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他不可能的。我帶着個孩子,出生不好……並且,我最好的朋友,喜歡了他七年。”
簡惜苦笑。現實畢竟不是童話,只要相愛的兩個人就能快樂地在一起。她心裡很明白,和蕭君墨之間隔着的豈止是一條河,簡直是太平洋,與其以後傷心,不如現在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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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別墅,雷哥都沒再說什麼旆。
簡惜走進院子,看見孫孫孫嬸房子裡的燈沒亮,似乎不在家。別墅的主樓亮着門燈,簡惜過去敲門,發現門是半掩的,一推就開了。
她走進去,正在玩玩具的兔子一見了她,扔掉爪中的玩具就歡快地奔了過來,這麼大的狗,簡惜還是有些害怕它。
可兔子完全沒有被嫌棄的自知之明,熱情地衝過來和她親熱,爪子搭在她胸口,腦袋在她臉上蹭了蹭去,都快將她衣服的領口拽下去了。
簡惜沒好氣地推開它,低頭整理衣領,嘴裡嘟噥了一句,“跟你主人一樣是個臭流氓!窠”
一擡頭,卻看見蕭君墨站在樓梯口。
簡惜嚇了個半死,“你走路怎麼沒一點聲音?”
“否則怎麼能聽到某人背後說我壞話。”他挑了下眉,臉色不好,但還有心情打趣她。
簡惜一見到病人,醫生的本性就犯了,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的確有些發燒。
“回房間去躺着。”她推了他一下,卻被他順勢抓住了手。
“手怎麼這麼涼?”他握在手裡,沒打算放開,牽着她的手上樓。暖暖的溫度包裹着她的手,一直傳進心裡。
測體溫,配藥,簡惜將盛藥的碟子放在牀頭櫃上,走出去倒熱水。
飲水機的燈沒亮,他在家,連熱水都沒燒。
簡惜站在廚房裡,耐心地等水燒開,然後倒了一杯,端着回臥室。
病牀上,他已經用被子蒙着腦袋睡着了,碟中的藥已經不見了,想到他一把藥乾嚥下去的表情,簡惜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被子,“別用被子蒙着腦袋睡——”
話還沒說完,被子突然被掀開,他從裡面探出手臂,一手勾住了她的脖子,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拽了過去。
簡惜一聲驚呼,下一秒,他抱着她滾了一圈,將她也放進了被子裡。
“蕭君墨——”
“乖,別吵。”他的腦袋埋在她胸口,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便再也沒有聲音,最後是均勻的呼吸。
簡惜繃緊了身體,像是被一條針氈緊緊裹住,她掙扎了一下,無奈他摟得太緊,她甚至懷疑他是否真的睡着了?
………………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剛好落在牀上女孩子的眼皮上。
女孩的眼皮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簡惜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柔和的五官,覆着一層淡淡的疲憊。
腰上的力度和腿上的力度讓她愣了愣。
簡惜茫然了半天,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昨晚折騰到最後怎麼睡着了?
輕輕地想要拿開他的手,害怕吵醒了他,這樣尷尬的場面,不知道如何面對。
簡惜紅着臉,繃緊神經,手指在被子裡摸索着去移開他搭在自己腿上的腿。
首先觸摸到的是他的腰,簡惜觸電般收回手,試探着往下摸去。
手指不經意滑過一處皮膚,她驚悚地發現,他竟然沒有穿衣服!
頭皮頓時發麻,簡惜立馬低頭去看自己,拉開被子,胸口立刻躥入一股涼風……
未作寸縷的身上,一隻大手搭在她的腰間,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柔軟的胸脯壓在他的胸口,像是一面堅實的牆壁堵在她胸前。
一股涼意從腳底躥起,迅速爬遍她全身。簡惜瞪大眼睛,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爛棉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腦裡一陣嗡嗡的聲音,她如遭雷劈,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然後,面前的那張臉,微微皺了下眉頭,睫毛開始顫動。
彷彿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簡惜一個激靈驚醒,扯過被子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
兩人蓋着同一牀被子,她這一扯,倒是捂住了自己,卻將他暴露在了空氣中。
“啪”輕微的一聲,蕭君墨皺眉,閉着眼睛打開了牀頭的燈、
刺眼的光線充斥着臥室,他偏古銅色的身體,全身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貼身的設計,勾勒出那處鼓鼓的形狀。而她臉上的驚恐震驚也一覽無遺。
蕭君墨緩緩睜開眼,對上一雙小鹿般受驚的眼睛,怔住。
彷彿有一隻手在扯着她的神經,簡惜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她面紅耳赤地瞪着他,還未說話,他倒是震驚地睜開了眼睛,“你……你昨晚對我幹了什麼?”
“我沒有……你……我……”簡惜結結巴巴,感覺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他的目光無辜極了,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難道昨晚她真的那麼喪心病狂撲倒了他?
簡惜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手指在身下揪緊了被子。
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喉嚨裡像是堵着爛棉花。
最後,她一句話也沒說,裹着被子衝下了牀,一路踩到被子摔了好幾跤,好不容易跑進了浴室,關上門,隔絕身後一陣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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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的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像是蓄滿了水,亮得晶盈。因爲皮膚白,所以更顯得此時紅得像要滴出血似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他性感的身體,簡惜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
磨磨蹭蹭地,卻不能在浴室裡呆一輩子,還是得出去尷尬面對。
深呼吸一口氣,拉開門,臥室裡已經沒有了人影,窗簾大開,陽光灑進來,牀上一片凌亂,空氣中彷彿還有他的氣息。
簡惜走出去,正好看見蕭君墨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旁邊臥室裡走出來,門鈴聲在樓下不斷地響。
“孫叔孫嫂這兩天回老家了。”他解釋,一邊下樓去開門。孤男寡女,大清早的出現在一間房裡面,不免引人遐想。爲了避免尷尬,簡惜躲進臥室裡沒出去。
“二哥,下午的會議你能來嗎?要不多休息一天,會議推遲到明天?”是蕭君悅的聲音,逐漸靠近,腳步聲向樓上走來。
“我已經沒事了。”
“我剛纔進來,看見門口有女人的鞋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挪揄的輕笑聲。
蕭君墨笑了一下,“知道打擾,拿了計劃書就趕緊走。”
聽到計劃書三個字,簡惜的心跳漏了一拍。
“嘖嘖,我倒是好奇了,是哪位美人兒能讓你‘從此君王不早朝’?”
說話間,腳步聲到了臥室門口。
“我進去看看——噯,你別拉我!”
蕭君悅被拉着進去了書房。
簡惜鬆了口氣,趕緊關上臥室的門,反鎖!
一會兒,兩人談完了事,蕭君悅走了。
敲門聲叩了叩,簡惜過去拉開門。
見她蓄勢待發準備離開的樣子,蕭君墨雙手插在褲袋裡,擋在了她面前。
“君悅剛離開,你過會兒再走。”
簡惜猶疑了一下,點頭。她是真怕出去遇上蕭君悅。
…………
孫嫂不在家,忙着工作的蕭君墨有些微微的煩躁。
想喝咖啡,可是冰箱裡只有白水。準備開視頻會議,但書桌前一片凌亂。
簡惜坐在沙發上翻一本雜誌,看他這樣子,像個孩子似的賭氣模樣,哭笑不得。放下雜誌站起來,“我給你磨杯咖啡吧。”
他挑了下眉,“我很挑的。”
簡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的喝就不錯了,還敢挑!”
轉身下樓,身後一陣愉悅的低笑聲。他的笑聲像帶着一股魔力,讓她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簡惜很少喝咖啡,家裡倒是買了一臺咖啡機,放置在櫃子裡,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動一次,所以技術實在不敢恭維。
她將冒着熱氣的咖啡放在他手邊,提前警告,“一定比速溶咖啡好喝,所以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