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莫輕語寫滿一臉茫然時,主持人來到臺中央,開場白裡提到新郎展文彥,新娘莫輕語時,她整個人才若夢初醒。
她的猜測沒錯,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彩妝發佈會,一切都是展文彥製造的婚禮驚喜。
莊重又浪漫的結婚進行曲響起時,莫輕語才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在發抖。
彼時,一身紫色禮服的古麗站到了自己身邊,扶着她的胳膊,用很貼心的語氣道:“少夫人,別緊張,我陪着您。”
古麗的聲音的確有安撫人的功力,莫輕語心裡的緊張感雖然減輕了些,但面對如此奢華浪漫的場景,還有在座的賓客,心裡仍舊感到緊張。
當主持人說歡迎新娘的父親上場時,莫輕語的心頃刻拉緊,心想,莫海清現在還在監獄裡……
正納悶着,坐在輪椅上的展振霆,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朝主持臺這邊走來。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展振霆的那一刻,她的心更加的緊張。
當方管家推着輪椅上的展振霆走到莫輕語面前後,莫輕語有些侷促,雙手攥着,一顆心緊張得砰砰跳。
即便如此,她還是照着主持人的安排,走到展振霆的身邊,雙雙退場。
隨着主持人激情澎湃的致辭,還有浪漫且莊重的背景樂響起,莫輕語站在鋪滿鮮花的小徑上,聞着海水鹹鹹的味道,此時的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
迎面向她走來的展文彥,身着量身定製的淺藍色西服,手捧滿天星,如同從畫裡面走出來的王子,那俊逸的臉龐,出塵的笑意,溫潤了她整顆心田。
莫輕語明白,這輩子,在面對展文彥時,這份心跳將一直存在。
“文彥,我把我的女兒一生的幸福就交給你了。”在莫輕語還處於一片呆滯中時,展振霆拉過莫輕語的,而後放進了展文彥手中。
不知道爲什麼,當三人的手都相互覆蓋在一起的,那一份溫度,讓莫輕語忽地回神,雖有諸多不適應,不過當展文彥脣邊溢出微笑後,她的心才漸漸的放寬。
不經意的一瞥,莫輕語發現了展振霆眼中涌動的淚水。
那一幕,刺痛了心裡的柔軟。
展振霆剛剛那句話,幾乎是每個做父親的都會在婚禮上對女婿說的話,所以展振霆今天是以她父親的身份出席,親手送她出嫁。
挽着展文彥的手,兩人踩着婚禮進行曲的節拍,緩緩地朝婚禮臺走去。
也許是因爲太過於緊張,莫輕語竟然覺得短短的十米,好像走了好久好久。
讓莫輕語意想不到的是,除了交換戒指的浪漫環節,展文彥還爲她準備了感人的誓詞。
“老婆,結婚這麼久,一直未能給你一場婚禮,你說一切從簡,可在老公心裡,一直是一份虧欠,所以今天,我把這份虧欠補上,未來,不管有多少風風雨雨,我將會一直牽着你的手,一起面對。”
沒有花俏的言語,莫輕語聽完後,已經感動得泣不成聲了。
這一路走來,甜蜜數不盡,但遇到的風雨也很多,所以展文彥的那些話,莫輕語深有體會。
主持人把話筒遞給她時,她淚眼望着展文彥,脣邊溢出一抹幸福的笑,“老公,往後,不管是我們吵架了,或者面對什麼困難,我都希望我們能互相包容,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莫輕語的眼淚已經忍不住了,很快就淌滿了整張臉。
展文彥動作溫柔地爲她擦拭着眼淚,當主持人說夫妻幸福的擁吻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透過衆多賓客的歡呼聲冷冽的駛來。
“展文彥,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來人是莉莎,一身潔白的婚紗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正朝婚禮臺走來。
“今天這種場合她都想來鬧事!”古麗氣得準備下臺去趕走她。
莫輕語攔住古麗,小聲的說:“先別衝動,聽聽她要說什麼。”
雖然莫輕語已經猜到了莉莎來這兒的用意,但礙於在座的賓客,她還是希望能夠息事寧人。
“這女人是有病吧,人家婚禮上,她竟然穿一身白紗,是想搶新娘子的風頭嗎!”
“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爲她來搶婚呢!”
“我看這陣勢有點像呢,你沒見她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嗎?”
“……”
臺下響起了議論聲,紛紛對莉莎指指點點。
莉莎根本不在乎那些異樣的目光,挺直了背脊往婚禮臺上走。
展文彥眉頭皺得很緊,朝一旁的陳霖使了個眼色。
陳霖隨即上前,很有禮貌的對莉莎說:“莉莎小姐,這邊纔是賓客入席的地方。”
“喲,陳助理,你應該知道我前來的目的!”莉莎不滿地斜了陳霖一眼,又沉着臉威脅道:“如果你要讓我難堪,我一定會讓展文彥難堪!”
陳霖眉頭一蹙,雖然知道莉莎深愛着展文彥,不過今天是展文彥結婚的日子,她要是這麼一鬧,好好的婚禮,豈不因爲她而鬧得不歡樂?
作爲展文彥的助理,幫他處理麻煩事是分內事,所以對於莉莎的威脅,陳霖壓根沒有放棄阻撓的意思。
“那我也奉勸莉莎小姐一句,如果您不讓開,那我也只好叫保安人員請您出去了?”陳霖一本正經的臉上態度強硬,語氣更是委婉中帶着一份霸氣。
莉莎聽後,臉色大變,怒目瞪着陳霖,咬牙切齒的問:“是不是展文彥讓你來趕我走?”
陳霖不語,一臉的寒威。
雖然莉莎感覺到全場的焦點都注視在自己身上,不過她前來的目的就是想攪黃展文彥和莫輕語的婚禮,所以,對於那些輕蔑的目光,她根本不在意。
“展文彥,你口口聲聲說要對我負責,結果你瞞着我娶別的女人,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莉莎怒着臉,一邊質問,一邊朝婚禮臺的走近。
莉莎質問的話語剛落,臺下的賓客幾乎沸騰,不僅對莉莎指指點點,而且還對展文彥和莉莎之間的關係議論紛紛。
莫輕語臉色慘白,因爲莉莎的那些話,她算是知情人。
對於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展文彥也沒有說一個所以然來,所以面對莉莎的逼問,她心裡涌滿了惶恐。
“文彥,不是我不識趣,而是我能忍,但我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受委屈!”莉莎望着展文彥,語氣很輕,但言語卻十分強烈。
展文彥握住莫輕語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目光堅定,絲毫無所畏忌。
臺下早已炸開鍋了,剛剛的浪漫氛圍,在莉莎出現的那一瞬間,轟然滅絕。
“莉莎小姐是吧?”這時,林悅挺着肚子走上臺來,笑容堆在臉上,友善的表情下,目光分外犀利。
莉莎知道林悅是莫輕語最好的姐妹,接下來的話,自然是爲自己好朋友說的。
“林小姐,這時我和文彥之間的事,請你不要多言的好。”莉莎瞪了林悅一眼,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殊不知林悅是最受不了別人攔她話的人,所以林悅根本沒有給莉莎面子。
“今天是文彥和輕語大喜的日子,有太多話不便說,那我就替他們一併說了吧!”林悅站在莉莎面前,雖然挺着個大肚子,但沒有丁點弱勢的感覺。
“你是文彥肚子裡的蛔蟲嗎?你知道他要對我說什麼?”莉莎知道對方人多勢衆,而她唯一的籌碼就是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她不能急得跳牆,要慢慢耗着。
不能改變展文彥和莫輕語結爲夫妻的結果,那總能製造出一些輿論來。
要她在這件事上息事寧人,她辦不到。
眼看自己就能踏入展家的大門,結果孟萍忽然轉了心性般,不和她聯手對付莫輕語了,這讓她一下子失了靠山。
無意中得知展文彥今天和莫輕語在這裡舉行婚禮,她趕過來,沒打算破壞他們的婚禮,也知道憑自己的能力,也無法破壞,但至少能夠給展文彥帶去麻煩,她一樣覺得解氣。
“就算你懷了文彥的孩子哪有怎樣?”林悅一臉的不稀奇,反而鄙夷道:“你嗜好就是做第三者,無數次勾引文彥,這次終於得逞,當然卯足了勁兒的想要進入展家,只可惜啊,輕語今天是作爲展家的女兒嫁給文彥,所以你進展家,那簡直就是做青天白日夢!”
“什麼意思?”莉莎一臉慘白,不明白林悅那話是什麼意思。
按理說莫輕語是展家的兒媳婦,怎麼會以展家女兒的身份嫁給展文彥呢?難道新聞上的輿論是真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交代,那就是識趣的走下臺去,不然的話,我只好用粗暴的方式對待!”展文彥冷冷的聲音響起,深邃的眼眸中,在看向莉莎時,眼裡全是鄙夷。
“文彥?”莉莎驚然一片,不相信展文彥會那麼狠的心,帶着哭腔道:“能不能爲我肚子裡的孩子着想一下?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那我和孩子怎麼辦?”
“得得得,別演戲了!你當時做這些事的時候,你已經很清楚!”林悅有些不厭煩的伸手推了莉莎一把,覺得展文彥和莫輕語顧全大局不好動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好好的結婚儀式,被你給破壞了氛圍,還不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