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居解決掉不墮天的幹部們,一行人是把對話地點移至葵花居。
除了選擇沖澡的席家姊妹和去葵無忌那兒接回希琳的拉彌加,與今次事件有關係的人都留於客廳之上。
基本上,不墮天算是給他們了結,雖然沒法預測地下社會得知此事,會捲起什麼樣的風雲,不過對葵花居來說,現在能安心總算沒錯,而暫時撇開商量讓人苦惱的問題,來到客廳後,衆人所聊的都是很普通的對話。
“痛!”
孫明玉一向奉行能自愈的話就毋需用念術,所以一旦幫易龍牙處理好嚴重緊急的傷勢後,其餘的傷則是靠各種藥物和繃帶來支援,至於自薦幫他包紮的人則是凌素清。
對於易龍牙的呼痛,凌素清僅是稍稍皺眉,便是道:“忍耐吧……反正你都忍了那麼久。”
顯然是對被隱瞞一事感到不是味兒,尤其看着易龍牙身上的傷,她就更感納悶,冰冷表情下的煩躁,是促使她用近乎粗暴的手段給易龍牙上藥包紮。
“素、素清,你該不會還惱我……嗚啊!”聽見話中帶刺,易龍牙倒是問出個蠢問題。
而毋需聽完,凌素清冷冷一笑,沾着藥水的棉花棒是狠狠地刺進他的傷口,封截他的話後,漠然道:“你想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受過那麼明顯的惡質攻擊,易龍牙明白到現在是不能再說禁語,生硬地搖頭。
那邊的易龍牙受着惡質的治療,而這邊孫明玉等人倒是沒理會他的慘叫聲,沉醉於她們的對話當中。
“碧雲姐,你不是說笑吧?”
“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還是說我很不受歡迎?”
“不是這樣啦,只不過……只不過……”
“難以置信!”
“沒錯、沒錯!就是難以置信!”
以上的對話,是由姬月華、莉莎和李碧雲所組成,而讓兩位好奇和訝異得難以置信,則是指方纔李碧雲所說過的事。
“李……那個……碧雲,你真的決定了要搬來住嗎?”
孫明玉沒像兩女表現的誇張,但聽過李碧雲剛纔說想搬過來這邊居住,孫明玉和菲娜等人都是感到意外。
“這是真的……呀!”
迴應孫明玉的是易龍牙,不過瞧他被凌素清折磨得異常“興奮”,並沒有人去追問他,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回李碧雲身上。
“那個是龍牙勸我,他說沒了爺爺的話,擔心我會做優事,再說,我其實也不想長時間留在那個家,所以就是想搬來住。”李碧雲扼要地說明。
其實會擔心她的不只易龍牙,她本人也是怕留在那個家太久,個性會變得怪怪的,所以也沒有多抵抗勸說,一旦整理好心情,她就是答應易龍牙搬來。
李清風www.Qingfo.Cc的事是什麼沒必要多談,明白到她的想法,孫明玉倒是不介意,而瞄了各人一眼,瞧她們沒所謂或是贊成的神情,孫明玉是微笑的說:“葵花居並不缺房間,只要你想的話,我們隨時歡迎。”
聽到孫明玉答應,李碧雲倒是做了一個她們所熟悉的小動作,她搔着臉頰,略感不好意思的笑着,道:“那個,我的意思不是搬來葵花居,我其實不太習慣與人同居,所以我是想住在街口前那座兩層式的房屋,當然我會付租金。”
“租金……這個其實不是問題,但是主樓以外的事,我其實不能拿主意。”
葵花街不是孫明玉的物業。
“那個應該沒關係吧,葵叔不是說過除了竹園外,玉姐你可以打理整條葵花街嗎?”
莉莎說完,姬月華是點頭道:“我也常這樣的聽說。”
“葵叔應該不會介意。”雪櫻想了一想,也同意着兩女的話。
“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怎麼說也要問一下葵叔的意願……不過就我所想,應該不成問題。”沒好氣說了三女一下,孫明玉便是改向李碧雲說着,照她對葵無忌的認識,只要不關係到竹園,他是不會費神去管其他事。
“雲姐姐,那個……你放心,我肯定……葵叔會答應的。”終於撐過了教他“臉紅心跳”的上藥包紮,易龍牙以奇怪的腔調肯定的說着。
有心無力,雖然想復興葵花街,但一直沒行動的葵無忌,對於有正當人家住進來,不管是不是葵花居,他都是會歡迎。這一點,易龍牙比家中任一人都清楚。
對於李碧雲這事,孫明玉其實也不急,可以先放到一旁,稍稍點頭,便是望往克麗,道:“克麗佩拉,不墮天的事算完結了,現在你已是自由,有什麼打算嗎?”
警察那邊也再沒鎖定她來懷疑,至於不墮天的事也算是解決,克麗已經沒必要留下來。
“我?父親大人的結界未解除,當然還要留在港城……可以的話,我是想繼續留在這兒,這街的後半段,有一個很適合我待的地方。”面對孫明玉,克麗的態度明顯收斂下來。
只是原本打算離開的她,聽見李碧雲的話後,她倒是心動效法,雖然她有的是錢,但在此小住的她蠻適應這兒的生活,比起陌生的酒店,這兒除清靜外還自由得很。
再說,這兒她找到能夠理解自己的人物,這點亦是很重要。
“咦,你也想留下來?”姬月華意外的問說。
“嗯,這兒沒外面的吵鬧。”克麗並不覺得自己唐突,反而很理所當然地解說。
姬月華給她的自然態度稍稍一嚇,然後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別過臉望向孫明玉,老實說,這種漠視態度是讓克麗不高興,不過倒是沒有發作。
“玉姐,你怎麼看?”
“葵花街本來就很多空屋空店,如果克麗要留下的話倒是沒有問題,不過還是要問過葵叔才行。”
與平易近人、親切友善等成語無緣,但克麗本身並不壞,這一點跟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衆人都明白,或許該說,雖然個性帶刺,不過用另一種解釋則是單純而不虛僞。
“哼,我肯來這兒住,那個人怎麼可能不答應。”
“克麗,你剛纔有說什麼嗎?”
“呃!”看着孫明玉的惡質微笑,克麗立時打了個突,猶豫片刻,便是低聲道:“沒、沒什麼。”
“是這樣就最好。如果沒人反對,那我等會會去跟葵叔說的。”
基本上,克麗要來住是沒人反對,不過孫明玉問說過後,森流繪卻是有意見,不過倒不是針對克麗。
“明玉,如果你去見葵叔的話,那也順道說上我的份兒。”
“咦?”、“繪姐,你也有事嗎?”、“要說什麼嗎?”
聽見森流繪的話,衆女倒是好奇地脫口追問。
“咳,其實也沒什麼……其實這條街上,我有個地方想住進去很久,如果葵叔真的不管事,我倒是想去那兒。”
“怎麼未聽你說過,繪?”易龍牙怪聲的道,依她所說,就是她想搬出葵花居。
“因爲沒必要,反正在這兒也住得很好,不過,要是能在那兒定下的話,感覺會很不錯。”
雖然是這樣說,但第一次聽見有人要搬出葵花居,這是讓衆人有點突兀感,本來還想勸她留下,不過……
“繪,那你想搬到哪兒?”
森流繪充滿精神的笑說:“就是后街的教堂,雖然破爛一點,不過只要肯修繕的話就沒問題的。”
當聽見她想搬去的地方是街上那座破教堂,衆人略略一呆便再沒人反對。如果是那兒,以森流繪的立場來說,委實無話好說,甚至更有人認爲那兒的確比葵花居更適合她。
“墮落天使住的是教堂……嗎?”
易龍牙的怪聲自言給森流繪聽着後,是遭到後者的瞪視,雙手抱胸的道:“這種語氣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墮落了,我心底仍敬神的!”
哪怕已墮落,但森流繪向來堅持自己對待伊甸園的神的立場,不認爲自己墮落了就要敵視那個祂。
眼見森流繪的神情變得激昂,易龍牙是舉起雙手,道:“行了,我知道你很虔誠,我只是有點不捨得你離開我罷了。”
“什……咳咳咳!”
聽過易龍牙的話,各女的表情立時露出訝異神情,程度不一,而其中剛喝了一口清水的莉迪亞是嚇得嗆着,連聲咳嗽。
“你、你發什麼神經耶!”
“爲什麼突然罵我?”不明不白被罵,易龍牙的訝異也是不遜於衆女。
“那個……煩死了!我又不是不回來,基本上,三餐我都會在這兒吃的!”一時間想不出罵他的原因,森流繪是急得改用暴躁的態度混過去。
易龍牙間中會有的可怕話語是很有威力,現在森流繪也感到臉頰發熱,要是再說下去,隨時會出洋相。
“這哪叫煩死?”
顯然有人還想問出答案,然而孫明玉是打斷易龍牙的話,道:“好了,我現在就去跟葵叔說一下,那個……繪姐、碧雲還有克麗,你們跟我來吧!”
誠意可是很重要的。
“莉迪亞,如果你不趕着回去,可以留在這兒。”
“沒錯,反正這兒已有個閒人,多個客人是沒問題的。”莉莎面向莉迪亞,不過手指卻是比向易龍牙。
“莉莎,你的手指不要亂比!”
“嘖,小器鬼。”
“那個,我看不要了,小姐今天還要出門,我沒辦法留下來。”莉迪亞說完後,便是提出離開的意願。
素知她常緊張藍水影,衆人也不好留她,只好讓她離去,至於孫明玉她們則是去找葵無忌。相對地,回到客廳的人是拉彌加母女和兩隻小獸。
“我去清理一下外邊。”
“啊,我也去。”
“你身體沒事吧?”
“不用擔心。”
在廳上待了一會後,似有什麼心事的雪櫻,是想處理忠飛等人的屍體,而附和她的人是易龍牙。
雖然擔心他的傷勢,不過只是一般的清場工作,她是點頭同意,跟易龍牙回到前不久才經歷過戰鬥的街道上。
“龍君,那你就……”看着忠飛等人的屍體,雪櫻先是皺眉,然後當望上妮雅的屍體時,深呼吸過後便是想分配工作。
然而易龍牙插話:“雪櫻,我有事想跟你說。”
“唔?什麼事?”
“那個……我前不久遇上了倉島景人。”
“……”
甫聽着易龍牙的話,雪櫻登時驚得目瞪口呆,用着看怪物的目光打量起易龍牙,半晌,她才能支吾的道:“龍君……你……你在開我玩笑嗎?”
“我不認爲自己會開這種玩笑。”
當易龍牙一臉深刻的說畢,雪櫻雙目立時閃過兇光,抓住他的領口喊道:“告訴我!龍君,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傢伙到底在哪兒,我要宰掉他!”
“雪櫻,冷靜一點!我會說的,咳……咳咳……”傷勢不輕的易龍牙被雪櫻猛力搖晃,沒幾下就已經咳嗽起來。
而剛好這種咳聲是讓雪櫻回覆理智,即刻縮手道歉:“抱歉,龍君,我……我太激動了,對不起,你沒大礙吧!”
“咳……沒什麼事,只是呼吸不太順。”
“這個……那龍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遇到那傢伙的?”雪櫻迫切地問道,她也不相信易龍牙會脆弱得給自己弄一下就會出問題。
“嗯,那件事嘛,”說到這兒,易龍牙搔了搔臉頰,嘆說:“在我跟羅青文打時,那傢伙也在場,他是來幫羅青文助拳的。”
“他與羅青文,一起……”聽到這兒,雪櫻下意識瞄了妮雅的屍首一眼,倉島景人跟羅青文聯上關係也不是沒可能,語氣繃緊,彷彿壓抑着什麼,連聲音也在抖震着:“那……那你……有殺掉他……嗎?”
她不是憐惜那位禽獸伯父,但想到那人就這樣死掉,她會感到相當失落。
“沒有,給羅青文等人纏上,最後他是逃掉了……本來我想把他抓到你面前,抱歉。”
“那……那麼他即是未死?”
“不清楚,但他是中了我的一拳,就算不死也是受到重創。”
易龍牙說得輕描淡寫,不過雪櫻知道他普通一拳已是非常夠威力,更何況雪櫻聽得出他說的那一拳纔不是普通貨色。
“未死的話……我還有殺他的機會嗎?”
“我相信會有。”
“我還有機會……嗎?”雪櫻低頭喃喃自語,而說到最後一字,她是無意識地緊握起東瀛刀的刀柄。而彷彿是突然想到什麼,低頭的她忽然輕啊一聲,然後盯住易龍牙急問:“對了,龍君,那傢伙的刀,你有沒有看出特別?”
“刀……那把刀的確是蠻奇怪,不過我沒時間看清,那把刀很鋒利,而且揮動時會閃出白光。”想到倉島景人手上的刀,易龍牙臉上顯出憂色,原因是來自雪櫻的凝重臉色。
“雪櫻……那把刀跟你有關係吧?”
“是的,那是我倉島家的寶刀凝雪,是一位刀匠畢生的傑作,因爲揮動時帶有淡薄白氣,所以才得名……後來那刀匠把這把刀送給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祖先,然後這刀就成了倉島家的傳家之寶,它的歷史比起倉島流刀術還要久遠。”
“意義……”易龍牙考慮了一下,然後臉色差勁的沉聲續說:“很重大呢!”
“所以我非要取回它不可,他配不上凝雪,在玷污它!”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請儘管開口。”眼見雪櫻壓抑得連表情也變得可怕,易龍牙稍稍聳肩,便是搔着那帶異樣紅光的臉頰說着。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