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爺子也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你大伯那個樣子,你也知道永遠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而且你大哥簡徵……”段老爺子又嘆了一口氣說到,“簡徵,我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其實我一直心裡面都非常奇怪,你大哥到底是怎麼出來的?以及爲什麼又突然間在倉庫裡面被發現?”
“種種事情看上去簡直是撲朔迷離,我只希望不要和你二伯掛上鉤,否則的話,這就直接危害到段氏家族內部人的利益了。”
“有些東西你自己去查清楚吧,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多管了。”
段允安撫慰的拍了拍段老爺子的背,說道,“爺爺不要太擔心了,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調養身體。”
“珺瑤的孩子已經有三個月的呢,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可以看到您的小重孫出世了。”
說到珺瑤的孩子,老爺子的心情要到時變得高興了起來。
“說的也是,我倒是非常期待珺瑤這個孩子的出世,給重孫起名子了嗎?”
段允安頓時失笑,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是爲了安慰段老爺子,所以他也不能過多表現什麼,只是巧笑着對着老爺子說道,“爺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呢?這才三個月,怎麼可能就去起名字了。”
“昨天珺瑤還因爲自己做肚兜做得很難看,而在家裡面大發雷霆了。”
老爺子連忙說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做丈夫的,可要好好的去撫慰着自己妻子,都說孕婦脾氣大,你可得讓着她一點,千萬不能對珺瑤發脾氣。”
老爺子倒是細細心心的叮囑了段允安好大一會兒,然後纔對着段允安說道,“好了,今天你要知道的事情估計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哎,反正我就說這麼多。”
“能夠幫忙的話,允安你在外面就幫我多盯着點,爺爺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坐在家裡面等死,或者說看着珺瑤的孩子出世了。”
段允安說,“爺爺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現在已經退休階段了,所有的事情當然都是由我們這些後輩去做,您怎麼需要操心了。”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怎麼可能不操心呢,你二伯就是最讓**心的,簡徵也是這個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甦醒。”
“至於你大伯,因爲簡徵變成了沒有反應的植物人,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不成樣子了。”
說到段簡徵,段允安的心裡就是咯噔一聲響,他忽然間覺得可能大哥知道一些什麼事情吧。
因此他對着老爺子撫慰了一番,說道,“爺爺,那麼我先去上班了,今天在這邊耽誤太多時間,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二伯在國外做了什麼事情,那麼我對於以後發生的狀況心中就有了一定的估計。”
“簡徵也在這間醫院吧,那我先過去看看大哥和大伯。”
老爺子點點頭,說道,“那你快去快回吧,畢竟是上班時間呢,不要耽誤了幫助阿瑤打理佘氏,雖然佘氏不是我們段家的企業,但是那也是珺瑤的家族企業,珺瑤既然將佘氏交給你打理了,那裡就要負起責任來,千萬不能夠掉以輕心。”
段允安點點頭說道,“這畢竟是我老婆的家族企業,我怎麼可能不上心呢?我只是突然間覺得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大哥和大伯了,覺得應該過去看看他們。”
“不是剛好順路麼,看完他們我就回公司了。”
老爺子點點頭,然後段允安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着老爺子說道,“爺爺,你千萬在醫院裡面不要太擔心什麼,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有佘氏的幫助,我也可以幫助解決段氏的問題。”
老爺子的眼中頓時光亮大盛,他好像知道了段允安話語裡面的意思是什麼了,頓時,心中倒是有幾分開闊了,口中不住地喃喃說道,“珺瑤是個好媳婦兒,真是個好媳婦兒,你要好好珍惜。”
段允安重重地點點頭,然後關上房門,和張媽打了一個招呼就繞道去了段簡徵的病房,病房裡面,大伯段鵬陽不在。
段簡徵依舊是難以轉醒的樣子,因爲頭部受到的重擊,而腦部的淤血又實在是太大,所以,醫生斷定的是永久性植物人。
但是大伯一直都抱着滿心的期望他能夠醒過來,看起來也是很辛苦。
段允安看到段簡徵就這樣神色蒼白地躺在牀上,嘴脣毫無血色,心下也是一陣悽然。
自己這個大哥雖然從下就表現的非常的暴力,但是,他畢竟那個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
作爲兄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是彼此之間相互逞兇鬥狠,但是感情還是存在的,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他。
他也嘗試過和醫院聯繫,用最好的方法和世界上最先進的治療方法來刺激段簡徵在腦子,但是實驗證明完全沒有任何起色。
大伯這段時間幾乎日日住在醫院裡面,陪着段簡徵,期望他能夠醒過來,但這種期望已經變成了一種奢望。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永遠都是讓人看起來那麼的無能爲力。
他帶着呼吸器,雙手安靜的放在身邊,身上倒還是顯得乾淨,沒有多麼髒,足以想象大伯每天都在給段簡徵翻身擦洗衣服。
這倒也是爲難了大伯了,因爲畢竟,大伯只是一個男人,這樣細緻的活,做父親的一直在伺候自己的兒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看着這樣的段簡徵,段允安心中倒是一陣心酸。
他走過去,坐在段簡徵的身邊,然後問握住了段簡徵冰涼的手,看了一眼段簡徵雙目緊閉的樣子,然後低頭喃喃自語了起來說道,“大哥,雖然你和我一直都是兩虎相爭,但是其實說實話,我真的從來沒有把你放在心裡面,我有時候覺得你有些陰森,有些可怕,但事實上很多時候你都是有勇無謀的。”
說到這裡,他居然有些想要笑了起來說道,“其實像這樣躺着睡過去也挺好的,沒有那麼多事情要考慮,你知道嗎?段氏可能又要出事情了,你是到底是怎麼暈倒的?到現在也沒有給我們一個明確的想法,或者說其他的任何見解,我有時候甚至都懷疑是二伯對你下的手……”
“就是他二伯對他下手的!”
病房的門突然間被打開了,大伯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在門外聽到了段允安的自言自語,等聽到段允安對着段簡徵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他突然情不自禁的憤怒的打開門衝了進來。
段允安被嚇了一大跳,隨即意識到了大伯嘴裡說出來的是什麼話的時候,他就緊張地站了起來,然後快步的走到大伯身邊,將門砰的一聲關住鎖上了,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大伯,你剛剛說什麼?”
段鵬陽的情緒似乎還沒有穩定下來,倒是神色頗爲憤恨的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段簡徵,然後又帶着一絲絲的期許看向段簡徵說道,“允安你說的沒有錯,你大哥簡徵就是被段鵬宇安害的,如果不是太相信他二伯的話,他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的。”
段允安倒是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
段鵬陽對着段允安說道,“你在沙發上坐下,我給你細細說來,我可不是因爲我自己兒子現在昏迷不醒,得了臆想症所以才這樣說的。”
“你聽我說有沒有道理,當初,你記得當初那些事情吧,我讓你幫簡徵從監獄裡面撈出來,你不願意。”
“那時候剛剛好又趕上你和你二伯爭做段氏總裁的位子,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去支持你二伯吧,你這麼聰明,你肯定知道。”
“因爲他同意將你大哥從監獄裡面帶出來,當初……”
想到這裡,他似乎有些難言的不肯說出來。
段允安看出了段鵬陽的心思,說道,“大伯,有些事情,既然你想告訴我,那就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如果有什麼隱瞞的話,到時候我沒辦法正確推斷出局勢,我就沒辦法都是正確的判斷,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也不負責任的。”
段鵬陽倒是有一點尷尬,他本來是想隱瞞下去當初,段簡徵剛剛被撈出來的時候,段鵬宇準備將這兩人當場送走,但是因爲自己的利益想要討回來的原因,所以沒有走掉那件事。
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不如全盤說出,方便給段允安做出一個正確的分析。
因此他咬咬牙也不尷尬的說道,“當初,當初你二伯想了辦法,將段簡徵和我從監獄裡面撈出來的時候,準備立即就把我們送走,但是我們想看看爺爺,所以就直接去了醫院。”
“後來就沒有走成,”段鵬陽還是有點尷尬的,接着說道,“所以當時你二伯說如果簡徵出現在公衆視野中的話,一定會被人發現出來,到時候如果被媒體報道的話,損失的就是大家的利益,他拿這個來威脅我,讓我和簡徵去了當初郊外的一個廢棄的車庫房。”