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煦白沒有爲難我,這麼痛快的告訴我,讓我愣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孩子的事情,他早說晚說都是要告訴我的。
我認真起來,看着喬煦白。
喬煦白走過來,坐到病牀邊,伸手將我攬到他懷裡,雙臂環着我,讓我靠在他身上,這個動作給我一種,讓我依靠的感覺。
他輕聲道,“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我正在戒毒癮,中間我還復吸過,她來的時機就不大好,現在她走了,說明她跟咱倆的緣分沒有到。別難過,養好身體,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當初懷上她的時候,我也糾結了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但我終究不忍心打掉她。她是一條生命啊。正因爲她來的時候,情況特殊,我才非常的注意,很積極的去產檢,確保她的健康。
五個多月大,她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她已經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了,突然流產,不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我真的很難接受。
喬煦白等於沒有告訴我,孩子爲什麼突然流產。他在意的,我能猜到。
我問,“是因爲我當天太累的麼?”
我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我逛了一天的街,然後又和喬煦白……
這是我懷孕後,與喬煦白的第一次,可第一次,造成的後果就是這個孩子沒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喬煦白沒有否認。
我知道這不能怪喬煦白,可聽到這句話,我心就像被一根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自責和愧疚沖垮了我的理智。我恨當時自己的衝動,也恨喬煦白的不能控制。我們兩個大人,謀殺了自己的孩子!
我伸手推開喬煦白抱着我的胳膊,傷心到口無遮攔,“你殺了自己的孩子!”
喬煦白眸光微暗,孩子沒了,他一樣難過。
他伸手重新抱住我,手臂用力,不允許我將他推開,“子妍,我們會再有的,就算沒有。我們也已經有睿睿了。”
聽到喬煦白提小睿睿,我才冷靜些。但我依舊無法釋懷,我用力的推着喬煦白,身體拒絕與他的接觸。
我的孩子,沒的太冤枉了。
晚上,我夢到了一個小女孩渾身是血的來找我,問我爲什麼要殺她?爲什麼不保護好她?她哥哥爲什麼都可以活下來,而她不可以……
我半夜被嚇醒,喬煦白將我抱到他懷裡,輕聲安撫我的情緒。
我在喬煦白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慢慢的康復,只是在心理上,我變得無法面對喬煦白,看到喬煦白,我本能的就想與他拉開距離,好像我倆近距離的接觸就是犯罪一樣。讓我有一種罪惡感。
半個月後,喬煦白開始回集團上班,小睿睿,Betty,花琦還有聽到消息趕回國的餘曼,都來看過我。
我將我心理的感覺告訴了花琦,我也不想那樣對喬煦白,但我控制不住。
“我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在情況嚴重之前,”花琦直截了當道,“你對孩子的感情越深,越內疚,你對你和喬煦白的怨恨就會越深,你現在只是和喬煦白接觸有些不舒服,等你情況嚴重,變成牴觸和他接觸的話,你倆還能在一起嗎?你設想一下,你甚至不能接受他。”
我覺得花琦說的有道理,雖然我不想承認自己有病,但我又不想與喬煦白分開,我身體拒絕和他接觸,時間長了,只會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
花琦向我推薦了一個心理醫生,是娛樂圈很多明星大腕都會去看的一個醫生,工作認真,最重要的是保密工作做的好的。
我和喬煦白的風波夠多了,再加上一條我突然看心理醫生,還指不定媒體會報道些什麼出來。也許會寫慕子妍瘋了也說不定。
除夕夜,喬煦白將我從醫院接回了家。
打開家的大門,客廳里布置的喜氣洋洋的,小睿睿穿着大紅色的唐裝,Betty穿着大紅色的旗袍,一左一右的站着,漂亮的像兩個年畫上跑下來的娃娃。
“恭喜發財,身體健康,新年快樂!”兩個小傢伙整齊的念道。
我拿出紅包,遞給兩個小傢伙。
兩個小傢伙接過紅包之後,高興的跑開了。
“子妍姐,我們來陪你跨年!”餘曼從客廳探頭過來。
我看過去才發現,彭子航,蘇顧言,花琦,張琳,張銘這些人都在這裡。
張琳跑過來,對着我笑道,“子妍姐,我們包了餃子。”
“既然人都全了,年夜飯開席。”蘇顧言張羅着。
張銘走去酒架,邊拿酒邊道,“喬白,今晚我就不客氣了。”
蘇顧言也跟着走過去,對着張銘道,“他珍藏的葡萄酒沒放在這,在下面的酒櫃裡。對,就是那個。”
花琦笑蘇顧言,“我們花家好酒也不少,搞得跟你沒喝過好酒似的。”
餘曼跑到吧檯前,幫蘇顧言拿酒杯,“煦白哥就愛喝葡萄酒,能讓他收藏的都是極品。顧言哥,你今天是沾了子妍姐的光了,要不是子妍姐出院,煦白哥才捨不得給你喝他珍藏的酒。”
“子妍,”蘇顧言看向我,痞笑道,“謝啦。”
彭子航站在一旁,本不想加入這羣人的,可看到餘曼跟蘇顧言親近的樣子,彭子航走過去,伸手將餘曼手裡的酒杯拿過去,面無表情的,對着餘曼冷聲道,“你又不喝酒,在這裡湊什麼熱鬧,去餐廳。”
餘曼反駁,“誰說我不喝!煦白哥的酒,我也想嚐嚐。”
花琦手放在餘曼肩頭,看穿彭子航心思似的,花琦笑道,“餘曼,酒你可以喝,但你離我家男人遠點。否則,你家男人要吃醋了。”
蘇顧言聞言,看向彭子航,漂亮的桃花眼含笑,一側脣角勾起,痞氣的道,“子航,我要是真跟你爭,哪還有你什麼事……”
“說什麼呢!”花琦媚眼一瞪,打斷蘇顧言的話。
一羣人嘻嘻哈哈的拿着酒進了餐廳。
廖麗已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被愉悅的氣氛感染,我心情也變得明媚起來。
喬煦白手攬在我肩頭,低頭,看我,“老婆,新年快樂。”
話落,他的頭低下,想吻我。
我看着他靠近的俊臉,心猛地一緊,想也沒想,出於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從喬煦白懷裡退了出來。
喬煦白微怔一下。
我也跟着一愣,“煦白,我……”我眼角掃到客廳裡玩的小睿睿和Betty,立馬道,“孩子還在客廳,別這樣。”
我知道我的藉口有多敷衍,連我自己都騙不過,別說去騙喬煦白了。
可是看到他靠近,我就會想到我倆一起害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這種感覺就像我倆靠近就會發生災難一樣,我好怕這種災難會傳染給小睿睿。
“我們去餐廳。”喬煦白沒有揭穿我,他脣角依舊含着淺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一雙如深潭般的眸子,眸光清冷,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樂,更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小睿睿,Betty和張琳很快就吃飽出去玩了,而大人們的狂歡夜纔剛剛開始。
酒過三巡,因爲我身體還未恢復,不能喝酒。除我之外,每個人都醉意微醺。
蘇顧言站起來,“光喝酒沒意思,咱們來玩遊戲。”
張銘是最給蘇顧言面子的,這倆人向來能玩到一起,“玩什麼?”
餘曼湊熱鬧,“真心話大冒險?”
蘇顧言搖搖頭,“玩過的老套路就不玩了,今天咱玩點新鮮的,誰是臥底。”
蘇顧言話音剛落,張銘就舉起手,大着舌頭道,“我參加。”
我都懷疑張銘壓根沒聽懂蘇顧言說什麼。
喬煦白沒意見,玩什麼都行。
彭子航不想參加,被蘇顧言鄙視了一頓,也參加了。
花琦舉手,“我當公證人。”
花琦還在哺乳期,因爲沒受得了誘惑,已經喝不少酒了,的確不能再喝了。
“我不能喝酒,那我旁觀吧。”我道。
“旁什麼觀!”餘曼大着舌頭道,“子妍姐,你不喝酒,有人幫你喝。煦白哥酒量好着呢……”
“子妍,你不用心疼喬白,他酒量大着呢!”張銘說完,擡手指着花琦,讓花琦出題。
花琦拿出手機,打出詞語,我拿到的詞語是避.孕套。
我想了一下,“男女在一起的時候的一種保險措施。”
“男男在一起也要用。”餘曼道。
“我不用。”彭子航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我微怔,擡頭看了餘曼一眼。餘曼不知是酒醉還是羞的,臉頰通紅,羞憤的瞪了彭子航一眼。
蘇顧言一副瞭然的樣子,看着彭子航痞笑道,“還是應該用的,否則就會和我一樣。”
張銘喝的最多,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戴上那種東西,吻的時候會沒感覺,很不舒服。”
聽到這樣的言辭,我瞬間不想再玩下去了。
最後是喬煦白髮言,他瞥了張銘一眼,“還用我說麼?肯定是他了。”
張銘不服氣,“憑什麼是我,你還沒說!快說。”
“我沒戴過,也沒買過。”
張銘醉眼眯着,看着喬煦白,“你跟彭子航說的一樣,你是跟風,你這不算。”
“遊戲結束。”花琦道。
張銘還沒明白,醉眼看向花琦,“怎麼就結束了?”
“因爲你被揪出來了!”花琦示意讓張銘看向我們。
我們所有人都指向張銘。
張銘不解的看着我們,“你們的詞是什麼?不是牙套麼?”
蘇顧言嫌棄的看着張銘,“你喝多了,智商不在線,你別跟我們玩了。一局就把你揪出來,太沒意思了。”
張銘不願意,說這個遊戲不玩,要換玩骰子。
簡單粗暴。
幾個人最後換成了玩骰子,我們三個女人都不喝酒了,去客廳聊了會天。睏意襲來,我就先回臥室休息了。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上壓下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