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隻打火機是一元錢買來的,質量不怎麼好,所以打了幾下都沒能‘弄’出火焰,稍後終於成功地看見了小小的火苗,一擡頭,卻發現兩隻紙人都不見了。
它們到了陽臺上,然後轉手關上了玻璃拉‘門’,就這麼在狹小的地方開始胡天胡地‘亂’來。
我不禁懷疑,紙‘女’的原型和猛男的原型本來就相識,所以現在兩隻造物一見面就拋開一切,及時行樂。
由於好奇,我走到陽臺邊緣,隔着玻璃觀看這一對的行爲,因爲我很想知道,兩隻紙人怎麼親熱。
看上去它們就像兩個普通人那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不時還親‘吻’幾下,‘弄’出紙張摩擦和摺疊時特有的那種咔嚓聲。
紙‘女’說:“我們的生命是非常短促的,得抓緊時間好好享受,等不到天亮,咱倆就會失去生命力,變回一張被剪下來的紙片。”
紙猛男換了一個姿勢,大聲說:“難道真是那傢伙創造了我們倆?我不怎麼相信。”
紙‘女’:“先前他說我是他製造出來的,我也不怎麼相信,可是後來我看到他在雜誌裡把你的圖片剪下來,然後唸咒語,小小的紙片就變成你了,這時我才明白,他說得沒錯,於是我就想,咱倆只能活兩到三個鐘頭了,臨完蛋之前,應當好好親熱幾次。”
紙猛男又換了一個姿勢,轉到了紙‘女’的後方,繼續猛烈地衝擊它,‘弄’出更響亮的聲音,令人擔憂它們會不會把自己撕碎。
紙‘女’發出愉快的呻‘吟’和低笑,顯得很幸福的樣子。
我長嘆一聲,決定不再憎惡它們,而是採取聽之任之的態度,由得它們去吧。
對它們而言,生命是非常短促的,及時行樂也沒什麼錯。
我正待轉身離開,卻發現白珍珍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走了出來,身穿睡衣,長髮披散在肩膀上,紅‘脣’皓齒,笑容燦爛。
“你怎麼起來了?”我小聲問。
“外面這麼吵,我睡不着。”珍珍說。
“你能聽到它們說話?”我滿腔驚訝地問。
珍珍點頭:“當然能,一字不漏地全聽到了,它們聲音這麼響亮,想聽不到都難,倒是你說話太小聲,我聽得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