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慢慢接近,M14的瞄準鏡隨着目標的遊動而遊動,我調大瞄準鏡的倍率,這種老式的微光夜視鏡太容易短路,導致圖像忽閃忽閃,只能靠一絲光線觀察遊走的敵人。我仔細觀察周邊環境,發現小溪河水從九點鐘方向流向三點鐘方向,正十二點鐘方向,泥濘河牀提供小火力攻擊掩護,三點鐘到九點鐘方向,高大的灌木叢提供了隱蔽,帕夫琴科負責這個方向的安全,撤退路線位於五點鐘方向。我的眼睛:狙擊的微光夜視鏡。光源來自周圍環境,被動夜視系統,除了鏽所有的東西都是綠色的,而淺色的東西會顯得更亮。比如人臉,皮膚和手,在透鏡中會一目瞭然,需要外部的光源可以使用,漆黑一片的話就什麼也看不見,我們等了很久,大約十五分鐘左右,那才緩緩走向小溪,通過夜視鏡淡淡的綠光,我看清了那猥瑣的面龐,一張令人憎惡的老鼠臉!他要過來了!我和帕夫琴科屏息凝視,我在心中默唸:我是一塊石頭,我是一塊石頭……子彈上膛,準備射擊!他離我夠近了,我甚至能聞到他!我們不能等到他前方的小溪,不趕緊開就麻煩了。我把保險打開,慢慢扣動扳機,目標的臉在十字線中格外清晰,但就在這個當口上,那突然一怔,隨即停了下來,竟然往回撤!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我目送他退到河的另一爆看來是向大部隊彙報去了,媽的,這個禽獸。
“這下可有趣了。”帕夫琴科小聲說道,我壓低笑聲,手指慢慢離開扳機,隨後又放回去,我知道,血戰一會就要開始了!我一邊瞄準,腦中也在不停運轉,觀察着周圍一切,我們的射殺區域大約是一個足球場的長度,飛快預算出我的最遠射殺距離和最近的,各爲75碼和25碼,我沒有時間用公式運算,只能粗略估計距離,又是一個漫長的十五分鐘,瞄準鏡中人性晃動,我眯着眼睛仔細觀察,心中默數人數:一個、兩個……二十個、三十個、四十個!大約一個四十人的叛軍隊伍了我的射殺區域,我奠,他們全都抱着,有的已經試圖越過小河河灘了,我們與敵人的比例是20:1,想象一下,一支M14和一支AK-47與四十支大步和若干輕機相撞會是個什麼場面,呵呵,慘不忍睹吧,再想象一下,如果敵人抓住我們這兩個狙擊手會怎麼樣?會折磨我們到死。God!
“有好戲看了。”帕夫琴科低聲說道,這小子滿臉的興奮,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死亡。形式到了如此地步,我只能選擇反抗,不能讓他們活捉我,不能讓他們活捉我!突然!一個人形了我的最近射殺區,也就是距離我二十五碼的地方,我咬緊牙關,僵硬的手指搭在扳機上,那小子正在舉觀察周圍情況,我聽到帕夫琴科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聲道:“Frie。”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含只有我這個非人類才能聽到,瞄準鏡中的那個人頭格外醒目,沒有任何疑問了,手指慢慢下壓,最後,‘咔吧’一聲!子彈呼嘯而出,幾乎能聽到彈頭破空的聲音,接着,“啪”一聲,那個西瓜大的人頭爆炸,真的像一個西瓜啊……紅白水濺出老遠,可怖之極。但是老子已經見慣了。
目標們好似驚弓之鳥,頓時亂成一鍋粥,我挨個開,就像獵人獵殺火雞一般把他們一一擊倒,“砰砰砰!”三,這已經是一個狙擊手的底犀永遠不要在一個地方連開三,我們無疑了,敵人好似瘋了一般,子彈撲撲啦啦的打在掩護我們的高草叢中,我屏息凝視,聽着帕夫琴科讀數,繼續開,M14有二十發子彈,以我的水平可以連殺二十個敵人,聲像演奏交響樂一樣,我看到一個個帽子飛起落下,一個個身體往河裡栽,我沒有顧忌到底開了多少,直到再次扣動扳機只聽到‘喀吧’一聲時,我纔想到:獵人變成了獵物。帕夫琴科扔給我一個彈匣,我迅速換上,快速站起身來,甩掉滿身的荊棘僞裝,把M14當成機關抵在腰間對準敵人瘋狂的掃射,帕夫琴科端着47向後退着,三十秒後,我們終於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同時,幾個不要命的敵人也追了過來。
從來不是我奠堂,在這種地方狙擊我寧願回到瓜德爾打巷戰!M14子彈用的飛快,很快就又沒了子彈,一摸口袋,沒子彈了,問帕夫琴科,他要搖,突然,我身邊的灌木叢衝出一個人形,是個越南猴子,我倒提步,一託把他放倒,然後帕夫琴科對準他連開數,大勢不妙,頭頂忽然飛過一架直升機,好像是蘇制米格-24武裝直升機,我不禁叫苦不迭,媽的,叛軍哪來的這種東西!不會又是從軍火販子哪兒買的吧?我恨軍火商!天哪!機炮手縱機載機向地面狂噴着子彈,我們在中瘋跑,儘量往黑暗的地方跑,但直升機看不到還有步兵啊!我們身後追擊的步兵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住腳,趔趄了一下然後半個身子被炸飛,我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又遇步兵雷!看來今天必死無疑了!但再怎麼着也不能舉手投降了,想起上次的經歷……不說了!戰鬥!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他孃的直升機幹下來。帕夫琴科高舉AK對空鳴,但這種口徑的彈丸對米格-24鋼鐵般的軀殼根本無濟於事。然而,更糟的事發生了,米格丟下一枚炸彈!注意,是炸彈!不是火箭彈,對了,米格-24能載這種航空炸彈。丟下的好像是一枚二百五十公斤的!好啊,數真吉利!
“跳啊!”我失聲尖叫,炸彈同時炸開,彈片四射開來,我和帕夫琴科被炸彈的氣浪推出老遠,最後各撞在樹上停了下來,再看地面上,還有些闊劍雷留下的殘片,看來剛纔的爆炸也觸發了這些隱蔽在地上等待我們上鉤的步兵雷,這得感謝空中的禿鷲——米格-24。這想走了,我不決定追它。
我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生怕直升機投射下的燈光看到我們,帕夫琴科也是完好無損,待直升機飛過才擡起頭,對我嘿嘿一笑,我對他擺了擺手,示意風暴已經過去,希望之門向革命者敞開着~~
我們要按制定好的路線撤退了,帕夫琴科看着金留的簡易地圖,皺起了眉頭。
“我們耽擱了大約四十多分鐘,他們應該已經沿着汨羅河北上了,我們這裡距離汨羅河不遠,沿着這條標畫出的小路走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他們會沿着汨羅河直線行進到一個村落,我們就是在那裡匯合。”帕夫琴科手指在地圖上游動着。
“他們不能確定有沒有危險。”他接着說,我接過地圖,仔細研究這條令人摸不着頭腦的道路。
“這段路很難賺過了汨羅河道就是交火區,那裡盤踞有大量的叛軍和武裝游擊隊。”我把鉛筆停在汨羅河用紅筆標的紅線上。
“漏洞百出,但我們只好試一試。”帕夫琴科的語氣很無奈。我懷疑的看了看他,他一向是個大膽的冒險主義者。
“怕死?”我問道。
“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