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後發現莊凌天、張欣雨和張友博三人還在她的房間裡,三人都很沉默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奇怪。
“那個……”邢勇亮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和錦兒有些事情要說,所以……”
其他三人都會意的點頭,邢勇亮過來將張友博背在身上,剛出‘門’就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辛眉,她一定是來找她的寶貝兒子的。
“寶貝啊!你怎麼還在那裡呢!趕快回去自己的房間吧!”
張欣雨從她身邊擠過去,就在她快要過去的時候,辛眉突然轉過身一把抓住張欣雨的頭髮:“你這個賤人要去哪裡啊?我兒子變成這個樣子,你至少要負一半的責任。”
雖然頭髮被揪扯的生疼,但是她還是冷着一張臉瞪着她,就是不說話。
“我跟你說話呢!死丫頭。”說着又狠狠的拉扯了幾下。
“媽,放開她,這不關她的事,是我要跟着來的。”張友博看着張欣雨的面容心疼的說。
“我纔不信呢!要不是這死丫頭****你,你會來這裡?”辛眉瞪着張欣雨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肚子裡。
“夠了,我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邢勇亮瞪着這個令人厭惡的‘女’人厲聲說。
辛眉氣呼呼的放開張欣雨的頭髮,而她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砰的一聲重重的將‘門’關上。
“嘿!脾氣還‘挺’大。”辛眉‘陰’陽怪氣的說、
邢勇亮不想再理這個可惡的‘女’人揹着張友博將他送回房間,然後叮囑他好好休息之後就離開了。
回到蘇錦兒的房間發現莊凌天還在,不過他並沒有要求他離開,對於莊凌天他沒有必要隱瞞。
他深深的吸口氣,然後‘摸’索着從‘褲’子口袋裡將那半盒煙拿出來‘抽’出一支夾在手裡,但是卻遲遲沒有說話,蘇錦兒和莊凌天看着邢勇亮苦惱的樣子,安靜的等待他自己開口。
“五年前,我還是個27歲的小夥子,沒有現在的職位也沒有現在的榮耀,有的致死嫉惡如仇的心和血氣方剛的個‘性’,不太懂得退讓和人情世故,只一心想着抓住那些壞人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加和諧美好,也因爲得罪了不少人。”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但是打了幾次也沒有打着火,他只好又將火機轉進口袋裡,愣愣的看着手裡的煙。
蘇錦兒和莊凌天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待。
“那時候我有個未婚妻,她叫泳兒,很可愛的‘女’孩子,有着一對淺淺的梨窩,我很愛她,而她也很愛我,那一年的年底我們本來是打算結婚的,但是卻出了意外。”邢勇亮再次停下來,一顆碩大的眼淚滴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那天是我們相識五年的紀念日,原本我答應了泳兒去約會的,但是那天卻發生了一件案子,那個案子並不大也不是很重要,但是血‘性’方剛的我非要去處理那件案子,而且也忘記了和泳兒的約會,等我辦完案子想起約會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而我和泳兒約好的是下午陪她逛街,晚上一起去慶祝,可惜的是我完全忘記了,當我趕到我們訂好的飯店的時候,泳兒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餐桌前,我向她道歉說有案子要處理,但是她卻不肯原諒我,只是淡淡的說,那件案子根本就不重要,而且也不需要他去處理,而他卻自告奮勇的去了,所以她得出的結論是,她沒有我的工作重要,無論我怎麼跟她解釋她都不肯聽,哭着跑出了飯店,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雨,我在後面拼命的追趕她,但是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不再理我一樣飛快的奔跑,我都覺得那個速度快的不像話,我怎麼都沒有辦法追上她,直到她跑到馬路中間,然後被一輛卡車撞飛,我才恍惚的回過神,她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卻被對面疾駛而來的車再次碾壓……”
邢勇亮停了下來,他痛苦的彎下腰,身體順着牆壁滑坐在地上。
蘇錦兒的腦海裡出現一幅畫面,暴雨夜裡,一個‘女’孩子在前面瘋狂的跑,而後面的男人拼命的追,但是卻怎麼也沒有辦法追上,急促的剎車聲和刺耳的尖叫聲響起,然後是‘女’孩被撞的飛起來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然後是另外的車從‘女’孩的身上碾壓而過,骨頭髮出碎裂的聲音,一個鮮活的生命瞬間變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的屍體。
邢勇亮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顫抖着聲音說:“後來我給她辦了葬禮,那段時間,我很消沉,我休假在家裡,每天就是靠酒‘精’來麻醉自己的心,甚至有時候會瘋狂的出去找泳兒,還奢望她沒有死,只是給我開了一個玩笑,但是那都是不現實的,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月,我才慢慢的從悲傷中走出來,只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這五年來,我經常做着同一個夢,就是夢到泳兒出車禍的場景,然後就是她伸着血‘肉’模糊的手向我求救,但是我卻沒有辦法碰到她,之後就是她恨我的眼神,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蘇錦兒非常的驚訝,她從來沒有想過邢隊長竟然會有這樣的一段往事,對於未婚妻的死,他一定非常非常的內疚,這五年他過的也並不好,難道他看起來似乎比真實年齡要老一些,一開始她還以爲是因爲工作,沒想到還有心靈上的折磨。
邢勇亮深深的吸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想說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在我們來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蘇錦兒皺眉:“你是說他們看到的那個‘女’人嗎?”
她大概已經猜到了邢隊長要說的事情,他之所以先說他未婚妻的事,就肯定和他未婚妻有關係,難道他們在來時的路上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他未婚妻?
“沒錯,很奇怪,我在路上的時候竟然產生了幻覺,看到了泳兒,她在大雨中艱難的走着,腳上還沒有穿鞋,我瘋了一樣的出去找她,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她的人,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泳兒,後來我就看到了她,而她告訴我她已經死了,不能和我在一起了,我的‘精’神就開始變得恍惚起來,之後天空劃過閃電,我才知道我看到泳兒的事情只是個幻覺,之後我還在車窗上看到一張蒼白的臉,似乎也是我的幻覺,在之後就是我們撞到了人,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加的匪夷所思。”
蘇錦兒的呼吸有些困難,她發現這些事情似乎並不是只是發生在客棧裡,竟然還延伸到H市了,而最重要的是,她發現這些事情的發生好像都是針對某個人出現某種情況,那是不是說明,在他們這羣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呢?
那莊凌天的故事是什麼?琉璃、張欣雨、張友博他們的故事又是什麼呢?
其實,最重要的是她的故事,目前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故事是什麼,對於她似乎是凌‘亂’的,沒有固定的什麼,似乎都是別人的故事。
“錦兒,你在想什麼?”莊凌天看到出神的蘇錦兒問道。
蘇錦兒想了想整理了下思路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裡發生的一切似乎是特定的。”
“特定的?什麼意思?”莊凌天不明白的問道。
蘇錦兒看着邢勇亮說道:“就比如邢隊長吧!他剛來這裡就產生幻覺,看到了一直讓他覺得對她很內疚的未婚妻,而之後發生的事情都是圍繞他未婚妻,甚至他們看到的那個全身被碾壓過的‘女’……人的時候也是邢隊長未婚妻的樣子,所以這件事肯定是衝着邢隊長來的,還有那一次周全剛到這裡時發生的事情,我們看到了他曾經的****夢娜的屍體,至於周全有沒有看到夢娜的鬼魂出現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這也是說明了有針對他,再比如慕容教授,你們仔細想想。”
經過蘇錦兒的提醒,莊凌天發現似乎真的是這樣,但是他很快就想到說不通的地方:“這樣說似乎是沒有錯的,但是有些也說不通啊!比如習強,他纔剛來到這裡,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就死了,在比如那個叫‘豔’‘豔’的,還有那個小雯,都很奇怪啊!”
蘇錦兒點頭,她覺得這羣人中每個人都在心裡隱藏了自己的秘密,而就算是因爲他們的秘密而讓他們看到或者是經歷了恐怖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說出來,或許找到這些秘密,然後將秘密都解開就是從客棧裡出去的方法。
蘇錦兒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也得到了莊凌天和邢隊長的同意,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向那些人詢問,直接問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說的,該怎麼辦呢?
三人再次陷入爲難中,而蘇錦兒也並不能肯定她的猜想是正確的,如果是錯的,而又觸及了那些人的隱‘私’,很可能大家就不會再相信她,甚至互相猜疑而發生更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