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
許夏木眨巴了下翦水雙眸,眸中似有疑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她猛然間就覺心間一癢,似有小蟲在啃咬着……
她知道定是那個媚、藥有要發作了。
這應該是第三波,她不知道接下去還有沒有第四波、第五波……
她只知道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忍!
“抱我去浴室……”許夏木緊咬着脣瓣,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已屏蔽#
他的手撩動着她的發,那鬆軟的髮絲在他手裡,似乎成了上好的藝術品,鼻下有着香氣,是屬於萃取純天然植物的洗髮水香味。
“你知道的,還有很多種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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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的許夏木腦中卻又想起另外一張剛毅的俊臉,他對她說,“夏木,我是被下了藥。”
下了藥麼?下了藥就該不論對方是誰,就可以盡情的爲所y爲麼?
思及此,那美眸中更是透露了一滴冷靜,她伸出手,圈住眼前男人的頸項,再次堅定道:“抱我去浴室……求你!”
一個“求”字瞬間讓溫雋涼那溫潤的瞳眸鋪上了冰寒霜雪,兩人認識至今,她從未開口求過他,即便是ng上,她被他帶入一個未知領域,她亦是堅韌的不肯低頭,總是拿着一雙妖冶瞳眸看着他,緊咬着脣瓣,強忍着。
“想去?那就自己從 ng上爬下來。”溫雋涼退開身,以一種極度冰寒的語氣說道。
聞言,許夏木便扭過頭看了眼已站起身的男人,見其一連的素冷麪容,他兀自走到窗邊,靜默而立……
他似乎確實不打算幫她。
此時許夏木想起那句話,女人心海底深。那可是說的真是草率了,應該是溫大少的心思海底深纔對。
強撐起痠軟的身體,許夏木勉強從 ng上站了起來,然後踏着緩慢的步伐向浴室走去。
明明就只有十來步的路,她卻好像走了許久。
步步都是煎熬……
直到浴室門就在眼前,許夏木伸出手扭動了門把,在走進去之前,她看了眼仍是靜默在窗邊的男人,她似乎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竟然是從未有過的冰寒。
她,是哪裡惹到他了麼?
但下一刻,那潛藏在身體裡的y望再次席捲她的全身,她不敢再作逗留,扭開了門,隨後便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一扇門,卻好似阻隔了兩人。
顧不上環顧四周,許夏木直接衝進了淋浴房,將水的溫度調至零點,扭開了花傘……
那冰冷的水直接灑到了她的身上,瞬間澆熄了埋藏在身體的那具火把。
浴室外,溫雋涼靜默而立。那好看如遠山的眉目此時卻是更發清冷,清俊的容顏更是染上了一絲冰寒,如此高踞額姿態,卻是平添了一抹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腦中卻是想起那張時而明媚時而張揚的臉,她竟然情願忍受那種藥物帶給她無盡的痛苦,都不願意讓他碰她。他不知道許歡雅下了多少的量,只是單看她那張忍受痛苦而越發慘白的臉,應該是下的不少。
如此執拗的性格,是不是之前他太過縱容她了?
突然,從浴室裡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打翻。
溫雋涼斂眸,側過身,浴室內再次傳來異樣的聲音,終是不能做不到全然的不管不顧,踏步上前……
浴室門一打開,撞入雙眼的便是她渾身溼透的癱軟在地板上,雙手環着身體,正在瑟瑟發抖……
見此,眉峰一皺,頎長的身形上前將她抱起,攬進懷裡,那種從她身上傳來的顫抖卻是融進了他的心。
大步走出了浴室,將懷中的人兒放在ng上,三兩下將她的身上的衣物除去,拿過一旁乾淨的絨毯包裹住她此時略顯嬌小的身子。
許夏木此時只覺有點暈沉,恍惚間,似乎回到很久之前……
那埋藏在心底的名字亦是被她喚出了口。
“晉升……我好冷……”
“……真的好冷……”
“晉升……你爲什麼不要我了,我們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一句句話,雖然腦袋暈沉,卻是說的清晰。
清晰到溫雋涼想忽視,都尋不到忽視的理由。
作爲一個男人,即便是不愛這個女人,但是當她在自己面前叫着另外一個男人名字時,亦產生了無法抑制的怒氣。此時他纔想起,那日在醫院,他聽見他們兩人的談話,原來當年霍晉升的背叛是因爲被下了藥,上錯了ng……
原來,她今天拒絕他的緣由竟是想證明即便是被下了藥也能忍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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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許夏木張口說道,難道這個男人忘記她的親戚還沒走麼?
他不是一向有潔癖麼,現在又是在幹什麼……這個男人真是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揣度。
“夏木……告訴我你當時你爲什麼要願意跟我上ng,爲什麼?”溫雋涼擡眸看過去,語氣清冷,絲毫不沾染任何情y。
許夏木被問的語塞了,爲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是因爲那日是霍晉升與唐婉晴的結婚的日子麼?她以前以爲是,但其實不是,她當時是很傷心,可還不至於爲了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給另外一個男人。
可是,終究是爲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爲小舅的顏值太高了,我被小舅迷倒了,所以就投懷送抱啦。”對上那漆黑的墨眸,許夏木張口便是語帶調笑,似是戲/謔的口/吻。
如此這番話說出來,有哪人會信。
怎會有人相信!
溫雋涼直起身,靜坐在ng畔,那眉眼莫名有着倏冷。
他說,“因爲霍晉升娶了你的表妹,所以你就自暴自棄,選上了我……你那時是不是想,隨便哪個男人都行,那麼清白的身子他不要,自有人會要。所以那夜你纔會那麼失魂落魄,我的車差點撞上你,後來你上了我的車,你說你很缺錢,便把自己給了我。許夏木!你是在把我當猴耍嗎……”
聽着這番話,許夏木是呆愣的。
原來那日在醫院,他真的聽見了她和霍晉升的談話……
此時此刻,她想去反駁他,對他說事情其實不是他想的那樣。
但,驕傲終究讓她不想跟他做無謂的解釋,有必要解釋嗎?他們之間本來就一場交易,跟別的交易不同的是他們的交易拿的是一輩子的婚姻而已。
他不愛她,她知道。
她也不愛他,他清楚。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的過去。
“我們之間可是交易……當時我爲什麼選擇跟你上ng好像並不重要。”許夏木亦是冷着聲的回擊。
亦在此時,那原本靜坐男人側過了身,用一種極端冷漠的神情看着她。
他輕啓薄脣,“是麼?還當真是一點都不在乎,把自己放在了那麼低的一個位置,何必呢!畢竟是皇城唐家的千金小姐。”
許夏木捲住身上的絨毯,慢慢起身,撩動着一頭墨發,脣角一勾,笑意縱聲,“小舅不就喜歡我這點麼?識時務,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去妄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再說了,我與母親很多年前就被唐家驅逐,所以,我做什麼事都與唐家無關,更不會丟了唐家的臉……”
聞言,他素來清冷的面容卻是一絲動容,轉瞬即逝,隨即又換上明媚善睞的虛假模樣,笑道:“夏木外甥女果然聰明,不枉小舅疼你一場。”
許夏木知曉自己的演技不差,但碰上這個男人時,她才知曉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這廝的演技堪稱是絕無僅有,不去爭奪奧斯卡簡直就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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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剛纔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此時竟然換上了一張笑顏,雖然那笑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但不得不承認,如此快的轉換一般人當真是難以做到。
可是,他卻做的行雲流水,爐火純青。
“天色晚了,今天就將就在這過*。”某人再次開了尊口,說道。
許夏木當然是無所謂,雖然是一間小旅館,但總是露宿街頭好。小時候,她跟母親被唐家驅逐,母親自小就是千金大小姐,沒做過什麼活,她們沒有錢,有一段時間兩人露宿街頭。後來母親不忍心她跟她一起受苦捱餓、受凍,在一家飯店找了一個洗碗的活,沒有工錢,就管一日三餐,*露宿……
亦是在那段時間,她記得她母親的芊芊玉指越來越粗,以至於後來的幾個冬天都會腐爛,忍受十指連心的痛。
思緒慢慢回籠時,許夏木才輕聲回了句,“好,只要小舅不嫌棄這地方簡陋,我是無所謂的。”
溫家大少何曾住過這種地方,怕是第一次吧!
翌日。
窗外灑進縷縷暖陽,讓原本簡陋的房間倒是增添了幾分夢幻。
許夏木緩緩從ng上醒來,醒來後,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卻早已冰涼。
他早已起身了。
昨夜,兩人雖是同ng而眠,卻僅是單純的同榻而臥而已……
直起身,許夏木抓了抓有點凌亂的頭髮,身體因媚、藥的原因,此時亦顯得異常疲累,但她可以肯定那藥效應該是過去了,不然昨夜她不會睡的那般安穩……
特別是身邊還一個絕色美男,若是發作,定會直接化狼來個猛撲吧!
腦子裡想到這番場景時,許夏木不自覺的有笑意爬上了嘴角。
若是她真主動將他撲倒,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會以爲她是一個se女嗎?
亦在此時,那禁閉的門卻傳來了叩門聲。
許夏木連忙將被子蓋住自己,然後纔開口道:“進來吧……”
門被打開,只見穿着一身黑色套裝,盤着一絲不苟的髮飾,面帶三分笑意的宋玉雙手拖着衣服而入。
“宋特助怎麼會是你?”許夏木見來人有點吃驚。
“許小姐,早上好!我受溫總吩咐而來,這是溫總讓我帶給你的衣物,是全新的。”宋玉笑着,面不改色道。
“那謝謝啦!”許夏木卷着被子下了地,隨即又問道:“你們老闆呢?”
“溫總在下面的車裡。”
“哦……”許夏木沉吟一聲,那廝倒是想的周到,知道昨夜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才讓宋玉送衣服來的吧?!
“許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宋玉見許夏木有點呆愣,繼而問道。
“哦!沒有了,辛苦你了,宋特助。”許夏木道了謝便上前接過衣物,隨即便進了浴室內。
等從浴室出來時,早已換了樣貌。宋玉送來的是一身職業套裝,淺粉的色澤,平日裡許夏木從未穿過這種顏色的衣服,在她看來這樣的顏色穿在身上顯得太嫩,出去應酬看上去不夠沉穩……
“許小姐真的很適合這種顏色的衣服,溫總眼光真的好。”宋玉見許夏木從浴室內出來,便由衷誇讚。
“溫總?”許夏木凝眉問道,“這衣服不是你買的嗎?”
“是我買的沒錯,不過是溫總告訴我的顏色、款式,還有尺寸。”宋玉如實說道。
這倒是讓許夏木頗爲驚訝,他知道她的尺寸她不奇怪,畢竟那麼多的夜裡……只是她好奇他怎麼會選了這種顏色與款式,平日裡她可從未穿過這種款式的。
類似甜美的職業套裝,一項不在她的穿衣範圍之內。
許夏木與溫雋涼的相處模式很奇怪,大致可以用你進、我退來形容。一直維持相安無事,相敬如賓的模樣,有需要時,對方定會伸出援手,不需要時,另外一個亦不會去叨擾。但是,或許誰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兩人會走到這一步,婚姻……多麼可怕的字眼,又是多麼暖心的字眼。
一百種人對於婚姻,有一百種看法。
但是,在許夏木眼裡婚姻的大致理解應該是相濡以沫、卻不及相忘於江湖。
她不知道溫雋涼對於婚姻的看法是什麼樣的……
或許在他看來,一切在利益面前,都顯得渺小。
畢竟他是個大殲商,不是麼?
許夏木與宋玉時走下樓後,離開旅館時,恰好要經過老闆的收銀臺。
老闆的眼中清楚閃現着一抹光亮,那抹光亮,許夏木認得,那是看見錢後折射出來的眼神,呵!又是一個殲商。
走出旅館時,果然那輛霸氣而莊嚴的勞斯萊斯就靜駐在那。傅容則是站在車門口,儼然一副等了她許久的姿態。
以前許夏木對於傅容的印象一直不佳,倒不是因爲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覺得這個人的心思深的不亞於某人,亦是個難纏的主,說話總說半句,那另外半句要靠猜……
交流起來,就一個字“累。”
她不知她的小瞳瞳到底是怎麼會看上他,一個蒙葫蘆,真能懂什麼風花雪月纔怪……
傅容恭敬的幫她打開車門,許夏木亦不扭捏,直接坐了進去,隨即車門便“砰”的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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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傅容與宋玉坐在了前頭,如此特意的安排,莫非他有什麼話對她說不成?
溫雋涼坐在左側位,有點靠着車窗,正在翻閱着最新的華爾街日報,密密麻麻的全英文的報紙。雖然許夏木的英語不錯,但讀這類專業術語極強的報紙還是顯得很類,一般看完一頁就會累的苟延殘喘,趴在那不想動了。
從許夏木的位置看過去,溫家大少眉眼清冷着,那不溫潤儒雅的面容似乎不怒時一直噙着三分笑意,恰到好處的嘴角上揚,那笑卻是不輕佻亦不輕浮,倒是顯了幾分冷凝與嚴肅感。那鏡片的光芒在暖陽的折射下顯得有點幽藍的光,襯着他的臉,竟是異常的貼合,融洽……
在她的印象裡,他似乎從未對她發過脾氣。
即便有怒氣,他似乎都藏得極好,總會在外面包着一層糖紙。
如此這樣一個男人,竟然就要成爲她的丈夫了。
這一刻,竟然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我幫你請了半個月的假期,你可以這半個月好好休息,順便想想蜜月去哪裡?”突然,冷不丁的一句話,從許夏木身旁傳出,穿透了車內略顯壓抑的氣息,鑽入她的耳內。
許夏木略微閃神,隨即便側眸看過去,卻見他仍是埋首於報紙間,如此的專心,心無旁騖,“我不想太過鋪張,你公司那麼忙,我也脫不開身,蜜月……還是算了吧。”這是她的實話,她覺得既然是一個無愛婚姻,這些正常的程序還是免了吧,沒必要徒增煩惱……
話落,許夏木便看見他翻閱報紙的手,頓了頓,開口道:“就那麼不喜歡跟我在一起?”
這話說的太過曖、昧,若是不知情的旁人聽了去,還當真要以爲他對她有什麼想法……
“哪能啊!我只是站在事實的角度考慮,你那麼忙……”許夏木哽咽了一下,自己都感覺自己的理由有點站不住腳。
他卻道,“再忙,陪老婆度個蜜月的時間還是有的。”
許夏木瞬間窘了,這話聽上去語氣結構主謂賓什麼的都是對的,爲啥她就覺得這一句病句呢,病句呢!他竟然說了“老婆”兩個字!
“小舅,你別這樣,我不習慣。”許夏木瑟縮了下小肩膀,眸光看向窗外。窗外,不斷有參天大樹從眼前晃過,十月的虞城當真是美美的,如此的綠意盎然,如此的生機勃勃。
“夏木,有些東西我不能給你,但是蜜月我覺得我可以給,所以你無需擾心,難道你不想出去走走,看看?”溫雋涼再次說道,此時他亦放下的手中的報紙,臉上的神情沉着,卻又顯得那麼悠揚好看。
許夏木聞言轉過頭去看時,便是看見如此模樣的溫雋涼。他此時的眼中毫無雜質,有的僅是單純的欣然感。
曾幾何時……他有如此純然的眼神了。
或許是他瞳眸中閃現的眸光太過美好,再或許是正如他所言,她亦想出去看看……畢竟世界那麼大。
“好……那我想想去哪裡。”許夏木淺笑,說道。
他卻說,“好!真乖……”
“……”許夏木再次默然了,內心吶喊道,可不可以不要再用對小孩說話的語氣和她說話了,她好歹已經是一個二十四歲的人了。
最後,卻僅是在內心吶喊而已,終是以沉默相對。
一路上安靜極了,如屢屢清澈雋泳的泉溪般的靜。
她並未去問他,他是怎麼找到她的,他又是怎麼處理許歡雅的。她知道她即便問了,他亦不會直接去告訴她,只會再丟出一個問題來,不答反問是他慣用的伎倆。她是個懶人,竟然有人幫她費心,那她就不去再那份閒心,人不需要太累,隨意就好。
許夏木不知車開了多久,後來似乎因爲睏意來席,她便慢慢睡着了,竟然是從未有過的好眠……
不對,應該是有過那麼一次,那就是昨夜。
此時纔想起,昨夜竟然是*無夢……
這好像是幾年未有過的事了。
此時,從車內醒來,卻發現已到了溫園。
看見那敞開的鐵欄,以及靜站在鐵欄旁的劉嫂與張管家,許夏木莫名心間一緊,爲何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額……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差不多,不方便再住溫園了吧,我想回我自己的公寓。”許夏木看向眉眼微斂的男人,沉靜的開了口。
溫雋涼擡眸,鏡片後面一片的波光瀲灩,那眼神似乎帶着探究,襲向她,“婚前培養感情,我覺得還是挺有必要的。”
什麼叫婚前培養感情!
他們之間是交易,爲什麼他非要說的這麼晦澀,這麼讓人浮想聯翩……
“我覺得我們感情挺好啊……沒必要再花時間培養了吧,倒不如好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跟自己的單身告個別,你說呢?小舅……”她故意學着他的說話語氣,尾音微上揚,卻是有了一些難以言明的嬌俏語氣,似是撒嬌,卻又不是。
某人卻是擰眉了,嘴角微微上挑,一字一頓道,“跟單身生活告別……?”
“是啊!你看我們就要馬上進入婚姻的墳墓了,難道不該好好祭奠一下之前的肆意人生麼?”許夏木說完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補救道,“小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哦!我說的墳墓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表達……”
“可以了!你表達的很清楚,我想我的智商還沒那麼差。”溫雋涼清冽的嗓音,此時卻是略微低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
許夏木再次默然了,若是溫家大少的智商差的話,那感情這世上就沒聰明人了……
他是智商太好了,太好了,都快成人精了。
心裡這麼想着,那明媚張揚的臉上卻仍是狗腿的笑着,“小舅能明白就好……”
“這個半個月你可以隨意安排,我不會打擾你。但……現在先跟我下車。”溫雋涼語帶溫涼,不等許夏木拒絕,就直接牽着她下了車。
她的手被他牢牢的包裹在掌心,卻是有溫潤從她的掌心滑過。
瞬間,她覺得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心上一閃而過,她卻並未留住。
待下了車,走上前。
劉嫂與張管家臉上的神情卻是更加肅穆了,雖然以往亦是恭敬非常,但此時呈現出來的嚴肅卻與之前不同。
那是從心底攀升而來的敬畏感。
“先生……老……”張管家忙上前要稟報什麼,話還未說完,卻見自家主子揚起了右手,示意他噤聲。
張管家頓了頓,將話再次吞回到肚子裡,退到了一邊。
許夏木站在一旁,手被牽着,眸光在主僕二人之間逡巡而過,不明所以,只怪兩人都是段數極高之人,她這個喜怒哀樂都喜歡擺在面上的,怎會看得出,看得出纔怪。
耳邊卻是聽他再次道:“晚飯如常準備便可。”
“好……先生。”張管家與劉嫂齊口同聲道。
恰是此時,那發話之人竟然朝她看了過來,那眼中卻是笑意甚濃,他擡起手撫過她的鬢角,“就是臉色蒼白了點,但無妨!還是那麼美……”
許夏木被突如其來的誇讚弄的有點無措感,不知還如何回答,索性還是什麼都不說,再次以沉默相對,但略顯蒼白的臉上卻是有微微笑意散開,好似春日裡的風,徐徐吹來。
她跟隨他的步伐,不急不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得極端優雅,貴氣十足。
走入了大廳正門,踏進了玄關口。
然後走進大廳,只見那大廳中卻是多了三個人。
溫思瞳在看見許夏木後,清秀俊逸的臉上展顏歡笑,恨不得就迎上去,只是側眸看了眼身後的兩位老人家,還是生生的扼殺了這種念頭。
後來只得開口恭敬喚道:“大哥!許小姐。”
許夏木再笨,再愚昧,此時她亦是看明白了,何況她不傻,也不愚昧,眼下是看得清楚非常。
感情那一對靜坐着,女的尊貴高雅,男的高踞霸氣這兩人定是她日後的公婆了。
也就是溫雋涼的父母了!
頓時,她有種想衝出溫園的衝動。
或許是這種想法太過激烈,她甚至腳都有了動作,但那隻緊握着她的手,加重了握着的力道,她軟綿的小手,好似要被他捏碎般……
“父親,母親。”溫雋涼開口喚道,語氣恭敬,卻是透着一股疏離,明明是親人,那種感覺卻似乎僅是比陌生人多了一個稱呼而已。
姜碧藍喝了一口茶,擡眸,高貴典雅的臉上情緒不顯,淡淡應了一聲。
而靜坐在一旁的溫博明卻是開了口,“坐吧!”
“是!”溫雋涼亦是應聲,拉着許夏木就旁入了坐。
溫博明的大名,許夏木是知道點的。聽聞他掌控溫氏的手段狠厲,對於親人亦是從來不心慈手軟。幾年前,他的親兄弟私自挪用了公司款項,即便後來全數吐出,仍是被他逐出了溫氏,做的徹徹底底,絲毫不徇私。正因如此,有人敬他,亦有人怕他,敬他的公私分明,顧全大局,怕他的不念親情,手段狠辣。
雖然平日裡許夏木有點散漫,隨性而來,但此時亦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溫博明厲眸掃過自己的兒子,最後眸光定在許夏木身上,開口問道,“聽說許小姐在許氏就職?”
“是的!溫先生。”許夏木恭敬回答。
“那是就職什麼職位?”溫博明繼而問道。
“銷售部經理。”
“銷售部經理……那麼許小姐應該酒量不錯。”溫博明卻是道。
許夏木擡眸,望了眼身旁的溫雋涼,見其淡定從容,只是那張素來掛着三分淺笑的臉上,此時卻是全無笑意……
“酒量一般,那看那天心情而定。”許夏木禮貌一笑,如實道。
“哦……?心情好與不好與酒量有何關聯呢?”溫博明的聲音很沉,極具穿透力。
許夏木心想,感情今日就是來考她的吧!雖然僅是說了寥寥幾句話,但句句都是話裡帶話。
“若是那天心情不好,我會多喝點酒。古人不是有云,一醉解千愁麼?若是心情好,我會少喝點酒,竟然那天心情那麼好,可不能喝得爛醉如泥似的,浪費了一天的好心情。其實,所謂酒量在我看來就是膽量而已,喝酒本來就是圖個興起,心情好了自然會多喝幾杯,心情不好再好的酒,那喝下去都是一個味,您說呢?溫先生……”
語畢,卻是靜默了良久,半晌後只見那原本肅穆,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臉上卻是慢慢顯現了笑意,“許小姐的想法倒是挺特別……”
聞言,許夏木不着痕跡的看了眼身邊的溫雋涼,隨即才大膽的迎上溫博明的一雙精眸,笑的端正禮貌,“僅是一些膚淺的看法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
許夏木此時的坐姿,神態,舉手投足看上去好似一個大家閨秀,其實她心裡卻已將身邊的某人暗暗罵了個幾萬遍。他竟然之前毫不吱聲,一點都不透露給她,竟然連讓她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這廝太壞……都壞成渣了。
這麼想着,那眸光中亦是顯露了一點慍怒。亦在此時,那某人竟然倏地的側眸看她,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還有她雙眸中的那簇小火苗……
見此,他卻展顏一笑,笑的禍害千年的模樣。
許夏木見了,更是暗地裡恨的咬牙切齒。
婚前就這般被他耍着玩,婚後,她可咋辦,咋辦,不得是分分鐘被吃幹抹淨,連渣都不剩麼?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安靜飲茶,眉眼不擡,姿態雍容的溫夫人,姜碧藍卻是開了口,“聽說許小姐的母親是皇城唐家人?”
許夏木知道像溫家這種氏族大戶,不打沒把握的仗,此次前來想必就是想斷了某人和她結婚的念頭,之前定是將她的背景調查的比她自己知道的還清楚,雖然加了“聽說”兩個字,其實說白就是一個無所謂的語氣助詞而已,它的另外一曾意思就是“篤定”。
“是的,我母親是皇城唐家人。”許夏木亦不想隱瞞。唐家在皇城亦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大戶,特別是她外公那一代時,更是興盛時期,可以說在皇城是隻手遮天。
“許小姐的母親名諱是否是唐奕呢?”姜碧藍臉上有笑意,卻是異常疏離,那笑亦好似參了霜,塗了雪。
雖然很早之前,在答應溫雋涼那一刻,她知曉這一幕遲早會來,但如今被慢慢揭露開來時,卻仍是覺得有點難以面對,她交握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收緊,“是的,我母親是唐奕。”
姜碧藍卻是道,“那許小姐該叫我一聲奶奶纔是。”
這話一出,卻是讓一旁的溫思瞳震驚了。那難辨男女的中性臉上滿是複雜神情,她看了眼自己大哥,再看看自己未來的大嫂,突然覺得事態的發展似乎越來越有趣了……有必要這麼激烈麼!?竟然是亂、倫……
她倒是從來沒想到她那個素來冷靜自持的大哥竟然如此重口。
“母親。”溫雋涼終是開了口,他喚了一聲,繼而那深邃的瞳眸迎上溫夫人,語氣不緊不慢道,“若是母親想用輩分來阻止這段婚姻的話,我覺得還是不要煞費苦心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再加上是遠親,法律上亦是毫無任何證據可尋。”
“阿衍,你這是在頂撞我麼?”姜碧藍擰眉,聲線清冷。
“不敢,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若是母親與父親今日前來是爲了我們操持婚宴,我歡迎,若是爲了其他……那我只能說抱歉。”語畢,溫雋涼一把抓過許夏木的手,兩人瞬間手指教纏,掌心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