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誠的建議你不要在我吃完那麼好吃的菜品之後說這麼煞風景的話題。”顧思哲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每次當她對秦煥巖產生一點好感的時候,秦煥巖總能把那點好感作成零。
“那個女人,“秦煥巖突然話鋒一轉,“是我母親。”
“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她親手給我燒的菜了。有時候我會試着燒她以前經常燒給我吃的菜,但總是不如她的手藝那麼好。你的運氣不錯,最近我很思念她。”說完,秦煥巖一言不發,他好像是在看着顧思哲,又好像是透過顧思哲在看着另一個人。
顧思哲難得的沒有馬上回擊,她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爲她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她有多久沒見過她了?十年?還是十一年?她甚至有點記不清了。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是否已經放下那一段失敗的婚姻所帶給她的傷痛呢?有沒有想起過她這個可憐的女兒?
顧思哲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她掩飾性的低下頭,擡手蹭了蹭鼻子。
兩人陷入了沉默。
面對着一個想念母親的孩子,哪怕他的成就再厲害,他的地位再高,他掙得錢再多,但是他思念母親的心和全世界所有的普通人都是一樣的。顧思哲又怎麼可能做到去利用這點來攻擊秦煥巖呢?
竭力把酸澀的感覺抑制住,顧思哲輕笑:“這真是,我的榮幸。”
顧思哲這一次說的很鄭重。
“確實是你的榮幸。”秦煥巖淺笑,那笑容裡甚至還帶上了少有的幾分真心。他知道顧思哲相信了他這個說辭。
前面的確是在誘導回答,但目的不是讓顧思哲馬上相信,因爲真正的陷阱是在這裡。他並不覺得自己利用了顧思哲的同情心、同理心來達到取得她信任的目的是一種無恥的行爲。爲了明明,他可以不擇手段,這是一場對決,誰輸了就是誰技不如人,那麼他只能先下手爲強獲取領先主導權了。
如果一個人強硬的闖入另一個的生活,強勢的告白,不斷的對對方說“我愛你”,這種情況下對方當然不可能馬上愛上他,但這個“他愛我“的意識就像一顆種子一樣在對方的心裡已經埋下了,對方會下意識的關注起他來,這就是戀愛補償心理效應。
接下來就是用細節漸漸敲開她的心門。根據情報顯示,顧思哲在那種複雜的家庭環境里長大,長期缺乏母愛,被繼母苛刻對待,妹妹陷害嫉妒,不被父親重視,她會防備心那麼重也是情有可原。
那麼他就從思念母親這個角度切入進去,利用她的弱點獲取信任感、同情心,這就是第二步。
給種子催發,讓它儘快的生根發芽。當這顆種子破土之後長出了嫩芽的時候,就是他徹底掌握了主導權的時候。
“所以,把你的心交給我吧。”
“……“顧思哲無力扶額,連反駁都懶得反駁了,那陣酸澀感瞬間被沖淡。
“既然暫時不肯把你的心交給我,那就先把桌子收拾了,把碗筷洗漱了吧。”
秦煥巖挑眉,懶懶的考到了椅背上,衝着顧思哲揚了揚他線條優美的下巴。
顧思哲看着秦煥巖那副欠揍的樣子,他的形象從一個剛剛稍微透漏一點脆弱的成功男人變成了可惡的周扒皮。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忍!
“……好。”顧思哲忍辱負重的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
秦煥巖看着顧思哲那副咬牙切齒卻攝於淫威而不得不照做的模樣,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愛,惡作劇的心思更是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