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規則什麼的,不用再說了,說那些有什麼用,反正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呵,你心可真寬,不過,我們的任務都失敗了啊,貨物沒了。”
“嗯,沒了,但是你介不介意……再多殺幾個人啊。”
“嗯?”彭飛一愣,掙扎着半跪起來,看向另一邊的羅克。
羅克因爲後面依靠的箱子被拿走了,此時也是平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擺“大”字形,一副很舒服的樣子,當然了,如果不是他身上插着的那把刀讓人看起來很難受的話。
羅克沒有直接回答彭飛,他聽聲音知道彭飛起來了,也雙手使勁在地上爬行着,把自己的身體挪到了靠牆的位置,用來倚靠着。
等做完這一切,彭飛那邊已經等着急了,看着羅克似乎已經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便又問他:“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羅克看着他,突然笑出了聲,答非所問道:“你那像個什麼樣子,太狼狽了。”
彭飛被他這麼一笑,也忘了自己剛纔問的問題,直接懟了過去:“你說我?那你呢?你不也是嗎?”
“呵呵呵呵,可笑了,名不見經傳的傢伙,竟然把你我都算計了。”羅克說着,伸手在身上開始摸來摸去,似乎是在找什麼。
摸了一會兒,羅克似乎是有了發現,伸手進去,再拿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小瓷瓶。
小瓷瓶是黃色的葫蘆狀,只有小指大小,像是個裝藥的瓶子。
羅克晃了晃,又從裡倒出了一個小藥丸,笑道:“難道真的是命?”說完,把小藥瓶一拋,扔向彭飛。
彭飛趕緊接住,從裡面倒出了一個粉色的小藥丸,看起來和羅克手裡的那一枚無異。再晃一下小藥瓶,裡面卻是絲毫沒有聲音,這瓶子已經空了。
“吃了吧。”羅克淡淡道,一張嘴就把那藥丸扔了進去。彭飛將信將疑,但想想自己的處境,也就那麼回事兒了,也把藥丸吃進了肚子。
剛吃還沒覺得什麼,等過了三息之後,就覺得腹中一股暖流,像是從丹田直接出來的,瞬間遍佈全身,腹部的那道刀傷,此時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結痂,而且,連已經疼到麻木的右手,似乎也好了。
這種舒服的感覺險些讓他喊出聲,半響才道:“這……這是神父巫婆的藥?還,還是夏神醫的藥?”
在傭兵界,誰不知道這樣一對用藥的高手,神父、巫婆,聽說不久前,此二人竟是結成連理,那可謂是強強聯手,在藥品上的造詣,定然會再前進一大步。
而夏神醫,夏春來的名字則更是響噹噹,自幼學醫,天賦異稟,十幾歲便名噪一方,如今也差不多該到弱冠之年了,定會再有所進。據說,他是這數百年來,唯一一個有可能單憑藉藥物達到金牌傭兵的人,不過可惜了,他現在還不是傭兵,不過以後如果想進這一行,應該會有很多人歡迎啊。
除了這三人之外,彭飛絕不相信還有人能夠做出此等好藥!
羅克那邊似乎也因爲藥效陷入了溫柔之中,半天才緩過勁兒來,說道:“是夏神醫的。”
“真的是夏神醫的!早聽說他醫術高超,是數百年來第一天才,果然啊,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羅克伸手把插在肩膀上的刀拔了出來,肩上的傷口也開始恢復了。羅克手裡把玩着刀,說道:“別高興太早,這藥對刀傷倒還是奇效,但手上的骨傷,效果甚微,只能護住一時,藥效過去之後,還是會痛,不過,我們難道不該趁着這個藥效沒過的時候,做點兒什麼嗎?”
彭飛一愣,這纔想起,剛剛他說的話。
“你是說……”
“既然任務已經失敗了,那我們,就把這裡給他鬧個天翻地覆吧!”
說完把刀放在地板上,一推,短刀順着力量劃了過去,刀柄撞到了彭飛的膝蓋,停住了。
……
客車廂中,剛纔那個在車頭殺人搶功的槍手此時很鬱悶,怎麼老大也不說說獎勵的事兒呢?貨都走了,還在這兒有什麼用?那些送貨回去的,怎麼說功勞都得比在這兒呆着的大,怎麼沒讓我去啊,好想立功啊。
就在這時,他餘光看見在兩節火車廂的連接處,似乎有一個人影閃過去了。
嘿嘿,立功的機會來了!
那槍手心裡暗笑着,手上摸着腰間的槍。就知道車上有餘勇,被我發現,當場擊斃,肯定又是一件大功!
越想越高興,回頭再看看和自己一個車廂的另一個槍手,此時還是什麼都沒發現,正悠閒地嗑瓜子兒呢。
嘿嘿,白癡,功勞是我的了!
他不動聲色的移到了車廂連接處,一手握住門把手,一手抓住了槍,兩手同時行動,開門,拔槍!
門後沒人……
那槍手只覺得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秒,四周充滿了尷尬。
“不能啊,難道我看錯了?立功心切,出現幻覺了?”那槍手撓了撓頭,十分疑惑。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一把短刀,飛快的劃過他的脖頸,他連一聲都沒有出,就在那人的懷裡斷了氣。
彭飛出手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不知從那裡走過來的人,十分隨意的,十分剛好的,就坐在了剩下的那個槍手身邊。
那個槍手一愣,雖說自己現在和普通人無異,但剛纔自己拿槍殺人的樣子應該被人看見了啊,他怎麼會主動接近呢?不過也沒有多想,他自己也知道這次行動的都是大衆臉,可能人沒記住吧。
那個槍手看着來人十分隨意的臉,這麼解釋着,不過他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見過,就是不久前,但這是在火車上,車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不久前還見過的。
這時,那個人突然出手,雙手抓住了槍手的頭,毫無徵兆,瞬間出擊,一用力,便掰斷了他的脖子。
直到死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那人,纔想起來在哪見過,在剛纔那個貨車車廂,躺着的人臉上,見過這副五官。
不過,這一切的回憶,已經跟着他入黃泉了。
不同於彭飛的暗殺,羅克這一下可是光明正大,瞬間殺一個人惹得對面坐着的一個女孩大聲尖叫起來,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下一節火車廂裡的槍手不明就裡,立刻過來查看。羅克早早的就看見了,順手抓起了旁邊老鄉親帶着大籮筐裡的一個青棗,運轉內力一擲,那槍手剛擡起槍,手上的槍便被打飛了出去。
此時彭飛已經撞開人羣到了切近,擡手就是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另一個槍手跟在後面,大吃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彭飛一記飛刀,刺進他的脖頸。
幾個槍手,幾把手槍,對付普通人和一些沒武功的持刀者來說,那確實是對付不了,但是如果是羅克與彭飛這樣的高手,如一兒童耳。
一節車廂現如今因爲一部分人走了的關係,只剩下兩個甚至更多是隻有一個守衛,而他們基本是還沒等來的及作出反應,便被無聲的殺死了。
剛剛還短兵相向的兩個人此時竟然如同多年好友一般配合默契,彼此的戰鬥方式,在剛纔便已經心知肚明。兩個人先從貨車廂開始向後,打到最後一節之後再回去打前面,就這樣,一瞬間,三分之二以上的車廂便被他們無聲的走過了,只留下幾具屍體。
“嘭!”槍響聲格外刺耳。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羅克和彭飛都有一愣,不過瞬間就反應過來。還是被發現了啊,但已經足夠了。
羅克用內力擋住了子彈,一擡手,內力外放,一掌震碎了開槍者的心肺,眼看着從後面幾節車廂,已經有人往這邊跑了。
彭飛羅克絲毫不含糊,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放手幹吧!
倆人騰空而起,瞬間到了跑在前頭的人的面前,把那人嚇了一跳,然後,一刀……
羅克繞過屍體,雙掌快速拍出,一道道無形氣流如利箭一般,準確的打在槍手的身上,卻不傷及任何一個無辜的老百姓。
在此等強大的攻擊之下,試問又有誰能扛得住?
幾乎是眨眼間,跑過來的幾個槍手,都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哪打槍?”火車頭,穿軍裝的大哥站了起來,雙眼盯着後面的車廂,他十分清楚,這槍聲就是從後面來的,但卻不敢相信,是貨車廂裡的那兩個人嗎?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似乎是響應他的想法一樣,一個槍手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撞進門內,顫抖着聲音說道:“不,不好了,有,有兩個人,在後面……弟,弟兄們都死了。”
那大哥眉頭一皺,死死的盯着後面,然後又低頭看着自己的這個手下,說道:“知道了。”
接着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使勁,扭斷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殺人滅口,那麼早死一會兒晚死一會兒也沒什麼差別了。
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下了車,大哥拍打了一下手,對一旁的老三說道:“我去後面看看,等到了地兒,你跳下去就行了。”
說完,從已經沒門的洞裡走出去,向後面的車廂走去。
老三看着大哥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擔憂,但還是聽話的坐在駕駛座上,看着前方,心裡稍微安慰了些,至少兄弟們不是死在自己人手裡。
他嘆了口氣,希望這件事可以快點結束,同時也在思考那兩個人怎麼會死而復生,但他們應該也對付不了大哥吧,大哥的名號可是如雷貫耳呢。
暴君,許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