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你要搬走啊?”
把忠飛等人的屍首處理好後,易龍牙和雪櫻回到廳上即聞得拉彌加滿驚奇似的問着。
已由葵無忌那邊回來,森流繪一臉高興的笑說:“是的,就是后街那間教堂,所以……明天你要來幫忙。”
她說到中途,悄然一笑,即點上了易龍牙。
“喂喂,你的拜託會不會太直接了點?”
“誰說拜託,你可是管家來的,幫助住客不是你的義務嗎?”
“等等,爲什麼葵花居管家的義務會延伸到教堂那兒!”易龍牙據理力爭的說着。
然而森流繪卻是沒跟他講道理,直言道:“煩死了──這些小事就不要計較,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我想拒絕。”
“嗯,拒絕是想想就好,實際要來幫忙。”
聽見森流繪霸道的結束話題,易龍牙哭笑不得的嘀咕:“我的立場在哪兒?”
“龍牙,你就幫幫繪姐吧!”
“反正體力是你最大用處。”
轉頭白了莉莎和姬月華一眼,易龍牙怪聲道:“我是傷者來的。”
不說還好,當易龍牙說出自己是傷者後,孫明玉倒是學着他,白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道:“那你有傷者的自覺嗎?”
“咦!這個……那個……”支吾了一會,自問是駁不回,易龍牙晦氣的道:“是了,我又沒說不幫忙!”
“啊呵──龍牙,你真是辛苦呢!”
其他人倒好,不過聽見李碧雲笑話自己,易龍牙是感到相當尷尬,搔着那一直泛紅的臉頰,尷尬地說:“你就別用那種看戲的腔調好嗎?”
對此,李碧雲沒有回話,只是略略聳肩,連半分答應的意思都沒有。
“龍牙的事就別談,倒是那些屍體我們怎麼辦好?”姬月華倒是沒鬧下去,關心起後續問題。
“如果像上次不理的話……好像不行吧!”菲娜說的上次是指仙霞山中,對決所羅門王那次。
“嗯,始終是港城內發生,可不是在野外地方。”
雪櫻說畢,莉莎倒是嘆道:“不能不理,不過要是處理起來……他們又不是小人物,一般手續都要辦很久耶!”
“麻煩。”凌素清做出一個簡單的總結。
如果把自己等人宰掉不墮天的事,當成例行手續去跟政府說,三不五時的詢問就罷了,而且還可能遭到監視和情報外泄,讓葵花居一躍成爲風雲地方,這是最糟糕的局面。
“唔嗯──明玉,那現在怎麼辦好?”
拉彌加的心情算是場中第二輕鬆的人,至於最輕鬆的則是狀況外的克麗,她正忙着規劃新居的佈置。
“也沒怎麼辦,如果用一般手續,我們肯定會被關注,所以最好方法就是拜託大人物來解決……你們有人選嗎?”孫明玉一手按着臉頰,帶點厭倦氣息說着。
“大人物……找聖母不就行嗎?”
森流繪的意見立時被駁回,毋需多想,易龍牙聞言後,即道:“別打她主意──聖母可是很忙的,再說這問題沒需要她出面。”
或許在旁人眼中,他是笨得不用方便之門,但事實上他是敬重金色聖母而不是依賴。由戰爭時期養成,即使出事,如果是能力之內能解決,第三勢力並不會有人想去多打擾她,因爲比起自己等人,她的工作是非常繁重,是以直到現在,她的生活已很悠閒,但習慣下來,易龍牙就是不想讓她煩憂。
“不能常麻煩她的。”易龍牙本來沒精神的態度一改,用着鋼鐵似的語氣下着定論──別打金色聖母主意。
“嗯,聖母不行的話,那大人物就算認識幾個,不過要是真拜託起來……”
莉莎徑自說到這兒,雪櫻倒是苦笑道:“會很糟糕吧!”
姬月華表現出露骨的厭惡,擺手道:“我不想欠他們人情耶!”
她們口中的大人物是指這幾年下來,一些任務中“認識”港城內的大人物,其中有些是對她們別有用心,有些則是吝惜到不行,無論是拜託誰,都讓人皺眉。
“菲娜,你能量店的客人,有沒有幫得上忙?”
“有是有,不過就我個人感想……是跟你們提過的那些人差不多。”社會地位可謂場中最高的研究導師小姐,用苦笑迴應着莉莎。
並沒有接觸過孫明玉等人厭惡的人大物,那是菲娜住進來之前的事,不過從聊天偶然談到描述,她是認爲能幫得上忙的人都是跟她們厭惡的人同一副德性。
“連你也不想接受,那就更不用說了。”莉莎點頭道。
“那個……雖然能量店的客人沒幫得上忙,但是我也有其他人選。”
“還有嗎?”莉莎喜出望外的說着,這也是衆人的心聲。
不過菲娜被多雙迫切目光注視,倒是有點爲難,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我偶然都會跟艾露詩上街的,所以……”
一聽見人名,場中各人大概已明白她什麼算盤。
姬月華急聲道:“菲娜,你該不會想拜託……她們吧?”
“艾露詩她的人很好,如果拜託她應該沒問題。”
雪櫻皺眉道:“艾露詩的人是很不錯,不過拜託她,不就等於拜託她們嗎!”
這是帶有肯定意味的疑問句。源於易龍牙這基礎,再到相處時的衝突,孫明玉她們可不想欠特戰二隊的人情。
“其實也不用這麼大反應,人家可是特戰隊來的,拜託她們也是不錯選擇。”
雖然也惱着她們對易龍牙的態度,不過森流繪和拉彌加並沒孫明玉等人來得激烈,至於狀況外的李碧雲和克麗更不消提。
“話是沒錯啦,但那個……那個……討厭!龍牙,現在要怎麼辦啊!”
“呃!怎、怎麼突然扯到我身上……又不全是我錯!”被姬月華找上,易龍牙是嚇得渾身一震,要討論許清清那邊的問題,他絕對不想介入其中。
“明玉,你怎麼看?”菲娜輕嘆的說着。
基本上,她和艾露詩都有着葵花居跟特戰二隊,是不能“安靜”相處的共識。
“……好吧!”
聽見孫明玉沉默半晌後的回答,姬月華、雪櫻和莉莎都是同聲喊道:“玉姐,真的要嗎!”
在她們喊着時,凌素清也用着惑然的目光望向孫明玉。
“我知你們在想什麼,不過她們是特戰隊,這種事她們比較能處理……還有我沒說過要直接拜託她們,如果我沒想錯,不墮天這案件不可能是普通警察負責,應該是由特戰隊調查,而看到羅青文他們身上的傷……”
“她們會接手。”凌素清恍然的接下。
能夠短時間內打倒羅青文等人,在許清清她們認知中,也大概只有易龍牙,以她們的立場和個性而言,九成會自薦調查,到那時候,纔再進行交鋒的話倒不會太輸人。
一旦明白其中理由,場中某部份人士是感到安心的點頭,也有苦笑的搖頭。
靜靜看着她們的易龍牙,沒精神的想說:“搞什麼嘛,怎麼好端端的拜託要弄得這樣彆扭?”
當然,他的神智很清醒,清楚明白到心內感想的危險程度,所以他選擇保持沉默,沒有把心底話說出來,這一刻,他非常有傷者自覺。
“龍牙!”
“我、我什麼也沒說!”突然被孫明玉叫着,心中有鬼的他立刻擺手喊着。
“說什麼蠢話!小牙,你沒事吧,你在流血耶!”
“……流血……是啊,怎麼我會流鼻血……還好像有點暈……”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易龍牙是感到身體重重的,此時與其說他是坐在沙發,倒不如說他是橫臥沙發,起初都沒人在意,他的身子是由端直慢慢的彎曲,自然得沒讓討論得起勁的衆女發現,直至菲娜剛好看到他的鼻孔流下血絲,衆女才赫然發覺他的異象。
“龍牙,別嚇人嘛!”
“月華,你好吵……我……我好像想睡一下……有點暈……”
沒有時間細想自己的狀況,易龍牙看着帶血的手掌,眼皮一闔就是暈死過去,而失去意識前,他僅是聽見很多人喚着自己而已。
“……好痛……嗚啊──我這生人,跟痛和傷真是有緣……嗚……”
這句話讓我有種親切感,不過也是當然的,因爲說的人是我嘛……奇怪,我爲什麼會看到自己一個人呻吟……看到自己很奇怪……不,比起那個,我應該先奇怪爲什麼自己不能一個人呻吟……
“怎樣,好像沒有死去吧?”
咦……來了、來了,我就奇怪爲什麼那時會只有我一個,我明明記得她也在的……唔?我爲什麼會記得未來會發生的事……嗚啊,又痛了!
“……原來是你,我死了你會高興吧!”
“別看扁人,你是救我才受傷……你死了的話,我哪可能高興。”
其實看到她帶藥箱進來,我早就知道她進來的來意,不過我就是不願老實接受她的好意。
“明大哥叫我來幫你上藥的。”
“別硬來,會痛的……嗚哇!”
好痛!她怎麼還未懂怎麼上藥包紮!
“別吵,學東西時要專心纔會有效果!”
“你才別拿我當教材!”
這時候的她真是有夠亂來……咦?什麼叫這時候的她……等等,我現在到底是……這不是重點!我記得她這次上藥是……
“嘖,果然用錯藥水,難怪你會喊痛。”
“什麼果然!我警告你,你給我小心點,我討厭痛的!”
“多餘,世上沒多少人會喜歡痛的,不過痛可是人要生存的必需品,這些就算是新手冒險者的我也會懂得,痛可是人活着的證明,你應該要感謝痛楚!”
我想不管是何時,只要我聽到她這樣說,一定會感到衝擊吧,當時我真是給她唬住,不過我記得僅是一下子吧,雖然她是很認真把過失合理化,但是……
“好、好痛!”
“糟糕,又搞錯藥水、紗布了,不專心真的很容易出問題……抱歉,易命牙!”
才……纔不是……抱歉……快把那藥水、紗布拿開!痛!
“嗚啊!好痛……嗄……嗄……”
劇痛中易龍牙受痛楚猛烈襲擊,一個弓身便是由睡姿變成坐姿,渾身帶着痛出來的冷汗轉醒後,他沒有顧及環境,只是集中去抵抗肚腹傳來的劇痛,片刻,當痛楚感覺漸漸消去,他才喘着大氣靜下。
“嗄──這個該說好夢還是惡夢。”
抹去額上那些涼涼的汗水,他愣住半晌後,手指往自己的臂上傷口戳去,當指尖爲自己帶來痛感,他眉頭稍皺,有感地嘆說:“這種確認自己活着的方法,真是有夠激烈。”
痛楚不單讓他輕嘆,又讓他多回復幾分神智,嘆說過後,他倒是確認起自己發生了什麼。
“腦袋亂七八糟耶,我明明記得我應該在客廳,然後……然後……對了,我後來應該暈了,是她們把我搬回,唔……果然是呢!”
推敲中途,靜下來的他才發現,原來牀邊一直有人伏着。
“素清。”
一手垂下,一手則是置於自己身上,臉面有大半給手臂擋住,然而相處那麼久,他憑感覺已能知曉她是誰,也順帶知道自己痛醒的原因。
“兇手耶!”
凌素清伏下的位置,正是自己的肚腹附近,每當她動一下,她的手就是隔着被子搔擾肚腹上的傷口,好教他睡得不安寧。
“一次面對那些人就算,太過急於求勝始終不行,自己竟然是最傷自己的人,有夠愚蠢。”
探查一下身體,發覺自己除氣息偏弱再沒其他異狀,他倒是自嘲起來,連續催運全力的雷龍怒鳴擊等招式,某種意義上比單一施出字訣更損自身,沒有星力、魂力作後盾的非人之軀,負荷量還是有極限。
檢查自己的身體,這是正常的行爲,不過才自嘲一下,他的眼神就是可疑起來,似有意無意的往凌素清望去,她是無心,不過她伏的地方是很靠近他的男性象徵地。
“咕──有點小糟糕……我不是那種人,只不過她伏得那麼近,我又是……剛睡醒,所以會有反應不是很正常嗎!嗯,一定是這樣子!”
哪怕沒有人,但看着自己的**如此爭氣直立,他就像要跟誰辯解的嘀咕,也同時想控制**要放鬆,只不過那兒一旦自發性行動,僅用心力是很難辦到要求,所以,他的**很強硬拒絕老大的心意。
“怎麼會那樣精神,現在有女人在你旁邊……就是那樣才糟糕!”
很想用手幫忙,不過正因凌素清就在旁邊,他就怕動作一大會讓她醒來,凌素清可是家中容易從睡夢醒來的人,天天早起牀的她,訓練比他這懶人有素得多。
就在他盡最大努力時,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被子的幅度再小,但感受到異樣的凌素清先是不在意嚶嚀一聲,易龍牙聽起來還以爲她沒在意,殊不知纔剛鬆口氣,他就是看着凌素清扭了一下上半身,眨眼之間她已醒了大半。
“我睡……唔,你終於醒來,身體沒事吧!”
“沒、沒事,嘿哈哈,沒事!”
驚覺看顧的人醒來,凌素清是迫切的問說,而回應她的迫切,易龍牙是用着更迫切的表情和語氣作答。
當凌素清快要醒來時,他是硬着頭皮把被子拉上來,積加褲襠位置的被子厚度,算是千鈞一髮下給他混過去。
“但……你的腔調怪怪的?”
“這是有別的原……吧,不、不是!你纔剛睡醒,所以聽錯了。”
凌素清按着額角皺眉,帶點迷糊的道:“好像真是聽錯……那個就不管,倒是你身體沒事嗎?”
“沒事了,不用擔心。”她肯自動轉移話題,易龍牙是再高興不過。
“以你的性格,要不擔心纔怪,你等一會,我去叫玉姐來看你。”
“那個不用,玉姐已經睡了,別吵醒她,你就相信我真的沒事,好吧?”看看時間現在都是深夜,他並不想吵醒誰。
“真的?”
“當然,除了傷口之外,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很好,而且比起這些,我倒是想知道我暈了之後,還有沒有其他狀況?”
這個“想知道”純粹是隨口編出來,不過凌素清仍是告訴他,他暈了後發生什麼事,而總括來說,就是沒有特別事,連送他回房,由孫明玉幫他仔細診察,再來留人照顧他都是預想之內,唯獨意外是凌素清自薦留下。
“真是謝了。”
“沒什麼,你會傷得這樣重,還不是因爲我……你的身體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我只是給自己的雷勁反噬,沒大礙的。”
原因孫明玉其實已經說過,不過聽到他也是這樣說,她是安心下來,但冷冰冰的表情,易龍牙是沒法子探清楚她的想法。
“下次要是再有同樣的事,你不要再一個人去處理,可以找我們幫忙。”
“我是衷心希望沒下次,不過你這麼重視這次舞臺劇,我不想壞你的心情。”
“你認爲你的性命會比舞臺劇更重要嗎?”她有點不悅。
“呃哈──不要用這種假設嘛,我又不是抱着必死心情去攔他們的,我只是盡努力的去攔阻,如果真的不住,我會去找你們幫忙的。”
他只是想盡力捍衛舞臺劇的順利,而不是非順利不可,兩種心態不可能混爲一談,不過話雖如此,向來習慣勉強自己的他,實在很欠缺說服力。
“很蠢的,就算你這樣想也很蠢的,這舞臺劇沒你想像得厲害。”
給凌素清嚴厲地盯住,易龍牙苦笑道:“別這樣說嘛……是了,我也未曾問過,公演後你有得到什麼嗎?”
聞言後,冰美人呼出一口濁氣,沒好氣的道:“所以才說你蠢……我沒有得到什麼,這角色只是難演,並沒法迴應我,其實早應該想到,那角色是因自身選擇而拋棄感情,跟我始終是不同……”
本人沒有不妥,但易龍牙聞言後倒是露出失望神色,搔着臉頰的苦笑道:“聽起來,我真的有點蠢。”
“是很蠢……不過……不過我蠻感動的。”頭三字說得很肯定,但說到後面那真心話,她尷尬得小聲起來。
然而即使小聲,但易龍牙仍清楚聽見,眨眼間,失望的苦笑換上不好意思的得色:“這……好像有點高興呢!”
“別高興,我這樣說不是贊成你瞞住我們行動!”
“這有點難吧……老實說,你的舞臺劇能幫助你多少,我並不在意。由一開始,我就是想保護你能以最佳心情去演出,因爲你期待能夠演這出舞臺劇,所以我回應了你的心願,我覺得,不管有沒有得到什麼,但是你能如願順利公演,這不是很好嗎?”
看着易龍牙那穩重的淺笑,凌素清彷彿感到一陣暈眩,而在他視線之下,她更是感到莫名的害羞,臉上愈益發熱發紅,說道:“別隨便把想法套到別人身上,看着你兩次暈倒,已經是不好,想忘也忘不掉!”
“那個嘛──其實這樣也挺好,不是我壞心,不過這件事我也不想你忘掉,就當我是自私,你能永遠記住我,也算是一個很好報酬。”
“你在胡說什麼!”看着眼前人竟能面不改色,要自己永遠記住他,凌素清可是慌張起來。
而彷彿拿來比較,不知怎的,眼見凌素清慌亂起來,易龍牙的氣勢就愈加穩重,道:“拜託,不是胡說,這是真心話來的,答應我,別隨便把這件事忘掉。”
“你……我已說過,想……想忘也忘不掉,既然你沒事……我還是先回房。”直覺告訴她,要是再留在這兒,她會有危險,不過說完後,雙腿並沒移動分毫,不知是她根本沒打算移動,還是出於有人拉住她的手的關係。
“等等。”
易龍牙留人的動作完全是本能驅使,不知何時開始,他的穩重氣息慢慢地改變,變得沉重,本來沒特別針對什麼看的雙眼,現在是帶着異樣視線,巡視起凌素清那曼妙的身段。
“還有什麼事?”凌素清面對他那灼熱視線,心中暗暗叫糟。
她身上只是一件白色的連身衣服,本來披在身後的道袍,在醒來那時已掉到地上。只要認真的看,不難看出她裡面的內衣。
醒覺到自己太誘惑,她是想甩開易龍牙的手,不過觸摸到那柔若無骨的嫩手,後者卻是緊抓不放。
這種明目張膽的不放態度,是讓凌素清訝異,至於另一人則是臉紅耳熱,如說留人是本能,那今次就是他的意志。不能放開那柔軟的觸感、不能放開那微熱的體溫,而且還在渴望更加多的觸感。
“素清,給我一點獎勵好嗎?”
“什麼獎勵?”
“我想親一下你。”
“咦?親一下我?”
“可以吧……看在我受傷緣故,給我親一下吧!”基本上,他問和不問都是一個樣,身子一動就更接近凌素清,沉聲道:“拜託,臉頰就可以。”
“等……”
易龍牙略略施力的撫着她的臉頰,不讓她逃開,然後未經當事人同意,就是往她另一邊臉頰親去。
凌素清臉頰的熱度是教她叫苦,然而纔剛這樣想着,易龍牙的雙手急翻,一手攬腰,一手扶着下巴,不單是親臉頰,還強吻起她的櫻脣。
“唔!你怎……唔!”
突然被強吻,她可不能再放任對方,只是纔剛推開他,驚訝的質問未完,易龍牙已是再度攻來,攬腰的手一發力,被推開的距離立時消去,而今次,凌素清是想推也推不開。
嘴巴被封截又沒法推開,在發出不知第幾聲不成說話的奇妙語音,她本來抗拒的雙手忽然一震,然後就像認命似,僅象徵式碰在他的胸口,半點力也沒使上──不止櫻脣,易龍牙的舌頭已攻進了她的口腔。
本來充斥訝異和憤怒的雙眼,逐漸由迷離和享受所取代,思緒彷彿被那口腔異物大大的搗亂得不能自已。
“唔……唔……嗚……嗄!”
一記深吻過後,再支撐不住的凌素清,雙手終是再度發力。當被她猛烈拍打,易龍牙倒是知機放開她,好讓她正常,不,急速的呼吸。
擦着嘴脣,凌素清惱羞成怒的質問着:“小易……你……你到底發什麼傻!”
莫說她在驚怒驚懼,就連易龍牙本人也是爲此舉動而不安和尷尬,深怕凌素清的反應,然而當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後,一時被不安所壓制的渴求再度涌上心頭,沉聲道:“不是發傻,你也未答應我給我獎勵。”
“唔嗯……剛、剛纔不就給你親了,而且還……”
說到被強吻,凌素清是霎時間語窒,剛纔記掛呼吸和質問,她也忘掉處理二人距離的事,當易龍牙在她耳邊低語刺激到她時,才赫然想起他還抱住自己。
“剛纔不算,那只是我行動,你都沒答應給我親。”
易龍牙現在就是所謂的得寸進尺,聽出凌素清僅是惱羞成怒的階段,他立刻再次強吻,而不知是有過經驗還是餘韻未褪,凌素清愕然之下居然沒半點防備,讓那異物輕易的再次入侵。
沒有防備甚至反抗,當被吻過後,凌素清雖然仍有神智,但因爲想不到如何應對,不知是該拒絕還是接受,雙手無力地垂下、雙目閉起,而這種態度更是讓易龍牙高興,手力一發,把她由椅子抱到牀上。
被子此時已不再像剛纔有作用,當凌素清感到自己被抱到牀上後,右手即觸碰到一根長而硬的東西,而沒有多想,就角度和距離,她很快就聯想到那是什麼危險的玩意。
“他來真的!”
本來是得過且過,打算讓易龍牙吻夠便算,然而一旦意識到那根又硬又長的東西,她心頭首次浮現自己將會被易龍牙壓在牀上的情景。
“……放、放手……唔!”
在換氣之時,她是以嚴厲的語氣命令,不過對易龍牙卻沒有作用。易龍牙聞言後,眉頭稍稍一皺,即泛現一抹微笑,一頭埋進她的頸項,打起了那雪白的頸項主意。
“素清,你就讓我繼續下去,拜託,好不好?”
與那微笑相反的謙卑態度,雖明知他已強勢地行動,但凌素清聽見他那可憐兮兮的聲線,本來想激烈反抗的心意是遭到動搖。
“怎、怎麼說不出話來的……糟!”
因動搖而沉默,而這番默認結果是更讓易龍牙大膽,一手仍攬腰,但另一手卻是由耳後撫摸輕捏,然後輕輕地掃過臉頰、頸項,最後是探進衣料之內,隔着胸罩揉起那團軟肉。
“小易,給我縮手!”
只要她仍用這稱呼,易龍牙就不會想縮手,更何況都到了這地步,男人本能和尊嚴已不容許他的退縮,留下一個吻痕後,他刻意把嘴巴移到耳旁,笑道:“看到了,你今天是穿海藍色的胸罩,我很喜歡這種顏色,我記得這件是後扣式,對不對?”
火熱的氣息超出忍耐範圍,敏感得渾身一震,凌素清低罵道:“我怎麼知道!”
“告訴我嘛,素清,別再想其他了,告訴我,到底是前扣還是後扣?”
“別那……嗯──”
在攻擊耳朵的中途,他的手是忽然加大力道,這變化是讓咬牙忍耐的凌素清立時失守,纔剛低罵完,自己便是吐出絕妙的呻吟。
“呵呵──告訴我嘛,到底前扣還是後扣?”
聽見易龍牙的輕笑聲,後悔自己忍不住的凌素清是感到相當尷尬,彷彿某種堅持將要崩潰,擰着眉峰忍受着頸項和耳邊低語片刻,她的語音已滲入微喘,道:“……後扣,啊──別這樣用力!”
一旦得到答覆,易龍牙即用力留下更深的吻痕,手勢往背後移去時,輕笑問道:“原來是後扣式,那麼我可以解開那個釦子嗎?它在礙着我們。”
“嗯……呃,不是!”聽見自己竟然下意識的答應,凌素清立刻慌忙的否認。
不過在她否認的下一刻,易龍牙的惡魔尾巴是徹底露出,右手一旦解去胸罩,五指一張便是抓住凌素清那豐滿的**,而左手也同時加入戰局。
自己的胸部被男人的手用力抓住,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可是教凌素清反抗的精神爲之一振,不過當胸部都被用力的騷擾,她出口的拒絕立時變成快樂的悶哼,而雙手則是無力的按在那兩隻大手的手背,半分力道也沒有。
“好了,都已經這樣就別反抗,還是說,你想告訴我,你不舒服嗎?”
瞧她沒辦法反抗的模樣,易龍牙可是挺不客氣賞了她一個淺吻。
輕輕的一喙,霎時間擊潰凌素清的反抗意思。
“啊──那……”
“唔嗯──這些迴應我很難理解,這是你的反抗意思?”
自己的理智正逐漸被欲情啃蝕,凌素清哪可能會不知道,之火就像給燃點起,看着易龍牙那邪邪的笑容,彷彿品嚐着自己的嬌羞,她呼吸愈見急速,嬌喘的道:“我哪能反抗,反正……都比不過你。”
儼然是承認易龍牙接下來的行動,當凌素清如此一說,別說易龍牙,就連她自己本人也感到身體彷彿更是敏感,隨自己的害羞,她開始感到自己某個部位的防線已撐不下去。
“唔嗯──那樣的話,嘿嘿。”
怪笑兩聲,易龍牙的食指慢慢地放到她的脣前,沒有硬來,指頭只是放到脣上左右的來回,很輕柔但卻會令當事人有感覺的動作。就像讀出手指主人的意圖,不堪受騷擾的凌素清輕輕張口,便是任由食指進入口腔。
“太過份了!”
心中是這樣的想,然而她仍是用心的吸啜手指,對此刻的自己,她感到尷尬,不過也感到異樣興奮,情不自禁吐出的呻吟。
看着她那複雜的神色、生澀的反應,還有吸啜的聲響,易龍牙嚥下口水,帶着火熱的喘息,說:“感覺怎樣?”
“我……我不知道……嗚──”
含着手指的她纔剛想否認,不過一直安份讓她吸啜的手指立時有所動作,輕輕翻動,立時麻痹她的說話能力。
“不能告訴我嗎,看你的樣像好像很享受呢!”
“纔不是!”
雖被手指弄得說話不見清楚,但易龍牙聽得出她的意思,充滿惡質的一笑後,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呼出熱氣的低語:“不用害羞,今晚你上下的嘴都要含東西,給你猜一下,你還有什麼東西要含,提示是又粗又長,而且還很熱的傢伙。”
“呃……”一旦把話說出口,易龍牙倒是收回手指,這是讓她感到一陣錯愕,差點低呼出不要收手這類話語,然而當聽見耳邊傳來的淫語,立時想到他在暗示什麼,羞道:“變、變態!”
不說還好,一旦說出來,可教易龍牙更爲興奮。
雙手繞到她身後,用力把人抱到懷內,本來兩人間仍有的一點距離即時蕩然無存,豐滿貼上壯碩的胸膛,至於白嫩的背部則被兩隻大掌按住。
仍是在耳邊呵氣低語,易龍牙帶着喘息:“咕……我就是變態,一直以來,我都想對你變態,想擁抱你、想要吻你、想要更加接近你,還有佔有你……徹底的佔有啊!”
的傢伙也開始不能自制,厚着臉皮把一些心中秘密傾吐出來,想要看她更多羞赧溫馴的反應、想要聽更多充滿的求饒,想要更多更多,只有戀人才能擁有的特權,他的真意是想要佔有凌素清的一切──以及心靈。
呻吟聲輕輕的響起,聽着易龍牙如此明顯的表白,凌素清已經想像到自己將會怎樣,就像被他控制一般,自己一切動作都是順着他的心意,根本沒法子抗拒。
“還要來這招!”
當感受到背部的觸感開始遊移,凌素清那僅存的理智是作出指控,不過沒效果就是了。白嫩的背部任由對方撫摸,以手指撫背,這種形式的挑逗是挺有效的,至少凌素清抵擋不了,因爲舒適性感的呻吟已經不間斷傳來。
掃背同時,易龍牙的另一手也放到沒有贅肉的大腿上,由外側到內側,而每一次輕觸大腿內側時,凌素清的呻吟會變成奇妙的嚶嚀。
“嘿嘿,很好的反應嘛。”
語畢,易龍牙是又一次強吻凌素清,不過後者倒是沒反抗,順從地讓舌頭進入自己的口腔。
“別、別說傻話……現在停止……唔──我不追究……”
當一記長吻過後,凌素清便是發出威嚇。當然,這種帶呻吟聲的威嚇,聽在易龍牙耳中不過是笑話而已。
“纔不停止,我已經忍不住,你也是一樣吧,如果真的不願意,那就試試反抗吧!”
如果是早一點時間,易龍牙可不會鼓勵反抗,然而看她已經被挑起的樣子,那就沒必要壓抑。
“我一定會得到你的一切,今晚我要吃掉你!”
語氣中夾雜莫名其妙的焦躁,易龍牙一個邪笑,停下了大腿的撫摸,空出一手抓起凌素清的柔荑,硬是要她抓住一根溫熱的粗硬物體。
瞬間,凌素清羞得低呼:“別、別這樣過份!”
“嘿嘿,現在主導是我,照我的話做。”
當易龍牙的吩咐過後,凌素清就算感到羞恥,也不得不依指示去做,給予易龍牙莫大的快感。
“素清,想不到你這麼順從,是準備好沒有?”
當凌素清迴應時,不管是誰,自制力都已見底,當易龍牙帶着粗喘氣息,以沙啞的聲音一問,沒有明確回答,凌素清只是咬牙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便是低頭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也是。”
笑說過後,易龍牙把凌素清平躺於牀上,然後不多久,房裡即迴盪起凌素清的痛呼……
“嗚!好、好深!”
夾着一半痛楚和一半解脫似的快感,凌素清在痛與快感間,陷入了難以自已的境地。
“終於都成了,我愛你,素清……雖然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但我一直都想……得到抱你的特權,我真的愛你。”
姑且勿論他的對象不止一人,戰時出生的他本就沒現代人來得重視一對一的戀愛觀念,只要有實力,莫說男人,就算是女人也能有好幾個面首,所以他說我愛你時,倒沒有半點猶豫和內疚,而當聽見他那不合時宜的真誠告白,凌素清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流出淚水……
“痛嗎?”
易龍牙並沒顧着自己,然而凌素清卻不甩他,又愛又恨的在他背上留下指痕,帶淚光的咽嗚說:“進來了、你終於進來了,很實在……很真實的感覺,很熱,唔──好丟臉……別看我,蠢才!”
凌素清的手腳不聽使喚的緊纏住易龍牙,想到自己沒法阻止淚水流出,姿勢又是那樣的羞恥,就算想再自制冷靜,但就是靜不下來,語無倫次的說着。
完全沒有重點,高漲的易龍牙只想更感受懷中玉人的一切,帶着的道:“有什麼好哭……快告訴我。”
“……因爲……你進來……可以感受你的存在嘛……”凌素清哀怨的瞪了他一眼,就像豁出去似的,羞恥的道:“我還以爲沒機會再跟你說話……不過現在竟然被你抱住又親又……那個……感覺很實在、很真實……我、我……我剛纔還擔心你會不會像哥哥那樣,因爲要保護我而死去……很擔心的……蠢才!”
說到真實的心意,環抱易龍牙頸項的玉手發力,把半張熱紅的臉蛋堆進易龍牙的臉側,把心底話說出來後,她羞澀得不敢給易龍牙望住。
“傻瓜,我纔不會死的,我還有很多事未做……更何況未把你征服得死去活來,我纔不要死。”
宣言似的說畢,易龍牙立時感受到凌素清某處的變化,憐惜的笑說:“嗯哼──素清,開始有感覺吧?”
“……嗯……”
“那我要開始了……我愛你,素清!”
“啊──”
一旦呼喚對方的名字,強烈快感火速佔據了凌素清,急喘喊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