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片陰沉沉的黑夜,我們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所以只好認爲現在是黑夜,對我們來說,過去的兩天都變成了黑色的,我們無水物糧,無彈藥的在這個下水道中過了兩天了,不!加上今天已經是三天了,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乾糧袋,順便把最後一滴水送進口中,但那滴水又順着我的嘴角回了過來,我絕望……
“哈哈,老大……”克魯茲這個傻逼,死到臨頭還不忘了嘲笑我兩句,阿蘭無聲的笑了笑,然後頭一歪,永遠的倒了下去,我們靜靜地看着阿蘭昇天,他的魂穿過下水道,唱着讚歌,對我們驕傲的揮着手,帕夫琴科看着他,嘴角了一下,然後吐出最後一根老鼠骨頭……可想而知我們這兩天都吃了些什麼,地上擺滿這臭蟲乾枯的小腿和死老鼠的殘軀,卡爾拔出軍刀,一刀割下了阿蘭屍體上的一塊肉,“啊!!”克魯茲瘋了似地撲向這塊屬於自己兄弟的肉塊,卡爾死命的護着這塊肉,澤羅伯託也拔出軍刀,使出所有的力氣扎向克魯茲,克魯茲伸出的手被扎透,然後被帕夫琴科從背後刺死,武藏被哈孫寧撕掉了半邊臉,哈孫寧失去了整張臉皮,他們爭得兩敗俱傷,最後撲向我……
“啊!”我突然睜開雙眼,喘着粗氣看着眼前的一切,昏暗的地下室中,還是我那羣弟兄們,不過他們還是平常一樣,只不過他們都在焦急的看着我,沙羅澤和一個穿白大褂的站在我身爆我這才發現我躺在一張,不,是兩張拼起來的桌子,原來是個夢……
“你剛纔很不正常……老大。”克魯茲很溫柔的撫了撫我額前被汗水溼透的頭髮,煙鬼阿蘭點了一支菸,遞給我,但被那個穿白大褂的攔住,“先生!你可看清楚,他是個病人!我奠!難道你們當兵的都是那麼粗魯嗎?我真受不了你們!”
“閉上你的嘴!馬雷!”沙羅澤生氣的推了一把白大褂,然後對我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老熟人,城裡門診的法國醫生,馬雷,放心,他討厭那羣開悍馬的!”我鬆了一口氣,問道:“我剛纔做了個噩夢……對不起,嚇着你們了。”我艱難的從爬起來,接過阿蘭遞過來的煙,我看見馬雷用鄙視的眼光看着阿蘭。
“你知道嗎,你昨天昏了過去,是我揹着你回來的,老子差點被美國佬的.50開了瓢,你該怎麼謝我?”帕夫琴科笑着對我說道,他還揹着,鼻子上貼個了創可貼,樣子很滑稽,我打了他一下,說道:“你想要什麼?M24?”我指了指昨天剛剛以命繳獲來的AT1-M24,說到這裡,昨天的情況又歷歷在目。
“我纔不要這種手動步那!
我點了點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得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向沉穩的日本佬武藏也不例外,帕夫琴科聽到我用兩秒鐘跑了五百米,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唯一沒有震驚的是醫生馬雷,他一臉嚴肅的對我說:“先生,不要爲你的壯舉而沾沾自喜!這會到來生命危險的!你的超人舉動只是你突然爆發出身體內隱藏的潛能,這些潛能在一下子情急之下一下子爆發出來!爆發這些潛能必須有強悍的身體做爲肉盾!看看你!”馬雷拍了拍我算不上太健碩的‘寬’背,“你沒有強悍的肉盾,所以你還是悠着點,看看那些們吧!我曾經見過一個引人厭惡的蘇聯大兵!那還是1989年的阿富汗,那時我才二十多歲,就被國際組織派去援助阿富汗的難民,誰知我剛一到那裡,抵抗組織就嚷嚷着要打仗,我被一旁抵抗者挾制着去醫治他們的戰友,天哪,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噩夢,我在幫着他們的一位傷員做手術時,爆炸發生了,人們開始嚷嚷‘共產黨的軍隊來了’諸如此類的話,抵抗軍們就開始鳴,一夥蘇軍衝了過來,我們中有一個狙擊手,他瞄準了一個蘇軍指揮官,我聽見‘砰’的一,大家知道,距離不超過200米,子彈飛行時間超不過0.1秒,可就在那0.1秒,一個蘇聯大兵從五十米外的地方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自己的指揮官,還沒用0.1秒鐘!當士兵們就要爲此歡呼驚訝時,那個討厭的大兵卻捂着胸口倒下了……故事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們。”
“小子,你沒死真的是萬幸的啦。”馬雷把一杯水遞給我,說道,我微微點了點頭,接過那杯水,大家還沒有從故事的氛圍中脫離出來,我甚至也爲自己感到慶幸,自己經過了那麼大的陣仗,竟然還活着……我要感謝的……感謝的、是帕夫琴科。
“琴科!謝謝你!”我一把摟住帕夫琴科,他一緊張,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然後引來周圍人的哈哈大笑,婪跑過來,朝帕夫琴科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指着我們說:“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是GAY。哈哈!!”我趕緊的放下帕夫琴科,我雖然不歧視同性戀宅但對他們還是敬而遠之,但事後想想,真的是做賊心虛,無中生有。
隆隆的炮聲還在我們耳際迴盪,雖然我們深入地下,但城中的戰事紛飛還是避不過我們的耳朵。
我看了看錶,早晨八點二十,已經是白天了,我先是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然後就抓起放在桌子上的M40A3,抓起手套,就要往外衝,但腿部的刺激我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媽的!“小子!你的‘兄弟’很‘疼’你嗎!”馬雷幸災樂禍道,他抹了抹自己的白鬍子,然後從醫藥箱中取出一把手術刀和鑷子,接着向後一揮手,兩個伊斯蘭傭兵的大漢就箍住了我的雙臂,但兩個大漢貌似彪悍,實則不然,兩隻大手被我輕易掙開,但是,咱也防不住人家有後招啊!馬雷一聲令下,克魯茲、阿蘭、卡爾、澤羅伯託等力大如牛的壯漢便把我緊緊鎖住,幾個人輕輕把我一撂,我又回到了‘’。
……
“馬雷!你這個老混蛋!老畜生!”我憤怒的罵道,現在我已經飽受嚴刑拷打了,幾個‘打手’負責鎖住我的四肢,不讓我反抗,馬雷負責行刑,他的手術刀和鑷子不斷地在我小腿的傷口內劃來劃去。
“鎖住這小子的嘴!”
“是!長官!”帕夫琴科應馬雷之名,把一隻蘋果強行塞進了我的嘴裡,我靠!“媽的!你長官到底是誰!是老子!是老子!士兵帕夫琴科!我命你速度解決目標物馬雷!”
馬雷刀刀‘斃命’,他的每一刀都引得我發出驢一樣的慘叫,忙着對做保養得武藏看着這場鬧劇,淡淡的笑了笑,好像他每每都在一切之外,從來都是,我停止慘叫,忍痛沉思,回想這小子和我們的生活,幾乎每次鬧劇和熱鬧,包括訓練比賽他都表現得很淡定,而在真的戰場,他又能保持神佛一樣的平靜,他是如何做到的那?難道……難道……
對了!這就是‘井中月’的狀態!我靠!
“我終於領悟到了!!!”我恍然大悟,也不知從那得來的力氣甩開大家的手,跳下牀,揪住武藏的衣領大聲歡呼,“我領悟到了!!我領悟到了!!井中月!井中月!!我領悟到了!!”
突然,一陣拉栓的聲音引得我們注意,我們紛紛行動起來,整個‘狼窩’的自衛武器口全都對準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站的是阿迪力將軍和兩個手持47氣勢洶洶的隨從,拉栓的聲音就是從他們那裡傳來,阿迪力一臉嚴肅的說道:“先生們,又有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