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顧言輕拍我的手背,寬慰,“別杞人憂天了,他們就算有打算,也比不上你的爆料。記者們都被安排在偏廳,等宴會開始,主辦方發言結束,你就隨記者一同進入偏廳,去大爆料。”
我點點頭,不管他們有什麼打算,我爸的法律聲明,今晚我必須公佈出去!
宴會開始前,喬煦白手挽着一位美女步入了會場。真的是一位絕世美女,連我一個女人都被驚豔到了。
喬煦白依舊一身黑西裝,即使是這樣的場合,他也沒有系領帶,領釦解開兩顆。美女一襲黑色晚禮,棕色大.波浪的長髮,白皙修長的大腿隨着美女每走一步,從晚禮開叉中可以若隱若現的看到,皮膚白皙,化着精緻的妝容,紅脣揚起一個美麗的弧度。美麗的自信張揚。
她與喬煦白站在一起,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十分相配。他倆一出現,便立即成了全場的焦點。
不停有人走過去和喬煦白打招呼,喬煦白就像一個社交王,穩妥的和每一個人交談。所有與他聊過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讚許。
我的目光從喬煦白進場後,就一直跟在喬煦白身上。
我本以爲遠遠的看到他,我就會很滿足了,可真的見到了,才發現,根本不夠。我妒忌,妒忌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我!嫉妒他領了那麼美的一個女人,讓我自慚形穢!
一直壓抑和否定的感情此刻越發洶涌起來。
蘇顧言察覺到我一直在看喬煦白,拉過我的手,“真那麼喜歡他?”
我愣了一下,趕忙收回目光,窘迫的否認,“沒有,我在看他身邊那個美女,長得真漂亮。”
蘇顧言輕笑一聲,伸手捏捏我的臉,“別騙人了,你在想什麼,臉上寫的一清二楚。”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真的嗎?”
我以爲我很會控制感情了。
蘇顧言看向喬煦白,小聲嘀咕,“真那麼喜歡啊,那你可要謝謝我了。”
“什麼?”我沒聽清,追問一句。
蘇顧言搖頭,“沒什麼,我們去跟他打個招呼。”
我不願意,正扭捏的時候,喬煦白領着美女向我倆走了過來。
“蘇先生,這次承讓了。”喬煦白紳士的伸出手,形體禮貌,但眼神卻充滿挑釁。
蘇顧言痞笑一下,與喬煦白握手,“喬少爺,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你放出消息不就是給我看麼!我接招。”
喬煦白眉頭微挑,氣場強大,“千萬別讓我失望。”
說完,喬煦白帶着美女走到了別處,而自始至終,喬煦白看都沒看我一眼,甚至用眼角瞥我一下都沒有!好像我就是空氣,是不存在的!
我被打擊到。女人和男人不同,無法把愛和性分的清清楚楚,只要有過了身體上的關係,女人總會下意識的去關注這個男人,會想讓這個男人注意到自己,產生一種佔有慾。
而男人卻不同。我對喬煦白來講,應該連牀伴都算不上吧!
我眼底漸漸騰起一起水霧。
蘇顧言趕忙勸我,“子妍,你馬上就要上戰場了,你千萬不能現在繳械啊!要不,你把文件給我,我拿給記者。”
我昂起頭,硬把眼淚憋回去,“我自己的戰場我自己上!”
宴會開始,主辦方上臺致辭,記者們被請進會場拍照。
看到記者,我猶如打了雞血,渾身瞬時充滿了力氣,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在這一刻全消失了,只餘下一個念頭,我要曝光慕靈,讓她跪在我面前向我磕頭認錯!
記者退場,我跟着記者們走出會場,走進偏廳。偏廳是一個小廳,除了比會場小一點之外,佈置的與會場差不多,美食和酒水一樣不少。也因爲主辦方如此有心,記者們採訪完都沒有走,而是留下來在偏廳辦起了記者party。
記者們一個沒走,這正合我意。
我正想着找哪位記者先開始說,就有眼尖的記者看到了我。
“這不是慕小姐嗎?”一位女記者走過來,好心提醒我,“慕小姐,宴會在隔壁大廳,這裡都是記者,您恐怕是走錯了。”
“我沒走錯,我就是來找你們的。”說着,我把文件從手包裡拿出來,遞給女記者,“這是我爸生前在律師事務所發表的一則聲明,足可以證明,現在慕家大小姐慕靈養女的身份是假的!”
我這句話一說出口,在場所有的記者都快速的向我圍了過來。
“請問,這份法律聲明是從哪裡拿到的?”
“你現在拿出這份法律聲明,我們可以理解成,你被趕出慕家是被人設計的,慕小姐,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嗎?”
有人拍照,有人提問。
我覺得我反擊的機會終於來了,剛要回答記者的問題,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手機,本來是想掛掉不接的,但看來電顯示是蘇靜媛。
蘇靜媛消失了這麼多天,也不知跑哪去了,是不是還跟張銘那個混混在一起!
我想了一下,擠出記者羣,“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我走到門邊,接通電話。
“喂,你個死丫頭這段時間跑哪去……”
“子妍啊……”蘇靜媛大哭着喊我的名字。
我腦子轟隆一聲,覺得肯定是出事了。
“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先別哭……”
蘇靜媛在電話那頭放聲大哭,“子妍……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斷重複這句話。
“什麼對不起!你在說什麼?你在哪,被欺負了嗎,告訴我,我去接你!”我着急的對着電話大喊。
“我沒事……”蘇靜媛哭的很兇,不住的抽泣,“子妍……子妍,對不起,你別相信我哥……”
我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靜媛,你都知道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
蘇靜媛崩潰大哭,不管我問什麼,一直重複着對不起。
我頓時慌了,轉回身看記者們瘋狂在拍照的法律聲明,忽覺得害怕。
不會吧……
這時,偏廳的門被推開,一位身穿高檔晚禮,打扮得體的貴婦從門外走進來,貴婦看上去三十多歲,皮膚細膩,保養的很好,只是生的一雙勾人的狐狸眼,輕佻嫵媚,即使穿的再端莊,也難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是何雪晴。
何雪晴輕蔑的瞥我一眼,從我身旁走過去,“記者朋友們,我來給你們的宴會加點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