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與白(輪迴入世篇)

段子昂不想再回去,如果回去是少不了一頓揍的。一般遇見這樣的情況,他都會去網吧度過一宿,等第二天他“父親”酒醒後就什麼都忘了。

段子昂來到那個他每次都會來的“避難所”,畢竟已經快午夜,網吧中除了昏昏欲睡的四眼網管,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段子昂對網管說了句老地方,就想向裡面走去。

這時網管叫住了他,說那個位子有人了。段子昂心裡想真是一時不順,事事不順,段子昂以前總選的位子比較靠裡面,平時很少有人會去。

段子昂也沒多想,就在老位置旁邊準備應付一宿。他走了過去,睡眼惺忪見突然眼前一亮,見到一位火紅色長髮,身穿黑色皮衣的美少女就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耳機戴在白皙的脖子上,不知放着什麼歌曲,少女就這樣仰面靠在椅子上,閉着雙眼輕聲哼唱着。

段子昂沒有說什麼,剛想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心想這一晚身邊有這樣一個美女也是種安慰,說不定還能像小說裡寫的那樣來個什麼豔遇呢。

但就在這時,段子昂的肩膀突然被大力的按住,自己就被活生生拽了起來,聽見一個男人猥瑣的聲音,“這裡有人了!”

段子昂轉過頭,知道了什麼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個男人不僅說話聲音猥瑣,長得也猥瑣。

絡腮鬍,眯縫眼,油膩的捲髮,身上還有一股酒氣,一看就是個喝多了的猥瑣大叔。

原本段子昂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如果是以前遇見這樣的事,早就躲的遠遠的了,可是本來今天就像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心裡就有怒火,一看這位大叔就是要來佔便宜的。

旁邊的女孩沒說什麼,依舊在聽歌,但是段子昂就下意識的輕蔑的“哼”了一聲。

“我先來的好不?懂先來後到!“男人好像對段子昂並不感興趣,直接盯着女孩的胸脯,猥瑣的說道,“小姐,這麼晚了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晚上的壞人很多的,不還怕嗎?用不用我來陪你啊?”說着伸手就要往女孩的臉上摸去。

女孩依舊沒動,只是睜開眼睛看着段子昂。當段子昂看見那雙明亮溫柔的眼睛,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抓住男人的手,“你要幹什麼?耍流氓啊!”

男人轉過頭,惡狠狠的看着他,“老子樂意,關你屁事!小心老子連你一起揍!”

面對這樣的威脅,段子昂一向早就軟了,但這次他覺得自己也應當當次英雄,哪怕是狗熊也行。

儘管如此,內心軟弱的他依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就索性繼續抓着男人的手,一句話不說,臉卻憋的通紅。

眼看着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抽出的酒瓶,段子昂就感覺後脖頸處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暈過去之前,彷彿看見女孩嘴角泛起了淺淺的微笑。

“媽的!這次真成狗熊了……”這是段子昂失去意識前想的最後一件事。

“大姐大!接下來怎麼辦?”男人看着暈倒的段子昂,扯下了臉上粘着的鬍子和油膩的假髮,揉搓了幾下臉,一下子就變成了二十歲的清秀青年,“下次我可不幹這種活了!我這張24k純帥的臉都被糟蹋了!”

“你那是24K純銅的吧……”站在段子昂身後的另一位面癱男說道,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的男人就在恰當的時機用力掐住了段子昂的後脖頸,讓段子昂以爲是酒鬼用酒瓶把自己打昏的。

“好了,別廢話了。”女孩摘掉耳機,站起身來,“趕緊辦正事!”

女孩蹲下身,將手慢慢放在段子昂的胸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女孩就睜開了眼睛,“好了,走吧!”說着就往門口走去,兩個男人就跟在她的身後,“跟着我幹嘛?就這樣把他撂在那裡?”

兩人對視一眼,把段子昂從地上擡了起來,放在沙發上。外面,女孩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會長!”

“怎麼樣?”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沒看出什麼特殊的,甚至覺得他還不如我們學院最普通的學生,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長處。但是……”

“嗯?有什麼說什麼。”

“就是……我覺得他的心裡好像缺了點什麼。”

“什麼意思。”男人的語氣依舊平靜,似乎並不太感興趣。

“憑我的能力卻看不清他的內心,總覺得隔着一片霧,他給我所看到的,只是一部分,作爲一個正常的人,我覺得他總少點什麼。”

“人格上的缺失……”

“我說不太清楚……”

“好吧……”

網吧內面癱男趁着女孩出去的間隙,迅速從衣服中掏出一支針管從段子昂的手臂抽出些許血液……

兩天後……

此時的南城市區開始下起今年的第一場春雨。

“我們仍在這樣的世界上活着,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個盡頭。曾經的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但現在,我,卻要親手毀了它……呵呵,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呢?”

暮色中一位穿着黑色風衣的***在天台上,雨水順着他英俊的臉頰緩緩的流下,此刻他正俯視着摩天大樓下面撐傘走過的兩位學生,“小楠。”

“瞭解。”男人身後的同樣穿着黑色風衣的女人回答道。

兩人不約而同的縱身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子昂,其實……”

“唐玉,我知道你喜歡馬建華……”

片刻的沉默,男孩兒停了下來,“那天的事,對不起……我……我真不是……”

“不是這樣,我知道你喜歡……喜歡我……我……”

“沒關係的!”男孩兒轉過頭,一張燦爛的笑臉,“只要唐玉你開心就好!”可那種表情下面又有怎樣的刺痛。

“子昂!”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道。段子昂向前望去,細雨中,兩位陌生的男女站在他的面前。

他們穿着相同的黑色風衣,左手都帶着紫色的戒指,如果他能看清的話,那枚戒指上紋着一頭怒目的公羊。

男人額頭前黑色的劉海擋住了他的左眼,晶瑩的雨水從他蒼白的臉夾上流下。那個女人站在他的身後,看起來她也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不過她棕色的頭髮卻令她顯得格外動人,但那同樣冰冷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猶如雨中的冰美人。

“我認識你們嗎?”段子昂奇怪的望着他們,最近自己彷彿很出名,走在大街上竟能被陌生人認出來。

“從今天起,你會記住我的。亦或者,你沒有明天了。”男人慢慢的向段子昂走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月,她是小楠。”男人簡短的說道。

“子昂!他……”唐玉捂着嘴巴驚叫道,指着月的眼睛。

“嗯,我看見了。”面前那個男人右眼黑色的瞳孔周圍鑲着黃金般的六角形的圖案,猶如燃燒着的火焰。從上次的經歷告訴段子昂,這傢伙也有某種能力。

“那只是隱形眼鏡。”段子昂故作鎮定,不過看樣子他們是衝着自己來的,“唐玉,你先走吧,我有一些私事要處理,媽的,老子現在脖子還疼呢,看來今天又少不了活動活動筋骨了。”

“是嗎?”

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流遍全身,段子昂覺得身體好像被他的目光捕獲了似的,僵硬的無法動彈。這就是他的能力嗎?段子昂又用餘光發現身旁的唐玉也動彈不得,心裡就多了幾分焦急……

“多餘的人就應該消失。”月話音未落,小楠就向唐玉走去,右手從風衣中抽出一把日本的***。

“不!住手!”段子昂高喊。

“憎恨吧!憎恨自己多麼軟弱!”

“不!不要!”一瞬間段子昂覺得自己身體中彷彿有隻野獸正在吼叫,某種力量從身體裡釋放衝破了束縛,身體又可以活動了,就在小楠的刀砍下來的時候,推開了唐玉。

“你沒事吧?”段子昂看着身下的唐玉問道,小楠的***重重的劈進地面,這要是被砍到估計那此時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唐玉慢慢轉過頭來,“啊!子……子昂,你的眼睛!”

“怎麼了?”段子昂從地上的雨水中看着自己的眼睛。一樣的!一樣的!像月一樣的眼睛!他的雙眼,黑色的瞳孔周圍也鑲上了六芒星的圖案,黃金般似火一樣的燃燒着,他的雙眼彷彿要噴射出炙熱的火舌。

這時,錚亮的刀光閃過。

“咔!”

如果說月是這漆黑的連夜,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刺破黑夜的流星。一身素白的衣着,墨藍色的頭髮被雨水沁溼顯得錯落有致,炫目的黃金獵刀擋住了劈落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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