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發
三天後,衆人整裝待發,當然段子昂也帶了那把“蒼生”。
衆人上了專機,段子昂發現這次行動包括自己和柳若汐加上墨白才一共七個人。其他四人除了之前的蘇沫,德國的亞歷山大,其他的兩人分別是來自南非的巴菲爾和美國的傑克,這兩個人看起來膀大腰圓,聽柳若汐說蘇沫是學生會的副會長,而其他三人都是學生會的成員,看來這次行動快成了學生會專屬任務了。
衆人彼此都不是十分熟悉,也沒什麼可聊的,除了那個黃毛的亞歷山大總是圍着蘇沫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黃毛!你能不能別在那裡跟老太太的棉褲腰似的,嘴一個把門的都沒有,唧唧歪歪沒完沒了。”段子昂說道。
亞歷山大可能也沒聽明白段子昂說些什麼,但是聽段子昂的語氣亞歷山大也明白了八九不離十,“你是不是皮癢了!”說着就要上手。
“好了!住手!亞歷山大你老老實實的呆着,別給我添亂。”
聽見蘇沫生氣了,亞歷山大馬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兒了下去。
“切!”
蘇沫看着段子昂說道,“你也少說幾句。”
這時,墨白走了過來,拿出一份地圖,“好了,大家都過來,現在我給你們說說我們這次的任務。”
衆人都靠攏了過來,看見原來那是一份中國地圖,“大家都應該有些瞭解,在中國的古代傳說中記載在中國的南海有一處海眼,深不見底,傾天下之水也難以將其填滿,這就是歸墟。而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深入到歸墟之下,因爲我們要找的死人之國的大門就在它的下面。”
“那我們還能上來嗎?”段子昂覺得這麼嚴肅的事情墨白怎麼就這樣一筆帶過。
“應該可以,據我們先輩的資料記載,在歸墟下有巨大的熱源,整個海眼處就像是一個喇叭狀,上面的海水降下來,被熱量蒸發,加大里面的壓強,頂着上面的海水不讓它們再流進歸墟,當壓強降下後,海水再一次的流入,這樣循就永無休止的環往復,所以只要我們在海水還沒流進的時候進出。而且,按照這個理論,歸墟下應該有大量的氧氣,所以裡面應該是比較安全的。”墨白解釋道。
“我們再有兩三個小時,就會到達中國海南的三亞,接着我們會有專門的船隻送我們到目的地,所以大家在瞭解任務後先休息一下,因爲當我們下飛機後將是馬不停蹄的趕往歸墟,時間不等人,‘撒旦’恐怕已經在我們的前面了,我們要加快速度趕在他們之前,一定要阻止他們打開死人之國的大門。”墨白義正言辭的說着。
所有人都都難免有些擔心,畢竟他們將要面對的將是未知的歸墟下面的世界,還有那些殺人如麻的“撒旦”成員。到底他們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個未知數。
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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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祖國,段子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着三亞蔚藍的天空,幾隻不知名的海鳥在海面上不留痕跡的劃過,段子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明明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段子昂坐在碼頭的圍欄上自顧自的唸叨着。
柳若汐拍了拍段子昂的肩膀,“你在擔心着什麼?”
段子昂瞥了一眼墨白那邊,幾個全副武裝的退役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此刻正和墨白不知談論着什麼,段子昂甚至認出了他們手裡拿的M-16,要不是在這個了無人煙的小碼頭,還以爲是中美開戰了呢。
“你說我們在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他們認爲海軍陸戰隊隊員還比不上幾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段子昂嘲諷道。
“每個人的存在都有他自身的價值,我們不能看清自己,瑞德校長派我們來到這裡,一定有他的理由。”
“若汐,你什麼時候這麼文縐縐的了。”段子昂笑道,“我只是在想我們在這裡賣命到底是爲了什麼?”
“那你又什麼時候開始考慮這麼深奧的哲學問題?”柳若汐反問道。
“呵呵……”兩人相視一笑。
“傑森上尉,那我們就按照約定的行事。”墨白說道。
“是的!長官!”傑森上尉雙腳磕在一起,敬了個軍禮,就領着士兵們離去了。
“隊長,我們的船呢?”亞歷山大問道。
墨白指了指身後碼頭上停着的一艘鏽跡斑斑的漁船說道,“那就是我們的船。”
“那個?”亞歷山大以爲墨白在開玩笑,“這船不會在半路就沉了吧?”
一旁的漁船主人石大勇聽着就不樂意了,把煙掐了,上前說道,“你這黃毛子怎麼說話呢!咋地,看不起俺這船?告訴你,自打俺爺爺那輩兒都是開着這條船出海的,從來就沒出過事,按輩分你還得管它叫大爺呢!”
亞歷山大看着身前比自己矮一頭皮膚黝黑的漁民說道,“你那條船這麼些年頭了,碰上個暗礁,馬上就得沉。”
“你們那個什麼泰坦尼克號好不?不還是給撞沉了,再好有個屁用。”石大勇也不依不撓,“要不是老婆子急需用錢,老子纔不趟這趟渾水呢!“
“好了,別吵了,消消氣。”墨白趕緊幫忙打圓場,他也沒想到石大勇這土生土長的漁民竟然還知道泰坦尼克號,一時也差點沒笑出聲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在這裡只有石大勇他們家的船敢去去,他還得給我們當嚮導呢!再說,我們要去的地方屬於公海附近,太過張揚易引出麻煩,還不如坐老鄉的漁船靠譜,再說人家漁民實在,你一個老外,就別瞎插嘴了。”
亞歷山大馬上就啞火了,再怎麼說也不能不給墨白麪子,墨白在學院中那也是傳奇一樣的人物,能和這樣的人搭檔,亞歷山大也覺得自豪,說以也沒再說話,兀自的走開了。石大勇也聽出墨白那是在幫自己說話,也不願意鬧事,畢竟人家是老闆,總要給人家些面子。
之後墨白就招呼衆人上船,段子昂在踩着嘎吱嘎吱直響的木板上船時,看見船舷上用黑色的油漆寫着“三叉戟”三個大字,有些地方的漆都已經脫落了。
段子昂看着這幾個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迷迷糊糊的記着在世界歷史與古代神話的課上聽到過這個詞語,但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要到達歸墟的海眼處還需要小半天的時間,段子昂坐在船舷上,手裡拿着“蒼生”,望着茫茫的大海,心裡有一種空靈的感覺。
“在看什麼?”一個甜美的女聲在段子昂的身後說道,蘇沫背靠着船舷。
“嗯?”段子昂沒有想到蘇沫竟然會主動和他說話,“海啊,還能看什麼?”
“是啊,還能看什麼……”蘇沫把自己的紅頭髮挽了起來,紮成一束,溫和的海風吹起她鬢角的髮絲,段子昂看得有些入迷,呆呆的就這樣的望着蘇沫。
“你這是看海呢?”蘇沫問道。
“啊?啊!”她這一問段子昂馬上就慌了,不知怎麼回答。
“那個……亞歷山大是怎麼回事?怎麼總圍着你轉?”段子昂馬上想轉移話題。
“啊……他啊……可能是有些喜歡我吧,誰知道呢。”蘇沫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原來你是他的太陽啊,那楚流河不是很吃醋?”段子昂想調侃她一下。
“他不會吃醋的。”蘇沫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對於他而言,我只能算是他的妹妹吧。”
“妹妹?”段子昂想起開學典禮上的事情,直覺告訴他楚流河和蘇沫之間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其實如果要說的話,對我而言他應該是像是父親一樣的男人,要是沒有他的話,可能我也經死在莫斯科的街頭了。那是1992年的冬天,莫斯科的寒夜中,窩在牆角的我等候着死神的到來,然後他就出現了,他對我說道,‘想要活下去嗎?’”蘇沫說着,“話說回來,我的生命是他給予的,可是我卻根本就不瞭解他,應該說沒人瞭解他到底在想什麼。在十七歲的時候,他離開了他的家族,來到了這個學院,他本身就是個迷,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要幹什麼,而我成了他最好的助手因爲我做事從來不會問他爲什麼,原本這次的任務瑞德校長是要他來帶隊的,但是他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我來代替他。”
“是嗎?原本以爲是楚流河和瑞德校長只是有些矛盾呢。”
段子昂說道,不過還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段子昂也有些好奇。
“如果這次任務我們可以活着回去的話……”蘇沫突然哽咽住了。
“學姐,其實人活在這個世上,有着可以令你牽掛的人,自己是否瞭解那個人又能怎樣呢?只要他還在好好地活着!那就足夠了。”段子昂說道。
蘇沫呆呆的望着他,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嘴中說出,蘇沫向段子昂笑了一下,“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哦?”
此時,傑克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原來你們在這裡,墨白隊長叫你們過去。”
段子昂和蘇沫沒有再說什麼,跟着傑克來到了船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