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已經認同了我的想法,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是有一個理財賬戶,而銀行現在並沒有得知我的死訊,只要是拿着這份委託書,的確是可以對理財賬戶裡面的資金進行操作的,而不需要本人去銀行櫃檯,這個辦法不錯。”
“那就沒問題了。”我說道:“我明天就去找人辦這件事情。”
“只是……”蕭澤良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我嘿嘿一笑:“怎麼了蕭澤良先生,還有什麼要說?”
“沒……沒事了,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但是我認爲這件事情已經無關緊要了。”蕭澤良說。
我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用出面,其實現在市面上有很多這種代理機構,回頭你用電話聯繫其中一個人,把委託書郵寄給他,多少給點好處費就行了,大不了就是最終的受讓方,得讓我出面找個人來,但是這應該影響不大。”
蕭澤良點點頭:“好,那就這麼辦吧。”
次日一早,我就照着網上牛皮癬一樣的小廣告,找到了一家理財公司,撥通了上面的聯繫電話,接電話的是這家公司的前臺,聽到了我的來意之後,很激動的保證,要提供給我一個一對一的理財顧問。
這個理財顧問姓張,說了幾句之後,我不耐煩的打斷了這位張顧問不斷給我安利的那些理財產品,說道:“張顧問,我跟你們公司沒有什麼合作的興趣,我只想讓你幫我辦一件事情,事成之後,會有你的好處,有沒有興趣。”
別以爲這種小公司的理財顧問都是什麼清高人士,這幫傢伙天知道是從哪個野雞大學畢業之後,搖身一變穿上西裝人五人六的坐在寫字樓裡,乾的全是男盜女娼的買賣,收買他們,比找小姐還方便呢。
具體的溝通過程還算是比較順利,張顧問聽到了我的計劃之後,表示一定會全力配合我,這件事情,就算是我跟他個人之間的一次合作。
在授權書上填上他的名字,就等着這傢伙幫我把蕭澤良理財賬戶裡面的基金,換成理財產品,然後低價轉讓給我的老同學了。
雖然這樣麻煩了一些,但是絕對安全,就算是被
發現了,也很難找到我,就算找到我,我們的授權書是貨真價實的,只是之間存在一個時間差,我們一口咬定授權書實在蕭澤良生前簽訂的,就毛問題都沒有。
接下來,就是等了,之前我已經在家裡休息了兩天,我的假期現在還剩下四五天的時間,足夠了。
“怎麼樣,這件事情我乾的漂亮吧。”我說道:“章池他們現在真的不一定知道你的理財賬戶裡面還有多少錢,所以就算事情搞定之後,我們也絕對安全。”
蕭澤良苦笑一聲:“不得不說,你進步了許多,只是這件事情……”
這傢伙,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對啊,蕭澤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扭捏捏了,這傢伙一向都是不吐不快,一張嘴就能給我頂到南牆上的那種啊。
“怎麼了到底,我就感覺你怪怪的。”我說道。
“沒什麼,就是一件舊事了。”蕭澤良說:“之前我其實真的簽署過一張委託書。”
我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蕭澤良說:“以前吧,我曾經又一次喝大了,跟自己的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朋友說好,如果我自己英年早逝了,那麼我理財賬戶裡面的財產,全都捐給一個關愛自閉兒童的基金會。”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我大吃一驚:“那你這個朋友知道你已經……死了嗎?”
“應該不知道。”蕭澤良說:“我跟他這個人不是很熟悉,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正在慶祝一個案子完滿解決,我的僱主邀請我們一起吃飯,在飯局上認識的。
後來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交集了,而且刻印殺手的案子,警方已經列爲機密,所以我的死訊應該不會被他知道。”
這我就放心了,只要這傢伙沒有開始運作,那麼從民法的角度上來說,要保證第三方的合法權益,也就是說,我的朋友作爲理財產品的受讓方,只要能趕在對方開始主張這筆款項捐獻給自閉症兒童基金會之前,完成交易,這就算是生米煮成熟飯,這次交易也會受到法律的保護。
“既然對方不知道你已經死了,那我們就抓緊把這件事情辦了。
”我說道:‘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誰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對了,如果你心裡過意不去的話,大不了我就捐獻一部分給那個基金會,對不對,皆大歡喜嘛。’
蕭澤良點了點頭:“這也算是個辦法。”
“我這纔算是知道你剛纔爲什麼那麼扭捏了。”我說道:“我知道,你已經答應了要把這筆錢捐給自閉症兒童基金會,但是現在卻在暗中把這筆錢搞回來,所以你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你當初也沒有想到啊,誰能猜到自己死後也是需要錢的呢,再說了,這筆錢本身就是你的,你有什麼好自責的……”
“不過你剛纔好像才說過,我的財產權在我死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受法律保護了。”蕭澤良又開始發揮自己的毒舌特長:“到你這兒一會兒一變,說白了你就是想得到我的遺產是不是。”
他奶奶的,這傢伙怎麼不識好歹,哼,有種等到錢到手之後,老孃天天胡吃海塞花天酒地,你就在旁邊看着別紅眼啊。
就在我們倆拌嘴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打電話來的,就是那位張顧問,我激動的問道:“張顧問,事情已經辦妥了?理財基金賬戶已經完成交接了?”
張顧問聲音低落:“不是啊這位小姐,您老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人家說賬戶的主人已經死了,而且現在已經有人在運作,要把這筆錢捐獻給自閉症兒童基金會了!
小姐,我大不了不賺你這筆錢,你可不能害我啊,我可沒有打算謀財害命!”
我的天,居然怕什麼來什麼,對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趕緊先安撫這位張顧問:“你放心,我可不是什麼謀財害命的人,你不信就看看授權書,白紙黑字,如假包換,我們沒有做半點違法亂紀的事情,只是這個件事情我也很意外……”
這時候,我忽然聽見蕭澤良說道:“我想見見他。”
見見他?見誰啊?等等,難道他想見當年那個幫他把遺產捐給基金會的人?
沒錯,蕭澤良的確是要見見這個當初曾經跟自己算是有過點頭之交,卻被蕭澤良託付給了身後一半財產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