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臻,我有些事想問你。”我靜坐着,任憑他的手在我腰上揉着。
“問。”司少臻言簡意賅,看也沒看我一眼,手下力道依然恰如其分。
“那個葉伊然,是什麼人?她爲什麼叫你哥哥?”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然說那是他妹妹,我不該亂吃醋,但是聽她那句軟綿綿的少臻哥哥,我還是忍不住心裡的膈應和好奇,想知道她的一切。
更確切的是,想知道她跟司少臻之間是否真的是如他所說的一般什麼也沒有。
“念念,我沒想到你吃醋會吃這麼久。”司少臻輕聲嘲笑着,帶着自得的意味。
“你…”我立馬轉過頭,手指頭指着他,瞪着他。
但是最終,我什麼責罵的話也沒能說出口,撒嬌我不拿手,罵他我也做不到,既然是相愛的即將準備走過一生的人,就不該有這些埋怨和責罵的。
司少臻淺笑着伸手把我的一根手指頭抱住,牽在手心裡。
我的臉瞬間紅了紅,但是司少臻估計沒看見,他的手心柔軟灼熱,溫暖包裹着我,心跟着瞬間靜了下來。
“好了,小醋罈子,躺下來,我慢慢告訴你。”司少臻放直他的腿,任我躺在他的腿上,一邊理着我的頭髮一邊給我解釋。
“葉伊然的媽媽跟我媽媽關係很好,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們家常來我們家玩,我跟葉伊然也是小時候就認識的。”司少臻一字一句的從頭說起,神色認真又平常。
我沒動,任他理着我的頭髮,心裡頭卻早就因爲他那句“小時候就認識”而起了波瀾。
說他們青梅竹馬,也不爲過吧,一想到有這樣一個女人,在我遇見他之前就先進入了他的生命,我的心裡就有些堵得慌,突然感覺他不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了。
但是爲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聽司少臻提起過她呢?司少臻不愛說這些瑣事,可是沒理由司氏發生那麼多事的時候她不出現,還有司少臻受傷的那次,她也沒有出現。
我懷着懷疑的心態,還有一些我跟司少臻才更加親切的小心思,繼續聽他說。
“葉伊然他們並不住在英國,所以也只在我小時候見過她,後來他們家來了中國,我們兩家之間也只有一些聯繫。”
“葉伊然小時候喜歡叫我哥哥,所以我就認她當妹妹,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們也幫了不少忙,這也是我對葉伊然好的原因之一。”司少臻說着有些揣揣然。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她,以前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你有這麼個妹妹?”我不解的問道。
司少臻低頭看着我,促狹道:“還沒過門就開始關心起家事來了,念念,看來你迫不及待了。”他的眼眸故意閃爍了兩下,帶着得意的壞心思。
我被嗆了一口,嘟囔着:“哪兒有,我只是好奇…”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然後我便把目光轉向別處。
“葉伊然七年前就去島國留學了,最近纔回來,所以你不知道她。”司少臻正色說道,纔算是正正經經的解了我的疑惑。
七年前…
那個時候,司少臻還沒到中國,我也沒遇上司少臻。
那就是說,在這幾年間,他們也沒有見過面咯?
想到這裡,我才微微鬆了口氣,心裡舒服了許多。
即便他們相識在我之前,可是論時間摸比她長,論程度,我跟司少臻都決定要廝守一生了,他現在對我也很好。
這樣一想又覺得自己好笑,沒事吃什麼小妹妹的醋。
“她怎麼今天突然來找你了?”我不解的問。
司少臻這回沒有調侃我,嚴肅的回答:“她原本來是來見我的,我們這麼久不見了她回一趟國肯定要來看我。”
司少臻的眼眸動了動,有些不同尋常的顏色。
我心裡疑惑,“原本”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原本是來看你的,但是後來就不是這樣了?
我好奇又不解的問道:“原本?”
司少臻頓了頓,隨後又輕笑,對我安慰的說道:“沒事,還沒確定的事,我們不要庸人自擾了。”
沒確定?庸人自擾?
司少臻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奇怪,我心裡疑惑着但是看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彷彿刻意掩藏,於是也沒問。
無論怎麼樣,司少臻不會騙我的,我要給他信任,既然他不願意說,我自然不該多問的。
正想着,司少臻已經扶着我坐了起來,認真的說道:“剛纔紀念生給你打電話了。”
我聽了瞬間炸起來,紀念生的電話!什麼時候!爲什麼我沒有聽見!
不對,我之前,好像是答應了紀念生去騎車的。
完了完了,之前我不願意去,後來又說去,紀念生興奮的把短信都給我發過來了,結果我一句話沒說又放了人家的鴿子,他們一定等急了,怎麼辦!
我扶額痛苦的嚷道:“完蛋了,答應紀念生他們要去騎車的,我怎麼就給忘了。”我眼眸一轉,對上司少臻似笑非笑的表情,剜了一眼,哀怨的說道:“都怪你。”
司少臻好笑的指了指自己,誇張的張大嘴說道:“怪我?怎麼怪我?”
我沒好氣的說:“要不是你非要…”還沒說完就發現不對勁,臉上燙起來,囫圇吞棗的掩飾過去:“反正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司少臻無奈的輕笑,哄道:“好好好,都怪我,我不該替你接電話,替你解釋的。”
我眼睛一亮,撲上去着急的拉着他的袖子,問道:“你幫我接電話了?你怎麼說的?”
司少臻老神在在,回答道:“我當然如實說啊,還能怎麼說。”
如同一道天雷劈在頭頂,我瞬間沒了心魂,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顫抖着問:“你真的如實說了?你是…怎麼說的?”
司少臻抿嘴一笑:“我說你累了睡着了。”
我聞言鬆一口氣,心想:那就好,紀念生應該不會多想的,頂多以爲我是睡過了給忘了。
誰知道司少臻壞壞的一笑,勾住我的下巴,然後繼續說道:“她就問我是不是在守着你,你猜我怎麼回答?”
“譁”的一聲,一盆水倒下來,落了滿頭,剛燃起的那點希望,又重新破滅了。
“那你…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聲音有些搖晃,被他這種反覆無常的說法給弄的心神不寧,從山底一下子爬到巔峰,還沒來得及滿心歡喜,就又被推了下來。
司少臻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然後纔回答道:“我說不是,我也剛睡醒。”
司少臻的嘴角帶着促狹的味道,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都在放光。
“你那個叫紀念生的朋友也是怪,我一說她就着急的語無倫次,把電話掛了。”司少臻笑着,低聲湊在我耳邊說。
我聽他的回答渾身已經是一僵,心想:她能不掛電話嗎?孤男寡女睡在一起還沒能幹什麼,你是什麼福沒說什麼,可是紀念生恐怕都腦補出一臺戲了。
“司少臻,你…你太過分了!我以後還怎麼見念生?”我推開他,聲音裡透着委屈和憤怒。
“怎麼了?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有什麼不對嗎?”司少臻眨眨眼睛問道。
我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他是說的沒錯,我是他的人,早就是了,可是是是一回事,讓我的朋友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然而司少臻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把事情透露出去了,也不知道除了念生之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要是紀言阿先他們也知道了,我可真的是不用做人了。
“誰是你的人,誰要做你的人了?”我推了他一把,獨自生着悶氣。
司少臻反而輕笑一聲,說道:“好了,別生氣了,今天早點下班,我親自下廚給你賠罪,好不好?”司少臻把我抱在腿上,從我身後環住我,好聲勸慰。
我原本生着氣,但是看他態度良好,勸我也算是勸的真心實意,何況還有東西收買我,一下子也就氣消了一半,閉着眼紅着臉說:“我要喝蓮藕排骨湯。”
感覺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接着便是司少臻寵溺的聲音:“好。”
本來是打算下午推掉一切活動,來公司清靜正好學習的,他工作我學習,想起來也是挺美的,結果卻硬生生的被破壞掉了。
被吃幹抹淨不說,事情還被捅出去,現在光是想明天怎麼面對那羣人已經夠讓我焦頭爛額了。
但是我還是狠不下心去跟司少臻拌嘴,被他三言兩語就哄的丟盔棄甲,一面痛罵自己沒用,另一面則樂滋滋的接受他的服務。
司少臻說是早點下班,果然六點沒到就拖着我下了樓,正好沒人,他三下五除二的扛起我就扔進了車子,開懷的喊道:“回家咯。”
我看着他幼稚的小孩子行爲,不禁笑了笑。
車子停在門前了管家就迎了上來,司少臻把鑰匙一丟,然後說:“晚飯不用準備了,我要親自下廚。”
管家聽了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盯着我看,有些不可思議,彷彿想在我身上看到真相一般,我只能尷尬的對他揚揚手笑一笑,說道:“晚上好啊。”
司少臻的身形一僵,扛着我大步流星的就走了過去。
管家的詫異我是能理解的,司少臻在宅子裡下廚的次數少的可憐,可能真的只有那麼一次,根本就遇不上,而這回他一出手就是要做晚飯,管家有點兒詫異也是應該的。
司少臻走到客廳才把我放下來,安置在沙發上,我正睜大了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