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既然是拼命,我可是要動真格的啦!”
申公明另一手猛地將背上剩下的那一杆槍抽了出來,此時,申家兄弟身上四件兵器,全部在手!
“真格的……難道說?!”衰煞瞳孔一縮,看着申公明的雙槍和申公琪手上的雙刀,眼露不敢相信之色。
這個動作,這個雙槍與雙刀的配合,他何嘗不熟悉啊!當初自己在申公琪手下的時候,有幾次看見他們用處這招,每次看見,都會心驚,這種招式,絕不是一般的兩個人能用出來的。
“怎麼會?你們怎麼能夠用出那招?這對你的精神有很大的傷害,你現在重傷,只有兩成實力,根本發揮不出,難道說……你已經能用出三成以上實力了?”
直到這時,衰煞開始心虛了,申公明、申公琪這對海怪雙煞,如果能使出四成實力,就能對付自己,要是三成,可能會比自己弱些,但現在,他們的實力卻是在三成和四成之間。三成,自己便可不怕,四成,自己便會完蛋。
正如申公明所說的,如果自己殺了他,自己就能成爲金牌傭兵,但是那樣自己就會變成編制外人員。
編外人員,那個地位,可是比之爆煞、烏煞還要低,比五百煞主的最後一名還低,跟那些小嘍囉槍手一樣了,空有本事,卻只能享受低條件。
就像是孫悟空一身本領卻只能當個弼馬溫,而如果不滿的去大鬧,也只能換來個被困五指山的結局,還是那種不會有唐僧去救你的那種。
除非有一天,那個“如來佛”——比你強的人,他死了,而且候補的比你強的人都死了。或者你這個“孫悟空”自己已經到了比“如來佛”更強的存在,就能扭轉地位,把他壓在手底下,但那……得多難啊!
衰煞不想成爲編外人員,但同樣的,也不願死!
申公明他們明顯是準備拼命了,不管是三成還是四成,要不就是自己被殺,要不就是殺了他後成爲編外人員,再這就是打敗他之後不殺他,或是現在就逃跑。
逃跑?太丟人了!
目前看來,只有打敗而不殺這一條路了,只求他的實力沒有自己強吧,否則,就是死!
衰煞咬了咬牙,心一橫,一刀斬出,而此時申公明已經到了跟前,兵刃前遞,與衰煞的刀撞在了一起。
……
此時,泯月島上的某座石山……
“呼——”一口氣長出,葉風尺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黑暗,雖然留有通風口,但是此時外面也是夜晚,又怎會有陽光照射進來?
葉風尺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情況,傷口早已癒合,氣血經過這一會兒的調理也好了很多,內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嗯,是時候了!
葉風尺想着,一刀斬出,直接破開一個洞口,跳了出去,外面,是夜晚的天空和襲襲的冷風。
“不知道小花他們怎麼樣了,先往船那邊走吧,我來時是……那邊,然後……”
葉風尺站在原地四處看,仔細回憶中上島後的路線,碰到鄭恩等人後又怎麼走的,從而計算從這裡到船的直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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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會兒,方向便大約計算了出來,葉風尺緊了緊衣服,向那邊走去。
……
另一邊,司馬烏與荊花……
“是這邊嗎?”奔跑中的荊花
“是。”同樣在奔跑中的司馬烏
“你們,慢點兒啊……”已經累到崩潰但是被生拉硬拽着正生不如死中的覺奎……
雖然有一個普通人存在,但是司馬烏、荊花兩個經過訓練的一級傭兵的速度絕對是不容小覷,沒多會兒便甩開了衰煞的那幫手下,開始專心向船的方向跑去。
“有一點我很在意,”荊花說道,“步老師幾次告訴我們,一定要在十一點前離開這座島,到底是因爲什麼?”
“不知道,”司馬烏手上拉着覺奎,速度放慢到和荊花一樣,回答着,“我們都是從未聽說過‘泯月島’這個名字,這次就被帶來了,也許……這座島上,真的有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可能就和午夜之前必須離島有關。”
“嗯……哎,小和尚,你知不知道些什麼?你在這座島上待了多久?”荊花突然想到,在島上待得時間比他們久的覺奎可能會知道這個秘密。
“對呀!”司馬烏停了下來,終於給了可憐的小和尚一點喘息的時間,也是回頭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此時三個人都停了下來,司馬烏和荊花的目光全集中在了覺奎身上。
“我……哎呀,太……累了,你們,跑這麼快,我……喘會兒……”覺奎一個體弱的小和尚自然是無法和一級傭兵的體力相比,尤其是在靖海大學裡,大晚上腿上戴個機器跑一晚上的這種一級傭兵。這一段路下來,可把他累得夠嗆,喘的和風箱一樣。
“沒事沒事,你慢慢來。”荊花看他這個樣子,也於心不忍,司馬烏也是點了點頭,示意能等他慢慢喘勻,可剛點完頭,司馬烏突然目光一烈,手中瞬間拔出了柯爾特。
“嗯?”荊花餘光瞟到司馬烏拔槍,還沒等反應,便聽到“啪,啪”兩聲槍響!
“怎麼了?!”覺奎小和尚已如驚弓之鳥,一下子喊道,又因爲氣沒喘勻,一陣劇烈咳嗽。
荊花一伸手,把覺奎護在了身後,在她的身前,是司馬烏。
司馬烏側身而立,左手柯爾特在手,對着前方的一塊山岩頂部,槍口硝煙還未散盡,右手,也已經摸上了另一把槍,隨時準備拔槍攻擊。
此時荊花也明白了過來,那裡一定有敵人,而且看樣子還不是小嘍囉,不然以自己的能耐,雖說氣場探測練得很差,但也不會至於會連一個小嘍囉都發現不了。
司馬烏眯着眼,緊緊盯着前方那塊山岩,說道:“你的準星已經瞄準這裡了吧,我能感受到你的槍,但我敢肯定,在你開槍的那一刻,我的槍也會響,而且會準確的打在你的位置上。”
荊花眉頭微皺,手上抓着覺奎的胳膊,看着那塊山岩,不是移開目光看看周圍的情況。
一時,四周一片安靜,只有微風吹過,捲起一些石礫,也吹動着幾人的衣襬。
突然,司馬烏右手一動,第二把槍也拔了出來,不過,這次他指的不是那塊山岩的頂部,而是側面,那座石山的邊緣。
“啪,啪,鐺!”
兩聲槍響,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鳴,空中肉眼可見的,撞出一陣火花,兩顆已經變形的子彈落在了地上。
“我說過,你開槍,我的槍也會響。”司馬烏淡淡說道,緩緩將左手的槍也移到了那個位置,兩槍同時指向那石山邊緣。
而就在這時,那石山之後,突然有一隻腳探了出來,緊接着一個人完全的走出了石山的掩護,暴露在了衆人眼中。
烏煞!
此時的烏煞同樣也是雙槍在手,指着司馬烏。
“這個人是個槍法高手,我來對付,你先帶覺奎回去,記得,回去問問這泯月島到底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司馬烏眼睛盯着烏煞,嘴上卻是和荊花說道。
“嗯。”荊花點點頭,對於遠距離的敵人,自己卻是幫不上什麼忙,而且眼看離步青天交代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但是距離停船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島上尚有不確定因素,此時絕對不是纏鬥的時候。
“那你小心,這個人應該也是個一級傭兵。”
“嗯。”司馬烏答應着,身子緩緩移動,掩護着荊花和覺奎。
而烏煞呢,也不阻止,始終只把目光放在司馬烏一人身上,絲毫不去理會荊花和覺奎。
“走!”荊花低喝一聲,給覺奎一個思想準備,緊接着手上一使勁就拉着覺奎跑開了,這時候,如果烏煞想要發難,正如司馬烏所說,他的槍也會響,但烏煞沒有。
烏煞對於跑掉的兩人似乎是絲毫沒有興趣,盯着司馬烏淡淡道:“我聽裘賽忑說,你們這夥人裡有一個槍法高手,看來就是你了。”
“裘賽忑?他死了嗎?”
“啊,是啊,被我殺了。”
“嗯。”司馬烏點點頭,對於他來說,裘賽忑死不死根本不重要。
“我很想知道,他口中,不亞於煞主的人物,到底有什麼能耐。”
“煞主?”
“哦?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回事,不過也沒關係,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身爲煞主的我,現在要殺了你,或者……被你殺死。”
司馬烏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面前這個自稱“煞主”的人,很顯然是來決鬥的,所以他對於覺奎,根本不屑一顧。
這樣的人,若是在武行,那就是“武癡”,在槍手這一行,就稱個“槍癡”吧。
“怎麼比?”司馬烏開口道。
“對射!”烏煞大喝一聲,雙槍頓時開火。幾乎是同一時刻,司馬烏的槍也噴出了火舌。
但是這一次,誰都沒有打中誰,因爲,在開槍的下一刻,兩個人便不在原地了。
對射,不僅僅是對着開槍這麼簡單,還需要進行閃避,一邊閃避對方的子彈,一邊攻擊對方,直到一方倒下。
一時間,槍聲不絕,四把槍頻頻噴火,子彈的軌跡劃出一片火線陣,兩道身影在這火線陣的兩邊轉閃騰挪,只留下兩道幻影。司馬烏有星月迷蹤步,烏煞又何嘗沒有保命的步法?一時間,竟然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突然……鐺!
四把槍中,一把槍被打掉了!
這還沒完,緊接着鐺鐺鐺……三把槍都掉了!
兩道身影頓時停了下來,司馬烏和烏煞都是從一陣煙塵中現出真身,手上,都是空空如也。
這個打那個,那個打這個,子彈在空中交叉而過,又打在了對方手上,竟是同時打掉了兩人的槍。
一時,寂靜……
“如此,要如何分勝負?”司馬烏淡淡開口,雙手姿勢不變。
烏煞眉頭皺了皺,伸手進懷。司馬烏看他的動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長出口氣,放下了雙手,自然垂於身側。
果然,烏煞的手從懷裡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貝雷塔。
“裘賽忑的槍?”司馬烏問道,這把槍他見過。
“嗯。”烏煞點點頭,殺死裘賽忑之後,他將這把槍也撿了回來。
“那傢伙死之前還在念叨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過,勝負還未分。”
“嗯,”司馬烏點點頭,右臂一抖,袖口處,突然掉出一把柯爾特蟒蛇左輪,被握在了右手,“確實勝負未分。”
袖中槍?烏煞點點頭,確實是個對手,果然不止那點能耐。
“還對射嗎?”
“不,這次,牛仔槍手對決法,一槍決勝負。”
“好!”
烏煞和司馬烏,兩個人極有默契,各自回身,背對對方,向前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
十步!
十步剛走完,兩個人瞬間轉身,“啪!啪!”兩聲槍響!
寂靜!無聲……
司馬烏眉頭一皺,低頭看去,在自己左肩向下,大概鎖骨最下方的位置,多了一個彈孔,血流如注。
“我贏了……”司馬烏用手捂着傷口,淡淡說道。
在對面的烏煞,同樣也是表情複雜,開口道:“你贏了,你贏了……煞主!”說完,緩緩向後倒下,在他的身上,心臟位置,一個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