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落下,越是接近夏季,雨水就是會特別充足,鄰近繁星海的港城也是在這個定理之中。
二十號的晚上,葵戰團一行人把整個浩劫之眼都挑起後,就是回到別墅處休息養傷,期間與外界的聯絡,是採取絕對間絕,一行人在二十一號至二十三號這三天內,都沒有跟外界接觸。
新聞則是欠缺電視和收音機這種工具而不能收看。
因養傷而潛伏的三天,比起因強襲而潛伏的三天,氣氛反而更好,不知是出於同伴意識提高,還是他們都被傷勢弄得沒精力吵鬧,不過就結果而言,這是最好的發展。
別墅儲有足夠的糧食和食水,本來還能支援衆人多數天需要,不過費了三天光景,又有專精治療技術的人存在,要回復一定水準倒不是難事,而身體一旦回覆過來,葵花居跟特戰二隊就是回去作自己的事。
挑起劫之眼已是第四天,在這節骨眼時間,悠閒是不被允許,忽略情報就更是不該。
兩個團隊分開之後,特戰二隊有她們的忙,至於葵花居則是有屬於他們的事要處理,前者略過不提,而後者最重要的,也莫過於回去家中繼續養傷。
正如之前所說,他們是當了三天的山中居民,即使有預料到,但第四天的早上回到外界時,他們仍不免被各媒體的報導嚇着。
比所羅門和不墮天更可怕,浩劫之眼的滅亡是即時被得知而不能掩飾。
整座蒼家大宅一夜間變成廢墟,本來已夠轟動,加上各幹部們的屍體,還有寶物庫內的靈器名品,新聞着眼點奇多,即使事隔三天,但報章及至電視新聞報導,都是大力催谷這宗浩劫之眼一夜被滅的新聞,和從中衍生出的各種話題。
諸如有毒食品、敵對的名門家族婚禮、某政客貪污被揭等等都被拋到一旁。
‘雖然想得到,不過這還真是厲害。’
葵花居的客廳,雖然能跑能走,但未完全康復的易龍牙,現在是躺於沙發上,一副看鬧劇的樣子,望住電視的螢幕,雖然標題是寫浩劫之眼被滅一事,不過內容嘛……某宗教狂熱者,宣稱浩劫之眼迷信邪教而進行集規模盛大的自殺。
‘這就是新聞了。’
看穿易龍牙的想法,姬月華倒是認同什麼似的頷首說着,不過當她看到易龍牙的詭異目光,倒是扁嘴的道:‘嗚——這是失禮眼神耶!’
‘不,我只是忽然想起,你是新聞系的學生吧。’
‘啊!先說清楚,我會跑去新聞系,是因爲照相機關係,纔不是想當記者!’
‘……真虧你能說得這樣理直氣壯。玉姐,這種理由你接受嗎?’
只因爲興趣關係而選擇科系,也難得她能說得這樣乾脆,不過孫明玉聞言後,倒是看着易龍牙,嘆道:‘有什麼不可以,爲了稅款而讀大學的人,我又不是未見過。’
‘就是這樣,真虧你能說我的不是耶!’
現在廳上只有易龍牙三人,孫明玉一旦站到自己一邊,姬月華立時意氣風發的反擊,不過易龍牙未從尷尬走脫出來時,孫明玉倒是不冷不熱的道:‘月華,龍牙也沒說錯你。’
‘耶——玉姐,你變節了!’
‘纔沒有變節。總之,你們兩個進大學的原因,都很糟糕。’
起初只是閒聊一下,不過當想到易龍牙跟姬月華的進大學原因,孫明玉確是有點不滿,把言情小說放低,一手輕按臉頰而皺眉,眼看一副想要說教的樣子,姬月華立時轉移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是、是了!玉姐,其實浩劫之眼的問題,我們應該還未解決吧?’
指着電視螢幕,姬月華是問得挺突然,連正想着轉移話題的易龍牙也聽得愕住,不過正是這樣突然,孫明玉的確是打消了說教念頭,把思緒轉移回浩劫之眼的事上。
事實上,纔剛回來不過兩個鐘頭,只是跟葵無忌各人報個平安,真正的蒐集情報工作也未做,想有個百份百的定論是不太可能。
‘解決肯定不是,那一個李祐家去向不明,還有悲閻羅的行動,一天不解決他們,浩劫之眼這件事就不能算解決。’
孫明玉凝重的說着,從理卡和周輕慎那兒打聽回來,李祐家是因爲出於蒼望儀的命令而離開,雖然不知道這兩個黑道集團的關係,不過會跟黑光扯上關係的話,實在不會讓人高興。
至於提到悲閻羅,易龍牙則是摸不着頭腦,但從姬月華突然沉下的臉色看來,不難想像應她的過去有關。
‘那個悲閻羅,用的都是太陰清月拳法。’
分不出這是問題,還是單純的說一下,只是易龍牙想打探什麼的意思,姬月華是很清楚接收到。
沒有作聲,姬月華皺眉地望住易龍牙,半晌,她是聳肩的嘆道:‘他的確是用純正的太陰清月拳法,雖然我不認識他,不過既然姬家的人,他認識我也不出奇。’
稍稍一頓,她又自嘲似的道:‘不是我自誇,武君山有很多人都認識姬月華這人。’
雙手攤開的搖頭乾笑,之後便沒再作聲,感受到她不想多談的氣息,易龍牙搔了搔臉頰,便是改變話題,道:‘這樣……其實悲閻羅的行動雖然離奇,不過我倒不覺得有危險,反而是李祐家,我是覺得他比較有問題。’
雖然目的是打破凝重的氣氛,不過說到後面的李祐家,是真的感到此人比悲閻羅更不妥,不是指力量,而是他複雜背景。
‘嗯,我也是這樣想。’孫明玉的附和亦是發自真心。
三天的與世隔絕,但賈桂心在潛伏前所收集的情報中,由李祐家未進浩劫之眼前,曾偷偷待過清海城、留宿雷哈麥醫院院長的家,直至到當上蒼望儀的下屬,他都是跟雷哈麥有着一定程度而秘密的聯繫。
其秘密程度,恐怕除運氣之外,即使有心查也未必查得出來。
順帶一提,提到雷哈麥而引申出沙卡巴財團,是令易龍牙承受過不少‘怪異目光’,不過他本人則沒透露出什麼。
儘管沒有透露,不過易龍牙會看重李祐家的原因,正是跟沙卡巴財團有關,這倒是明顯得不用說出口的事實。
‘如果周輕慎沒說謊,那些藥品都是雷哈麥醫院所提供的話,感覺還真差勁,販毒頭子跟醫院有勾結。’姬月華滿介懷此事。
早知道販毒起家的浩劫之眼,會跟醫院有關係,始終毒品也是藥物的一種,兩者會拉上關係並不意外,不過當知道浩劫之眼除了跟本地一些醫院有關係外,還貌似與清海城有關係,這就太過頭了。
不過,其實不算外地醫院,單是本地醫院跟浩劫之眼有勾結,這一點已是叫人高興不來。
‘我們也要留意多點黑光的動向。’易龍牙嘆說。
活捉周輕慎的好處,是得到不少有用的情報,當然這前提是需要進行迫供,而有趣的是,這個由易龍牙親自操刀的迫供行爲並沒引起誰的反感,不知是想到他的毒品交易已害慘不少人,還是該說,迫供的意義和傷害程度,跟凌虐他人致死有天淵之別?
三人接下來都沒說話,想到接下來隨時要面對黑光,他們都是感到無奈,而各有各想的不知多久,客廳總算多出變化,由廚房過來的雪櫻是通知午飯已經料理妥當,讓這一個不怎正式的短會完結。
特別一提,這頓遲來午飯除了雪櫻之外,另有凌素清和菲娜兩女料理,雖然不知道她們當初是談得如何,不過她們感情依舊這點,倒是讓易龍牙感動得想哭出來,如果她們是相處得不融洽的話,那他可謂萬事休矣。
如果旁人得知此事,想來不管男女,大概都會抱怨,命運未免太厚待他吧?
坐擁三位美嬌娘此等豔事,實在叫人羨慕!
午飯準備好,不用片刻,除了上學中的希琳和睡覺中的克麗,葵花居的住客都是來到飯廳上面,連本應靜修的李碧雲也特意離家,主要其實想見一下安全回來的易龍牙。
‘我說,有什麼危險不危險,不用擔心啦。’
‘誰要信,你已經是成年人,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別總是讓人擔心。’
葵花居的前園,身穿樸素衣物的李碧雲,可是雙手抱胸的盯住易龍牙責備。
‘既然都說成年人,你就別把我說得像小孩,我做事會有分寸嘛。’
易龍牙苦笑的解釋着,不過李碧雲卻毫不在意,沒好氣的續道:‘你的分寸一向都看得我冒汗,你就算長大了,在我眼中還是個小孩,所以我的態度是完全沒問題。’
‘雲姐姐,我比你年長。’
‘就是這樣纔可怕,比我年長卻會令我擔心,這樣不是更糟糕。’
‘你是扭曲了什麼吧?’
易龍牙滿想說,由小到大,都是自己擔心她勝過她擔心自己。
‘不跟你說,我還有事要忙,總之別老是做危險的事,戰鬥這種事,再過二、三十年就會被淘汰,你應該趁早去找些正當的工作。’
聽見她提到這事,易龍牙急忙擺手道:‘是、是,我有空會去找正當工作,對了,現在要吃午飯,雲姐姐,你也來吧!’
李碧雲的眉頭皺起,易龍牙立時心生不妙,由忽視道術開始,她就是很會念自己的前途問題。說教,家中有一位孫明玉已經夠嗆,再加上一位李碧雲的話,他可是吃不消。
‘不用了,待會我還有事要做,幫我跟她們說聲抱歉。’
被成功分散注意力,李碧雲就是想轉身離開,不過臨離開前,仍不忘念道:‘龍牙,你可要好好爲自己好打算,大學的三、四年很快就會過去。’
說完,她還衝易龍牙做比個握拳加油的手勢,雖然她是認爲這樣會有用,不過看在易龍牙眼中,他是百份百不想回應這個加油手勢。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沒可能放棄傭兵吧。’
當他低聲念畢,被電話通知而過來的森流繪,也來到大閘之前。
‘管家,開門啊!’
‘我說你,知不知什麼叫盛氣凌人?’
看着閘外人刻意叉腰呼喝,易龍牙哭笑不得的邊說邊開閘。
不把沒威力的諷刺放在眼內,森流繪理所當然的道:‘這是管家應該做的工作,既然回來了,不好好呼喊一次纔不行!’
‘把說話整理一下,好不好?’
易龍牙心中吐糟同時,表面可搖頭嘆說:‘總之,你就是惱我沒算你一份吧。’
他看穿了森流繪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後者只是用冷哼回答。
雖說整件事都跟易龍牙沒直接關係,純粹是因爲教堂屋頂需要更換,她纔不能抽身出來,不過依她那個性,總會找個目標來抱怨,分享她的鬱悶。
‘真是無妄之災。’
聽見他的自言,森流繪倒是催促道:‘好了,不要那樣斤斤計較,男人要乾脆一點才行。’
‘性別歧視好嗎?’易龍牙苦笑地咕噥着。
浩劫之眼也好,還是說未知的黑光也好,現在的葵花居的重點已不在這些鬥爭之中,面對悶熱的夏季,葵花居的暑假旅行也是時候開始,所以說,比起黑幫,策劃本年度的暑假旅行纔是重點。
經過三天的休息,衆女的傷勢大多回復到水準線,並不會礙着生活,然而易龍牙雖然看不出他有受傷,但實際上,被禍因重創過的他,還需要時間恢復,但即使如此,要去旅行什麼的,倒不會加重他的負擔。
正正基於這種情況,旅行目的地,由港城內討論到港城外,然後又回到港城內,整頓午飯之中,都是繞着旅行一事來商量,倒是沒怎提過黑光等等。
人數點算,預定今次旅行的除了易龍牙這男性之外,葵無忌是老樣子爲了茶聚而缺席,至於主導的孫明玉六女自是不在話下,拉彌加母女都屬此行的成員。
席家姊妹則是缺席,理由分別是疲累和不有趣,不過對於出旅行主意,席紫苑倒是滿熱心。理卡是直接用沒心情遊玩爲理由,拒絕這趟旅行,不過失去目標的她倒是留在葵花居中。
最後,最不像會拒絕的森流繪,則是因爲需要保密的私人理由關係,只能帶着失落和期待表情的旁聽,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稍微說一下,衆人雖然有找過克麗,不過理所當然,日照時間極長的夏日,加上這次旅行的主旨,克麗是打從心底厭惡。
吸血鬼討厭陽光和水的傳統,也是有出現到在她身上,就算是上位種,也逃不過其種族天生就有的本能。
‘如果真是想去的話,倒是可以去我們的故居,就是你們以前到過的溫泉旅館那兒附近。’
席家的故居倒是被保存下來,是席悠悠的物業之一,可以隨時招待衆人進去,不過這建議是被否決,也不是說她們的故居不好,而是……
‘你們的故居是不錯,不過那兒看不到海,既然是夏天,我們應該要去海邊纔對!’
莉莎很認真的說着,而她的意見也正好代表大部份人的心聲,今次旅行,不少成員都期待能夠游泳,退一步來講,沒法游泳也要有海景觀賞。
‘嗯唔——我跟希琳都很期待能去海邊玩水。’
拉彌加一臉幸福樣子的笑說,大概是想及希琳看到海時的喜孜孜神情。
‘我也贊成要去海邊,夏天當然要享受海風。’
姬月華說過後,菲娜是接下的笑說:‘晚上的海風還可以乘涼。’
‘那的確是不錯啊。’孫明玉也附和着。
聽見這種強硬性發言,今年的暑假旅行是跟海邊脫不了關係,而雖不特別贊成,但易龍牙並不討厭海邊,點頭道:‘我也贊成,夏天去海邊是很好的選擇。’
原以爲會得到贊同,不過他說完後,本是熱烈的討論氣氛卻突然冷下來,衆女都向他投以詭異目光。
‘咦……咦咦……怎、怎麼事?你們的眼神很詭異!’
被詭異目光盯住,易龍牙可是帶點戒備意味說着。
‘嗚——龍牙,就算你很期待,也應該好好忍耐一下,還真是好色呢。’
莉莎按着額角的搖頭,大有一副看着弟弟不成材的嘆息樣子。
‘咦,我好色?什麼搞什麼嘛!’
姬月華冷笑的道:‘嘿嘿,龍牙,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們已經看穿,你是很期待泳裝吧。’
‘嗄?’
明白到爲什麼會被冷眼看待,易龍牙立時呼冤,不,是抗議纔對。
‘抗議!爲什麼只有我贊成去海邊要被說好色,這是不公平的現象,我只是很單純的期待海邊罷了!’
說得挺激動,不過沒信賴者就是了,往績太豐富也未必一定會有好事。
‘啊——很理直氣壯嘛,那即使說你沒期待過我們的泳裝這事嗎?’
莉莎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配合著冷笑,有點像老練幹探在審問犯人一般。
‘這個嘛……那個……啊!這是哪門子的問題,我拒絕作答!’
好一個會讓人看通看透的反應,說話沒底氣也算了,還敢邊說邊搔臉頰。
‘好大膽,竟然拒絕作答,那選擇題,比堅尼美女跟連身泳裝美女,你會選擇看那一個,一秒內作答!’
‘當然是比堅尼美女……啊!不、不是,我只是單純用藝術角度,纔沒有色心!’
雖然很努力解釋,不過事實勝於雄辯,姬月華拍了拍他肩頭,嘆說:‘龍牙,你的藝術角度素來是標準以下耶。’
‘……’
今次雖是無辜,不過在衆口鑠金,又或說衆叛親離下……連凌素清她們也離棄自己,他除了心灰意冷之外,還真是別無選擇,沒好氣地白了姬月華一眼,便是賭氣的不作聲。
與其接受四周的同情目光,他寧願享受料理給予的安慰,簡來來講,就是吃。
不過把注意力移到各式料理上,易龍牙總會覺得有點突兀,但味道不錯就是了。
易龍牙被無端擊沉,幾乎是退出討論這點,並不影響接下來的討論氣氛,反正不管他願不願意,這種家庭旅行他是不可以缺席,必需參與。
‘不過要說海邊的話,夏天的海邊會很多人,不是嗎?’
森流繪對港城街道是蠻熟悉,但對時節的人流卻不怎清楚,然而說到夏天的海邊,只需有點常識也會知道,一定非常多人。
‘嗯,而且還要找渡假屋給我們住個五日四夜,這很難吧。’雪櫻把困難地方說出來。
其實要準備這次出遊,早在一、兩個星期前就應該着手,不過葵花居就像被衰神纏身,近期麻煩事接踵而來,弄得遲遲未準備好,現在都已六月底,要預約渡假屋是蠻困難的事。
‘那真是傷腦筋呢。’
拉彌加輕嘆的說着,但是溫吞的語氣很難配搭上說話內容。
‘喂喂,拉彌加,你真是有傷腦筋嗎?’
易龍牙偷偷的送出懷疑目光,不過在衆多人中,拉彌加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還像看穿他的想法,眉頭輕皺、噘嘴反盯回去。
被當事人發現兼且反擊,易龍牙立時無聲地乾咳,把臉轉到一旁,他總覺得對望下去,感覺會變得怪怪。
他是這樣的想,不過拉彌加倒是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喜孜孜的淺笑着,還好,沒人看到他們的調笑,不然某人又會被無辜地追加一條稀奇古怪罪行吧?
撇開二人的小插曲,其他人都是挺苦惱於場地的難找,唯獨席悠悠跟莉莎是沒有困擾的臉色,前者專注於啜飲咖啡,很明顯是狀況外,至於後者嘛……
‘嘿嘿——場地這種事,你們可不用費心,我早已經找到理想地方!’
‘咦?’
冷不防她會突然發言,而且還是滿臉自信,在場各人倒是露出好奇神色……席悠悠例外!
姬月華彷彿記起什麼,右拳錘在左手的手心,道:‘對了,你之前好像說過有想法,那是什麼地方,快說!快說!’
‘嘿嘿,我要提名的是巨河灣!’
‘巨河灣?’
雖然是很自信的說出來,但是巨河灣這個地方,在港城都算小有名氣——鳥不生蛋的地方,聽到她搬出這個場地,大部份人都對這地方產生抗拒。
‘好嗎?’
凌素清簡短而漠然的問着。
‘啊——素清,你那是什麼表情嘛,當然會好,那兒的風景很好,還有渡假屋,而且它的海邊,不是水泥堆起的碼頭,而是能夠用腳跑到海中的沙灘!’
同伴們的失望臉色,可是打擊到莉莎這位巨河灣提名人,也因此,她是尋求易龍牙協助。
‘小牙,你別顧着吃,快幫我!’
‘咦,跟我有關?’
‘當然,那次看船時,你不是有看到嗎!’
‘理論上,我是不能反駁啦。’
聽見他說得一副好像很勉強認同的樣子,莉莎不滿的道:‘實際上,也不能反駁!’
‘龍牙,巨河灣,真的適合嗎?’
瞧見莉莎這樣認真,孫明玉雖不盡信,但對巨河灣是有點期待,反正現在也沒其他場地去想。
雖是報仇機會難得,但是易龍牙看着莉莎着急的模樣,倒是不想再裝下去,不然會叮不完兜着走,乾咳兩聲,道:‘咳咳,如果要說,那兒的確不錯,雖然沒什麼人肯去,但風景和水質都很好,而且還有渡假屋……’
回想起當時看到的渡假屋,就算記不到太多,但外觀上倒是清楚,想了一會,續道:‘……兩層高連陽臺和天台的渡假屋,而且每間渡假屋都有相當距離,還蠻適合大夥兒去玩。’
‘這樣聽起來,好像可以期待耶。’姬月華說道。
‘是一定可以期待纔對!’
莉莎理所當然的說着時,菲娜卻是惑然問說:‘不過那兒既然有這樣的條件,爲什麼沒人會去那兒?’
‘我也想知道。’森流繪舉手介入。
‘因爲那兒很少讓人聯想到沙灘,它的名氣雖有點,不過跟其他地方相比會相當弱,而且沙灘的位置挺偏僻,不容易看到,經過的人只能看到混凝土臺,所以蠻少人知道。’
自從那次遇見幽靈船,易龍牙是有稍微調查過巨河灣,而相比起他的稍微調查,席紫苑倒是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接下道:‘不過最大原因,應該是那兒的名氣,不知道就不知道,但知道那兒的人,通常都會知道那兒專門有些古靈精怪的事。’
‘古、古靈精怪!’雪櫻不自在的急問。
席紫苑的表情是叫她不怎自在,感覺陰森森的說。
‘通常知道那兒的人,都會曉得那個沙灘偶然會有些問題……簡單而言,就是不要在夜晚前去,早陣子那兒不也傳過幽靈船嗎。’
她其實想說得詳細一點,只是霎時間,她倒記不清巨河灣出過什麼事件,但她敢說,那兒的事件不像海崖古堡那樣具美好的想像空間,大多都是案件,諸如橡皮艇上的集體自殺、又或者殺人棄屍等等。
相較往績,今年僅傳出的幽靈船,反而沒震撼力,當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起一宗事件也沒有的往年,今年還算是出色。
‘龍君,你居然要我們去那樣恐怖地方!’
聽見席紫苑的詳解,雪櫻是鐵青着臉,拍桌瞪視易龍牙,而莫說怕鬼的她,菲娜和姬月華的表情也僵硬起來。
‘喂喂,別亂怪罪嘛,這明明是莉莎提案!’
跟雪櫻的身份是情人還是同伴都沒關係,這份黃蓮他纔不想吃,據理力爭的說着。
‘哇咧——小牙,你居然推卸責任!’
‘拜託,你給我吃驚個什麼勁!’
看着莉莎是露出由衷的吃驚,易龍牙忽然有想捏她脖子的衝動。
‘龍君,別扯開話題!’
‘我是無辜啦!’
‘耶——你的意思是指只有莉莎有罪嗎?’
‘月華,這時別給我添亂!’
‘好一個見利忘義的管家,小牙!’
‘你說這個之前,給我解釋清楚見利忘義的奧義!’
‘我覺得這個解釋挺有創意。’
‘創意跟正確是兩回事,繪!’
‘別吼我,我是你的啦!’
‘那就別一邊奸笑一邊我!’
‘嗯唔——你不喜歡被嗎,龍牙?’
‘嗚哇!拉彌加,這時候就別問有的沒的!’
‘龍牙,加油。’
‘玉姐,不要笑着看戲,快幫個忙!’
‘啊——小牙,真是辛苦你了。’
‘說什麼蠢話,我會辛苦還不是因爲你!’
看着莉莎攤手聳肩,衝自己訕笑的樣子,連續迎擊各方面攻勢的易龍牙終於敗陣下來,他發覺這頓午飯,自己真的不適宜發言。
‘龍牙,你果然是有趣呢。’席悠悠倒是落井下石,雖然她本人沒有這方面自覺。
‘要試一下換轉嗎?’
‘我甘於當一名觀衆。’對於易龍牙無力的詢問,席悠悠是很認真的拒絕。
易龍牙的辛苦不提,當他鬧彆扭真的半點聲也不出時,衆女倒是回到正題上,雖然擔心奇奇怪怪的事件,但葵花居本來就不是正常團隊,還有一位漂亮的道士小姐在團,除說服雪櫻需費點時間外,其他人都很快妥協。
把浩劫之眼忘得一乾二淨,姑勿論這是不是正確做法,但有特戰二隊善後,葵花居實在沒地方可以多加操心。
調查李祐家和悲閻羅,是她們所勢在必行,而她們一旦有情報也是會傳達過來,這件事上兩隊人馬是坐同一條船,由道義到現實考量,情報互通是最有利雙方的決定。
值得一提,周輕慎這位九老闆,由於失去浩劫之眼這個後臺關係,基本上,這幾年間他犯的罪行,足夠把他推至死刑地步,就算沒有死刑,也會判他終身監禁。
當然考慮到他的力量,他是會得到特別待遇——單獨囚禁。
話說回來,無弦貫炎神弓、結界護腕、封冰珠等等,都是給特戰二隊收去當作證物,除了禍因之外。
擁有極大力量,不過沒誰想得到那種不幸的力量,禍因的命名,並不是主人爲它取名,而是出於結果論——但凡擁有禍因之人,最後都不得好死,故其命爲禍因,意謂禍劫之因。
也許該說,易龍牙肯挺身而出保管禍因是再好不過,儘管許清清等人仍不服於他,但他的骨氣和意志卻是毋庸置疑,與其讓這可怕玩意落入別人手中,留在這位絕世強者的手中還比較安全。
賈桂人隱瞞過禍因,把禍因交到易龍牙手上,她是安心下來,至於易龍牙嘛,則打從一開始就想把禍因送給金色聖母,在他眼中,沒人會比她更適合收藏這種東西。
時值深夜,對於未完全脫離戰鬥疲勞的衆人來說,葵花居慣常的熱鬧很早就靜止下來,不過在這個時候,北樓的練武場倒是有燈光亮着,還不時傳出女生的吆喝聲。
穿着便於行動的罩衫和熱褲,雪櫻在空蕩蕩的練武場上,揮着竹刀,雖然只是單純的空揮,但她可是抱着相當認真的心態來練習,然而在她揮得快要進入忘我境界時,倒是有人打擾了她。
‘你果然是在這兒。’
把門關上後,易龍牙續道:‘你還是有傷在身,練習得激烈會弄破傷口。’
‘沒關係,這幾天都在休息,活動一下身體會比較好,而且只是練一下空揮罷了。’
‘挺奇怪,平時你練輕揮,不是也用真刀嗎?’
看着被放置到一旁的凝雪,易龍牙還真是露出好奇的神色……雖然他多少猜得出理由。
‘那是不行,我不想用它……可以的話,我也想盡快找回我的刀。’
自覺否定倉島流刀術的雪櫻,是挺執着於這方面的事,她並不想使用不會散發白氣的凝雪。
現在會把它帶在身上,也只是爲應付緊急狀況而已,一旦找回自己的刀,凝雪將會被她藏起。
‘是了,你怎麼還不去睡,你不是比我的傷得要重嗎!怎麼還在這兒!’
‘那個,我來是喝水的。’
只是到廳時,發覺到連接北樓的門沒有完全關上,纔會跑來這邊多事。
‘你現在都不渴了,快點回房休息,夜晚很涼。’
雪櫻是這浮子催促,不過易龍牙卻渾然不當一回事,莫名其妙地搔了搔臉頰,道:‘今晚還挺悶熱,吹點晚風反而好……而且現在我挺熱的說。’
‘呃,龍君,你在看什麼地方!’
看着他那不自然的神態,雪櫻很快就想到原因,雙手不禁往前比起,略顯突兀地遮掩着胸部和腿根位置,就是因爲今晚悶熱,她纔會穿得這樣清涼,不過這可是撩動到別人的血氣。
衣料單薄的白色罩衫被汗水沾溼,可以清楚看到胸罩的輪廓,至於熱褲,雖然資料沒上衣單薄,不過也被勾勒出一定線條,連當事人也覺得煽情,更不用說腦袋隨時會被性所主管的男生。
‘雪櫻,今晚可以嗎?’
雪櫻雙手忙於遮掩,倒是讓整個身軀給輕易抓住,易龍牙圈抱腰枝,似是沒有顧忌的把佳人擁入懷中。
‘無、無端說什麼傻話!’
被易龍牙擁着時,雪櫻可是把竹刀丟下,努力地護着胸部,她敢肯定不努力的話,易龍牙一定會放肆起來,原因無他……
‘纔不是傻話,別墅那天晚上,你不是很合作嘛。’
‘還、還敢提這個,明明是你裝重傷!’
‘我是真的重傷。’
‘你是利用重……嗚喔——別舔耳朵!’
雖然說不上後悔,不過每次想起別墅的第一晚,眼前人就是利用重傷關係,硬是作出無理的要求,到最後自己被他糊里糊塗,敗給了他的熱情,也正因有過那種關係,易龍牙鐵定會得寸進尺。
嘖,始終是男人,天生就懂得耍無賴!
‘龍君,快給我住手!’
‘不要,說起來,今晚會這麼熱還不因爲你,中午的鰻魚蓋飯,還有晚飯的鱉魚料理,你應該是期待着吧。’
‘我纔沒期待,那些料理只是……只是……’
易龍牙起初還只是想說個笑,不過聽着雪櫻那越說越小的聲音,他倒是感到意外,想不到自己會隨口說中,而一旦想到雪櫻也在期待,他的攻勢就不再溫吞,伸手進罩衫內,輕鬆地解決礙事的胸罩。
‘嘿嘿,原來你真的在期待着。’
‘就說沒有,那個只是給你補身,沒錯,只是單純給你補……嗚——別、別揉!’
即使嘴上很用力的抗議,偏偏身體就是使不上力反抗。
‘別說有的沒的,我的精力已經補滿還有餘,你可要好好負責。’
舌頭由耳垂開始,舔到雪白的脖子上,易龍牙帶着粗喘氣息的邪笑着。
‘拜託,別、別在這種地方……唔……回房再繼……嗯!’
當她抱有一線曙光時,那條撩人的熱褲已是被易龍牙熟稔地脫下,在一個長吻之後,易龍牙看着眼波春情流轉的雪櫻,惡質的道:‘不行,第一次是你主導,今次我可不讓你,就地正法。’
說着之際,他已是把僅穿罩衫的雪櫻壓到在地板上。
這下子,雪櫻是真的失去還擊機會……前提,是她真的有反抗意志?
‘混蛋!’
‘李祐家,這件事到底是怎樣!’
當葵花居那邊爲着暑假旅行而活躍時,蒼杏雨的公寓中,李祐家正是木無表情的給公寓主人質問。
離開傳出蒼家大宅爆炸,還有浩劫之眼的高層被殺一事,已經有三天時光,但作爲跟浩劫之眼有關的蒼杏雨,卻是找不到半點頭緒來搞清楚事件因由。
不是因爲關切浩劫之眼,但是她認爲有必要調查清楚,好歹在外界眼中,她是跟浩劫之眼的關係很密切,隨時有人會狙擊她也說不定。
其實也可以說,她會想知道詳情,也不過是出於自身關係,對於浩劫之眼,她是真的漠視掉,又或者說她早有這種預感——不是因爲黑幫難以善終,而是因爲有不墮天和所羅門這兩個先例。
費了三天光景卻沒有得着,羅青穗的情報能力不足,至於碧家嘉又因爲黑光關係,而被禁止與外界通信,這更是使得她異常煩躁。
而就在這個檔子,李祐家是自行找上門,對她來說,這傢伙可以跟情報拉上等號。
‘杏雨小姐,我來這兒,就是爲了說明。’
又不是第一次面對蒼杏雨,李祐家對於這位表裡如一,都是野性得很的女性,他是用平靜的語調說着。
這段時間因爲被各方面的所誤,他纔沒法子來找蒼杏雨,現在既然來到,他自然會把所知的真相都告之她。
蒼杏雨,在浩劫之眼的幹部來說,並不是受歡迎人物,因爲她討厭浩劫之眼,李祐家對她也沒特別的敬仰感,然而出於她是所愛之人的好友,又是蒼望儀的所愛,他沒法子放任蒼杏雨於危險不顧。
要是再放任她,她一定會因爲胡亂打聽而招致不必要的危險。浩劫之眼存在着即使有利益化解不了的仇家。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另外,杏雨小姐請你以後跟青穗一起住,會比較安全。’
當李祐家把事情交待過後,蒼杏雨的臉色陰晴不定,要不熟知李祐家的爲人,她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事實。
‘我的事你不用管……對了,那你以後打算怎辦?’
對於建議,不表示接納還是拒絕,蒼杏雨隨便應過一聲,倒是想到李祐家他的問題,雖然他是蒼望儀的手下,不過因爲碧家嘉,他跟黑光也是有着一定程度的關係。
‘……沒什麼,我會完成剩下來的工作。我還是走了,再見。’
被問到日後去向,李祐家沉默片刻,便是含糊地交待過去,跟住不聽蒼杏雨的叫住,便是離開公寓,而當他關上門後,他用僅僅自己才聽見的聲音,念道:‘我的工作,還未完成……是的,還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