夠將文黎給救活的;
或許吧,渝閒的思維方式確實是有那麼些極端的,否則的話也不會那般的喜怒無常,而渝閒的那般喜怒無常這除了那般的經歷所造成之外,也是因爲渝閒的情緒太過敏感,總是因爲那麼些細微的東西而去聯想到很多的事情,然後再以他那般極端的思維方式,做出那麼些瘋狂的舉動;
以此,渝閒這樣對待遊月,那也可以理解爲正常;因爲渝閒本身就是那般的敏感,那般的喜怒無常,而這樣的脾性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也就如同文黎那時候所說的那樣,在這個塵世間只有她真正懂得渝閒,也只有她才能夠承受得了渝閒那般的脾性;
實際上來說,以渝閒這樣的脾性,還真的難以找到能夠真正完全包容他的女人;不過呢,也不知道不是不因爲他經歷得太多或是太過於難言,所以呢蒼天還是挺有那麼些眷顧於他的;
就遊月這件事情來說,至少還讓渝閒記起了他還有一個女兒;或許吧,以渝閒這也算是爲人父的身份來說,在記起他還有一個女兒的時候,那樣對於遊月的怨責也就不那麼深重了;以此,在渝閒雖然還是那般酗酒爛醉,可是在那爛醉的恍惚之間,卻也想通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子秋所說的那般迴歸於平靜的生活的真正含義;
或者說是在遊月這件事情的打擊之下,讓渝閒真正的懂得了他以往的生活是個什麼樣,也讓他真正的懂得了那平靜生活的珍貴;以此,渝閒那原本是因爲遊月的作爲而酗酒爛醉的纔沒有離開學校,轉變爲他要拿着這個學生的全新身份,去追尋那平靜的生活,再不去管江湖或者說家族的那麼些事情;
只是這人的想法總是很好,可那世事卻往往不如人們所願;不過呢,渝閒也確實是從那時候開始懂得了平靜生活的境界,也是開始去追尋那樣的生活的;以此,在遊月那麼些置氣式的或者說女人那難以捉摸的想法之後所做出的決定,這跑去找渝閒的時候,居然是這渝閒還跑去教室上課了都,還真有那麼些讓人無言以對;
記憶裡,那是在寒冬季節,渝閒總是習慣坐在最角落裡邊的;那一天的天氣有些寒冷,以至渝閒這在酗酒之後,也沒有睡得有多踏實;所以呢,當遊月站在教室門口,以她那輔導員的身份讓渝閒給叫出去的時候,渝閒居然還真的出去了,只是這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或者說,遊月本來是決定與渝閒分手的,可是因爲孩子的事情,這也沒有能夠說,就那麼相互置氣式的再沒有任何的聯繫;當然,那也是這各自都有那麼些刻意的避開對方,所以呢這整個秋季到這寒冬了都,渝閒與遊月之間幾乎是沒有見過面的,再沒有再說過什麼;
現在,遊月主動的找到渝閒,那以渝閒來說,這也大致有猜想到些什麼;或者說,在這酗酒爛醉的恍惚間,渝閒懂得了很多以前不曾懂得的事情,所以呢這原本對於遊月的怨責,也隨之消失,所剩下的只有那他所要追尋的平靜生活;當然,這要說與遊月是一點芥蒂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事情有那麼些讓人痛心的;
遊月主動找到渝閒,這其實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爲她也是真的愛着渝閒的;同樣的與在那酗酒爛醉的恍惚間,明白了她的那般做法對於渝閒是有着怎麼樣的傷害的;所以呢,遊月主動找到渝閒,這一時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不過呢,這該是要說清楚的,那總是得說不是;
以遊月的說法是,她要結婚了;或者說,遊月就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在等着渝閒的反應;而渝閒這還真不愧是被人稱之爲混蛋的人,對於遊月在等着他的迴應,卻只是那般輕輕的嗯了一聲,就算是迴應了;
抱抱我;在遊月得到渝閒那般的迴應之後,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或者說渝閒能夠這樣迴應她,已經算是不錯了都;可是呢,在遊月這樣的要求之後,渝閒卻是往後退了一步,而沒有再說什麼;
至此,遊月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都;只是那麼假裝出來的有些苦澀的笑着,笑得很大聲,在那有些空曠的走廊裡邊迴響着,然後便轉身離開;只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將右手舉起,做了那麼一個動作,而這作動其實挺普通的,不過呢卻是渝閒教給她的;或者說,以遊月這樣的女孩子,那是絕對不會做這樣動作的,因爲那個動作所代表的意思是幹您老漢;
如果只聽那回蕩走廊裡的笑聲的話,會認爲這個人很開心;如果再從背影去看遊月的姿勢的話,會認爲是一個女孩子與戀人玩笑,同樣也會認爲這個人很開心;如果從正面去看的話,就會發現那臉頰上正在滑落的淚水,再加上那苦澀的笑容,那麼就不會再認爲這人很開心,而是那無盡的悲傷;
渝閒沒有看到遊月轉身離開時的模樣,但是他卻感受到了那無盡的悲傷;或許吧,在那一剎那,渝閒還真的有將遊月給擁在懷裡的衝動,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那般靜靜的看着遊月離開,卻無可抑制住自己的淚水滑落;
或許吧,是因爲天氣太過寒冷,以至都感受到了臉頰上的那般滾燙,亦或者是淚水本就是滾燙的,燙得有些灼人,灼熱得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