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立刻想到了很多問題,見他到不是問題,但是我應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見這個人呢?隨口在電話裡敷衍了兩句張顧問之後,我把自己的顧慮跟蕭澤良說了。
現在這筆理財賬戶裡面的錢,肯定已經不用指望了,但如果這個時候我不出面,這件事情就會被永遠的掩蓋起來,而我一旦出面,就必須要向對方解釋,爲什麼我會有蕭澤良親筆簽名的授權書。
蕭澤良想了很久,就跟我說道:“說了那麼多,那就必須要給你一個名分了。”
什麼?名分?這他娘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你先別急眼啊。”蕭澤良說道:‘大不了到時候就說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也知道我安排了捐款的事情,只是在我死後,你跟這個人失去了聯繫。
你想啊,如果你不出面的話,對方說不定會起疑,如果銀行在這個時候插一腳,跟章池彙報了這件事情,章池順藤摸瓜找到張顧問,最終也是會把你牽連出來的。
倒不如現在大大方方的站出來,讓這件事情就在這裡畫下一個句號,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對方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我現在才發現,我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多麼巨大的坑,這種時候如果我真的站出來,至少在張顧問以及蕭澤良這位點頭之交的面前,承認了自己跟蕭澤良的男女朋友關係……
該死,老孃憑什麼要給他當這個名義上的女朋友!但是如果我不出來,很顯然,後面的隱患簡直數不勝數,如果章池再找到侯斌,那就更說不清了。
這後面的事情,想想都讓我毛骨悚然,沒辦法了,只能勉爲其難的站出來,就當是給這件事情做一個善後工作吧。
做了決定之後,我給張顧問去了一通電話,口頭上安慰他,這件事情絕對不牽扯到金融犯罪,讓他放心,然後提出了見面的要求。
我能提出來要見面,就說明了這件事情上我心裡沒鬼,張顧問也放心了很多,當下就跟對方取得了聯繫,對方也回答得很痛快,大家商量好,就在第二天一早見面。
爲了這次見面,我甚至把自己前兩年買的連衣
裙都翻出來了,蕭澤良笑話我穿着連衣裙的樣子,就好像猴子穿西裝一個調調,氣得我恨不能直接拔槍瞄準這混蛋,要不是知道就算開槍也打不中他,我早就扣扳機了。
見面地點,就在市區的一家咖啡廳,從裝修上看,這地方還算是比較上檔次,我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了,對方已經提前到了,我看到這個人,是一個看上去相當儒雅的中年男人。
我走了過去:“請問是高建瓴先生嗎?”
男人站起身:“您就是夏侯舞小姐?”
我點點頭,伸出手去跟高建瓴握手,兩人落座,高建瓴看上去並不算健談,但是說話的聲音很溫和,很有磁性,倒是讓我覺得還算蠻舒服的。
“夏侯小姐,這件事情真是很碰巧。”高建瓴說道:“事實上,我也是因爲一個巧合才知道了蕭先生的死訊,還請您多節哀。”
我擺擺手:“事情都已經過去很久了,事實上,澤良生前也跟我說過這次捐款的事情,所以我一直沒有把他的授權書拿出來。”
“授權書?”高建瓴問道:“是授權張先生負責處理理財賬戶裡面資金的事情麼?”
我點點頭:“沒錯,其實授權書上並沒有乙方簽名,說白了,什麼時候處理,交給誰處理,是留給我讓我自己填寫的。”
高建瓴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這樣啊,那我就明白了。”
“澤良去世之後,我曾經試圖去聯繫您,只是很可惜,我並不是很熟悉他的圈子,所以一直都沒有辦法聯繫您。
一直到前幾天,我纔想要用這張授權書,將理財賬戶裡面的資金取出來,但是我聽到張助理說起這件事情,也感覺到冥冥之中,一定有天意在幫那些患有自閉症的孩子。
這次來,就是想要跟您見一面,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想幫澤良完成生前的遺願。”
蕭澤良的臺詞我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加上我自身攜帶的表演天賦,高建瓴聽得也是非常動情,輕嘆一聲說道:“真是天意弄人,蕭先生有您這樣溫柔明事理的女朋友,卻英年早逝。
不過這件事情我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這次答應和您見面,也是爲了代表那些孩子,跟您說一聲謝謝,還請您一定要代表蕭先生,接受我們的謝意。”
“這份謝意我怎麼承受得起,這都是澤良的善舉。”我隨口說道,或許是下意識,我想在高建瓴這樣有魅力的男人面前,把自己跟蕭澤良撇清楚一點吧。
“不不不 ,退一萬步來講,您手裡拿的那份授權書我也看過,也是貨真價實的授權書,您要真的堅持主張這部分權力,我們還不一定能辦妥捐助事宜呢。”高建瓴說得很坦誠。
我笑了:“那您就不擔心我返回,回過頭來跟你搶這筆錢。”
“跟好人說話, 自然要坦誠相待,我相信夏侯小姐,另外說句老實話,您是蕭先生的女朋友,蕭先生去世之後,一點財產也沒有留給您,從情感上來說,也聽說不過去的,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看法。”高建瓴說道。
我擺擺手,起身要去衛生間,走到沒有人的門廊下的時候,對着身後的蕭澤良說道:“怎麼樣,我的表現還行吧,人家現在正感謝你呢,還有什麼事兒?”
蕭澤良嘆了口氣:“算了吧,大事兒也沒有,說實話,要真是一幫自閉症的孩子等着這筆錢,我也真不好意思死抓着這筆錢不放了,不過有一點……”
“怎麼了?”我問道:“高建瓴有問題?”
“我總感覺這個人城府很深。”蕭澤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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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職業病吧,聽到這裡我頓時興奮起來:“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有可能會中飽私囊?”
蕭澤良搖頭:‘不,現在我沒有任何實證,但是這是我的直覺,事實上,我死後在直覺這方面,比我之前活着的時候還要準,直覺告訴我,高建瓴或許不像他的表面這樣,是一個溫和的沒有瑕疵的謙謙君子。’
“那這麼來說……”我頓時有了主意:“反正我這幾天沒事兒,要不然我就幫你盯着,看看這筆錢有沒有用到正當的事情上,怎麼樣。”
蕭澤良一愣:“你有辦法?”
我微微一笑:‘小意思,看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