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如鬼魅般在屋頂之上穿梭,速度極快,動作輕緩,避免發出聲響。
雙手攀住屋頂之上的脊樑支撐點,下半身往下沉,一個躍跳,便從窗戶口梭了進去,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凌厲的雙眼四處掃了掃,確定沒人,半彎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繞道屏風的旁邊,悄悄的伸出腦袋,往裡看,沒有人。
裡面什麼都沒有,安靜得仿若剛剛那兩個宮女並未進去一般,可是她清晰的瞧見,兩人不曾出來過。
這裡陳設擺放極爲講究,器具應有盡有,古色古香的鋪設,陳列其上,還有不少的古玩。
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是先皇去世的時候,那時候只覺得這裡的擺設齊全,裝飾宏偉,可今日細瞧,多有不同。
先皇喜歡復古文物,基本都陳列在這屏風之後,或許是希望隨時瞧見,以滿足心中的喜愛之情。
現在,這擺設,雖然雷同,可陳列在櫃檯上的都是一些值錢的寶貝,唯玉品居多,而且這些都發着璀璨的光芒,倒像是新的。
既然這裡面沒人,定然有機關,不然不可能突然消失在這個屋子裡。她可不會是以爲自己看見了神仙,轉眼消失在了面前。
上官蕊雪小心翼翼的走在地板之上,每一步都極其小心和穩妥,避免地面上有什麼機關,一個跟頭栽進去了。
伸手掃了掃那些玉品,質地精美,做工精細,泛着亮,皆是佳品。
突然,手指觸碰到一個倒立在櫃檯上的玉如意。
咔……
一股清脆的響聲傳來,她的手頓了頓,沒有繼續,而是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則是左後方的一個櫃檯處發出的。
慢慢鬆開手,走至櫃檯處,貼耳傾聽,沒有聲音,這才重新返回到剛剛碰到的那個玉如意的面前,伸手扭動。
咔咔咔……
響聲蠢動,她望眼看去,一個空曠的大門展現在了面前,沒有猶豫,提步向前走去。
她剛進去,便覺那門關上了,眼底的神色擰了擰。
裡面並非漆黑,反倒是明亮得很,兩旁皆有油燈支撐,插在牆壁之上,像極了現代的壁燈。
藉着光芒看去,是一道長長的走廊,乾淨整潔,像是有人經常打掃。
慢慢的往裡走去,走廊看似極長,可沒行一會兒便到了盡頭,探頭望去,裡面空曠的一間屋子,擺設齊全,和外面的大殿陳列極爲相似。
眉心微蹙,這裡面的擺設爲何會如此奢華?
這像是一個密室,可怎麼會使用如此奢華的擺設呢?
帶着好奇心緩緩踏進去。
掃了掃無人的屋子,看了看裡面的陳列,細看發現大的陳列方式極其相似,可是上面的東西卻不一樣。外面是玉品居多,這裡是古玩居多,倒和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她所見的有些相似。
“啊……”一陣慘叫聲傳來,上官蕊雪立馬戒備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身子迅速閃爍,藏匿在一個櫃檯之後。
聲音斷斷續續,皆爲痛苦尖叫和吶喊,似乎是求救的聲音,有點像剛剛在外面聽見的那個宮女發出的聲音。
眼見沒人出
來,她才悄無聲息的慢慢挪到發音的那個敞開無石門的地方,微微偏頭,雙眸鎖住裡面,瞧清楚裡面的情況。
眉心緊蹙,雙眸薇瞪。
只見剛剛被押進去的那個宮女此刻正躺在一個光禿禿的木板之上,仰面朝上,一絲不掛,而且四肢被綁縛在四個角落的圓形小柱上。
此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撲在她的身上啃噬馳騁。
小宮女痛苦掙扎,卻被束縛了四肢,掙脫不得,只能用嘴釋放那痛苦的深淵。
上官蕊雪拳頭緊握,雙星冒火,正待出去,卻見那男人低吼一聲,從小宮女的身上退了下來。
那男人轉身,臉上帶着嫌惡的表情。
他轉身扭頭的那一剎那,上官蕊雪原本握緊的拳頭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彈開了,無聲無息無力的垂落在身側。
雙目瞪大,瞳孔釋放,目不斜視的盯着前面的那個男人。
精緻無以倫比的五官,精壯的身材上細細的薄汗,還有那臉上帶着蹊蹺的怒意。
怎麼會是赫連燁?
上官蕊雪不敢相信……
這個男人……竟然是……赫連燁……
她只覺頭頂上的天正緩緩下沉,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身子微虛,有些呼吸急促,微微踉蹌,觸碰到了旁邊的櫃檯,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誰?”那男子大喝一聲,雙目猩紅的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她迅速反應,轉身便跑,卻在下一秒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頭頂涼意,她才緩緩睜開雙目,有些迷糊的看着眼前格調不一的環境。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使勁兒搖了搖,這才緩過神來,入眼的是一雙繡花鞋,順着網上,只見那個叫紫瑞的宮女映入了眼簾。
“你是誰?爲何會跑到這裡來?”那個名叫紫瑞的宮女一臉冰冷,戒備狠戾的眼神射過來,言語犀利,質問道。
上官蕊雪沒有回答,剛剛輕撇腦袋,瞧見了坐在遠處的黑色長靴,順勢往上,熟悉的面孔,精緻的五官便闖入了她的視線。
一身黑色錦袍加身,更顯霸氣凜然。
“問你話呢!”紫瑞突然出手,抓住她的髮絲,往後一扯,迫使她的雙眼對上她的雙目。
好狠的手段啊!
上官蕊雪心中想。
她沒有回答,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盯住坐在後面的赫連燁。
“說!”紫瑞加重了語氣,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
“放開她!”終於,他開口了,聲音依舊磁性萬千,帶着迷離色彩。
紫瑞回眸瞧了瞧身後的人,鬆開了手中的髮絲,眼底似乎有些不願和不滿。
“說吧,怎麼闖進來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上官蕊雪一雙美目緊緊的盯着他,想要從他眼底看出些什麼,可都是徒勞,除了淡漠的冷酷,什麼都沒有。
那男人聽了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問你話,你就回答,否則我就……”紫瑞在一旁催促,作勢要殺她。
上官蕊雪眼底絲毫不害怕,嘴角溢
出了一抹淺笑,她以爲自己會害怕嗎?
笑話!
若是害怕便不會獨自入宮了。
“你認識本王?”那男人皺了皺眉,問道。
有趣!
他這是做什麼?
假裝不認識?
“呵……你這是什麼意思?”上官蕊雪繡眉輕佻,對上他疑惑的眼神,輕笑出聲。
“王爺,不必跟她廢話,竟然闖進來了,便不能留下活口。”紫瑞退至身後,出言說道。
這個紫瑞眼神裡總是充滿了殺意。
她掃了掃這個屋子裡,剛剛那個小宮女早已經不見了,而且絲毫痕跡都不曾留下,似乎就不曾出現在這裡過。
“那宮女呢?”
“放心,你馬上就可以和她見面了。”紫瑞陰冷一笑,笑意邪惡,冰涼如地獄,隨時可能吞噬性命一般。
上官蕊雪微微皺了皺眉,看來已經命喪黃泉了。
“看不出來啊,你倒是會享受,睡過多少姑娘,是不是就有多少姑娘命喪黃泉?你倒是下得了狠手!”上官蕊雪冷嗤一聲,斜睨他一眼,鄙夷的說道。
“本王爲何下不了手?女人本就是用來消遣的,只能作爲男人的附屬品,能爲本王服務,已算是他們今生的造化了。”男人清冷的說道,嘴角上揚,帶着邪魅的笑意。
“呵……你倒是會爲自己臉上貼金,如此說來,被你睡,是萬幸了?”上官蕊雪眼睛裡在冒火。
這丫的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然!”
“你丫的就是一變態!”拳頭緊握,雙目猩紅,嗜血的眸子緊鎖端坐對面的赫連燁。
他爲什麼會突然轉變?
變得讓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王爺,這女人出言不遜,要不要現在就……”紫瑞抱拳問道,惡毒的眼神時不時在上官蕊雪的臉上掃來掃去。
“你先出去!”
“王爺?”紫瑞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王爺這是準備留下她的命嗎?
這要是傳出去,那豈不是就……
“出去,還需要本王說第二遍嗎?”男人沉聲厲喝道。
紫瑞有些不滿卻又不得不從的出去了,最後還用怨毒的眼神掃了上官蕊雪一眼。
那男人緩緩的走上前,慢慢的在上官蕊雪的身前蹲下,粗壯的右手觸及她的下顎,緩緩擡起。一雙凌厲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掃視了一圈,輕笑道:“嗯,這姿色算是極品了。只是這嘴似乎有些多言多語,本王倒是許久不曾聽見這樣伶牙俐齒的話語了,你膽子不小!”
上官蕊雪毫無畏懼的對上他的眼,眉心蹙了蹙。
微微閉目鼻尖輕嗅。
他的身上沒有檀香,沒有使用任何的香。
“怎麼?剛剛還伶牙俐齒,現在便主動獻-媚了?”許是瞧見她突然閉目,不禁出言諷刺道。
赫連燁從小體弱,一直需要檀香薰食,方可安睡,在他母妃死後,更是離不開這習慣,所以從小,他身上便帶着濃濃的檀香。這種味道源遠流長,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的。
那麼……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