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相信餘詩雯會真心認錯,如果有人逼她,她會道歉我不奇怪,但她又不是出自真心,又沒人逼她,而且她道歉,我們又不會原諒她,那她道歉演的是哪一齣!目的是什麼?
“要是有人逼她,她才道歉,那她還不值得提防。就是因爲沒人逼她,她還能忍下這口氣向我們道歉,這樣的她纔可怕!”喬煦白道,“她變得更有心機並且心更狠了,你以後要更加提防她。”
能對自己狠的人,對別人也不會心慈手軟。
喬煦白幫我分析了餘詩雯的行爲。
今天機場這麼一鬧,近段時間媒體報道的新聞都會是這些。餘老爺子病倒了,餘家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爭家產。
餘詩雯今天在機場污衊我和陸如卿有染,喬煦白提到了要餘詩雯負法律責任。一旦我們將餘詩雯告上法庭,餘詩雯就不得不爲案件分神。案件本身並不大,對餘詩雯造成不了什麼嚴重的影響。可現在卻是非常時期。一旦開庭,餘家其他人就會借題發揮。餘詩雯在餘家根基未穩,她不想被扳倒就不能讓自己出紕漏。
所以她強忍着選擇了馬上道歉,儘量的扭轉局面。知道錯了之後,馬上道歉,並且當着衆多記者的面表現的十分誠懇。
她將這件事定義爲誤會。我們再告她的話,就顯得我們得理不饒人,加上餘家跟喬家的關係,不看僧面看佛面,她這是在防止我們告她。這是其一。
其二,就算我們不看餘家的面子依舊告了她,她已經道過謙了,並且表現的很誠懇。在法庭上,媒體的照片就會成爲證據。散播謠言,她又沒散播起來。誹謗,她也只是說了幾句話,而且知道錯了之後,馬上就認錯了。法庭不會重判她的,頂多責令她發個聲明再道個歉。
到那時,她在媒體面前可以表現的楚楚可憐,誤會了之後,馬上道歉博得大家好感。而我們則會顯得格外小氣,斤斤計較。
聽完喬煦白的分析,我心裡憋屈,“就這樣放過了她?”
“當然不會,”喬煦白把我抱入他懷裡,“只是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
我下意識的看向坐在副駕駛的陸如卿,直覺告訴我,肯定跟陸如卿同意回喬家有關!
我問喬煦白什麼重要的事?
喬煦白告訴我,回家之後再詳細說給我聽。
車開進喬家別墅。
從進大門開始,我就一直處在目瞪口呆的狀態,這……也太氣派了!
大理的喬家大宅奢華的跟花園裡建了一座城堡似的,因大理氣候宜人,花園裡奼紫嫣紅的,各類鮮花爭先開放,院子中央有一條寬闊的路,供車同行。在臨近別墅,別墅大門的正前方,建有噴泉。泉水涌出,滴落在水池中。
車繞過噴泉,停在別墅大門前。
我一直覺得住在海城豪庭宮殿的兩居室的小房子裡,是委屈喬煦白了,現在一看,住在海城別墅,也是在委屈喬煦白!整個海城,都找不出這樣的別墅來!
門前的柱子塗成金色,再雕上幾條龍,這就都可以當皇帝的行宮了。
我們剛下車,別墅的大門就從裡面打開,兩側站着各站一排女傭,文叔走屋子裡走出來,滿面迎笑的和我們打招呼,“大少爺,二少爺,二少奶奶。裡面請。”
五年沒見,文叔和五年前沒太大變化,脊背挺得直直的,一身黑色的管家禮服穿在他身上,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文叔開口就叫陸如卿叫大少爺,看來這次陸如卿跟喬煦白回來,是和喬家打過招呼了。
進入客廳,客廳的裝修倒是蠻低調的,不張揚但每樣東西都價值不菲,隨便一個小掛件都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此時,喬母等在客廳裡,瞧見陸如卿進來,立馬欣喜的迎了上來,張開手臂抱住了陸如卿。
“小煦……媽……媽終於等到你回家了。”
陸如卿輕拍喬母的後背,安撫着喬母的情緒,低聲道,“媽,我回來了。”
看到這幅情景,我也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喬煦白見我動容,把我拉到他懷裡。
感受到喬煦白的懷抱,我擡頭看向他,“煦白,睿睿呢?”
看到他們母子相擁,我也想我兒子了。
喬煦白擁着我往樓上走,邊走邊說,“我沒把他帶回來,正陽留在海城照顧他。”
我點頭。喬煦白是習慣他走到哪裡,就把小睿睿也帶到哪裡的。這次沒把小睿睿帶回來,而是留尹正陽在海城保護他。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喬煦白覺得海城比大理安全。或者是,喬煦白知道此次他回大理,無暇分神保護小睿睿。
我心裡涌上股擔憂,總覺得喬煦白和陸如卿在計劃做什麼,而這件事還很危險。
我正走神,突然聽到樓下傳來陸如卿的聲音。
“煦白,你不跟媽聊聊,就要上樓?”喬煦白停住腳步,微側身看下去,“剛下飛機我累了,你們聊,我去休息。”
說完,喬煦白擁着我繼續往前走。
陸如卿追上來,“煦白,咱倆商量完事情,你再休息不遲。”
喬母自然看出了陸如卿心裡的想法,趕忙叫住了我,“子妍,你陪媽說說話,讓他們兩兄弟單獨聊聊。”
我看了喬煦白一眼,陸如卿和喬母就差沒直接上手把我倆拉開了。
喬煦白湛黑的眸子,眸光清冷,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
他看向追上來對陸如卿,“有意思麼?!”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陸如卿挑眉,一副‘我在這裡,你就別想爲所欲爲’的表情,“煦白,這次是你把我叫回來的,咱倆時間緊,別浪費時間了。”
喬煦白低頭看着陸如卿,遲疑了一會兒,鬆開我,“好。陸總,請!”
喬煦白往旁邊讓了一步,陸如卿走上來,在經過喬煦白身旁時,低聲道,“煦白,我覺得你叫我哥,我聽的會更舒服些。”
喬煦白眉頭跳了一下,冷聲道,“陸如卿,我保證接下來的日子,你都會過的很舒服!”
看着他倆針鋒相對的樣子,我無語的扯了扯脣角。
這倆人在一起,能聯手做出什麼事來?不會先自己跟自己打起來吧?
喬煦白和陸如卿上樓之後,喬母坐進了沙發裡,然後對着我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示意我過去坐。
我遲疑了一下,選擇坐在了喬母一側的沙發上。
要是讓我現在還對喬母保持好感,那是在強人所難。五年前她差點害死小睿睿,甚至有想除掉我的想法。五年後,她又利用小睿睿來逼我和喬煦白不要結婚。這樣的人,我沒有恨到想除去她,就已經是對她的寬容了。
喬母揮了揮手,女傭們都退了下去。
她伸手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優雅的攪拌着,然後轉頭看向我,美麗的鳳眸依舊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與溫柔的神色完全不相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可以恨我,畢竟我想傷害你的孩子。你身爲母親,孩子的仇恨是一定要記住的。就好比我也一直記着,是你父親把我的兩個兒子害成了這樣!你不用試着原諒我,因爲我也同樣不會原諒你。”
她十分優雅的說出恨這個詞,我驚了一下。她恨我卻同時還對着我溫柔的笑,她有多強大的心機掩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做不到。
我絲毫不顯示對她的敵意,眸光不善的道,“謝謝你對我的坦誠,我從未考慮過想原諒你。”
說完,我起身就想走。
我來大理,是因爲餘老爺子病倒了,我是不放心餘曼纔跟着餘曼來大理的。我本來也沒打算來喬家大宅。更沒想到會在喬家大宅裡見到她!
我剛走出沒五步,就聽喬母溫柔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你不必着急走。你嫁給了我兒子,這裡就是你的家。這已經是事實了。我生的孩子,我瞭解。小煦從小要強,樣樣都要強過小白。這次他輸了,不甘心是肯定的,但他也比我們所有人都更接受這個現實。”
我停住腳步,狐疑的回身看向喬母,“你說這些,什麼意思?”
是說陸如卿接受我和喬煦白結婚了?換句話說,陸如卿放棄喜歡我了?
這是我希望的。
我看着喬母,等着她給我答案。
喬母放下咖啡杯,對着我溫柔一笑,“慕小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哈?!
我看着喬母,一時沒反應過來。剛纔還仇人無法原諒什麼的,這麼一會兒就請人幫忙了。這轉變也太快了!
我幾乎要脫口而出,我不管。
可我還沒說出口,就聽喬母道,“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
我搖頭,這個也是我感興趣的。
喬母道,“我有一種感覺,他倆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對一個母親來講,孩子平安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他倆出事,你也不想。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勸勸他倆,不管在做什麼,都停手吧。我終於等到小煦回來了,我不想再失去一個,甚至兩個!”
我看着喬母,忽然覺得喬煦白和陸如卿之所以那麼聰明,是因爲有一個聰明的,善於捕捉人心思的親媽!
聽了喬母這番話,我竟然連一絲拒絕的想法都沒有。當然,這時的我也不知道喬煦白和陸如卿想做什麼,以及喬母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