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劉楊雪,我又翻開微博,謝天謝地,總算有了讓我能高興起來的消息。
沒錯,孔曼琳又發微博了,她很高調地宣佈,綠影瑜伽館將開始徹底的大改造,進行一場全面的裝修升級,還特意艾特了我用來發牢騷的幾個小號。
看來這丫頭已經成功上套,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我邁出復仇的一小步。
我又隨手在微博上搜尋關於綠影瑜伽的相關信息,果然,有本地的公衆微博號採訪了這位大小姐,還發了篇通稿,稱什麼“獨立自主女老闆”、“不做花瓶誓做女強者”,極盡舔跪之能事。
這樣也很好,既滿足了孔曼琳的虛榮心,又挑起她想要主事的欲/望,我就坐等她這次能敗多少錢就行。
溜完一圈社交app,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等了這麼久,樓下居然沒有一個人出入,我只好暫時放棄盯梢。
看看時間還早,我給項天琦打了個電話,得知他現在在工作室,於是告訴他我現在就過去。
匆匆趕到天琦工作室,項天琦頂着一頭亂髮,正在打手遊,見到我,他一臉懵逼地說車牌號還沒查到,叫我不要太着急。
我忍住笑,一本正經道:“你別慌,我是來借設備的!”
“設備?什麼設備?”項天琦迅速擡頭瞟我一眼,又立馬低下頭,“等等,你讓我把這局打完!”
看來又是個網癮boy,我突然想起戴媚來,打起遊戲來也是不管不顧的,說不定這兩人還能成爲好朋友什麼的……
“行了,這一關終於打過,yes!”隔了好一會兒,項天琦突然擡起頭,很用力地握緊拳頭,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我苦笑着搖搖頭,他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
“易姐,你要借什麼設備啊?”
“呃,就一個攝錄機!越小越好,最好能粘在牆上的那種!”我不動聲色地說道。
還好項天琦什麼都沒問,他在陳列櫃下面搗騰了好一會兒,終於拿出一個像是掛鉤一樣的小玩意兒。
“就這個了!完全符合你要求!usb充電的,一次能用七小時,唯一不好的是攝錄角度偏小,所以你得對準攝錄的焦點,否則很容易錄偏!”項天琦一邊跟我展示,一邊很有耐心地解釋。
“行,我知道了!”我小心翼翼收起微型攝錄機,把它揣進最裡層的夾縫裡,“對了,你說的那個大單搞定了沒?”
“唉,別提了!”項天琦一臉苦悶地搖搖頭,“那個女的嫌工作室太小,覺得我們不夠專業,反正沒談下來唄!”
“那怎麼辦?這單生意就算黃了嗎?”我皺起眉頭。
“我再爭取看看吧!”項天琦嘆了口氣,“也不用瞅着這單不放,明天還有兩單生意等着談呢!”
聽到這話,我竟然有些興奮,如果任務開展順利的話,這一個月不得入賬幾萬塊?這可比在證券交易所多了好幾倍……
“那你什麼時候能教我炒股?”我笑着問道。
項天琦明顯愣了愣,隨即陷入沉思,隔了好一會兒才一臉嚴肅地回答:“這樣吧,你在我這兒做滿一個月,我就給你講一堂課,就跟月末的獎金髮送,怎麼樣?”
“一堂課多長時間?能達到什麼效果?”我不死心地追問。
項天琦被我問得有些懵圈,支支吾吾了會兒纔回答道:“嗯,就一個多鐘頭吧,效果什麼的也得看你悟性啊!”
仔細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道理,於是我欣然接受,又跟他閒聊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點頭道別。
回到華清園,我故意放慢腳步,趁着天還沒黑,把沿路上的監控瞅了個仔細。
既然林少陽都有能力把他自己的人安排進我們樓裡,那看監控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躲進監控的死角,然後把微型攝錄機安裝好。
沒錯,我借這玩意兒的目的就是想要看清楚,和我們同住一棟樓的究竟都是些什麼人。
當然,找監控死角不是一天就能辦到的時候,所以我只是粗略看了看,然後大大方方地進了公寓單元大門。
回到家裡,陸啓琛還沒回來,趁着劉大嬸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我把那臺掛鉤似的攝錄機粘在了陽臺下面,鏡頭正對單元門。
雖然距離遠了點兒,不過至少能拍到每天進出公寓的人數和時間段,這樣也方便我今後採集數據。
做完了這些,又陪郝容玩了會兒,郝容這段時間被劉大嬸養得太好,感覺足足胖了一圈,整個人都壯實不少,我心裡也挺高興的。
可想起眼下的煩心事,心情立馬又盪到底,林少陽這個人簡直防不甚防,我覺得有必要跟陸啓琛好好談談,問問他身邊的人和事……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陸啓琛一回家就忙着收拾行李,說有急事需要馬上出差,在家待了不到二十分鐘,連晚飯都沒吃,就拉着行李箱急匆匆地走人了。
枉費我醞釀了很多話,結果一句都沒來得及跟他說,心想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只有等他回來之後再詳談了。
陸啓琛沒在家,時間彷彿慢了半拍,每天的生活都極有規律:上午去練車場練幾把倒車,下午到工作室和項天琦聊聊工作,然後再去美容院做做保養,真別說,這個小日子過得還蠻滋潤的。
只是安靜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陸啓琛,此時此刻,在另一座城市的他在做什麼,會不會像我想他一樣地想我。
當然,這種事就只能放在心上,陸啓琛每天還是會給我打電話,問問家裡的情況,郝容怎麼樣,劉大嬸言行有沒有露出破綻之類,唯獨我,他從來沒有過問一句。
看來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明明什麼都知道,可心裡還是免不了會失落。
一晃就是五天,這幾天過得相當的平靜,當然,林少陽會偶爾打電話來邀約飯局,我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沒有接招。
他這個人的可怕遠遠超出我的想像,我覺得還是等陸啓琛回來之後再跟他接觸才比較安全。
美容院的事情終於有了些眉目,我很確定和林銳有不正當關係的正是那名短髮女子,興許是我這幾天來得比較勤,和這裡的美容師熟絡了起來,當然也包括她。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名只有十九歲的女孩,居然已經是孩子他媽,換句話說,兩個人都出軌了。
看得出林銳對她比較上心,經常單獨給她買水果什麼的,其他人應該也知道,還故意調侃什麼的,根本不在意二人都是已婚身份。
也許現在的道德觀已經淪喪到如此,又或許事不關己的心態讓她們選擇了無視,夾雜在她們中間談笑風生,總覺得心裡挺不舒服的。
蟄伏了這麼多天,終於還是讓我逮到了機會,剛好今天來的時候經常替我做保養的按摩師不在,於是我便裝出隨意地點名短髮女,讓她來給我服務。
她很熱情地領我到專屬房間躺好,然後就出去準備東西,趁着這個時機,我趕緊把毛衣鏈藏在牆角的一株發財樹上,並用樹葉掩蓋好,只露出攝像頭的那部分。
這裡的所有房間佈局都一樣,我已經打探好,那個角落裡是正對牀的最佳拍攝位置,攝錄機拍攝時間是八小時,雖然不確定能不能一次性拍到,不過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事實證明,我的運氣很好,還真的只花了一個晚上,就拍到了所有想要的畫面。
拿着“戰利品”去找項天琦,在他“驗貨”的時候,我也饒有興致地瞟上兩眼,算是第二次觀摩。
攝錄機放的角度剛好,能很清楚地看到兩個人的正臉,當然,還有那不間斷地“活塞運動”。
讓我感到好笑的是,明明就是專業搞這行的,項天琦在看視頻的時候,居然……臉紅了。
我有意調侃他兩句,他則很不服氣地爭辯說那是因爲有女性,也就是我在身邊,他當然會覺得不好意思。
總而言之,這事兒算是搞定了,項天琦把視頻定格,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用美圖秀秀把人臉都糊掉,給林銳的老婆發了過去。
沒一會兒,他老婆就打電話過來,說她半個小時就到。
這單任務終於要交工,也就意味着我能拿到六千塊的報酬,光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反正閒着沒事,乾脆替項天琦收拾了個客廳,好歹能騰個地方給人坐。
沒想到十幾分鍾她就到了,眼圈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他老婆打扮得很普通,跟林銳那種黑社會類型的裝扮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在確認視頻真實性的時候,她一邊看一邊哭,不斷向我們抱怨着那個沒良心的,說自己含辛茹苦帶大一雙兒女,現在林銳發了點兒小財,就到處玩女人。
我則安慰她說只要拿到這證據,上法院起訴離婚一定能爭取到大部分財產,最好能讓林銳淨身出戶。
我跟她談心的時候,項天琦卻不吭聲,甚至在一旁偷笑,這讓我十分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