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處可去,想了想,給蘇靜媛打了電話。
蘇靜媛現在和張銘住在一起,我拒絕了和她一起住的要求,要過來蘇靜媛小公寓的鑰匙,搬進去自己住。
第二天,我化了一個精緻的妝,一早就等候在喬煦白公司樓下,等着和勒文棟的偶遇。
喬煦白手裡的地招標,勒文棟和何雪晴一定會來的。我離開了喬煦白,要想辦法儘早讓勒文棟把我接回去。
果然,下午,勒文棟和何雪晴一起出現了。
我從電梯口往外走,裝成剛從公司出來的樣子。
“子妍。”勒文棟叫住我。
何雪晴陰沉着臉瞪了我一眼,跟勒文棟低聲說了幾句之後,轉身進了電梯。
何雪晴竟然放心我和勒文棟單獨待着,看樣子,勒文棟沒少安撫何雪晴。
我明媚笑着,“來找煦白談生意?”
勒文棟點頭,“喬總手裡的地要招標,我們來遞文件。”
“那你忙,我先走了。”我轉身往外走。
勒文棟跟着我出來,“把文件交上去就行,我不用上去。子妍,你還生我的氣麼?”
我停住腳步,微側身看他。
勒文棟走到我身前,眸光誠懇的看着我,“勒家不是喬家,兩億,我真的拿不出來。”
“不用跟我解釋,我又沒有怪你。”我臉上笑得明豔,可心裡卻恨得牙根癢癢。勒家從慕氏拿走的錢何止兩億,現在拿兩億給我,就各種捨不得!
接着,我特別天真的說了句,“感情哪能有錢衡量,用錢衡量的是買賣。”
勒文棟拉過我的手,寬慰,“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從喬總那裡接出來。”
我裝作感動的樣子,“你不嫌我髒麼?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我跟煦白就是買賣。”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嫌棄你。”勒文棟溫和的眸子注視我,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把你接出來之後,你還是慕家大小姐,我會勸伯母,讓她恢復你的身份。”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要回到慕家,光明正大的回去!
勒文棟對我好,當然有所圖。我也不裝傻,挑明瞭說,“這次招標很多房產公司都會來競爭,如果只是公平競爭還好,勒家和慕家聯手還是很有實力的,可是煦白貌似對你和何雪晴印象不大好,你們中標的機率很小。”
勒文棟沒跟何雪晴上去,反而來追我,就是爲了這件事,現在聽我主動提出來,正和他意。他焦急道,“子妍,你能幫幫忙麼?這塊地就是勒家賣出去的,這麼大一塊肥肉,便宜了別人,勒家真的就虧大了。”
我爽快的答應,“我會給煦白吹枕邊風的。煦白的根不在海城,他遲早要走,我心裡知道,我該和誰是一夥。”
勒文棟聞言,面露喜色,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又沉下來,“子妍,還有一件事。”
“什麼?”
“能不能撤銷對慕靈的控訴?”
聽勒文棟說完,我臉完全冷下來,我瞪着勒文棟,“你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這種話!慕靈一次又一次的害我,這次這件事,是我害她嗎!她是咎由自取,我憑什麼要放過她!”
“子妍!我知道你委屈,但我很不喜歡你亂髮脾氣!”勒文棟愛面子,女人絕不能當街跟他鬧,這是他的底線。
我氣得握拳,看着勒文棟,聲音壓低,“你竟然讓我放過慕靈!”
“你聽我解釋,慕靈現在是慕家的養女,她被關在裡面,伯母每天都在爲這件事發愁。你以後是要重回慕家,你不要像過去那樣任性,你要跟伯母打好關係,這是一個好機會。而且,慕靈這次並沒有給你造成嚴重的影響,你也可以趁機和她緩和關係。”
勒文棟深情的看着我,“子妍,我從來都沒喜歡過慕靈,我是愛你的。你不是也真心想回到我身邊麼?拿出實際行動來!”
我心底的怒氣在翻涌,但理智告訴我,勒文棟說的對。我離開喬煦白,就是爲了回到慕家,爲了這個目的,我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我憤怒的紅着眼眶看着勒文棟,最終咬牙說道,“是她想把我逼得無路可走,她是咎由自取!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慕靈!文棟,我離開喬煦白重新回到你身邊,是因爲我知道誰可以依靠,我想要一個家,想要安全感!我選擇你,並不意味着你可以隨意的欺負我!”
這是把慕靈置於死地的好機會,我無法說服自己放棄!
我已經做好勒文棟懷疑我的準備了,結果勒文棟卻是輕鬆的一笑,他把我抱在懷裡,“這纔是你,沒有騙我。你要是答應了,我反而會懷疑你接近我的目的。因爲你不是能忍的人,突然變得能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接近我,然後報仇。”
我一怔。
勒文棟太可怕了,比我想的還要多疑!
勒文棟雙手抓在我的雙肩,將我從他懷裡推出來,溫和的雙眸閃動情愫,“子妍,我不會對你提過分的要求。我喜歡你,以前在一起時,我沒珍惜。但現在,我特別想珍惜你,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說着,勒文棟的脣向着我貼過來。
情侶之間接吻是正常的。我想讓勒文棟相信,我心在他那,那親密接觸就不可少。
可,看着他越來越近,我本能的擡手擋住他的脣。
勒文棟輕輕一怔,眉頭皺起來,“你不願意?明明說像過去一樣喜歡我,卻連跟我接吻都不願意!”
我緊張的手心出汗,慌亂的四處看看,“你別急!這裡人多,我現在是煦白的女人,這裡又是煦白公司樓下,要是被人看到就慘了。”
勒文棟想了一下,似是覺得我說的有理,溫和一笑,“是我太心急了,看到你就情難自禁。下次,我們約個人少的地。”
我點點頭。
跟勒文棟分開,我回到家,越琢磨越覺得應該去看看慕靈。慕靈,何雪晴和勒文棟他們三個是一夥的,如果把慕靈逼急了,慕靈破罐子破摔,把慕家當時發生的事情都抖出來,何雪晴和勒文棟也脫不了關係。所以,何雪晴和勒文棟不會真的不管慕靈。
而喬煦白已經不幫我了,何雪晴和勒文棟把慕靈弄出來是遲早的事。
好不容易有機會把慕靈置於死地,我不能讓慕靈死而復活,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可我能做什麼……
我一個頭兩個大,充滿了無助感。好像離開了喬煦白,我什麼都做不好一樣。如果喬煦白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做?
我驚覺自己的想法,猛地搖搖頭,煩躁的揉頭髮,“慕子妍,不要再想他了!”
我躺在牀上,一直琢磨到晚上,纔想出一個辦法。
拼人脈和拼經濟實力,我都拼不過勒文棟和何雪晴,我能做的,就只有讓慕靈自己陣腳大亂。她被關在裡面,如果出現過激的做法,造成更大的社會輿論,那勒文棟和何雪晴也就不好下手救她了!
我欣喜的坐起來,拿過手機。慕靈最在乎勒文棟,我可以利用了勒文棟來打擊他!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我剛想撥通勒文棟的電話,手機突然響了。
我嚇了一跳,一看來電顯示,是蘇靜媛。
接通電話,蘇靜媛讓我去酒吧找她。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這個點給勒文棟打電話,顯得太過刻意。我也的確心煩,需要發泄,便答應了蘇靜媛。
換了身衣服,打車去了酒吧。
按照蘇靜媛給的包廂號,找到包廂。進去之後才發現,張銘,蘇顧言和喬煦白都在!
蘇顧言身邊坐着兩個穿着暴露的美女,大胸長腿皮膚白。張銘和喬煦白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擺滿了空酒瓶子,蘇顧言臉頰潮紅,迷人的桃花眼,此時水汪汪的,眼神迷離,看上去禁慾的不得了。看模樣,人已經喝多了。
張銘和喬煦白還好,張銘酒不上臉看不出喝了多少,喬煦白臉頰微紅,眸光還是冷的,看上去人還清醒。
看到喬煦白在這裡,我轉身就想走。
蘇靜媛跑過來,拉住我,大着舌頭道,“你跑……跑什麼!”
我橫了蘇靜媛一眼,“明知故問!我和喬煦白的關係,你都知道,他在這裡,你怎麼還約我!我先走了!”
我剛走出包房,就被蘇靜媛一把拉住。她也喝了不少了,一張嘴一股的酒味,“他在怎麼了!他在,你還不能玩啦!告訴你,就是他讓我給你打的電話,他想約你,但怕你不來。嘿嘿……子妍,他對你有意思,你要發達了!”
我滿臉不信,“你少蒙我。”
喬煦白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麼!怎麼可能約我!
蘇靜媛拉着我胳膊,把我往包房拽,“不信你親口問他去!”
被拉進包房,再走也不合適了。
蘇靜媛坐回張銘身邊,喬煦白坐在一側的貴妃榻上,狹長的雙眸,清冷眸光看向我,“過來。”
我走過去,坐到他身邊。喬煦白麪前的桌上擺滿了空酒瓶,他也喝不少了。
我來之後,張銘說酒局進新人,要重新開局。於是喊來酒保,把桌子上的空酒瓶收了,又要來啤酒,紅酒,白酒。
他們玩的很大,三種酒混合着喝。
我一開始以爲喬煦白喊我來,是想把我灌醉。可後來發現,張銘他們找我喝酒,喬煦白全幫我擋了,感覺他就是想故意喝醉一樣。
這樣的喝法,沒有不醉的。
蘇顧言醉得人事不省,被兩個美妞攙扶着離開。張銘勉強還能走路,和蘇靜媛抱在一起,搖搖晃晃走到喬煦白麪前。
張銘打個酒嗝,嘴角掛着痞笑,伸手,吊兒郎當的指着喬煦白,“喬白,老子祝你生日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你他媽那麼怕死,可千萬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