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阿虎與文黎公然現身西城,江湖頓時一片寂靜;
原本混亂紛爭的西城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同時一支新的力量進駐西城,只一夜之間,西城便又回到了虎哥的手中;
虎哥這突然的動作,讓江湖陷入了一種風暴前的寂寞之中,顯得極爲的詭異;甚至連正與中區鬥得已陷入僵局的姬家,都從中區撤了出來;但是,小侯爺卻並未對姬家的舉動而感到終於鬆了一口氣的輕鬆,反而卻更加的煩惱;
江湖裡,從來都是實力爲尊;
消失近兩個月的虎哥突然現身,同時手裡還多出一支極有份量的力量,甚至只一夜之間便將西城給平靜了下來;於是,小侯爺有些很悲哀的感覺,彷彿這江湖裡,他已經徹底的淪落成了陪角;
先是姬家想打就打,現在因爲虎哥的重新現身,姬家說撤就撤;很明顯,姬家不是顧及小侯爺,更不會是因爲顧及小侯爺他們家老爺子這個一把手;如果是顧及他們家的一把手,這跟本就不會動手;所以,姬家所顧及的只是虎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咱小侯爺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做一把手的老爺子指望不上,太子黨本身的力量指望不上,連那掌控江湖的南公館也指望不上;現在,卻是這麼個暴發戶,都被打下去,這重又現身,竟還藉着他,緩解了眼下的局面;
這不僅僅是小侯爺感到悲哀,連江湖人都對小侯爺產生那麼一絲的憐憫;
原本姬家與中區給鬧得熱火朝天,將整個江湖局面都拖進了僵局之中;而江湖中人對於姬家能否拿下中區的問題,都有着統一的看法,拿下是肯定的,只是時間早晚;
而虎哥的現身,姬家便立即進行收縮;大家都是誰也不會比誰笨得了一半的傻子,虎哥的出現,姬家停了手;很明顯,中區這口肉,還不是誰想吃就吃的啊;
連姬家都抽手自保,以防着虎哥的動作;那這中區,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江湖風雨中,結果已經註定;
姬家撤手,虎哥高調現身,中區徹底淪落爲陪角,現在的局面一下變得明朗了,就等着南公館的反應;然後,開打;
同樣,虎哥從南公館手裡走脫,並且還有南公館與姬家對虎哥下的格殺令在那兒擺着,而虎哥還敢現身,而且一現身就這麼大動作,那不明擺着,虎哥已經擁有了與南公館抗衡的力量;
甚至還有江湖傳言,虎哥擁着什麼極深的*,這消失的時間就是去調集力量了;現在一切就緒,就等着將南公館與姬家給收拾了,自此山城將進入一個家族的時代;
而就南公館依舊是不吭聲也不喘氣的作風,江湖人已經不認爲南公館還是以往般,因爲江湖地位超然,而表現出的江湖氣度;反而被江湖人認爲,南公館只是圖有虛名,這麼些年來的超然地位,已經讓南公館外強中乾,無力對江湖進行控制;
而姬家的反應,更讓江湖人確信虎哥的力量足以打掉南公館;
姬家與中區打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了,雖然江湖也明白姬家是在顧及南公館與一把手,沒敢下死手;但是,這樣僵持了快兩個月,卻因爲虎哥的重現,而撤了手;
都在江湖裡打混,誰不知道在山城這個潭江湖裡,一個勢力與另一個勢力僵持兩個月的拼鬥而要耗費多少的資源;如果贏了,當然能夠補回來;
可這既沒輸也沒贏,就這麼着的停了手,那隻說明姬家只有自保的力量,而無外爭的力量;以姬家的勢力,都只有自保,那這江湖裡還有誰能與虎哥抗衡;
當然,這些只是江湖人的猜測,雖然傳得是江湖裡風言風語的,可同時也睜大眼睛,準備看着虎哥的動作;
就身在其中的人來說,虎哥的重現江湖,確實很讓人吃驚;
以姬亦男來說,在剛聽到下邊人報來說虎哥在西城出現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總算找到了;”那模樣,真有是破壞了姬亦男在江湖人心中的夢中情人的幻想;
然而聽完接下來的話語,姬亦男便沉默了;
按姬亦男的想法,虎哥那晚那麼的癲,還敢對自己動手,真是該千刀萬剮才能泄心頭之恨;這藏起來了,還算他聰明;可你這還敢出來,雖然挺有種,不過還是得宰了吃肉;
可是,現在虎哥那個混蛋不僅出來了,還這麼的招搖,招搖到一夜之間平靜西城;
雖然說虎哥有着原本就是西城大佬這麼一個名義的上優勢,可這兩個月以來,西城是什麼樣,姬亦男可是清楚明白的;甚至姬亦男還想過,這邊與中區僵持,然後抽調力量去拿下西城;
當然,也僅僅只是想想而已,卻並不可行;
西城的區域是山城九區當中的最大的一個;就連南公館這麼些年的蠶食,都無法吞下西城;除開有中區與姬家的平衡牽制之外,也因爲西城的地域太大;想要拿下,必定得動用所有的力量;而這力量一動,姬家與中區可是不會幹看着不動手的;
也因爲如此,這山城九區,三方勢力各佔一方,偏就留下了西城這最大的一個區域,誰也無法得到;
姬亦男自然明白其中的因由,所以也只是想了想,而沒有真正動手;
可這虎哥一出來,一夜之間就將西城收入囊中;除開曾經有過名義上的便宜,那虎哥手中的力量也是極爲可怕的;
姬亦男對虎哥的力量作了猜測,而猜測的結果是沒有結果,不過還是從中區撤了手;原因不僅僅是江湖傳聞那般,姬家因爲懼怕虎哥的力量,而不得不自保;
更重要的是,江湖現在局面,也大都是因爲虎哥的攪和而形成的;而虎哥這個江湖新秀,倒底只是個暴發戶,稍有點手段,便將他給打了下去;
可這僅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連江湖的局面都還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的時候,,虎哥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那麼的高調;
以姬亦男的猜測,南公館這麼長時間的不喘氣兒,現在應該動一動了吧;而南公館要有動作,那麼中區肯定會借這個時機要求南公館解決掉中區與姬家的衝突;
姬亦男想到這裡,便主動的撤了手;至於原因,等南公館出面調停,還不如給南公館一個面子;
如果虎哥真如姬亦男猜測那般,那麼這三方老勢力必定會站在同一線上;到時候,姬亦男這主動的撤手,也會在三方的合作當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南公館對虎哥重現江湖的舉動,也並非完全如同江湖人的傳言那般;
事實上,南公館對虎哥這消失近兩個月之後,突然這麼高調的現身,還真有些恐慌;
別人不知道虎哥是什麼人,南公館可是很準確的知道虎哥的家世*;
所以,以南公館對虎哥重現江湖的猜測,阿虎肯定是動用了家族的隱藏力量;而對於家族的隱藏力量,正所謂無知而產生恐懼;
馮氏四老對家族的隱藏力量,只是在老爺還在世的時候,偶爾在話語間提到那麼隻言片語,而正是那麼的隻言片語,讓馮氏四老對家族始終保持着那麼一絲最後的敬意;
就算是馮氏四老敢刺殺老爺子,也敢在老爺子去世之後在靈堂裡吵鬧,還反對渝閒繼承家業;卻也不敢公然的將阿虎給宰了,除開秦爺爺對對他們的積威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家族的隱藏力量;
而且馮氏四老之所以反對渝閒的繼承人的身份,其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家族的隱藏力量;因爲老爺子雖然只是那麼偶爾的提到隻言片語,但馮氏四老卻聽出一些味道,那就是這隱藏力量只會聽命於家主一個人;
做掉老爺子,反對渝閒繼承人的身份,將家主的位置懸空出來,那麼這隱藏力量,也就沒有了司令者,也就沒法動彈;
這纔是馮氏四老做這一切的最重要的原因;只要這隱藏力量無法動用,那麼以南公館的力量,不管是渝閒這個大少爺,還是江湖裡的虎哥,南公館還不是想要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
而這一切,原本都算是在南公館的控制範圍之內;
渝閒的繼承人身份被爭吵得黃掉了,以虎哥的身份流落進了江湖,並且在江湖裡崛起;然後藉着姬老爺子這只是時間早晚的一個江湖變局,將阿虎給做掉,還能將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而在做掉阿虎之後,接下來就準備着將老七推上家主的位置,最後由馮氏替代渝氏,徹底的擺脫爲人奴僕的身份;
計劃很好,也算行得通;唯一的錯誤就在於對阿虎這個人的自身的瞭解不足,也難怪他做了這麼些年的廢物,甚至連那初見是的心機都沒了,就像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
當阿虎自南公館逃脫之後,南公館便將所有的重心都轉到了阿虎的身上,也正因爲如此,南公館便表現出了江湖人看到的那樣,對江湖局面既不吭聲,也不喘氣兒;
而這阿虎也確實藏得夠深,當然也因爲南公館不敢太過招搖的搜尋阿虎;畢竟,對眼下的江湖局面,南公館還是知道的;如果南公館的動作太大,那還指不定惹起多大的麻煩;
而這近兩個月的全力搜索無果,阿虎竟突然冒了出來,而且還帶着一支極有份量的力量;
很自然的,馮氏四老就想到了阿虎動用了家族的隱藏力量,要不然就不解釋不通阿虎哪兒來的這支力量;
因此,南公館有些慌亂了;
家族的隱藏力量,馮氏四老雖然不是很清楚有多強;卻也用他們這活到現在的這把年紀,看到了家族從那戰亂的年代,一直存續至今,並且還擁有着南公館這般的江湖勢力;
以此推算,家族的隱藏力量,絕對不會低於南公館的力量,甚至更勝一籌,或許勝過很多籌也不一定;
但是,南公館與阿虎已經鬧翻了臉;既然阿虎重又現身,那麼結果與不需要做過多的猜測,只有一個,你死我活;
於是,馮氏四老也算是豁出去了,與阿虎鬥一斗,看誰死;
南公館想通了這些,便開始召集在外的十二鎮爺;
經過這麼多的經營,這十二鎮爺也早已不是家族初入江湖爭鬥指派的那幫老一輩的兄弟;而是換上與馮氏四老同樣的對家族不滿的老兄弟,同時也已經早做好了應對老爺子去世之後的家族變局;不然的話,馮氏四老也不會刺殺老爺子,而是會等到老爺子去世,然後再做應對;
江湖人看着南公館還是那般不吭聲不喘氣兒的,卻不知道南公館正在調集力量,要與阿虎做最後一拼,其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江湖人雖然不知道南公館與姬家真正的打算,可畢竟在江湖裡混這麼長時間,也都有着江湖人自己的猜測,儘管這猜測不盡相同,也算不上是準確,但有一點,幾乎所有江湖人都有的感覺;
風暴前的寧靜,沉默中的躁動;江湖這潭水,或許會就此改變;
就阿虎來說,與文黎的感情,有着決定性的進展;
在那貧民區裡的小屋,他們定下了三生誓言;同時,那貧民區裡的小屋,在阿虎的心中,是隻屬於他與文黎的聖地,誰也不能踏足;
就實際上來說,與阿虎一同在貧民區呆過的,也只有文黎一人;當然,除開四兒還在阿虎幼年的時候不算;
無論是阿虎的友人,還是阿虎在很多年後又愛上的另一個女人;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沒有能夠走進那個貧民區;
不是阿虎的友人不想去,而是阿虎不讓;因爲那隻屬於他與文黎兩個人,不能容忍任何人的插足;
也正因爲如此,在很多年後,有人就想不通,阿虎的生活明明過得很爛,甚至連個飽飯都沒得吃,可就是守在這山城,住在那貧民區裡,不願意離開;
當然,對這個問題感到迷惑的人,到那時候並不知道阿虎是個什麼樣的人,有着什麼樣的經歷;
而阿虎的友人,到那時候能夠活下來的人,雖然已經少得可憐,卻能夠理解阿虎爲什麼不願意離開山城,不願意離開那個貧民區;
友人雖然能夠理解,卻並不代表就能夠接受;爲了將阿虎從貧民區裡給拉出來,還與友人們動過手;不過這結果,阿虎還是守在山城,守在貧民區;
阿虎隨着文黎離開了貧民區之後,兩人便回到了文黎的住所;然後才聽文黎說起這兩個月的情況,還着重介紹了牧歌;
對於牧歌,在阿虎看來,或者說感覺出牧歌初見時有過那麼一絲的殺意;
是的,是殺意;不是因爲青梅竹馬的女孩子被別人搶走了的恨意,而是殺意;
而在文黎的口中,牧歌則是她的死黨;青梅竹馬,就是不來電的死黨;
對這樣的說法,阿虎表示接受,沒有點破牧歌對他的殺意,也沒有點破,其實牧歌不是與文黎不來電,而是文黎沒心沒肺;
其他的幾個人,對阿虎來說,都是老熟人了都;
一直將阿虎稱之爲混蛋的劉慶,對阿虎與文黎的回來,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只說了混蛋又回來了;
把子,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滿嘴跑火車的瞎咧咧一通,與阿虎與文黎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一個模樣;
倒是四兒,好像是有些變化;沒有那初報滅門之仇的冰冷,冰冷得連阿虎都不自覺的離遠一點;
現在的四兒,雖然看上去還是那冰冷的模樣,卻不會讓阿虎都感到冰冷得想離遠一點;反之,阿虎的感覺是,四兒變得很平和;再加上那冰冷的模樣,阿虎突然就覺着,四兒變得成熟起來,是真正的成熟,而不是四這個年齡所應該有的成熟;
那是一種冷靜從容的大度風範,以阿虎那有些癲的想法是,此時的四兒應該是坐在南公館的大廳裡,掌控整個江湖的那般的氣度;
當然,對阿虎的回來,除開各自與阿虎之間的感情之外,還得考慮到經後怎麼辦;是就此與文黎離江湖遠遠的,或者阿虎乾脆就跟文黎回草原上去做個上門姑爺;或是,重新攪和攪和江湖這潭水;
以四兒的說法是,江湖這潭水,還是應該去攪和攪和的;
或許在很多年以後,阿虎與四兒早已遠離了江湖,可在那時候,他們卻還沒有退出江湖的想法,甚至連往那上邊沾邊的念頭都不會有;儘管四兒經歷過家破人亡,深知這江湖的殘忍,卻沒有因此而產生退出江湖的念頭;
就阿虎來說,雖然不如四兒那般的不堪的經歷,卻也算是飽經風霜,對江湖的殺戮,也是瞭解透徹,卻同樣沒有就些罷手的念頭;
而文黎呢,應該說此時的文黎,只要與阿虎在一起,幹什麼都成;管他江湖殺戮,還是家族爭鬥,只要阿虎願意,就絕不離開;
就牧歌而言,他確實有過那麼一絲的衝動,想要宰掉阿虎;可看到文黎那幸福的模樣,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而且牧歌帶着人來,不就是幫文黎的嗎?只要文黎願意攪和江湖這潭水,那就由着去了;
於是,這幫人一拍即合;當天就做下計劃,到天黑時就將人手調集分配齊全,只一夜,西城又回到了阿虎的手中,而江湖中的虎歌,也就此重新攪動起這江湖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